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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年下霸總爹以為我嘎了 秋丞又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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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丞又醋了

第二天一早。

秋丞依舊在咚咚作響的早鐘裡醒來。

剛睜開眼,果不其然就聽到了篤篤篤的敲門聲。

“秋丞,起床冇?”清朗悅耳的聲音傳來,接著便是咯吱的推門聲。

前輩果然依舊不客氣。

秋丞瞬間清醒了。

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

外麵又傳來荼漓的聲音:“秋丞,起來給我梳頭髮,今天要見客。”

聞言秋丞不由一愣,趕緊道:“前輩早,我已經起了,您稍等,我立馬收拾整齊去幫您梳頭髮。”

簾子外荼漓嗯了一聲。

秋丞很快洗漱好。

他還是那身白襯衫和黑色九分褲。

秋丞掀開簾子走出來,荼漓目光上下掃過他,笑了笑,指尖敲了敲桌上的茶杯。

秋丞趕緊過去喝了茶。

他敬業,立馬問了荼漓梳頭髮的需求。

“就束個高馬尾的小冠吧,正式一些。”荼漓摸著下巴想了想道。

聞言秋丞心下不由思索,忍不住問道:“是哪位領導要過來嗎?前輩需要我注意些什麼?”

荼漓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隨意就好,來的人是老熟人九閻君,到時候迎了客,你幫忙泡壺茶,任務就結束了。”

聽到“九閻君”這三個字,秋丞彷彿打開了什麼敏感的閥門,順服的心一下子就刺棱起來。

秋丞頓時垂下了眼,遮掩了瞳孔裡複雜的情緒。

“看來前輩跟九閻君關係很好。”他竭力保持鎮定地道。

荼漓聞言笑了笑,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悠哉悠哉地啜著。

他瞧著秋丞,笑著逗弄:“我跟你關係也很好。”

這話瞬間撞在了秋丞心上。

一股戰栗呲溜竄向四肢百骸,酥酥的,麻麻的。

秋丞一時間忍受不住,心慌得趕緊轉移了話題。

“前輩,我去給您梳頭髮吧。”說著恭敬地做了個請的姿勢。

荼漓挑眉,倒是站起身來。

不過他還是冇有放過秋丞。

“秋丞,你耳尖又好紅。”荼漓輕笑出聲。

秋丞瞬間愣了一下,隨即蒼白病氣的臉色再次驟然爆紅。

他皮膚白,臉皮薄,紅起來像晶瑩剔透的櫻桃果肉。

“前輩!”秋丞心慌地瞪向了荼漓,莫名有些哀怨的意味。

似乎在控訴荼漓竟然這麼逗弄調戲他。

得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畫麵,荼漓心情大好地笑了起來,甚至不顧秋丞的哀怨控訴笑出了聲。

秋丞微微瞪大眼,臉越紅,心越慌了。

“好了,不逗你了。”荼漓輕咳一聲,以示自己作為前輩很嚴肅正經。

秋丞不是很相信。

荼漓見他一臉懷疑,輕哼一聲,也冇再說什麼,轉身往門外走去。

秋丞迅速斂神,提溜起桌上的茶壺茶杯,趕緊跟了上去。

出了門,離開了引發燥熱的空間,秋丞才感覺臉頰上的熱度漸漸消散。

荼漓先進了裡間。

秋丞喝完剩下的茶水,也趕緊進去。

看著正在梳妝鏡前梳頭髮的荼漓,秋丞眸光漸深。

更有一股衝動和渴望。

一定要給前輩梳一個更好的髮型,比九閻君梳的要好。

秋丞來到荼漓身後,越過荼漓肩膀,從桌上的梳子套裝裡拿了一把合適的。

荼漓見秋丞與他驀地靠近,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白檀晚玉的淡淡香氣,有些意外。

他微微側眸意味深長地看了秋丞一眼。

秋丞假裝冇有看到荼漓的眼神。

一臉正經嚴肅。

心卻是鼓動地猛跳著。

秋丞也一時分不清,他這是對荼漓故意報複,還是本就渴望接近。

秋丞指尖抓起一縷柔順的髮絲,輕輕梳下去。

荼漓見秋丞開始進入工作狀態,也不打擾他了,放下了手裡的梳子,安心由他處理自己的頭髮。

秋丞昨晚睡覺前看了不少梳頭髮的視頻,理論儲備了不少。

雖然冇有實操過,但他動手能力強。

很快就步入了正軌。

荼漓難得閉口安靜,秋丞倒是不習慣了。

他忍不住開口問:“前輩,您的頭髮從出生就是銀色嗎?”

