在十六世紀西方靠女人上位的可行性報告 第第 5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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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多年,
吉斯公爵再度作為法蘭西國王的特使來到荷蘭。
他得到了無憂宮的盛情款待。就連凱瑟琳·德·吉斯也得到了假期去陪父親。不想，吉斯公爵竟然先向葡萄牙王室提交了覲見伊麗莎白的申請。
這讓葡萄牙王室這邊非常驚訝。
雖然葡萄牙王室在歐羅巴的地位不低，還是歐羅巴第二富有的王室,
可是論陸上軍事實力,
葡萄牙還遠遠不能跟法蘭西比。
伊麗莎白當然不可能拒絕。
出乎意料的是,
吉斯公爵不但代替他的國王送上了珍貴的禮物,
還額外以自己的名義送上了一條精美的珍珠項鍊。
禮物送到伊麗莎白跟前的時候，就連見慣了好珍珠的伊麗莎白都不得不點頭，承認吉斯公爵用了心。
荷蘭有著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珍珠田,
伊麗莎白每年分到的珍珠都能用盆裝。見慣了好珍珠的伊麗莎白當然知道，這串珍珠項鍊對於吉斯公爵這樣的二代公爵來說,
意味著什麼。
伊麗莎白道：“我很驚訝,
公爵閣下，您會送我這麼可愛的禮物。”
吉斯公爵笑道：“您真的很像您的母親,
非常法蘭西。”
隻有地道的法蘭西人纔會這麼說。當一件東西很討他們喜歡,
他們又說不出更精妙的形容詞的時候,
他們就會用可愛。
“我母親？”伊麗莎白不動聲色。
“是的。當年我剛剛進宮做侍從的時候,
您的母親是克洛德王後殿下最信賴的侍女，她幫了我不小的忙。”吉斯公爵道，“我很抱歉,
我曾經誤會過她。”
“誤會？”
“是的。雖然我的父親是一代公爵，可我的姓氏卻是洛林。”
洛林，就是洛林公國。上代吉斯公爵就是洛林公爵的次子。
所以作為一代吉斯公爵之子,
弗朗索瓦·德·洛林不是一般貴族小姐能配得上的。更何況安妮當時隻是空有血統的平民之女。
“原來如此。您的歉意,
我代母親收下了。”伊麗莎白道。
“您真的很像您的母親。”吉斯公爵語帶懷念。
“我母親？”
對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母親,
伊麗莎白就是不想接茬都不行。
她已經明白對方的目的了。
“是的。在法蘭西宮廷的時候，她是最恭謹也是最古板的侍女之一。大家都在背後猜測,
她要麼不是裝模作樣，要麼就是一輩子的老處女。畢竟，克洛德王後殿下的標準，能切實做到的，可都不是一般人。”
法蘭西宮廷裡的男女關係混亂是出了名的。
法蘭西的宮廷貴族，即便在彆的地方冇有能拿得出手的地方，對男女的那一套，也是清清楚楚。
伊麗莎白道：“那麼，在您的眼裡，我的母親是怎樣的人呢？”
吉斯公爵道：“是個有大毅力的人。”
大毅力的人？
不是聰明，不是美貌，不是風情萬種，而是有大毅力？
她道：“這可不是形容女士的詞。”
“當然。擁有大毅力的人，將來肯定能成就一番事業。毫無疑問。”
吉斯公爵的用詞無疑取悅了伊麗莎白。
哪怕她明知道對方不懷好意，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幾句話很討她的歡心。
吉斯公爵道：“當然，我們從來冇有想過，您的母親回到英格蘭之後就成了宮廷明星。當時我們每每提及此事，都會在背後笑話亨利國王，說英格蘭不愧是一個落後蠻荒的地方，連法蘭西宮廷一個根本就拿不出手的侍女，也會被捧為宮廷明星。”
“是麼？”
“哦，當然。然後我們發現我們錯了。1523年，您的母親跟她姐姐陪同亨利國王再次來到法蘭西，她的確變成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大美人。更難得的是，她擁有一種非常特殊的能力。”
“非常特殊的能力？”
“是的，她能按照自己的意誌收起自己的魅力，讓自己輕易的混入人群之中，也能讓自己隨時成為宮廷舞會上最耀眼的明珠。那個時候，我們還納悶，亨利國王怎麼會放著這樣的尤物不放，喜歡上瑪麗·博林那種空有美貌的蠢貨呢？”
伊麗莎白道：“我能想象得出來。”
隨時讓自己混入人群和成為宮廷最謠言的明星？
這可不是一般人擁有的能力。
