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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繼兄謝盛同時遭遇雪崩後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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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繼兄謝盛同時遭遇雪崩後,救援隊找到了我們,

但唯一的擔架隻夠一個人下去。

我的父親抓著我的手說:

“小辰,你哥身體弱,你讓讓他,你在這裡等下一波救援。”

上一世,我相信了他,把生的希望讓給了謝盛。

可後來,風雪再起,救援中斷,我活活凍死在山上。

而謝盛,則繼承了我名下所有的財產,

和我那早已被他勾搭上的未婚妻雙宿雙飛。

我的魂魄飄在靈堂上,親耳聽到父親對賓客說:

“那孩子從小就不聽話,能用自己的命換回小盛,也算死得其所。”

再睜眼,我回到了父親抓著我手的那一刻。

這一次,我含淚點頭,再次親手將謝盛送上擔架。

我倒要看看,誰會死得其所。

1.

風雪漸漸變大,救援隊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白茫茫一片中。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開始在雪地裡艱難地移動。

我找到一處背風的雪坡,挖了個雪洞將自己蜷縮排去。

隔絕了風雪,體溫開始緩慢回升。

我拿出藏在衝鋒衣內袋裡的衛星電話,開機。

螢幕亮起,微弱的光照亮了我毫無血色的臉。

訊號滿格。

電話剛一撥通,那頭幾乎是秒接。

一個懶洋洋,卻又帶著一絲關切的男聲傳來。

“喂,大少爺,終於想起我了?不是說要去征服雪山,不帶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玩嗎?”

是阿澤,我以前玩戶外運動時認識的朋友。

一個把命看得比錢重要,也隻認我這個朋友的瘋子。

“阿澤,我遇上雪崩了。”

電話那頭瞬間沒了聲音。

幾秒後,是凳子倒地的巨響和阿澤的怒吼。

“臥槽!謝辰你他媽在哪兒?!”

“彆急。”我冷靜地報出我的GPS坐標,“我暫時安全,但需要你來接我。”

“官方救援隊呢?”

“他們把我哥接走了。”我輕描淡寫地說,“我爸讓我等下一波。”

阿澤又是一陣沉默。

他比誰都清楚我家那些破事。

“下一波?他媽的等下輩子吧!”

阿澤在電話裡破口大罵,

“這天氣預報我看了,十二小時後有特大暴風雪,所有救援都會中斷!”

“他就是想讓你死!”

“我知道。”我的語氣平靜得可怕。

“謝辰,你等著,我他媽就是開戰鬥機也給你從那鬼地方弄下來!”

掛掉電話,我靠在冰冷的雪壁上,閉上了眼睛保持體力。

山下的世界,現在一定很熱鬨吧。

我猜,我那位好父親,

現在應該正對著媒體的鏡頭,

扮演著一個痛失愛子卻又不得不堅強的父親形象。

而我的好哥哥謝盛,則躺在VIP病房裡,

享受著最好的醫療照顧,接受著所有人的同情和關心。

或許,我那位訂了婚的未婚妻,

此刻也正陪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安慰他不要太過自責。

畢竟,上一世就是這麼演的。

我百無聊賴地開啟衛星電話的網頁瀏覽器。

訊號很慢,但足以載入出幾條最新的新聞標題。

《謝氏集團少爺雪山失聯,為救繼兄生死未卜》

《豪門兄弟情深,弟弟捨身救兄感動無數人》

《謝明遠先生悲痛發聲:我們仍在全力搜救,絕不放棄!》

看著這些標題,我差點笑出聲。

“捨身救兄”、“兄弟情深”。

寫這些稿子的人,可真會用詞。

我點開其中一條新聞,一張配圖刺痛了我的眼睛。

照片裡,父親謝明遠雙眼通紅,滿臉憔悴,被助理攙扶著,幾乎站立不穩。

謝盛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手上紮著吊針,

我那位未婚妻孟清然正坐在床邊,低頭為他削著一個蘋果。

好一幅父慈子孝、情意綿綿的感人畫麵。

我儲存下這張照片,然後關掉了手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我裹緊了身上最後的保溫毯,將身體縮成一團。

即便有雪洞庇護,寒意還是透過衣服刺進骨頭裡。

不知過了多久,衛星電話再次響起。

是阿澤。

“謝辰,聽得到嗎?我們已經進入山區了,直升機無法降落,我們隻能徒步上來,你再撐一會兒!”

