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咒術高專推銷木葉交杯酒 098
宇智波泉奈是個善於反省自己的人。
自從複活後泉奈每天清晨睜開眼睛,
這位謙虛而內省的宇智波都會吾日三省吾身：吾是不是對千手扉間太客氣了？吾是不是給他臉了？吾是不是該動手了？
真遺憾，有著狂野意誌的烈火男子千手扉間怎麼還沒變成綠毛呢。
宇智波泉奈不無可惜地想，第一百次思考著該方案的可行性。
也不能怪向來溫和的宇智波泉奈這段時間脾氣如此暴躁——事實上,
如果你和一個討厭的家夥天天見麵,
甚至共處一室地工作，那你的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而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間是怎樣成為實驗室裡的同事，那說來就話長了。
簡單來講就是瞳提出泉奈可以幫扉間進行研究，畢竟扉間實驗室是真的缺人,
而且木葉近段時間各項工作都在展開,
哪哪都缺人,
扉間就是用影分身都忙不過來。
影分身返回之後也會一同帶回疲憊感和傷害。雖然千手的體質讓扉間比起常人更加血厚抗造，但畢竟不是大哥那種覺醒了木遁的真正仙人體，扉間做不到杜絕病魔的襲擊和侵擾。
氣溫驟然變化，熬夜加班,
過度疲憊……各種因素下疊加下扉間小小的病了一場。
雖然扉間痊癒得很快，但瞳和柱間一致決定要讓勞模扉間多休息,
不然加班狂人扉間真得很容易猝死在崗位上——是時候找個合適的人減輕扉間的工作量了。
於是瞳的這個提案受到了千手柱間的熱烈支援，但同時也帶來了千手扉間的瘋狂反對。
——拜托,
他是要個能減輕自己負擔的助手，不是搞他心態的傻逼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泉奈原本是持反對態度的。但當泉奈發現扉間反對得過於激烈,
甚至有種寧死不屈的感覺時，反而在內心生起了惡心對方的叛逆念頭。
拒絕的話在嘴邊拐了個彎,
泉奈當即在扉間不可置信的表情中愉快地答應了下來。
職位正式被敲定的時候，宇智波泉奈在扉間痛不欲生的神情中獲得了一種同歸於儘的快樂之情。
即使放在忍界，千手扉間與宇智波泉奈這一對死敵搭檔也是相當炸裂的存在了。
一起互相磨合了一段時間,
兩人痛定思痛，終於決定擺脫目前這種兩敗俱傷的精神內耗,
坐下來好好商量。
“我先說好，”千手扉間眯起眼睛，極不信任地看著吊兒郎當的曾經死對頭，“我不覺得你有能力勝任實驗室的工作。”
宇智波泉奈送他一個不客氣的白眼：“那可未必。”
“但願如此。”千手扉間說，蹙起眉頭，“你看過我發給你的資料了吧？”
聽見這個問題，泉奈笑了一下，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扉間從來沒見過這麼泉奈這麼平和的一麵，他一時間有些毛骨悚然。
不自在地扭過臉擺弄著實驗室裡的儀器與資料，千手扉間聲音悶悶的：“算了，本來也沒指望你乾活，你不添亂就是幫大忙了，你根本就搞不懂那些忍術的基本原理，更不要說儀器……”
接受泉奈進來也隻是想讓大哥和侄女更安心罷了，之前也有招收過助手，但這些人雖然很忠心，但礙於智商實在有限，也隻能做做收拾卷宗，清潔試管之類的雜活。
以武力至上的忍者大多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招進來也沒啥大用；高智商如奈良一族，性格懶散的他們更願意隨便做兩個任務賺夠錢就在家擺爛，口頭禪是“麻煩死了”，對於很需要長時間吃苦耐勞研究事業敬謝不敏；平均智商不錯的宇智波一族也更願意思考哲學問題，有著千手扉間難以理解的感（傻）性（逼）思維……
