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申請貧困生獎學金時，男朋友爆料我背的 第5章 初顯回春手
清晨的陽光透過住院部走廊儘頭的窗戶，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光斑，卻驅不散此間凝滯的空氣。
葉風帶著一夜修煉後的沉穩，剛走到妹妹病房所在的樓層，便察覺到氣氛不對。護士站前圍攏了一些病患家屬和看熱鬨的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聲如同蚊蚋，彙聚成一股令人不適的暗流。
人群中央，主治醫生陳斌穿著熨帖的白大褂，雙手插兜，神情冷漠。他身後站著兩名身材高大的醫院保安，無形中增添了壓迫感。護士台麵上，一份檔案被他的手指按住，格外顯眼。
葉風的目光與陳斌撞個正著。陳斌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帶著勝券在握的譏誚弧度。
“喲，來得正好。”陳斌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嘈雜，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公事公辦”的冷漠，“葉風，這是財務部剛送來的最終催款通知。”
他手指在台麵的紙張上點了點，發出“篤篤”的輕響，彷彿敲打在人的心坎上。
“拖欠的醫藥費，加上昨天跟你提的、搶救急需的進口藥劑預付款，一共二十三萬八千。”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葉風身上那件依舊洗得發白的舊t恤，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輕慢，“醫院有醫院的規章製度，不可能無限期墊付。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他故意拉長了語調，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
“第一，立刻去財務部，繳清全部費用。”
“第二，”他聲音陡然轉冷，如同冰碴，“立刻給你妹妹辦理出院手續。醫院床位緊張，不能一直被占用。”
話音落下，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
“這麼多錢啊……”
“看樣子是真拿不出來了，唉，可憐那小姑娘……”
“陳醫生也是按規矩辦事，沒辦法……”
“聽說他妹妹快不行了，這時候出院不是等死嗎？”
這些話語，有的帶著同情，有的純粹是看客心態，更多的是一種事不關己的淡漠。每一句都像針一樣，紮在緊緊跟在葉風身後、眼圈瞬間紅了的葉小琳心上。她攥緊了拳頭，身體因為憤怒和委屈微微發抖，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現實就是如此冰冷殘酷。
陳斌很滿意這種效果。他要的就是眾目睽睽之下，徹底碾碎這個窮小子可憐的自尊，讓他認清現實。一個“原石”，就該有“原石”的樣子。
然而，他預想中葉風驚慌失措、苦苦哀求的畫麵並沒有出現。
葉風臉上的表情甚至沒有多少變化，依舊是那種讓人捉摸不透的平靜。他沒有看那份催款單，也沒有看咄咄逼人的陳斌，目光反而落在了護士台麵上，一支插在消毒盒裡、亮閃閃的金屬探針式溫度計上。
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葉風動了。
他一步上前，動作自然流暢，彷彿隻是要去拿一件尋常物品。在陳斌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他的手指已經拈起了那支溫度計。冰涼的金屬觸感傳來，他指尖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淡金色的氣息，瞬間浸入溫度計末端的水銀槽。
《九轉混沌訣》煉氣期第一層，對真氣的掌控雖遠未臻精妙，但已能初步離體，乾涉細微之物。這門功法包羅萬象，其中便有對人體氣血、陰陽、五行失衡的初步洞察法門，雖非專門醫道，但用以探查尋常病症的“氣”之阻滯，已是綽綽有餘。
他將溫度計看似隨意地在指間轉了個圈，如同轉筆般熟練（這是他以前打工時無聊練就的小把戲），然後將其輕輕放在台麵上，推回到一臉錯愕的護士麵前。
整個過程不過兩三秒。
做完這一切，葉風才抬起眼，正視陳斌，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奇異地壓下了周圍的嘈雜：
“陳醫生，你確定，我妹妹葉雨的診斷，‘僅僅’是原因不明的器官衰竭，並且，‘隻有’那支昂貴的進口藥纔有可能延緩？”
他特意加重了“僅僅”和“隻有”兩個詞。