“放心,死不了。”我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順便幫我個忙。”

“說。”

“幫我查一下,這幾天所有進出京市的航班,有沒有一個叫孟清然的人。”

孟清然,正是我那位溫柔恬靜的未婚妻。

上一世,直到我死後,我才知道,她早就和謝盛搞在了一起。

這場所謂的聯姻,不過是他們聯合謝家,吞並我母親留給我財產的一場陰謀。

她在我麵前扮演著完美未婚妻的角色,背地裡卻和謝盛如膠似漆。

電話那頭的阿澤沉默了一下,隨即傳來敲擊鍵盤的聲音。

“查到了,三天前她就從巴黎飛回來了。頭等艙。”

三天前。

雪崩發生的前一天。

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原來,這麼迫不及待啊。

2.

“阿澤,再幫我做一件事。”我的聲音冷得像冰。

“把孟清然和謝盛在醫院VIP病房裡親密無間的照片,匿名發給京市最大的幾家娛樂媒體。”

“標題就用:謝氏少爺屍骨未寒,準兒媳與繼兄上演病房戀曲。”

阿澤在那頭吹了聲口哨。

“夠狠,我喜歡。”

“大少爺,你總算想通了。對付那幫人渣,就不能心慈手軟。”

“這隻是開胃菜。”

掛了電話,我將最後一塊能量棒塞進嘴裡,強迫自己嚥下去。

我需要儲存體力。

一場惡戰,還在等著我。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雪洞裡一片漆黑。

就在我快要扛不住的時候,雪洞外,傳來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和幾聲壓低了的呼喊。

“謝辰!”

“大少爺!”

是阿澤他們!

我精神一振,用儘全身力氣爬出雪洞。

不遠處,幾個頂著風雪的身影,正舉著強光手電,艱難地朝我這邊靠近。

為首的那個,正是阿澤。

看到我,他一個箭步衝過來,一把將我抱進懷裡。

“臥槽,你還活著!”

他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

我拍了拍他的背,“說了死不了。”

“先彆廢話,趕緊走,這鬼地方我一秒都不想多待。”

一個隊員立刻將一件厚實的羽絨服披在我身上,另一個遞過來一個保溫壺。

溫熱的薑茶順著喉嚨流下,驅散了不少寒意。

下山的路,遠比我想象的要艱難。

阿澤的團隊非常專業,他們在我腰上係好安全繩,一前一後地護著我。

即便如此,好幾次我都差點滑倒。

“謝辰,抓緊了!”阿澤在前麵回頭吼道。

我咬著牙,一步一步地跟著他們。

我不能死在這裡。

我還沒看到我那好父親和好哥哥身敗名裂的樣子。

不知走了多久,我們終於看到了山腳下的救援營地。

阿澤帶我繞到一旁,那裡停著一輛不起眼的越野車。

“先上車,回市區再說。”

車裡暖氣開得很足,我凍僵的身體終於有了一絲回暖的感覺。

阿澤從後座拿了一個急救包,熟練地幫我檢查身體。

“還好,沒什麼大傷,就是有點凍傷和脫力。”

他一邊幫我處理著手指上的小傷口,一邊罵罵咧咧。

“謝明遠那個老王八蛋,等我回去,非得找人卸了他一條腿!”

“彆衝動。”我拉住他,“打人犯法,我要讓他比死還難受。”

阿澤看著我,眼神複雜。

“謝辰,你變了。”

“人死過一次,總是會變的。”我淡淡地說。

車子一路疾馳,回到了燈火通明的城市。

阿澤把我帶到了市中心一家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

“這幾天你先住這,彆回家,你那個家現在就是個龍潭虎穴。”

我沒有反對。

“我爸那邊……”

“放心,我讓人盯著呢,一舉一動都在我掌握之中。”

阿澤遞給我一個新手機,

“你的卡已經補好了,有什麼事隨時聯係我。”

我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乾淨的衣服,整個人才終於活了過來。

站在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的城市夜景,我的心裡一片冰冷。

當年母親去世後,我抑鬱成疾,

是父親和謝盛用親情和偽善將我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現在想想,他們不是想救我,隻是不想我死得那麼容易。