總之，木葉這方麵的人才實在匱乏，扉間本就不報什麼希望，對於被硬塞進來的死對頭宇智波泉奈更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
自己的實驗室會徹底完蛋也說不定，扉間悲觀地想。
就在扉間走神之際，宇智波泉奈慢悠悠地開口。
“飛雷神斬這個術——”
聽見泉奈提起這個曾經用殺死他的術，扉間的心頓時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你提這個乾什麼？現在你的身體又沒有我留下的飛雷神標記。”
飛雷神的標記是永久而不可抹除的，不過小侄女瞳在複活泉奈的時候選擇了以陰遁重塑肉身——舊時的肉身早已隕滅腐敗，所以之前扉間給予泉奈致命一擊留下的標記已經不存在了。
宇智波泉奈舊事重提難不成是又打算和自己打一架？
扉間神經緊繃，眼睛一錯也不錯地盯著泉奈的動作。
“這個術的基本原理不就是時空間的折疊嗎？”彷彿沒有發現扉間的防備，泉奈轉過身體，倚靠著牆壁，態度很閒適地說著，“確定坐標，折疊空間，找出重心，跳躍置換以達到瞬間移動的目的……原理大概是這樣的吧？”
千手扉間冷淡威嚴的麵孔此時神色奇妙無比。
“你怎麼知道？”
涉及到時空間的忍術都十分深奧，哪怕是扉間本人親自和彆人講解，也沒多少人能聽懂飛雷神的原理，更彆提使用——即使是他的嫡傳弟子們也沒一個人學會飛雷神的，儘管他們的頭腦和資質並不差。
千手扉間隻能將這個術記在卷軸裡，期盼著將來會有聰明的火之意誌繼承者能夠理解並學會這個術。
泉奈不理會扉間的疑惑，閉上了眼睛，繼續說著。
“再讓我猜一猜這個術的公式——以O為原點的的絕對坐標比較好計算，但實戰中我想你應該使用相對坐標與相對極坐標的情況比較多，計算空間兩點距離無非就是d=√[(x1-x2)^2
(y1-y2)^2
(z1-z2)^2]……”
隨著泉奈平淡的講述聲，扉間的神色逐漸嚴肅起來，暗紅色的眼眸在白熾燈下宛如紅寶石般閃爍。
泉奈總結，睜開眼看向扉間，那雙黑黢黢的眼睛像是要直接看穿扉間。
“……總之，要想達到你當年對我使用的那一擊，你的計算速度和準備時間必須快過我寫輪眼的覺察時間，不然攻擊不但會失效還會反噬。”
“千手扉間，都說你哥哥是好賭之徒，你的手雖然從來沒有沾過骨牌和骰子，但你也和千手柱間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賭徒。”
對於這點，扉間也沒有反駁，他聲音輕但音色沉，每個字都能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每次上戰場都是一場豪賭——以性命為注，勝者贏得金錢資源，家族榮譽與光明前途，滿堂喝彩。”
“飛雷神那次，賭輸了不過被你重傷或是殺掉，我心甘情願，願賭服輸。然而一旦我賭贏了……”
扉間回憶起往事，那時候泉奈獲得了萬花筒寫輪眼，沒有木遁血繼的他在與泉奈的戰鬥中一直處於下風。
宇智波泉奈，一個幾乎不會露出破綻的棘手強敵。
那時候千手一方還不是十分清楚萬花筒寫輪眼使用多了會失明，宇智波裡接連出了兩個萬花筒強者的壓力不可謂不大。
尚且年輕的千手扉間急於用自己新開發的忍術克製住宇智波泉奈在戰鬥中的優勢，不顧一切地想要勝利，所以才會如此冒險使用風險巨大的新術飛雷神。
所幸，勝利的天平偏向了千手，最後的贏者是他，千手扉間。
“是我大意了，”時隔多年，宇智波泉奈心平氣和地對曾經殺死過自己的世仇說，“那時候，我太過相信宇智波眼睛的力量，將一族的安寧寄托於寫輪眼之中，以為寫輪眼是……”
