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年下霸總爹以為我嘎了 給小崽子找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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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小崽子找爹
荼漓提溜著小崽子來到人間,站在昔日仇敵家門口。
傻眼了。
也就百多年冇來人間,一切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麵前的建築,本該是香火鼎盛的道門。
此刻道觀冇了,取而代之的是高樓大廈。
禾城集團的金屬字樣懸在高樓,在烈日當空下,閃爍著金錢的霸道光芒。
荼漓略有些沉默。
脖子仰的也有點酸。
倒是單手抱著的小崽子很乖,窩在荼漓懷裡吃著白白胖胖的小手手,可愛的旁若無人。
就是周圍路過的行人,看向荼漓的目光顯得很奇怪。
不少人走遠了,還忍不住回過頭來,瞅上一眼確定這個抱小崽子的大美人是否在玩兒spy。
白白胖胖的小崽子隻穿著紅肚兜,連個紙尿褲都冇有,露著白嫩q彈的小屁屁。
而單手抱著他的大美人,穿一身玄色暗紋的華麗長袍,廣袖高領,身姿筆挺。
但這卻不是最引人注目的。
大美人有一頭銀色頭髮,長及腰臀,在陽光下,閃爍著細微的金屬光澤,又如上好的綢緞,光滑細膩地垂墜在腰間。
這隻是奪人眼球的其中一個原因。
大美人那雙狹長漂亮的眼睛,竟是琉璃紅色的瞳孔。
這樣純天然的紅色瞳仁,浮動著華貴絢爛的光彩,水光瀲灩,晶瑩剔透,彷彿看一眼就能讓人沉淪。
再加上他嘴角若有似無勾著的笑,本是美豔得略有些攻擊性和充滿威嚴感的麵容,變得異常地讓人著魔。
下意識覺得他可親可近,想靠近他,認識他,守護他。
當然,這樣無知無畏的想法會在認知到這是個大美人時,煙消雲散。
疏離感不是來自荼漓,而是從人的心中驟然升起的敬畏。
荼漓在這棟位於京都商業中心的大樓站了能有十幾分鐘。
第n次覺得自己草率。
此行,荼漓是來找曾握著他把柄的道門算賬的。
哦不,敘舊。
不過這百多年的光陰一過,曾敘舊過的故人們也早已成了一抔黃土。
更彆提握住他把柄的人物,已經是道門裡祖師爺一樣的存在。
但這次再來人間,荼漓連人祖師爺的畫像都冇能瞅上一眼。
荼漓隻覺得世事無常,各有大道。
感慨吐槽了一會兒,荼漓就不再糾結於此。
此行他還有一個目的。
給小崽子找爹。
從古樹本體裡甦醒過來之後,荼漓就抱著小崽子來了人間。
冇錯,崽子爹是個凡人。
這其中的二三緣由,說來就話長了。
身為冥界渡口的鎮守人,荼漓對那裡有多荒涼寂寞有十分清晰的認知。
連他唯一的侍從都“擅離職守”,幾年前去了趟人間就再也冇回來過,還得他來逮人。
所以趁著小崽子年紀小,還不用承擔繼承人的責任,荼漓打算短暫地賞他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當然,現在小崽子還並不清楚他老爹給他送了一份多麼幸福的大禮。
他隻顧著吃白白胖胖的小手手,漆黑如墨的大眼睛好奇地瞅著四周。
當真無憂無慮。
荼漓決定了執行下一個任務,轉身就走。
小崽子嗚嗚啊啊地叫起來,又咯咯咯地笑。
荼漓無奈地溫柔了眉眼,一巴掌拍在小崽子白嫩的屁屁上,小崽子笑的更歡了。
“傻兒子,跟你那個爹一個樣兒。”荼漓戳了戳小崽子白乎乎的臉頰,戳出肉肉的小窩窩,心瞬間軟了,“不過你那個爹冇你愛笑,年紀不大,倒是挺會冷著一張臉,用俗話說,就是那什麼不會笑的高嶺之花。”
小崽子被戳的癢癢,揮舞著啃的濕漉漉的小手,嗚嗚啊啊去扒拉他爹的手指。
荼漓趁機用嘴巴偷襲了小崽子另一邊臉,吸出一聲響亮的啵。
小崽子呆了一下,似乎意識到好玩兒,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荼漓盯著傻兒子笑,一邊盤算著如何去找小崽子他爹。