畢竟,我名下那些巨額的財產,還需要我活著才能一點點轉移到他們手裡。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阿澤發來的訊息。

【照片已經發出去了,幾家媒體都收了,估計明天一早,你就能看到好戲了。】

我回了一個“好”字。

然後,我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那是我母親生前最信任的律師,張叔。

“張叔,是我,小辰。”

電話那頭的張叔顯然很驚訝,

“小辰?你……你不是在雪山……”

“我回來了,張叔。”

我打斷他,

“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把我母親留給我的所有股權和資產,做一份詳細的清單,另外,幫我準備一份財產凍結申請。”

張叔愣住了,“小辰,出什麼事了?”

“出大事了。”

我看著窗外的夜景,一字一句地說,

“有人想把我活埋了,謀奪我的家產。”

3.

第二天一早,我被手機的瘋狂震動吵醒。

鋪天蓋地的新聞推送,幾乎要擠爆螢幕。

#謝氏少爺未婚妻疑似出軌繼兄#

#豪門秘聞: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

#謝盛人設崩塌,偽君子還是笑麵虎?#

新聞裡,昨天那張溫馨的病房照,和我發出去的標題放在一起,顯得格外諷刺。

評論區已經炸開了鍋。

“臥槽!真的假的?謝辰還沒找到呢,他倆就搞到一起了?”

“我就說那個謝盛看著蔫了吧唧的,一臉算計,果然!”

“心疼謝辰,捨命救了個白眼狼上來。”

“這未婚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未婚夫屍骨未寒就另尋新歡,惡心!”

輿論瞬間反轉。

昨天還被全網同情的謝盛和孟清然,現在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滿意地勾起嘴角。

這隻是第一步。

很快,我父親謝明遠的公司發表了緊急宣告。

宣告中,他怒斥這些都是無良媒體的造謠,並表示將追究其法律責任。

同時,他還宣佈,將於今天下午三點,在謝氏集團大廈召開新聞發布會,澄清所有謠言。

我給阿澤發了條資訊。

【下午三點,謝氏大廈,幫我準備一份出場大禮。】

阿澤秒回。

【放心,保證驚豔全場。】

下午兩點五十分。

謝氏集團大廈樓下,已經圍滿了記者。

我坐在阿澤車子的後座,戴著墨鏡和口罩,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都安排好了,一會兒你從側門進去,我的人會帶你到後台。”

三點整,發布會準時開始。

我通過後台的監視器,看著台上的三個人。

我父親謝明遠,坐在主位,麵色凝重,憔悴不堪。

謝盛和孟清然坐在他兩邊,謝盛低著頭,時不時輕咳兩聲,一副病弱又委屈的模樣,孟清然則滿臉憂戚。

“首先,感謝各位媒體朋友的到來。”

“對於網上那些不實的言論,我感到非常憤怒和痛心。我的兒子小辰,至今生死未卜,我們全家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可就在這個時候,卻有一些人為了博取眼球,惡意中傷我的兒子謝盛和我的準兒媳清然。”

“謝盛和小辰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這次小辰為了救他,自己身陷險境,謝盛比任何人都自責。他的身體本就不好,這幾天幾乎水米未進,全靠意誌在撐著。”

“至於清然,她和小辰青梅竹馬,聽聞噩耗後,第一時間從國外趕回來,衣不解帶地在醫院照顧謝盛,隻是希望他能早日康複,代替小辰,好好活下去。”

“他們之間是純粹的親情,卻被那些齷齪的人,惡意解讀成這樣。我請問,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一番話,說得聲情並茂,感人肺腑。

台下一些感性的女記者,已經開始抹眼淚了。

接下來,是謝盛的發言。

他孱弱地拿起話筒,眼眶通紅。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為了救我,弟弟他……”

他哽咽著,虛弱地咳嗽起來,彷彿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孟清然立刻握住他的手,柔聲安慰。

“阿盛,你彆這樣,這不是你的錯。”

她抬起頭,麵向鏡頭,眼中含淚。

“我和阿盛,是清白的。我相信小辰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看到我們被這樣誤解。”

演,接著演。

我看著監視器裡的他們,嘴角的冷笑越來越大。

好戲看夠了,也該我登場了。

我給阿澤發了個訊號。

是時候,送上我的“大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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