伊麗莎白接受過正統的王室教育，她當然知道間諜。
母親是無師自通，擁有了最頂級的間諜的能力嗎？
還是說，有人訓練了她？
到底是誰？
還有，這位公爵閣下，他跑來跟她說這些，他的目的是什麼？
這是他自己的主意，還是法蘭西國王的主意，抑或是洛林公國的主意？
見伊麗莎白若有所思，吉斯公爵見好就收：“我年紀大了，現在越發喜歡懷念過去。還請殿下海涵。”
伊麗莎白道：“不，你太客氣了。其實我也很想知道母親的事。您說的，我都不知道。”
讓我看看你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吧。
“真的？”
“是的。”
“哦，您真的是太好了。我老了，如今願意聽我說這些的人可不多了。”吉斯公爵笑道，“您可真像您的母親，一樣體貼。”
“真的？”伊麗莎白笑道，“那您介意跟我多說一點嗎？”
“哦，當然不。”吉斯公爵的興致也來了，“其實後來亨利國王宣佈他要跟您的母親結婚，我們一點都不意外。您的母親是個聰明又有毅力的女性。亨利國王會選她，真的一點都不奇怪。隻是我冇有想到，她會跟盧米埃陛下訂婚，兩人還堅持了那麼多年。”
她道：“為什麼？你們能對亨利國王追求我母親接受良好，卻認為我母親跟盧米埃陛下訂婚很奇怪？”
這個傢夥是故意的嗎？
誰不知道貴賤不婚。國王迎娶貴族為妻，這樣的婚姻是不合法的。但是王族旁支迎娶貴族，卻是常態。
“殿下，您已經結婚，應當知道什麼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請問，您注意過盧米埃陛下的眼神嗎？”
伊麗莎白傲然道：“大家都知道，我的養父深愛著我的母親，我也因此受惠。”
吉斯公爵搖了搖頭，道：“不，殿下，盧米埃陛下從來冇變過。他看向每一位女士的眼神，都是純潔且欣賞的。”
那甚至根本就不是男人看向女人的眼神。
他的眼睛裡，冇有那種·欲·望。
伊麗莎白臉色大變。
吉斯公爵道：“當然，聽說盧米埃陛下後來是跟您的母親日久生情。也許後來就不一樣了。”
【遇你】
伊麗莎白眯起眼睛，看了吉斯公爵好一會兒，這才冷冷地道：“請說明您真實的來意吧。”
“不，殿下，我隻是一時興起。請原諒我上了年紀……”
“是為了我手裡的加農炮彈藥技術嗎？”
吉斯公爵啞巴了。
伊麗莎白又道：“是您想要，還是法蘭西國王想要？抑或是，洛林公國想要？”
她討厭猜謎。
“殿下，您誤會了。我隻是，隻是有感而發。畢竟，您母親當年的衛隊隻有五百人……”
“是的，我母親的衛隊的確隻有五百人，但是我母親擁有赫特福德郡的虎符。您知道虎符嗎？”
什麼？！
吉斯公爵心生不妙。
但是伊麗莎白卻決定捅破這層紙，省得有人又來挑撥離間：“是的，整個歐羅巴都不怎麼熟悉虎符，但是在聖人國，以虎符調兵譴將已經實施了兩千年之久。您知道赫特福德郡的治安官和居民自衛隊吧？”
“是，是的。”
吉斯公爵當然知道赫特福德郡的治安官，那是跟著朱厚燁遠征羅馬後回到英格蘭的士官，冇有跟隨朱厚燁去荷蘭的士官，回返英格蘭之後，除了少部分回家繼承家業的，大部分都出任了赫特福德郡的治安官。
最初隻是朱厚燁作為領主，想辦法安置自己的士兵的方法，可是後來就成了一種製度。
還有居民自衛隊，原本隻是居民為了應對層出不窮的小偷小摸，以社區為單位，自動發起的組織，後來就成了收容退伍士兵的機構。
伊麗莎白道：“赫特福德郡治安官總署副總長懷亞特爵士便是我母親的舊友。我母親手握虎符，又有懷亞特爵士從旁輔佐，隻要她一聲令下，赫特福德郡的治安官和居民自衛隊隨時都能轉為軍隊。”
吉斯公爵道：“那麼請問，您母親出事的時候，這些軍隊在哪裡呢？”
伊麗莎白不答，反問道：“公爵閣下，我記得英法百年戰爭的時候，法蘭西就已經使用過火炮兵團了。法蘭西難道不知道火炮的厲害？”
吉斯公爵乾巴巴地道：“這，殿下，法蘭西更崇尚騎士精神。當年我國先王被卡洛斯俘虜的時候，就是明證。”
“可是那時候，弗朗索瓦陛下的軍隊之中，也有火·槍·隊。”
吉斯公爵吭哧吭哧說不出來了。
伊麗莎白道：“各國表麵上看，十分崇尚騎士和騎士精神，可是無論哪一位國王、大公爵，都不曾輕視過火炮的威力。要不然費拉拉那麼多跟火炮有關的工匠、學者，也不會隻跑出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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