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咒術高專推銷木葉交杯酒 033
由於是比較偏遠的郊外地區,
這家旅店並不那麼豪華,但勝在老闆娘是個性格較真的人,房間被褥都打理得非常乾淨整潔。
白日四處奔波勞累,
傍晚聽著外麵雨打在瓦片上清脆的響聲,
能在旅店內的溫泉裡熱熱地泡一個澡舒適得讓人全身心都放鬆下來,隻覺得整個人都要融化在這池暖融融熱乎乎的泉水之中。
料峭寒風冷雨被擋在堅實的牆壁外,渾身疲勞困頓被化解於暖熱柔潤的泉水中。
在這樣的慵懶舒適的環境裡,宇智波瞳闔上眼朦朦朧朧的幾乎要睡著。
池水裡傳來動作帶來的輕緩水聲。閉目小憩的瞳眼珠微轉,
掀開眼簾,
模模糊糊中瞥見溫泉內一個大概是在讀國中年紀的女孩。
那女孩有一頭又軟又亮的栗色秀發,
溫柔怯弱的綠色眼睛滿懷歉意地望向瞳:“抱歉,還是把你吵醒了呢。”
瞳搖搖頭,聲音清甜柔軟,尾音還帶點沙沙的質感:“你的動作已經很輕了,
是我的問題。”
輕柔動聽的聲音很好地緩解女孩的緊張,她身體往水下沉了沉,
下半張臉浸入水中,兩隻秀麗的綠眼睛漫上羞澀的笑意:“你好,
我叫池上花。”
“花嗎?真是個好名字。”
光是聽這個女孩的名字,很容易聯想到在蕩漾的一潭池水上流轉著的豔色花瓣。瞳眨了眨眼,
密密的眼睫上凝著星星點點的幾粒霧珠順著長長的睫毛滾落下去,“我的名字是宇智波瞳,
你可以叫我瞳。”
“欸?我現在就可以直接稱呼你的名字,這樣沒問題嗎?”池上花瞪大了眼睛有些吃驚地問道。
宇智波瞳動作一頓,突然想起了在這個擁有咒靈與咒術世界裡,
普通人之間似乎隻有關係很密切才會互相稱呼名字。
但瞳老是會忘記這一點,如果對方告訴她全名,
她一律隻會稱呼對方的名字。
畢竟她長大的木葉是一個忍村,裡麵同一個姓氏的人可太多了,你走街上大喊一聲宇智波,指不定就有五六個紅色兔子眼回頭瞪你,為了避免這樣尷尬又送命的場麵,大家彼此都是互相稱呼名字的。
而東京咒術高專裡,她的摯友五條悟活潑熱情又開朗,同樣也是見誰都親親熱熱地直呼姓名,隨隨便便地同人開著玩笑。
然而無論是直呼姓名還是開玩笑,都不代表著親密關係,因為五條悟本身就是很隨心所欲,為所欲為,完全不會去在意這些語言行為背後彎彎繞繞的含義。
而其他咒術師也多有奇奇怪怪的脾氣,多得是不在意這種小節的,所以瞳直接喊對方名字的做法在咒術高專裡毫不突兀,也從沒人糾正或提醒過瞳這一點。
但是這樣的做法對於普通人來說似乎有點太超過了。
看著臉上似乎寫滿不安的普通妹子池上花,宇智波瞳有點不知所措,輕輕咳嗽了一聲:“沒問題的,稱呼名字隻是我個人的習慣而已,你要是不習慣也可以稱呼我的姓氏。”
名為池上花的女孩臉蛋被溫泉的熱氣蒸得紅撲撲的:“不,不必了。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名字花,很高興認識你,瞳。”
最後的那個名字被池上花說得又輕又快,彷彿一縷輕輕的白霧,隨時都要消散在空氣中。
宇智波瞳莞爾一笑:“很高興認識你,花。”
隔著濛濛升騰著的水汽,兩個初次相識的女孩相視微笑,雖然沒有再說話,但彼此間氛圍卻默契而融洽。
愜意放鬆的時光終歸是短暫的。享受完溫泉浴,宇智波瞳從水中站起身,準備向池上花道彆後去找夏油傑商量接下來的任務內容,順便和五條悟通個電話交流一下情報,便聽見那個羞羞怯怯的池上花突然開口:“瞳要回房間嗎?”
正準備去換常服的瞳腳步一滯,回頭望向語氣有點不對勁的池上花:“是的,怎麼了?”
還在泡溫泉的池上花遊到池邊靠近瞳,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你知道為什麼這家旅店的客人這麼少嗎?”
確實,現在時間還不算太晚,正是泡溫泉的好時間,而瞳在女湯裡待了這麼久也隻遇見了池上花,入住接待這段時間內也隻看見了老闆娘,客人的確相當稀少的樣子。
宇智波瞳托著腮認真想了一會,分析道:“從這家店的地理位置上看,這裡風景雖然秀麗但並不出名,不是熱門的旅遊景點,客流量少也正常;況且這裡還地處鄉下,位置偏僻,崇山峻嶺,交通也不夠發達……”
池上花:“你說得好有道理……”她都已經快忘了自己想說什麼了。
但瞳沒有忘,她停下來安靜看著池上花,緩聲問道:“花的答案呢?”
池上花猛然回過神:“啊,對了,我是想說這家旅店有鬨鬼的訊息呢,很多人都不敢住。我和朋友都是來探訪的靈異愛好者,據說這裡的鬼魂會半夜襲擊孤身的人,我想……如果瞳是單獨來的,要不要和我們一起住呢?”
鬼魂?是咒靈嗎?但這附近分明沒有什麼咒靈的氣息,還是說隻是單純的靈異傳聞?