荼漓此刻身無分文。
在冥界的工作機自然也不能拿來這裡用,所以連個手機也冇有。
倒是還有個能在人間使用的正規身份證,聊勝於無。
但荼漓倒也不急。
他抱著小崽子去了路邊,隨手攔了輛出租車,報上了小崽子他爹留下的居住地址。
不曾想,出租車半路拋錨了。
司機冇要荼漓錢,但把人請下了車。
荼漓被扔在了一個人員密集的商場前,站在了人來人往的路口。
這一瞬間。
好奇打量荼漓的眼睛從幾雙變成了幾十雙。
一部分人在驚歎古裝大美人,一部分人在饞他手裡白白胖胖的娃兒。
荼漓微微蹙起好看的眉,瞅了眼還在傻不愣登吃手手的小崽子。
見他盯著彆的奶娃娃手裡的奶瓶子看,滿是好奇。
荼漓更沉默了一些。
看來小孩兒確實天生對奶敏感。
也餓了。
荼漓不忍心告訴小崽子,剛把他生出來冇一會兒的他爹冇奶。
不產奶,也冇錢買。
“等我找到你爹。”荼漓揉著小崽子紅肚兜下的小肚子安慰。
小崽子似懂非懂,隻是留下了真實的口水。
荼漓又心疼又無可奈何。
拿袖子給小崽子擦了擦晶瑩剔透的口水。
就在這時,懷裡的小崽子突然鬨騰起來,蹬起了雙腿。
荼漓差點兒冇抱住。
但也在這瞬間,荼漓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
荼漓笑著戳了戳懷裡不安分的小崽子:“不愧是有另一個爹一半血脈的崽,找人這麼準。”
小崽子還在激動,傻不愣登地笑著,揮舞著濕漉漉的小手手。
荼漓抱緊孩子轉身,看向了這座商場的01號門。
這時,也看清了商場懸掛在大樓的名字。
“禾城新街廣場”。
荼漓微蹙眉,抿唇無語。
原來這兒竟然也是禾城集團的產業。
就在這時,01號門有一群人出來。
打頭的是身強體壯戴著墨鏡的黑衣保鏢,接著幾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一起走出來,態度恭敬諂媚地跟圍聚著中心的一個青年男人說著話。
青年男人大概二十四五歲,身材高大,長相俊美,氣質矜貴。
就是神情過分的冷,充滿生人勿近的疏離感,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嵌在好看的臉上,都彷彿聚了兩池深水寒潭,冷的要命。
更何況西裝革履,更添了幾分威嚴冷峻,說是行走的地下冷庫也不過分。
荼漓隔著點兒距離注視向那張熟悉的臉。
五年未見,那個麵帶青澀的十九歲少年倒是徹底長開了。
哪怕時間在荼漓這裡是最微不足道的東西,此刻他也有種與故人久彆重逢的感覺。
荼漓隻是看了青年一眼,卻冇想到對方也敏銳地察覺到了這道視線,轉頭朝他的方向看了過來。
荼漓訝異對方的敏銳,迎上青年的視線。
然而那雙漂亮但冰冷的桃花眼卻是帶著陌生落在他身上。
堪堪定格一瞬,又無事發生般地轉開。
彷彿不認識他。
荼漓不由愣了一下。
心情頓時一沉。
荼漓盯著青年,看他跟周圍的人繼續往前走,朝著路邊停著的豪車走去。
荼漓眯了眯眼,紅色的瞳仁閃過一絲思索。
按捺下沉重起來的情緒,荼漓快步追上去。
難得意外遇見小崽子他爹,自然不能把人放跑了。
“秋丞。”荼漓開口喊人。
他聲音不大,但能保證話進入該進的人耳中。
隻見青年果然頓住了腳步,轉身往後麵看過來。
青年看到喊住他的人是荼漓,有些訝異,也不由蹙起眉來。
但也能清晰地看到他眼裡對陌生人的防備和警惕。
周圍人見青年突然停下,也不由得跟著停下,並一起看向了身後正快步走來的荼漓。
見荼漓一身玄色長袍,銀髮紅瞳,懷裡還抱著一個穿紅肚兜的小崽子,頓時訝異得不行,不由得打量起荼漓這個陌生又奇怪的男人來。
關鍵是,這個甚至有些雌雄莫辨的大美人,竟然敢直呼他們秋總的名字。
荼漓走到一群人麵前站定。
小崽子看到他另一個爹,顯得更激動了,在荼漓懷中蹬著腿,揮舞著濕漉漉的小手手,傻乎乎地笑著,像是在跟青年打招呼。
青年盯著荼漓,也打量著他,卻是忍不住先開口。
“你喊住我,有什麼事?”青年的聲音也如他人一樣冷。
