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咒術高專推銷木葉交杯酒 112
夜色漸濃,
但湯之國的祭典之夜總是徹夜通宵，燈火煌煌，恍若不夜之城。
尋歡作樂的遊人們浸泡於歡樂的海洋中,
雖然還沒到湯之國官方正式舉行花火大會的時間,
但已經有心癢難耐的遊人買了放著玩，濃黑的夜幕時不時稀稀落落地綻著一兩朵流星般的花火。
花火升騰，裝著火藥的玉皮綻裂，爆出紛飛豔麗的蝴蝶花火。
絢美的花火在空中轉瞬即逝,
那些曾經組成了蝴蝶美麗翅羽的火星重新散落於人間,
落進情人們的眼中,
延續著它們美麗的使命。
花神比賽的情侶專場氣氛愈發熱烈，熱心的圍觀群眾在底下激情討論。
“我賭第十三組，這兩人看上去恩愛甚篤啊，豁！我就說,
他們第一個親上了！”
“就是牙口不太好，怎麼半天沒見他們咬碎？哎呀急死我了！”
“你是第一次來的嗎？這糖絲一般人很難一下咬開的,
要親上好一會才能把最後一點徹底吃掉哩。”
“太慢了！不可以直接把最後那一點糖讓給另一個人吃掉嗎？這樣十三組就妥妥地勝利了啊！”
“主持人說了規則是必須從中間的那個刻度一起咬開。”
“那他們趕緊咬啊，急死了,
就知道親親親！第四組都要趕上來了！”
“喂，都說了這是情侶比賽吧,
當然是享受比賽過程最重要了——用纏綿悱惻的親吻融掉嘴裡柔韌甜蜜的糖絲，嘿嘿嘿,
是不是想想就覺得……”
那人一臉不可思議：“啊，可是這咬不開的糖絲設計這麼反人類，吃起來味道真的好嗎？況且這麼一來不等於吃對方口水嗎？想想就覺得好惡心啊！”
原本討論得熱火朝天的其他人靜默片刻,
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升起一個念頭。
——好家夥,
你小子真是油鹽不進哪！
“第七組到底在乾什麼啊，磨磨蹭蹭的，急死我了，本來最看好他們的，本事高好勝心又強，前兩輪比賽都是以絕對優勢取勝的，怎麼從第三輪開始就拉胯啊！”
這顯然是個熱議話題，被浪漫過敏症患者整靜默了的吃瓜群眾又開始嘁嘁喳喳地討論起來。
“第七組的情況確實蠻不妙的，怎麼回事啊這倆小情侶？”
“話說，你們看見那個紮小辮子的男人沒有，從第三輪比賽開始他就一直盯著第七組，長的那麼溫和漂亮的少年，看人眼神真嚇人。”
有人腦洞大開：“不會是趕來捉姦的正室吧？”
旁邊人唔了一聲，猶疑道：“不確定，再看看。”
也有人興奮不已：“三角戀？哇哦，打起來打起來，我最愛看男人打架了！”
“呸呸呸，你們都在說些什麼啊？！剛剛我就在前麵那個位置，聽得清清楚楚——那位明明是女方的家屬親戚，很看不過男方來著！”
“咦惹——”
此言一出，吃瓜群眾紛紛咋舌，八卦之心熊熊燃燒，扼腕歎息。
“原來是不被未來親戚看好的苦命小情侶呢，真可憐啊！”
五條悟其實沒有台下那些七嘴八舌的觀眾想得那樣多。
比賽中的糖絲不知道是由什麼方法製成，甜味極淡，口感卻格外粘稠柔韌，所以吃的過程要一直細細咀嚼，這也給了兩人不少緩衝磨蹭的時間。
但再怎麼緩衝，該來的總會來的。