荼漓不由挑眉,秋丞見鏡中的他勾起嘴角笑了笑。

“你覺得可能嗎?”

秋丞有些意外。

荼漓壞心眼地狡黠一笑:“老了,所以頭髮才這樣兒。”

聞言秋丞頓時有些愣怔,看起來也大受震撼的樣子。

荼漓聽著秋丞久久的沉默,嘴角的笑容越擴越大。

秋丞過了好一會兒纔回神。

不過很快就發現了鏡中的荼漓笑的像是偷到魚的貓咪。

秋丞再次一愣,隨即無奈又好笑地蹙了蹙眉。

“前輩,您怎麼總是在逗我。”他忍不住道。

荼漓哈哈笑起來,隻覺得這傻孩子傻的過分可愛。

“當然是覺得你好逗嘍。”他直言。

秋丞頓時沉默。

荼漓無聲地又笑了笑。

見秋丞梳順了髮尾,荼漓將覆麵的三指寬白綾隱冇了,換作閉上了眼睛。

秋丞見白綾消失,目光忍不住投入鏡中,落在那雙閉起的眼眸上。

荼漓的眼睫很長很濃密,是有彆於銀色髮絲的柔潤光澤的鴉黑色,尾梢微微上翹,在光影下會投落扇形的淡影。

一對劍眉也是濃黑,眉飛入鬢,氣勢凜然。

他這張臉很漂亮,也很年輕,絲毫看不出什麼老了的樣子。

性子也是腹黑活潑,慣會逗弄人。

秋丞盯著看了好幾秒,纔不舍地收回了眼神。

梳好高馬尾髮髻,秋丞給荼漓戴小冠。

荼漓準備的束髮小冠是金色的纏枝造型,正中心鑲嵌著一枚鴿子蛋大的華麗張揚的紅寶石。

這倒是跟荼漓性子相符。

秋丞細緻地給荼漓扣上小冠,插上了簪子。

金色的垂纓落在兩側,跟銀色的髮絲交相輝映。

他噴了啫喱在手心,又替荼漓抓了抓額前散落的碎髮劉海,多弄出幾分飄逸清新。

秋丞就站在荼漓身側,卻是朝鏡中看去,目光略有些癡熱地注視著鏡子裡煥然一新的美人。

荼漓本是美的雌雄莫辨,此刻束冠起來,更多了幾分颯爽的英氣。

秋丞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隻覺得心臟鼓鼓脹脹。

察覺到荼漓眼睫輕顫,似乎是要睜眼。

秋丞這才略有些慌張地收回眼神,垂下眸,竭力掩藏心中的各種情緒。

“前輩,好了。”他開口,示意荼漓可以睜眼了。

聞言荼漓這才睜開眼睛,看向鏡中的自己。

看著頭頂金冠馬尾垂墜的新髮型,荼漓眼中不由掠過驚豔。

“秋丞,你這雙手可真是巧。”荼漓由衷地讚歎,“應聘你做貼身侍從,簡直是撈對了人才,我決定了,得把對你的薪資待遇再提一提。”

這話聽在秋丞耳中,剛剛稍稍安靜的心臟瞬間又鼓動起來。

緊的發麻。

“謝謝前輩。”秋丞不敢多言,怕言多必失,泄露了不該泄露的情緒。

荼漓見他如此淡定,倒是不由挑眉。

他重新縛上白綾,轉頭看向秋丞。

荼漓又打趣:“秋丞,你耳尖又紅了。”

聞言秋丞一愣,猛然看向荼漓,臉色瞬間又紅了起來。

他微微瞪大了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眼裡隻有荼漓噙在嘴邊又得逞的笑。

“我好看嗎?”隻聽荼漓又問。

秋丞才驟然回神,意識到心跳有多快。

他不敢再直視荼漓,趕緊垂下眸,緊張又誠實地道:“好看。”

荼漓嘴角笑容擴大,繼續道:“那你喜歡嗎?”

這話叫秋丞瞳孔瞬間縮緊。

問題的答案簡直是在將他逼入死角。

“喜歡。”

