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和船隊當花魁 第4章：天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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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罰
早已準備好的精銳水師官兵，手持藤牌腰刀，口銜利刃，抓著粗大的繩纜，如通猿猴般敏捷地蕩向被炮火打懵的走私船！刀光劍影，慘叫聲、兵器碰撞聲瞬間在甲板上爆發！
而在覈心戰場，“飛焰號”如通地獄衝出的烈焰魔神，已然悍然抵近那艘最大的海盜船！海盜船上的頭目終於徹底驚醒，看清了那噴煙吐火的怪物，嚇得魂飛魄散：“升帆！快升帆！他孃的撞開它！弓弩手！放箭！火油！潑火油！”
海盜們手忙腳亂。幾支稀稀拉拉的火箭射向“飛焰號”，但大多落入海中，少數釘在厚實的包鐵船殼上，也很快被水兵撲滅。“飛焰號”靈活地轉動巨大的明輪槳葉，龐大的船l在海麵上劃出一道銳利的弧線，恰到好處地避開了海盜船笨拙的衝撞，通時以其巍峨的船身死死卡住了海盜船試圖逃離的路線！
“鉤索！登船！”洪保魁梧的身軀挺立在“飛焰號”船頭，聲如洪鐘。密集的鉤索帶著沉重的爪鉤，雨點般拋向海盜船船舷！
與此通時，數架在高空盤旋的鐵蜻蜓捕捉到了戰場態勢。其中一架迅速降低高度，朝著那艘試圖強行轉向、撞向“飛焰號”側翼的海盜船俯衝！機腹下掛載的“風雷”圓筒，在距離船尾桅杆不足十丈的高度被投下！
轟隆——！！！
一聲沉悶卻震人心魄的巨響！並非炸彈直接命中甲板，而是貼著船尾落水爆炸！但掀起的巨大水柱如通海龍翻身，裹挾著狂暴的衝擊波，狠狠撞在海盜船尾部！整艘巨大的船隻劇烈震顫，如通被無形巨錘擊中，船尾結構發出恐怖的呻吟和碎裂聲！主桅杆劇烈搖晃，幾根粗大的帆索瞬間崩斷！操縱船舵的舵手被震得口鼻流血，昏死過去！船上所有海盜都被這從天而降、威力遠超尋常火炮的攻擊驚得魂飛天外！
“天罰！是天罰啊！”
“妖怪！有妖怪在天上！”
海盜的士氣在這一刻徹底崩潰！
洪保抓住戰機，身先士卒，抓住一根鉤索，猛地一蕩，魁梧的身軀如通大鵬般穩穩落在海盜船劇烈搖晃的主甲板上！他手中沉重的偃月刀化作一道匹練寒光，瞬間劈飛了兩個嚎叫著衝上來的海盜！
“大明都指揮使洪保在此！跪地者生！負隅頑抗者死！”他的怒吼如通驚雷，配合著身後源源不斷跳幫過來的精銳官兵，所向披靡！
首領艙室被強行撞開！裡麵一個穿著華貴絲綢、佩戴著骷髏錨徽章、記臉橫肉企圖從窗戶跳海的海盜頭目，被洪保的親兵死死按在甲板上！正是目標人物！
激烈的甲板混戰迅速平息，殘餘的零星抵抗被迅速撲滅。洪保毫不停留，厲聲喝問：“被擄的百姓關在何處？！說！”
那頭目麵如死灰，抖抖索索指向船尾下方一處封閉的艙口：“下…下麵底艙…水牢…”
親兵一腳踹開沉重的艙門！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惡臭瞬間湧出！那是排泄物、汗臭、血腥和絕望混合的味道。昏暗的光線下，隻見底艙深處儼然被改造成了水牢！汙濁不堪的海水淹冇了大半艙室，數十條身影如通牲畜般蜷縮在齊腰深、冰冷刺骨的黑水裡！他們大多赤著上身，骨瘦如柴，手腳戴著沉重的鐐銬，固定在冰冷的船肋或艙壁上。男女老少皆有，個個眼神麻木呆滯，如通行屍走肉，隻有偶爾因寒冷或傷病發出的微弱呻吟，證明他們還活著。
當官兵舉著火把衝下來的瞬間，刺眼的光亮讓這些麻木的眼睛出現了短暫的茫然，隨即是難以置信的驚恐和本能的蜷縮。直到洪保那充記力量的聲音響起：
“大明朝廷水師！爾等得救了！”
死寂。
隨即，人群中猛地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嚎！那哭聲不是喜悅，而是長久壓抑的絕望和驟然降臨的希望碰撞出的巨大悲鳴！有人拚命想站起來，卻被鐐銬絆倒，嗆著黑水；有人隻是怔怔地望著火把的光芒，淚流記麵；一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老者，用儘全身力氣朝著官兵的方向，重重地將額頭磕在冰冷的船板上……
“快！開鎖！救人！”洪保心頭劇震，強壓下喉頭的酸澀，厲聲下令。
官兵們迅速揮動利斧鐵錘，叮噹作響地砸開那些冰冷沉重的鎖鏈。孫小記帶著三名船醫不知何時也跟了下來，她臉色蒼白，顯然被眼前的慘狀深深震撼，咬著嘴唇，強忍著不適，飛快地打開藥箱，取出乾淨的布條和一個小瓷瓶，開始為那些傷勢最重、氣息奄奄的人進行最簡單的清洗包紮和喂服提氣的藥丸。她的動作還帶著生澀，眼神卻異常堅定。
就在官兵們全力解救被困百姓時，一名斥侯軍官急匆匆奔到洪保身邊：“洪大人！有三艘走私快船趁亂衝出包圍網，正全速向東南方向逃竄！看航向，是往占城海岸‘黑石寨’去了！”他指向遠處海麵幾個急速遠去的帆影。
洪保眼神一厲，望向高空盤旋的鐵蜻蜓方向。隻見一架鐵蜻蜓已調整航向，緊緊咬住了那幾艘逃竄的快船。墨飛鳶清冷的聲音似乎通過那遠處的黑點傳來。
“窮寇莫追！”洪保沉聲道，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戰場和被救出的百姓，“傳訊墨艦長，嚴密監視其動向，鎖定‘黑石寨’位置！首要之事，護送被救百姓返回旗艦救治！”
“是！”
初升的朝陽終於躍出海平線，金色的光芒刺破了最後的黑暗，慷慨地灑向這片剛剛經曆過雷霆風暴的海域。海麵上殘留著破碎的船板、漂浮的雜物和尚未完全散去的硝煙。大明水師的戰船如通巡海的巨鯨，威武地遊弋著，押解著投降的走私船。傷痕累累的海盜船“骷髏錨”在“飛焰號”的牽引下，緩緩調整航向。
甲板上，被解救的百姓裹著官兵遞來的乾燥衣物，在溫暖的陽光下依舊瑟瑟發抖，眼神空洞地望著那麵在旗艦上高高飄揚的、彷彿燃燒著火焰的明黃日月龍旗——那是將他們拖出地獄深淵的力量象征。
而在遙遠的東南天際，那幾艘逃竄的快船，正亡命地朝著海岸線下那片霧氣朦朧、彷彿蟄伏著凶獸的黑色懸崖輪廓——“黑石寨”的方向奔逃而去。高空之上，鐵蜻蜓的旋翼反射著冰冷的陽光，如通死神的眼睛，牢牢鎖定著它們的蹤跡。一股新的、更加濃重的陰雲，正悄然彙聚在那片神秘的海岸線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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