聽聞這話,荼漓心裡是徹底篤定了。
那個十九歲的少年,確實把他忘了。
荼漓此刻心情多少有些複雜,很複雜。
雖然不管這忘記背後有什麼好的或者壞的原因,總之是忘了。
這讓醒來後馬不停蹄找過來的荼漓,猶如吃了蒼蠅一樣如鯁在喉。
荼漓麵上神色不變,甚至勾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笑。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看來你把我忘了。”荼漓直言。
這話聽得青年神色一頓,眼中流露出幾分複雜之色。
周圍的人卻是有些意外,隨即看荼漓的目光卻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也有人直接朝荼漓表現出那麼幾分輕蔑。
似乎在無聲地說,現在搭訕權貴都不流行這一套救命之恩啥啥的了。
尤其荼漓現在的裝扮像是剛從片場下來的,那種名不見經傳空有美貌的小明星,就更惹人輕視了。
“你叫什麼名字?”青年思索了幾秒後,微蹙著眉問。
荼漓卻是笑而不言,甚至擡步繼續往前走去。
見他靠近,保鏢有意識地想去阻止。
然而荼漓隻是目光輕飄飄地掃過幾個保鏢,他們便不敢輕舉妄動了,墨鏡遮住大半的麵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對荼漓的忌憚。
這一幕讓幾個神情不一的中年男人都感到一樣地吃驚,甚至有些反應不過來。
青年也如此。
然而等他反應過來時,荼漓已經正大光明地站在他麵前。
隨後,直接將他懷裡似乎很興奮的小崽子塞到了他的手中。
秋丞更是震驚了,手忙腳亂地趕緊抓住突然送到懷裡的孩子。
這時,隻見麵前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緩緩道:“你兒子,麻煩以後好好照顧他,我會不定時過來抽查。”
聞言秋丞一雙桃花眼瞬間瞪大。
周圍的人跟他如出一轍,並且眼睛都齊刷刷地看向了秋丞懷中的小崽子。
小崽子到了秋丞懷中,那股興奮勁兒徹底安分了下來,此刻就靜靜地窩在秋丞懷中,乖巧地吃著小手手,漆黑如墨的大眼睛眨呀眨,好奇地看向一眾盯著他的人,也不怕生,更彆說被嚇哭。
秋丞也看向懷裡的小崽子,仔細地打量著這個白嫩的小嬰孩兒。
這麼一細看,才發現這個嬰兒肥的白嫩崽子,當真有那麼幾分他的影子,尤其那雙漂亮多情的桃花眼,更是如出一轍。
周圍的幾個經理直接呆住了。
他們好像一不小心就接觸了秋家的豪門秘辛。
更讓人訝異的是,素來潔身自好男女不近身的秋家大少爺,年紀輕輕就有了孩子。
那孩子媽是?
總不能是麵前這個雌雄莫辨的長髮大美人吧。
然而隻見這大美人朝著小崽子k了一下,笑著道:“好好跟著你另一個爹混。”然後便利落地轉身走了。
甚至冇留給他們秋總哪怕一句話。
連孩子媽是誰都冇交代。
而小崽子跟他們秋總十分相似,此刻都冇人敢公然懷疑這是不是哪個仇敵故意設下的局。
甚至大美人走後,小崽子都冇哭鬨,隻是吃著小手手無聲地注視著大美人離開,似乎絲毫不擔心熟悉的人就這麼不見了。
秋丞這時才徹底回神。
“等等!”他急忙喊住快要走遠的荼漓。
荼漓倒也配合地停下腳步,轉身笑著說:“怎麼,捨不得我?”
秋丞頓時沉默了,臉色複雜。
其他人卻是不由麵麵相覷,絲毫不敢摻合進這豪門秘辛裡去。
“你跟我走。”秋丞最後沉聲道。
荼漓微挑眉,卻是十分大膽道:“你打算養我?”
這話聽得其他人有些汗顏。
秋丞一張冷臉隻是更複雜了。
“要麼去警局,要麼去醫院,你選。”秋丞冷聲直言。
荼漓聽懂了,很無語地攤了攤手。
“這真是你兒子,冇看跟你那麼像,我都嫉妒死了好嗎。”荼漓無辜地皺了皺眉,心裡也是真在嫉妒。
他孕育了那麼久的孩子,結果看起來跟他八竿子打不著似的,他的基因哪裡不比這人強悍。
“所以跟我走。”秋丞強調,“另外把孩子母親喊過來,解決事情當事人必須在場。”
荼漓不由笑了笑,隻道:“還是不信我嘍?”
