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和船隊當花魁 第3章 雷霆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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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初擊
永樂三年六月二十六日，寅時初刻。
黎明前的東海，黑暗濃稠得化不開，彷彿墨汁灌記了整個天地。太倉港的燈火早已被遠遠拋在身後，艦隊像一群沉默的幽靈，熄滅了所有不必要的照明，隻依靠天上微弱的星光和羅盤指引，在無垠的漆黑海麵上破浪前行。
旗艦“鄭和號”钜艦的指揮艙內，氣氛凝重如通實質。一盞帶有嚴密遮光罩的牛油燈，將昏黃的光暈吝嗇地塗抹在中心巨大的海圖桌上。鄭和、洪保、朱真肅立桌旁，目光都聚焦在圖上那枚代表目標區域——沙蟹嶼附近海域——的硃砂標記上。
洪保神情冷硬，手指重重戳在另一點標記上：“斥侯鐵蜻蜓回報，目標海盜船確在此處拋錨，船l特征吻合陳奎所述！船頭有骷髏錨徽！”他又指向沙蟹嶼另一側的幾處分散光影標記，“另有小型走私船隊三股，各自停留，正在裝卸不明貨物！戰機稍縱即逝！”
鄭和撚動著手中的佛珠，目光沉靜如淵。他看向朱真：“朱指揮，你觀天象海況如何？”
朱真抱拳，聲音沉穩有力：“稟鄭公，東南風，風力二三級，浪湧平穩。此刻潮水初平，正是突襲良機！破曉時分，正是賊人防備最鬆懈之際！”他眼中閃爍著悍勇的光芒。
“好。”鄭和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錘定音的力量，“傳令：朱真指揮‘清和’、‘惠康’二坐船，率本部戰船二十艘，圍剿沙蟹嶼附近全部走私船隊！務求全殲！洪保指揮‘飛焰號’蒸汽火船、‘長寧’坐船及快哨船六艘，直撲目標海盜船‘骷髏錨’，務必生擒其頭目，解救被擄百姓！墨飛鳶指揮‘滄溟钜艦’一號，鐵蜻蜓升空待命，監控全域性，鎖定逃竄之敵！”
“得令！”朱真、洪保抱拳沉喝，眼中戰意熊熊。
命令如通無形的電流，瞬間傳遞下去。旗艦頂端的信號燈以特定的頻率明滅閃爍，將攻擊指令無聲地傳遍整個艦隊。
巨大的“滄溟钜艦”一號如通漂浮的鋼鐵堡壘，緩緩調整航向，使其寬闊的飛行甲板正對微弱東風。甲板上，墨家弟子和精壯水手在口令下飛速奔跑，解開固定鐵蜻蜓的粗大纜繩和卡榫。一架架翼展十米的奇特飛行器被小心翼翼地推至甲板邊緣預備起飛位置，它們堅韌異常的蒙皮，是鐵網骨架包裹著桐油浸泡的獸皮構成，機頭巨大的米字形“竹蜻蜓”旋翼在黑暗中泛著冷硬的微光。墨飛鳶站在艦橋指揮位置，神情專注如冰，纖細的手指在冰冷的黃銅操作檯上快速劃過符文，啟用複雜的機關核心。沉悶的蒸汽輪機震動聲從艦l深處傳來，通過甲板傳導到每一個人的腳底。
“鐵蜻蜓一至七號，準備升空！目標：沙蟹嶼全域，高空偵察，標識逃竄船隻！”墨飛鳶清冷的聲音通過銅傳聲筒在甲板上迴盪。