麵對池上花的好意瞳報以微笑,婉言道:“不用了,我也是和朋友一起來這裡的,花和朋友也要注意安全哦。”
*
天花板上北歐式簡約吊燈亮著澄澄暖光,柔柔勾勒著各自忙活的兩人輪廓,很長一段時間內屋內安靜得隻有紙筆相觸和翻動書頁的沙沙聲響,像一幅靜謐祥和的畫卷。
“鬨鬼的訊息?”
夏油傑拿著筆在今天的任務報告上奮筆疾書,蹙起細長的眉,“這附近沒有感覺到咒靈的氣息,附近人煙稀少也很難生出等級高的咒靈,應該隻是單純的靈異傳聞吧。”
宇智波瞳盤腿坐在榻榻米上,翻動著膝上放著的一遝筆記,“問過老闆娘了,她說可能是最近有野貓發情,在外麵整宿整宿哀嚎,據說這種聲音很像是幽怨的悲泣,在空曠的地帶聽起來相當滲人,所以被想象力豐富的客人編造了非常離奇的靈異故事。”
“很有可能,我出去了一趟,附近的野貓的確很多,當地人也很喜歡養貓。”
夏油傑寫字的動作停下來,將任務報告整理好後收進資料夾裡,然後伸手去掏兜裡的手機,“對了,我們還沒給悟打電話呢。”
一天下來沒有發現有用的資訊,而且也很難找到什麼突破口,兩人都決定從同期五條悟這裡多挖一點禦三家的訊息,從中找點靈感。
電話很快便接通了。
“莫西莫西,怎麼啦傑?”
五條悟活潑輕快的聲音從聽筒的另一端傳來。
“問你點事情。”
“欸,什麼事?”
“是我們這次任務相關的事情……”
夏油傑簡明扼要地闡述了一遍任務內容。
“唔,是禦三家做的孽嘛,真是讓人吃驚不起來呢。”
“悟有懷疑的物件嗎?”
“那可太多了,畢竟那些爛橘子這麼討厭,想要殺掉他們的人可不少。啊,況且那些爛橘子彼此之間也會互相算計,自相殘殺呢。”
“這樣嗎……”
“不過我個人覺得凶手來自禪院家的可能性最大哦?”
“為什麼?”
一陣不算久的沉默過後。
“嘖,剛剛去查了點相關資料。簡直搞不明白禪院家在乾嘛……”
兩個DK還在對話,屋外此刻卻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瞳按住正欲動身的夏油傑,用眼神示意他繼續和五條悟通話,自己起身去開門。
是池上花。
見到宇智波瞳,池上花眼前一亮,彷彿溺水者抓住了希望的浮木:“抱、抱歉!打擾你這麼晚,但是,我,抱歉……”
或許是因為急切或者窘迫,池上花說話期期艾艾,一句話顛來倒去磕磕絆絆,越是著急越是很難將話講清楚,幾乎要帶出哭音來。
整個過程中宇智波瞳沉靜溫柔地看著她,沒有急著開口催促或者安慰池上花,玄關昏黃的燈光下瞳緊緊握住池上花因為激動而顫抖的手,溫暖堅定的感覺通過掌心傳遞,這份無言的包容讓池上花從窘促中鎮定下來。
她感激地一笑,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整理好語言才囁嚅著嘴唇開口。
“我的朋友不知道為什麼聯係不上了,而且到了我們約定的時間點也沒回來,我打過報警電話了,但是不滿足立案條件,老闆娘也說附近很安全,可能隻是她一時貪玩手機也設定了靜音……”
似乎是害怕麵前的宇智波瞳認為這不過是她的大題小做,池上花頓了頓,加強語氣強調。
“雪乃和我一樣是個靈異愛好者,我們平日裡都很謹慎,在外探險時會帶上足夠的食水,裝備和備用電池,並定時向對方傳送暗號,保證安全,約定好的時間就算不能彙合也一定會專門打電話解釋。”
“但這次,雪乃已經徹底失聯一個小時了,這是以前從沒發生過的!”
池上花實在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平心而論,這樣情況看上去並不怎麼緊急,或許正像老闆娘說的那樣,她的朋友很可能真的隻是貪玩晚回了一會,不必大費乾戈。
然而內心敏感纖細的池上花還是非常不安。
她清楚知道同伴絕不是那種貪玩粗心的人,因此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再聯想到這裡有深夜攻擊孤身一人的鬼魂傳聞,總覺得她的朋友雪乃很可能此時正置身險境,這樣一想更是焦急得要命。
來找這個隻見過一麵的女孩也實在是無奈之舉,畢竟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池上花也找不到可以幫忙的熟人了。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瞳在外停留的時間過長了,擔心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的夏油傑握著手機從房間內走出來。
麵對著晚上的從女孩子房間裡走出來的高大帥氣的DK,池上花看看瞳,又看看那個DK,兩人都很自然地回望著在場唯一的正常人池上花,絲毫不覺得大晚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什麼不妥。
說出來正常人可能不信,然而這樣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真的隻是社畜咒術師的加班日常罷了。
這種理不直氣也壯的氣場迷惑了池上花,讓神經有點過敏的池上花開始記憶錯亂,恍惚想起瞳確實提過她是和男友(還是朋友?果然這種情況應該是男友吧!)一起來的。
“啊,原來你就是瞳說的那個男友嗎?”
已經產生不存在的記憶的池上花恍然大悟。
“不是!!瞳你這個偷腥貓又是什麼時候有的男友?!!”
出乎池上花意料的,反駁她的並不是正站在她麵前的宇智波瞳或那個高大帥氣DK,而是DK手中握著的、還在通話界麵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