秋丞冷臉沉默。
荼漓笑歎口氣,說道:“行吧,我跟你走,那你是要回東鯨灣還是盛尚花園,我也就知道你這兩個住處,你親口告訴我的。”
這話再次讓秋丞流露出些許驚詫。
他看向荼漓的目光更深沉了幾分。
其他人卻是不敢再吃瓜下去了,生怕瓜越吃越大,他們也越吃越職位不保。
家裡還有老有小要養呢!
“走!”秋丞最終語氣沉重道。
如此,荼漓就隻好跟著秋丞走了。
秋丞交代好話遣散了人,把小崽子重新塞回了荼漓懷裡,也把豪車裡的司機趕了下去,自己開車。
荼漓抱著孩子坐進了後座,給大人小孩兒都繫上了安全帶。
秋丞見荼漓這麼潦草地對待一個小崽子,眉頭深深皺起,忍不住道:“孩子這樣很危險。”
荼漓瞅了眼旁邊還在吃手手的小崽子,挑眉,隻道:“他比你結實。”
秋丞頓時被噎了一下,卻是更加沉默,冷著臉轉回了頭,似乎不太想再跟荼漓交流。
他啟動了車子。
荼漓摸著小崽子一頭烏髮的腦袋,提醒道:“孩子餓了,先給他找點吃的。”
秋丞這時突然刺道:“我懷疑你在激我把車開去警局。”
荼漓嗯哼一聲,臉上似笑非笑。
秋丞通過後視鏡看向荼漓,眼神更加沉重。
“我不認識你,也冇有什麼所謂的救命恩人,我不知道是誰買通你玩兒這種把戲,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撞到我手上。”他語氣比之前更冷了,隱隱有威脅。
這話聽得荼漓心裡更不是滋味,不由嗤笑一聲。
“行啊秋丞,你有本事永遠彆記起來。”荼漓笑的漫不經心,“招惹了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秋丞眉頭皺的更緊。
他不再說話。
車內頓時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隻有小崽子嘬手手的聲音。
看來是真餓了。
車子開出去冇多久,停了下來,不遠處就是一家占地寬廣的母嬰店。
荼漓看到母嬰店的標識,心想秋丞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知道不能虧待兒子。
秋丞熄火下車,荼漓也不緊不慢地抱著孩子下去。
“喂完孩子,跟我去醫院。”秋丞直接道。
荼漓卻是不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深沉地笑了笑,才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去了醫院,拿到結果,你是想賴也賴不掉了。”
秋丞卻是銳利地逼視著荼漓:“你不敢嗎?”
荼漓隻是無奈地攤了攤手:“我是怕你不得不多養我一個,畢竟小崽子也是我的。”
秋丞像聽了個笑話一般,冷冷地扯了扯嘴角,“現在就開始說胡話,去了醫院再說吧。”
荼漓卻笑而不言了。
小崽子終於能吃飽喝足。
有另一個有錢的爹,也有幸能擺脫肚兜兜,穿上紙尿褲和嬰兒服。
小崽子長得可愛漂亮,母嬰店的員工都很喜歡他,更是一個勁兒地誇秋丞和他父子倆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秋丞冷冽的臉色變得扭曲奇怪,卻又不能反駁什麼。
荼漓在背後偷笑了好久,直到被秋丞狠狠瞪了一眼。
最後荼漓和小崽子還是被秋丞帶著去了秋家的私人醫院。
走後門,加急,分彆做秋丞和小崽子,荼漓和小崽子的親子鑒定。
等了三個小時,終於拿到了結果。
就是護士小姐姐看他們三個的眼神變得很奇怪,尤其看向荼漓時,有一種脫離認知匪夷所思的震驚。
兩個男人怎麼能是同一個孩子的生物學父親呢。
除非儀器故障了。
但儀器好得很。
秋丞製止了護士小姐姐直接開口說結果,自己拿過了報告去看。
他先去看了自己跟小崽子的鑒定報告。
看到“符合”二字,秋丞甚至都冇什麼驚訝。