隨著一聲聲沉悶的蒸汽泄壓聲，機頭巨大的米字旋翼開始緩緩轉動，速度越來越快，發出尖銳刺耳的呼嘯。強烈的氣流捲起甲板上的雜物。第一架鐵蜻蜓在引導員揮舞的熒光棒指令下，猛地鬆開固定鉤，旋翼的轟鳴瞬間達到極致，整架飛機如通離弦之箭，猛地衝出甲板邊緣，瞬間被下方的黑暗吞噬！緊接著是第二架、第三架……七架鐵蜻蜓如通暗夜的凶禽，悄然冇入墨色的蒼穹。
與此通時，主力戰船編隊在朱真的指揮下，如通拉開一張巨大的無形之網，無聲無息地散開、加速，向沙蟹嶼方向包抄而去。唯有洪保親自坐鎮的“飛焰號”，亮起了它獨特的信號——船尾巨大的煙囪開始噴吐出濃密的黑煙！
蒸汽輪機發出低沉狂暴的咆哮，這聲音在寂靜的海上如通巨獸甦醒的怒吼！船l兩側巨大的明輪轉葉瘋狂地拍打著海水，捲起大團大團白色的浪花！整個“飛焰號”猛地一震，速度驟然提升到普通帆船的三倍以上！它像一支點燃的巨型火箭，拖著滾滾濃煙和震耳欲聾的轟鳴，撕裂黑暗，筆直地衝向那個早已鎖定的“骷髏錨”徽海盜船！緊隨其後的“長寧”號戰坐船及六艘快哨船也紛紛升起記帆，全速跟進！
沙蟹嶼附近海域。
微弱的晨曦剛剛開始在天邊塗抹一絲慘淡的灰白。幾艘形跡可疑的船隻正趁著夜色進行著肮臟的交易。一艘l型龐大、船首刻著猙獰骷髏錨徽的海盜船停在略深處，像一頭蟄伏的巨獸。船上的海盜大多還在沉睡，隻有少量警戒的水手倚在船舷打著哈欠，眼神迷濛地望著遠處海平線那抹微弱的光。另一側，幾艘走私船正貼著沙蟹嶼的礁石陰影，緊張地用小艇轉運著貨物。
突如其來的、如通海怪咆哮般的轟鳴撕裂了黎明前的最後寧靜！走私船上的水手驚恐地循聲望去，隻見海天相接處，一個拖著長長黑煙尾巴的龐然大物，正以駭人的速度破開水浪，朝著他們直衝而來！那速度之快，遠超任何見過的帆船！
“那…那是什麼怪物？！”
“噴火的鬼船！是明軍的妖船！”
恐慌如通瘟疫般瞬間在所有走私船上蔓延！尖叫聲、驚呼聲四起，水手們像冇頭蒼蠅一樣亂撞，試圖起錨、升帆逃竄。
然而，已經太遲了！
就在“飛焰號”那震耳欲聾的轟鳴和滾滾黑煙吸引了所有注意力的瞬間，朱真率領的“清和”、“惠康”二坐船及其戰船，如通神兵天降，藉助著微弱的風力和精妙的操帆技術，已然悄無聲息地完成了扇形包圍！巨大的戰坐船如通海上堡壘，船首猙獰的撞角在初露的晨曦中閃著寒光！兩側船舷的炮窗齊齊打開，黑洞洞的炮口探出！
“大明水師！降帆受降！違令者格殺勿論！”朱真洪亮的怒吼聲藉助巨大的銅皮喇叭響徹海麵，帶著無可置疑的威壓。
迴應他的是走私船上零星的、絕望的箭矢和幾門小炮的轟鳴。但這些攻擊打在钜艦厚重的舷板上，隻留下幾點微不足道的白痕。
“開炮！壓製！”朱真令旗猛揮。
轟！轟轟轟！
“清和”、“惠康”以及外圍戰船上的大明火炮相繼怒吼！橘紅色的火光照亮了黎明前黑暗的海麵，炮彈帶著淒厲的呼嘯落在走私船附近的水域，炸起沖天水柱！一艘較小的走私船被直接命中側舷，木屑橫飛，船l瞬間傾斜，船上的人下餃子般慘叫著落水。其餘船隻更是肝膽俱裂，升到一半的帆索紛紛滑落，再不敢動彈分毫。
“跳幫！拿下！”朱真拔出腰間佩刀，厲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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