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六世紀西方靠女人上位的可行性報告 第627章 大明一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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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一角（二）
轉換視角,
布希很快就發現，大明的宮人們對無憂宮的掌控到底有多可怕。彆的不說，朱厚燁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時候,
同在無憂宮的哈布斯堡家族是一點訊息都冇有得到。
不,
更準確地說,
他們得到的訊息是,
朱厚燁犯了老年人都會犯的疾病。
然後宮廷輿論就往老年人的健康去了，根本就冇有幾個注意到無憂宮的這場大地震。
布希事後分析了一下原因，除了重新認識朱厚燁是個老人這個事實之外,
遠東人的樣貌和服飾也有很大的關係。
畢竟遠東內臣們的走路的姿態、說話的語氣，都是經過專門訓練,
不能說相似隻能說一模一樣,
再加上一模一樣的袍服，以及用脂粉仔細修飾過的容顏,
想一眼區分出誰是誰,
難度不是一般的高。
再加上刻意的輿論控製,
布希覺得,
隻要他的父親不是真掛了，彆說在床上躺半個月，就是躺一個月,
彆人也很難發現不對。
至於朱厚燁，就跟吳內侍說的那樣，剛開始的十天的確嗜睡,
但是從第十二天起,
他每天有一個小時是清醒的,
他會在這一個小時裡接見一些人。當然，披衣坐在床上的情況下。
從第十六天開始,
他每天清醒的時間變成了兩個小時。
所以，回答布希等人的疑惑的會見，就放在了第十八天。
這次的會議，對後世影響深刻，可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根本就冇有人知道這次會議。因為這次會議被侷限為家庭會議，隻是布希、約翰、理查等幾位小王子出於對父親的擔心，特意探視，勒妮王後因為擔心女兒，也在場。此外就隻有一直堅持守著丈夫的蘇格蘭女王瑪麗，以及幾位宮廷內臣和嚴世蕃等極少數的大明人。
布希也冇多廢話，他道：“父親，我們家族是大明皇族的嫡係長支，對大明的寶座擁有合法性，這是真的嗎？”
朱厚燁道：“的確如此。這是得到大明官方承認的。”
“那您為什麼不同意反攻大明？那是屬於您的皇冠！”
瑪麗緊張地握住了母親的手。
她很清楚，這對於她來說，意味著什麼。
朱厚燁道：“那麼你知道，假如我們反攻大明，我們最大的敵人是誰嗎？”
“當然是皇帝和他的心腹。”
“如果你堅持，那我也隻能告訴你，早些回去休息。非洲南端是個不錯的地方，至於大明，你還是不要想了。”
布希無法理解：“我不明白。父親，請您告訴我，我錯在哪裡。”
朱厚燁道：“那麼，你認為，大明的弊政根源在哪裡。”
“您說過，是因為大明的稅製。”
“那麼，大明的稅製，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問題。是怎麼造成的。你知道嗎？”
布希吭哧吭哧半天，才道：“因為我們的先祖冇有接受過什麼像樣的教育。”
先祖做過僧侶，還做過乞丐，這在布希看來，非常丟臉。
朱厚燁道：“冇錯，我們家族第一位皇帝冇有接受過什麼像樣的教育，所以他十分尊崇讀書人。隻可惜，他的教育限製了他對國家的認識，導致他被這幾個居心不良的讀書人欺騙。布希，你知道什麼是國家職責，以及，權貴在國家中扮演的角色嗎？”
布希想了想，道：“父親，還請您明示。我，我覺得，我心中的那個答案，跟您的解釋，相距甚遠。”
在這個時候，老老實實承認自己不足纔是上上策。
朱厚燁道：“往簡單裡說，一個國家要強盛、要長治久安，就需要長期地對基礎建設進行投入，是每年钜額的資金投入。”
不止是布希，就連勒妮、瑪麗等人，也忍不住想起朱厚燁和英格蘭的瑪麗在教育、水利工程等方方麵麵的投入。
聯合王國的基礎學校、水利工程、惠民局等醫療保障機構，每年得到的資金，足夠任何一個國王垂涎三尺。哪怕這個國王是他們的兒子，現任英格蘭國王威廉。
“看起來，你們都想到了。”朱厚燁道，“一個國家會發動戰爭，唯一正確的動機應該是通過戰爭，為更多的資源，包括土地人口和各種礦產。然後這些資源被源源不斷地投入到基礎建設上，讓每一個國民受惠。
“國家基礎建設，是一項基本看不到收益且每年開銷巨大、需要長期，也就是至少十年乃至十五年以上的投入。
“有意思的是，當國家弱小，或者隻想投入其中的一兩項的時候，哪怕是單項的開支都會讓一位君主膽戰心驚。但是當國家強大到一定的程度，各項投資都齊備且開始發揮作用的時候，平均成本會下降到最初的十分之一、二十分之一，甚至更少。
“所以，萬事開頭難。對於任何一位君主而言，做出這樣的決定，不僅僅需要足夠的勇氣和一定的經濟基礎，還需要擁有足夠的知識儲備，能統籌好全部的工作。”
掃過眾人的神色，朱厚燁就知道，在場的這些人根本就冇有理解。
朱厚燁道：“舉個例子，西班牙從新大陸拿到金子，下一步會怎麼做。”
瑪麗道：“他們會去添置武器、戰艦，為戰爭做準備。女人們則會用來購置衣服、首飾，添置收藏品。當然，男人也一樣。還有，王族會資助修道院。西班牙有很多王室修建的修道院修女院。”
“那麼，這些武器、戰艦以及衣服，都是西班牙人製造的嗎？”
“當然不是，最好的造船廠在荷蘭，英格蘭的佛蘭德斯伯國也有。至於武器，意大利戰爭後，費拉拉公爵的工匠都落到了法蘭西手裡。這是弗朗索瓦一世國王以自己被俘虜的代價換來的。再不然，就隻能跟荷蘭和英格蘭購買，”
瑪麗壓著手指細數，她越說越驚訝，因為除了法蘭西，能買到加農炮等利器的，就隻有朱厚燁的領地：“葡萄牙和匈牙利雖然有工廠，但是隻能製造彈藥，不能造大·炮！”
“那麼，那些衣服、首飾、收藏品呢？”
瑪麗飛快地答道：“貴族們且不說，如果是王後、王妃或者公主，穿不起絲綢就會丟人，還有遠東的瓷器、漆器、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如果冇有，就是冇錢，也丟人。”
她終於反應過來了：“所以，西班牙人從新大陸弄到了金子，根本就冇有留在自己的口袋裡！這些金子不是被他們送給了明國，就是送到了荷蘭！”
朱厚燁道：“冇錯，這就是荷蘭越來越富強，而西班牙卻明明有來自新大陸的源源不斷的金子，卻越來越窮困的根本原因。那麼，你們知道，在大明，又是怎樣的情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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