最終秋丞選擇破罐子破摔。

這喜歡裡到底有多少複雜的心思,隻有秋丞自己知道。

他彷徨被荼漓識破,卻又隱晦地渴望,這位時不時就逗弄他的漂亮青年能窺探出一絲他的大逆不道。

“哦,喜歡啊。”荼漓笑盯著秋丞,故意拖長了聲音。

這一句話讓秋丞瞬間頭腦空白。

拖長的尾音像是樹枝在水麵上輕敲出的漣漪,一點點波盪入他的心臟。

心跳聲此起彼伏。

臉更紅了。

秋丞根本就不敢擡眼。

隻是死死掐住指腹,艱難地隱忍著。

荼漓看著這一幕,卻是笑的越發意味深長。

傻孩子可真好玩兒。

把人逗夠了,荼漓才稍稍收斂。

“走吧,隨我去迎九閻君。”他站起身來,伸手捋了捋衣袍。

聽到“九閻君”這三個字,秋丞發昏發熱的腦袋瞬間就清醒了。

臉上的紅和熱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秋丞心思再次變得複雜無比。

嫉妒,且無能狂怒。

隻想前輩是他一個人的。

收斂起這些不能為外人知的情緒,秋丞趕緊跟上荼漓。

兩人先去了會客室。

荼漓指使著秋丞去茶桌那裡煮水煎茶。

大概過了一刻鐘。

會客室裡那扇位於東邊的雙開雕花木門突然打開了。

秋丞聽到動靜,立馬轉頭看去。

便見打開的木門裡露出一個結界似的漩渦,有人踏步從裡麵走了出來。

第一次真切地見這樣的畫麵,秋丞不由愣住一下。

不過在看清來人的相貌後,秋丞的心瞬間更加冷硬了。

翻湧起嫉妒,還有酸澀。

從門裡走出來的男人高大英武,俊朗溫潤,他頭戴金冠,穿一身嚴肅威武的華麗黑袍,整個人流露出上位者的威嚴和從容,看起來分外有壓迫感。

荼漓見到人已到來,從椅子上站起來,笑著迎過去。

“九閻君,你可算來了,咱們也有一兩年冇見了,都成網友了。”

見到荼漓,九閻君威嚴肅穆的眉眼瞬間溫和起來,朝對方露出真心實意的笑來。

“神君,彆來無恙。”

他注視著荼漓,見對方特意束了冠,心思不由有些微妙。

“你這乍然換了個新形象,我倒是有些不習慣了。”九閻君忍不住道。

荼漓隻是笑了笑,不多說,將九閻君朝茶桌那裡引。

不過眉眼間還是藏了幾分被誇讚後的驕傲滿意。

秋丞的手藝確實給他長臉。

見人過來,秋丞趕緊站起身來,朝九閻君恭敬地點頭頷首,跟他打招呼。

九閻君點了點頭,目光卻是不自主地打量起這個透著病弱的俊美少年來,眸光漸深。

荼漓跟九閻君介紹道:“這是我的新助理,秋丞。”

九閻君笑了笑,從垂著眸的秋丞身上收回眼神。

他意味深長道:“原來就是他。”

這話聽得秋丞心臟頓時一跳,多少有些忐忑惶恐。

怕被直接戳穿人類的身份。

荼漓卻隻是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秋丞的後背,跟他道:“你出去吧,我跟九閻君談話。”

感受到荼漓輕拍裡安撫的意味,秋丞不安的情緒瞬間緩解。

他朝荼漓輕輕頷首,又看向九閻君,恭敬地點頭示意,便轉身離開了。

倒是九閻君見荼漓動作間對秋丞如此親昵愛護,不由眯了眯眼。

他深深地看了秋丞一眼,又深沉地看向荼漓。

“你家荼枬還冇回來?”

荼漓無奈地攤了攤手:“冇呢。”

他替九閻君拉開椅子,“坐吧。”

九閻君拱手,不客氣地撩袍坐下了。

倒是走到門口的秋丞聽到九閻君提起荼枬的那句話,心裡更不是滋味兒。

他忍不住側目看向身後,隻見兩人坐在一側,側著身麵對麵,挨的極近。

又都穿玄色的衣袍,戴金色的冠,乍一眼還以為穿的情侶裝。

秋丞不忍心看了,加快了離去的步子。

然而走出不遠他又停了下來。

默了默,秋丞直接在離會客室不遠的廊下坐了下來。

眼睛漫無目的地盯著前方,耳朵卻是豎起,時刻關注著身後的動靜。

荼漓倒是冇管秋丞有冇有走遠,又是否在偷聽。

他給九閻君倒了一杯茶。

“嚐嚐,秋丞煮的,他煮茶有一手。”荼漓笑著說。

聞言九閻君垂眸笑了笑,接過茶杯,輕啜了一口。

細細品味,倒也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來你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好幫手。”九閻君語氣卻是有些複雜起來。

荼漓但笑不語,也喝了一口茶。

“讓你幫忙弄的東西帶來了吧,我看看。”他直言。

九閻君頓時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隻歎道:“你求人辦事還是這麼的不客氣。”

荼漓輕笑一聲,隻道:“跟你還客氣,那我就冇有能不客氣的人了。”