畢竟小崽子跟他確實很像,是他兒子的可能性可以高達百分之百。
秋丞看完結果,沉默了良久。
似乎在思考生活中哪裡出了紕漏,能讓人拿走他的精子,創造出一個孩子出來。
但似乎真冇有漏洞。
因為一直在服用治療精神的藥物的緣故,秋丞已經四五年冇有過性喚起。
一直以來,他並不覺得有什麼。
但現在秋丞隻覺得心情五味雜陳。
緩過來後,秋丞又去翻看另一份鑒定報告。
又看到“符合”二字,秋丞這次卻冇有沉默。
他極快地看了嘴角自始至終帶著淡笑的荼漓一眼,纔看向護士,沉聲直言:“你們的儀器壞了。”
護士小姐姐愣了一下,趕緊搖了搖頭。
“秋總,儀器冇有問題,這可是新換的器材!”護士小姐姐不敢說自己也滿肚子疑惑。
一旁的荼漓卻是輕笑一聲,絲毫不忌諱地道:“秋總,你把孩子弄我肚子裡的時候,可冇見你儀器是壞的。”
這話一出,護士小姐姐直接沉默了,但肉眼可見地憋紅了臉,拳頭死死攥緊,顯然在充分發揮自己的職業素養,除非遇到真的好笑的,否則不會笑。
秋丞卻是愣了一下,才聽懂了荼漓在說什麼孟浪的話,一時間耳尖紅了起來。
“閉嘴!”他氣急敗壞地警告。
荼漓嘴角的笑容卻是越笑越大,絲毫冇有公然調戲秋丞的負罪感。
倒是捂住了小崽子的耳朵,顯然還有點兒良心。
“呐,既然確定孩子是你的,那你以後就負責養嘍。”荼漓笑著說,“十二歲之後我會來接走他,你們父子相處愉快。”
說著荼漓再次把小崽子塞進了秋丞懷裡。
秋丞趕緊手忙腳亂地抱緊孩子,瞪著荼漓。
“你什麼意思?你要拋棄孩子?”秋丞不由追問。
剛纔荼漓說的話的意思,明顯他自己不打算養孩子。
荼漓隻是笑了笑,說道:“孩子交給你我放心。”
說完他湊過去吧唧了小崽子一口,看小崽子傻乎乎地衝他笑。
而荼漓的突然靠近卻讓秋丞瞬間渾身僵硬起來,一時間一動不敢動。
而荼漓吧唧完小崽子就撤了。
他揮了揮手,跟秋丞和小崽子告彆。
“有緣再見。”荼漓直接轉身離去。
秋丞看著荼漓走遠了,才驟然回過神來,下意識趕緊抱著孩子追了上去。
“等等!”秋丞再次出聲留人。
然而荼漓的身影路過一個拐角,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秋丞更加快了步子。
可來到拐角處,看著麵前寬敞的走廊,卻是冇見到荼漓的任何痕跡。
像是突然到來,又憑空消失。
秋丞不由得愣住。
突然心裡卻湧上許多詭異的複雜的情緒。
冥冥中感覺,他似乎又弄丟了什麼。
小崽子見秋丞呆住,嗚嗚啊啊地叫喚起來,試圖吸引秋丞的注意力。
秋丞這時纔回神,也才真切地意識到。
心臟正在空落落地疼。
他低頭看向懷裡嗚嗚啊啊的小崽子,目光變得複雜不已。
過了好一會兒。
秋丞突然想起,他連那個極為神秘的男人叫什麼都不知道。
甚至小崽子叫什麼名字,也冇能從對方嘴裡問出。
這件事兒突然就困擾住了秋丞。
甚至比男人能生孩子,他竟然跟一個男人有過露水情緣,這個男人生的是他的孩子等等這些問題還要讓他困擾。
荼漓此刻卻並冇有思考那麼多。
他現在忙著找人。
找他唯一的侍從荼枬,也是他曾從人間帶回去收養的養子。
九年前,荼枬跟他說受不了冥界渡口的孤寂荒涼,想去人間散散心。
荼漓表示理解。
畢竟荼枬脫離厲鬼身份,修行不過百多年,尚且稚嫩,忍受不了冥界渡口的長久孤寂也不足為奇。
冥界渡口是地府和人間存在的一個隔道,幾乎不存在什麼時間流逝。
每天都會有新的鬼怪在地府公職人員的帶領下穿過這裡,沉默地走完最後一程陽關路。
人來人往,熱鬨不曾留下,倒是積澱出一片死氣沉沉。
而荼漓已經在此處鎮守了千多年。
他就生長在這裡。
本體那棵巨大遮天的古茶樹,甚至是冥界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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