淡而無味的糖絲被一點點咀嚼吞吃，兩人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台下宇智波泉奈的笑容黑氣已經具現化了，黑色的眸子隱隱閃爍著血色的光芒，血色寫輪眼呼之慾出。
五條悟毫不懷疑比賽一結束泉奈就會張嘴噴他一臉火焰。
——即使不用火遁，泉奈怒火中燒的目光也足以將人臉上燒出個洞。
怎麼說呢，危險，但是又有一種彆樣的刺激感。
糖絲愈來愈短。
主持人激昂的聲音宣佈著其他組的進度：十三組第一個吃到中間，但由於親得太忘我以至於忘了這是比賽現場，最終冠軍被第四組拿下，而第十三組則獲得亞軍寶座。
第三名的位置還暫時空缺，但競爭也極其激烈：第五組和第六組速度追得很快，而他和瞳必須要擠進前三才能得到接觸神木的資格。
已經沒有時間了猶豫了。
五條悟食不知味地將口中的柔韌糖絲翻來覆去地咀嚼著。
要接吻嗎？瞳是怎麼想的呢？
頭頂花燈落下的光實在是太亮了，六眼好像出故障了。
自出生之時起，這雙清淩淩的蒼天之瞳便將這個世界在五條悟眼中纖悉無遺地展開，一覽無餘，世界對他是透明而敞亮的，即使五條悟並不想接受那麼多龐雜繁複的資訊也無濟於事。
六眼始終忠誠地將這個世界的模樣倒映在他眼中。
但隨著他與瞳的距離拉近，那些無關緊要的旁枝外節忽然在六眼的視界內淡而隱去，就連泉奈極富存在感的警告眼神也好像久遠到世界儘頭，是天涯海角外與他們無關的事情。
這個世界似乎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瞳忽然說：“悟。”
五條悟怔了一下：“啊？”
消散於空中的蝴蝶花火大概是某種具象化的蝴蝶精靈，鑽入他體內，在胃部撲騰翅羽，酥酥麻麻，引起未知的心悸與痙攣。
再稍微近一點，似乎就要接吻了。
“再以這樣的速度猶豫下去會輸的，”瞳眨眨眼，這個時候他們的距離已經極其近了，呼吸纏繞，長長的眼睫微微一掃便在對方的肌膚上引起一陣陣些微酥麻的瘙癢。她禮貌地請求：“我可以加快點程序嗎？”
六眼故障，大腦也運載過量反應遲緩，五條悟不明所以地“嗯”了一聲，隨即被瞳拽住衣領用力往前一扯——
不知是哪個無聊的有錢人，趕在正式的花火大會之前放出了自己購買的花火，眾多璀璨明麗的花火在天空綻開的刹那，將人間照亮如同白晝。
唇吻相觸，口中糖絲膩化於此。
相觸的柔軟部位如同火星點燃的引信，在大腦內炸開了絢麗奪目的花火。
……花火的味道是甜的，宕機的大腦在一番混亂中得出結論。
*
漫長而曲折的階梯，獲勝的三對新人跟著武士主持人拾級而上，他們大多在咬耳朵，憧憬著接下來的許願儀式，獲得神明的祝福，從此恩愛白首，不離不棄。
宇智波瞳與五條悟自然也在其中——他們在滿足遊戲規則的範圍內以極快的速度咬斷了糖絲，險之又險地打敗競爭對手獲得了第三名，達成了最終的目的。
其他的情侶們也時不時瞟他們兩眼，甚至好心的第二名情侶還非常同情地湊過來搭話。
“沒關係，得到花神的祝福後你們肯定會永遠在一起的啦，一定會有辦法說服家人的！”
瞳：“……”
嗯，看來比賽結束後的泉奈確實給大家留下了一些比較深刻的印象。
唔，這次找到線索回來後還是要好好和叔叔解釋清楚她和悟的摯友關係。
打啵又怎麼了，打啵又不影響他們朋友的朋友關係!