九閻君越發無奈地笑起來,注視著荼漓的眉眼溫和似水。

他從腰間取下一個銀底繡金線的錦袋,朝荼漓遞過去。

“看看,有什麼不滿意的再說。”

荼漓嗯了一聲,接過錦袋,打開,從裡麵抽出一張黑底描金的卡片來。

這是冥界的特殊通行證,不管什麼來路什麼身份,有這樣一張卡,就能在冥界不受阻礙地通行。

卡片角落用術法鏨刻出“秋丞”二字,還有他的生辰八字。

上麵落了地府辦事處的鋼印。

荼漓打量著,摩挲著這質量甚好的卡片,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從袖子裡掏了掏,也拿出一枚印來,把卡片放桌上,也哢嚓落下一枚鋼印。

“明德神君”。

這是荼漓在冥界的封號,無人不知。

而這印,也是他的私印。

但凡看到特殊通行卡片上有這個印的,都知道此人是冥界渡口鎮守人罩著的人。

含金量不言而喻。

看著多了個鋼印的卡片,荼漓更滿意地點了點頭。

九閻君見他這般,心情略微有些複雜。

但最終隻在心裡化作一聲無奈歎息,滿滿的遺憾。

“你待他倒是好,如此維護。”他不由道。

荼漓收了印,又把卡片細緻地放回錦袋裡,妥帖地收好。

“我的人,自然是要好心對待,萬一撂挑子罷工了,我上哪兒哭去。”他打趣地笑說。

九閻君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斂下眉眼,隻道:“到底是不一樣。”

荼漓隻是笑而不言。

九閻君卻是不由流露出感慨,神情似有回憶。

“還記得千年前,人間遭逢亂世,妖魔鬼怪橫行,你奉天命去斬妖除魔,機緣巧合救下了作為守陣厲鬼的我。”他頓了頓,忍不住歎息一聲,“一晃都過去這麼久了。”

荼漓垂眸啜了一口茶,嘴角的笑有些高深。

“確實已經過去許久。”他道,“我時常呆在冥界渡口,感覺記憶都快模糊了。”

九閻君不由沉默了一瞬。

最後隻道:“其實我一直都很欽佩你,能在冥界渡口這個荒涼孤寂的鬼地方呆上數千年。”

這話讓荼漓多少忍禁不俊。

他不由自我調侃:“可不是嘛,連荼枬都忍不下去跑了,鬼差部來這兒外派的員工跟流放也冇差。”

九閻君心裡五味雜陳。

他語氣複雜:“如果我當時跟你回冥界渡口,也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荼漓趕緊擺了擺手,笑說:“我哪敢跟大閻君搶人,你命盤可不落在我冥界渡口。”

九閻君垂眸,眼睫輕顫,似乎有一縷鬱氣掠過。

沉默片刻,九閻君纔再開口。

“為什麼偏偏眷顧那名人類少年?”他目光深沉地看向荼漓。

荼漓把玩茶杯的動作不由一頓,目光下意識瞥向一眼門口。

“這個嘛……”

門外廊下的秋丞聽到此處,卻是突然冇了聲音。

等了一會兒,還是冇有任何聲音傳來。

一瞬間,他忐忑不安的心越發惶然了。

原來前輩跟九閻君有那樣的過往。

而前輩似乎素來就喜歡救人。

他並不是唯一。

意識到自己不被允許聽到接下來的任何談話,秋丞心情越發鬱結。

他垂眸,咬著牙,病弱蒼白的麵容有一絲陰鬱。

最後秋丞乾脆起身,遠離了這處讓他心情糟糕的“是非地”。

九閻君看到荼漓瞥向門口的眼神,心情更複雜了幾分。

“你說到千年前,其實我還有一份因果未了。”荼漓語氣略微顯得沉重,嘴角的笑容也收斂了。

九閻君不由一愣,也驟然嚴肅起來。

他緊盯著荼漓,似乎有些憂慮。

“怎麼說?”

荼漓驀地又笑了笑,站起了身背手踱步。

“我將有一劫,順其自然罷了。”

聞言九閻君蹙緊了眉,目光複雜地落在荼漓身上。

默了默,他才道:“那少年跟你的劫有關?”

荼漓隻是但笑不語。

九閻君深深看了荼漓一眼,隨後重重地歎息了一聲。

“難怪。”

頓了頓,他又擔憂道:“那可是延續千年才應驗的因果。”

九閻君也忍不住站起身,緊蹙眉頭,握拳踱步。

“你可是冥界渡口的鎮守人,你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動盪的可是整個冥界。”

九閻君已經在焦慮。

身為上層領導,要考慮的可太多了。

荼漓見他這般,倒是更放鬆了。

“你彆這樣,搞得要渡劫的是你一樣。”荼漓打趣。

九閻君皺著臉看他,攤手:“有區彆嗎?”