陳斌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和問話弄得一愣，隨即一股被冒犯的怒火湧上心頭。這小子在搞什麼鬼？裝神弄鬼？
“你什麼意思？！”陳斌臉色沉了下來，“診斷結果是專家組共同做出的，儀器資料不會騙人！難道你懷疑我們整個專家組的水平？還是你覺得，你比那些價值千萬的精密儀器更懂？”
他試圖用權威和聲勢壓倒葉風。
葉風卻搖了搖頭，眼神銳利如刀，彷彿能穿透那層金絲眼鏡，直視陳斌內心深處。
“儀器或許不會騙人，但解讀儀器資料的人，未必能看到全部。”葉風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妹妹的病，根源不在臟器本身，而在‘氣’的阻滯與侵蝕。邪氣盤踞，生機自然斷絕。你所謂的進口藥，不過是強行刺激臟器活性，如同抱薪救火，或許能短暫維持指標，但邪氣不除，終究是飲鴆止渴，甚至可能加速其死亡！”
這番話說得玄之又玄，什麼“氣”、什麼“邪氣”，在周圍受過現代教育的人聽來，簡直是天方夜譚，如同江湖騙子的囈語。
“胡說八道！”陳斌氣得笑出聲來，指著葉風，“我看你是窮瘋了，開始說胡話了！什麼氣不氣的，這裡是現代化醫院，講的是科學！不是你搞封建迷信的地方！保安！把他給我請出去！如果他再妨礙醫療秩序，就報警處理！”
兩名保安聞言，立刻上前，作勢要架住葉風。
葉小琳嚇得尖叫一聲：“哥！”
圍觀人群也發出一陣騷動，大多覺得葉風是受不了刺激失心瘋了。
然而，葉風麵對逼近的保安，隻是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那眼神平靜無波，卻讓兩名身強力壯的保安莫名地心頭一寒，腳步下意識地頓住了。那是一種來自生命層次的無形威壓，儘管極其微弱，但對於普通人而言，已足夠產生震懾。
葉風沒有理會保安，目光再次鎖定陳斌，一字一句道：“陳醫生，你最近是否時常感到心悸氣短，夜間盜汗，尤其是子時（淩晨11-1點）前後，胸口如同壓了一塊寒冰，難以入眠？並且，服用常規的安神藥物效果甚微？”
正準備繼續斥責的陳斌，表情瞬間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術！
他……他怎麼知道？！
陳斌最近確實被這些症狀困擾，去檢查卻又查不出什麼器質性病變，隻以為是工作壓力大導致神經衰弱。子時胸口冰寒難眠的症狀，更是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的隱私！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了陳斌的後腦勺，他看向葉風的眼神，第一次帶上了驚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葉風將他的反應儘收眼底，心中冷笑。剛才他動用一絲真氣，通過溫度計為媒介，並非隻是為了裝樣子，更是借機近距離感知了一下陳斌的身體狀態。果然，在陳斌心脈附近，他察覺到一股極其微弱、但與妹妹葉雨魂魄上黑氣同源，隻是稀薄了無數倍的陰寒氣息！這氣息正不斷侵蝕著他的心陽之氣！
這陳斌，恐怕也與那暗算妹妹的幕後黑手，或者某種陰邪之物，有過間接接觸！隻是他身為異能者（儘管等級低微），身體抵抗力強，才沒有立刻病倒，但也已顯現症候。
“你…你胡說……”陳斌嘴唇哆嗦著，還想否認，但蒼白的臉色和閃爍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葉風不再多言，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好自為之”。然後，他拉起還在發懵的葉小琳，轉身分開人群，朝著妹妹的病房走去。
兩名保安麵麵相覷，看向陳斌，不知該如何是好。
陳斌僵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感受著周圍投來的、變得複雜而探究的目光，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葉風最後那番話，如同魔咒般在他腦海中回蕩，尤其是子時胸口那冰冷的觸感，此刻彷彿又清晰了幾分。
他……他到底是誰？一個“原石”，怎麼可能……
走廊裡一片寂靜，隻剩下葉風沉穩離去的腳步聲。
一場風波，以一種誰也未曾預料的方式，暫時平息。
但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絕不會就此結束。葉風那番石破天驚的話語，以及陳斌那詭異的反應，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激起的漣漪，正在悄然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