他們高尚純潔的友誼絕不會因為區區打啵這樣的而改變!（震聲）
“而且說真的，那位少年真是你的親叔叔嗎？”在得到瞳肯定的答複後，女方感歎，“多麼年輕漂亮的美少年啊！要不是已經和瞬在一起了，我就要追求他了。”
男方發出不可置信的哀歎：“阿音——”
被稱為阿音的女子深情款款地望著對方：“可是，即使麵對如此美色在前，也不敵我對瞬你的真情啊！”
男方感動得眼淚汪汪：“阿音，我就知道我們之間的感情堅不可摧！”
“瞬！”
“阿音！”
兩人執手相看淚眼，陷入了熱戀期小情侶的甜蜜膩歪之中。
瞳雖然敬佩他倆之間的深厚感情，但直擊這富有衝擊力的撒狗糧現場還是忍不住有些起雞皮疙瘩。
她無法想象自己有朝一日會在戀愛中變成這副模樣，這麼一想，果然還是朋友相處更為自在一點。
於是輕輕拉了一下身邊正神遊八荒的五條悟衣袖：“悟，我在想，能和你成為朋友真是太好了！”
不明不白贏得了比賽，內心還在無限迴圈“好甜的花火”這樣毫無邏輯的東西的時五條悟終於回過神，聽到了瞳由衷感歎的“……和你成為朋友真是太好了！”。
五條貓貓：“……”
可惡。
他真的要對朋友這個詞過敏了。
走儘漫長的階梯，又從一個木屋中走進密道，帶路領頭的武士主持人還要時不時囑咐他們小心彆處觸發機關，搞得神神秘秘的。
“話說神木的存放地還挺神秘的，”瞳捉住身旁五條悟的手，借著小振袖的掩飾，蜷著手指在五條悟掌心畫字，“怪不得我們之前沒打聽出來。”
出於忍者的謹慎，瞳沒有直接在這密道開口，以免引起他人不必要的注意。
彷彿河畔的柳枝輕撫水麵，漾起湖麵一層層旖旎的波瀾。
一筆一畫，掌心癢得出奇。
五條悟努力轉移忘記手中的感覺，以同樣的方式畫字道。
“主要是湯之國這裡的情報資訊魚龍混雜，不太好分辨。”
木葉在湯之國有一些情報點，但沒有過多重視，能獲得訊息的渠道本身就不太多，而且湯之國一向訊息繁雜，真假難辨，確實難在短時間搞清楚。
武士主持人介紹，神木是湯之國秘寶，是花神祭典能夠盛放各個季節鮮花的關鍵，還能延年益壽，永駐青春，守護和平……吹得神乎其神，將大家唬得一愣一愣的。
不過他說的神木功效這些多半是誇大其詞。湯之國當初為了發展旅遊業可謂是絞儘腦汁，花招頻出，編造了許多神明與神器的故事，最初還引得其他國家不少人覬覦，前來著神明之地尋寶。
後來發現那些從古時候流傳下來的“神器”，新得很，當代工藝的痕跡極其嚴重，才恍然大悟這不過湯之國就是為了吸引遊客耍的一些小花招，這些“神器”主要靠一些湯之國胡說八道才擁有了眾多離譜的功效與傳奇的故事。
以至於到後來彆人嘲笑湯之國的一粒米上麵都有八百萬神明，互相之間能談好幾個狗血淋漓的N角戀，發生無數次個將米噬出個洞的大戰。
但這次，雖然仍然有誇大其詞的部分，但瞳的的確確發現——這神木就是當初輝夜守護的神樹的一部分。
“欸，瞳確定嗎？”
當然確定了，宇智波家也有流傳一些神樹的部分——宇智波族長家代代相傳、能夠輔助火遁忍術、反彈忍術攻擊的焰團扇就是由神樹製成的。
啊，對了，差點忘了，她的團扇族徽耳環也是神樹的邊角料做的。
但瞳不太確定的是，這裡麵有黑絕氣息，又似乎有另一個氣息？
沉寂的神樹殘軀下方的祭台盛放著許多戀人們祈願所用的繩結。
遒勁的神木上滿是青綠的苔痕，雖然沒有主持人所說的那些誇張功效，但給人的感覺卻十分溫和沉靜，古老神秘——估計這湯之國大膽將這個包裝成神木的原因吧，儘管他們未必知道這真的是神木。
湯之國造神太過，導致其他國家後來根本也不信它有什麼好東西，加上常年也沒啥戰爭——可能這就是神木至今沒被人搶走的原因吧。
宇智波瞳用幻術放倒了在場的人，將他們一一安置妥當，和五條悟一起研究神木。
五條悟用六眼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遍。
“瞳，你看這裡——”
他掀開一處苔衣，露出裡麵奇怪的符號。
——怎麼說呢，這個符號異常嚴肅地雕刻著兩段糾纏在一起的徽紋——團扇以及交叉於扇柄上的雙頭戟。
“宇智波與千手。”
這還很好理解，關鍵是旁邊還畫著一個相當抽象的眼鏡貓貓——這是瞳的觀點，而五條悟則堅持那是個瞎眼的傻逼怪物。
雞掰貓振振有詞：“貓貓那麼可愛，怎麼會是貓貓？醜得這麼不可名狀，不是咒靈就是怪物!”
宇智波瞳用手指摩挲著上麵斑駁模糊的圖案，粗糙的磨礪感自指尖傳出。
不知怎的，瞳總覺得這圖案雖然抽象到不可名狀，但她對此有種揮之不去既視感。
就好像，她的指尖頓住，眸光深深——這是她自己畫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