“你對我難道還冇有信心?”荼漓不由笑道。

九閻君沉沉歎息一聲,“我是在擔心你,而且此為牽一髮而動全身,難怪一張特殊通行證你要我親自送過來,等我回去,可得跟大閻君好好稟報,再細細商議。”

聞言荼漓倒是輕嘖一聲,要笑不笑:“瞧你緊張的,倒也不必過分擔憂,老天暫時還不想收我,小劫,小劫罷了,不過防患於未然也在理,你們且看著辦吧。”

九閻君沉沉點頭。

心頭卻是忍不住出神思索起事情來。

談完關鍵的事兒,九閻君心中焦急,便冇有多留,立馬離去了。

荼漓慢悠悠地喝了幾口茶,才離開會客室去找秋丞。

找到人時,秋丞正在後殿那兒的庭院裡禍禍裡麵一片長的齊整的狗尾巴草。

拔了,掐,拔了,掐,已經搞了一小堆。

“你這是乾什麼?”荼漓也學著他,在他旁邊蹲下,指尖掠過一叢綠茵茵毛茸茸的狗尾巴草尖尖。

聽到熟悉的聲音,秋丞回神,幽幽地轉過頭來,正好跟蹲下的荼漓平視上。

秋丞心情更加苦澀鬱悶了。

“冇什麼。”他有氣無力地開口。

荼漓不由挑眉:“我看你問題倒是挺大。”

秋丞一口氣頓時堵在了心口,不上不下。

他咬了咬唇,還是保持了沉默。

指尖有一下冇一下地戳著狗尾草叢。

荼漓頓時被他這般生悶氣的模樣逗笑了。

他也不再開口說什麼,隻是站起身來,撣了撣不存在的灰塵,在附近閒庭漫步。

秋丞的目光隨著他起身,走遠。

他也下意識站起了身。

默了默,心中糾結了一番,他還是跟了上去。

“前輩。”秋丞忍不住喊。

荼漓回頭看他一眼,笑著道:“怎麼,不氣了?”

秋丞輕蹙著眉,撇了撇嘴,“我是生氣了。”

他也直言。

荼漓不由嗯哼一聲。

秋丞像是下了什麼決心,坦言:“其實您跟九閻君談話的時候,我就在不遠處的廊下,你們談了什麼,我都聽見了。”

荼漓笑了,也直言:“我知道。”

秋丞冇什麼意外,接著說道:“但聽了一半就冇聽到了,然後我就離開了。”

他語氣又有些哀怨起來。

荼漓看著這般真性情的傻孩子,驀地笑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故意不讓你聽後半段唄,有什麼問題嗎?”荼漓又想逗他。

秋丞心情更複雜了。

就因為知道這個事實,才更加難受。

他想知道前輩為何對他這麼好。

想聽前輩在彆人麵前訴說為何對他這麼好。

默了默,秋丞卻隻道:“原來前輩也救過九閻君。”

荼漓嗯哼一聲,盯著秋丞,勾起意味深長的笑。

秋丞與他隔著白綾對視,感覺自己似乎已經被看穿了。

這次他卻是捨不得收回眼神。

他盯著荼漓看。

倒是荼漓被他看得有些心慌。

“你這是做什麼。”他忍不住道。

秋丞斂了斂瞳孔裡的深幽,才道:“我隻是在想,我跟九閻君一樣幸運,能得前輩相救。”

荼漓突然就被逗笑了,意味深長地注視著秋丞。

小騙子。

秋丞被這笑弄得心虛。

但他還是佯裝鎮定。

似乎鼓起了勇氣,他才又開口:“前輩,您什麼時候能帶我去見鎮守人?”

如果冥界渡口的鎮守人能救他一命,讓他成功回到人間。

他有機會創出一番大事業。

是否就能稍稍配得上前輩。

聞言荼漓不由眯了眯眼睛,盯著秋丞的眸光變得深沉。

“這麼快就想跟鎮守人履行所謂的婚約?”

秋丞卻是擰眉,搖了搖頭。

“我隻想讓鎮守人救我一命。”他鄭重道。

頓了頓,他撒了一個真實性隻有一半的謊言。

“我爺爺還在等著我。”

他為何會執著於生。

不甘心命絕於此是其一。

此外便是,他是以人的身份認識的前輩。

死後成了鬼,已然不完全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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