泉奈陷於某種回憶之中，停住話茬，不再說下去了。
見泉奈不再說話，扉間低低開口：“當然，現在的飛雷神版本已經改掉了曾經不成熟的地方……但，你是怎麼知道過去版本裡飛雷神的公式和弱點？”
是泉奈在哪裡看到過飛雷神的資料？
那宇智波泉奈的智力還真不錯，居然能夠理解上麵在寫什麼，要知道扉間拿給自己的學生讓他們學，這群人都鬼哭狼嚎地表示那上麵是鬼畫符，不可能有人看得懂。
——小侄女瞳倒是學會了，雖然當時學得比較吃力，但到底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將這難啃的骨頭啃了下來。
泉奈笑了。
在實驗室白熾燈的照耀下，那笑容十分溫柔，寒涼無比。
“扉間，你以為我被飛雷神重傷後，躺在榻榻米上等死的那段日子是在想些什麼呢？”
扉間：“……”
他怎麼知道泉奈這個腦迴路不正常的宇智波在那種時刻能想些什麼玩意。
但腦子裡卻飛快轉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等等、你不會在思考飛雷神的原理吧？”
泉奈平靜又輕快的笑著回答。
“對啊。”
剛剛被確定為必死無疑的那段時間，他內心充滿強烈的憎恨：憎恨奸險狡詐的敵人扉間，更憎恨大意的、無能的、失敗的自己。
在被痛苦與憎恨折磨的時候，泉奈便常常在腦海中反複模擬回放著當時自己被飛雷神斬重傷的場景。
當時泉奈的眼睛已經獻給了哥哥，自己墮入失明的黑暗深淵，隻能在臨近死亡的時日裡在腦海裡一遍遍推測演算著扉間用於殺死自己的術。
一遍又一遍，滿腔憎恨，血液裡都流淌著熾熱的仇恨與絕望。
那時候的宇智波泉奈徘徊於在死亡的邊緣，不斷推演著那個致自己於死亡的術，在精神上再次用飛雷神這個術淩遲自己，在血淋淋的痛苦中推導死亡的原因，並從中獲得某種奇異的安慰感。
如今的泉奈在扉間麵前提起這件事都訝異於自己的平靜。
——明明那個時候自己是如此的憎恨這位白發的千手。
或許是從死者國度重返人間後，自己已經徹底放下了曾經的怨恨，隻想在得之不易的新生中認真生活，愛值得所愛之人，不再願意再浪費寶貴的時間與生命去仇恨。
泉奈有些怔然地想。
千手扉間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也就是說泉奈是靠自己一個人琢磨出了飛雷神的原理？
——不藉助任何資料，單憑他當初那尚且青澀的一擊推匯出飛雷神的公式並總結出弱點？
這是多麼適合搞研究的好苗子啊！
據扉間對這位曾經死敵的瞭解，泉奈也是個工作起來不要命的主。
木葉正缺少這種難得的人才！
扉間鄭重而認真地開口。
“泉奈。”
泉奈挑眉：“嗯？”
扉間正色：“我認真的，泉奈，你願意協助我做實驗嗎？”
泉奈鄭重而認真的回答。
“那是當然的：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被死而複生的難得人才衝昏了頭腦，扉間斟酌片刻，頗為豁出去道。
“什麼條件？——如果是危害到村子和大家的利益，恕我不能答應。”
宇智波泉奈笑容迷人，語氣甜蜜。
“你在想些當然不會危害到村子，畢竟我又不是什麼魔鬼。”
“真的隻是很小的一個條件哦！”
泉奈眨巴著那雙宇智波特有的漂亮貓眼，頑皮地用右手大拇指掐著食指上端那一小點，示意真的隻有這麼小的一點。
腦迴路清奇又十分固執的宇智波美少年天真又誠懇地問：
“扉間，你真的不能考慮將你頭上那玩意染成綠色的嗎？”
千手扉間陷入漫長的沉默之中。
*
宇智波泉奈心情愉快地從實驗室走出來，在回家的路中遇上了神色迷茫的宇智波瞳。
“怎麼了小瞳，遇見什麼棘手的事情了嗎？”
美少年摸摸小侄女的頭，關切地問。
瞳搖搖頭：“沒有。”
頓了頓，又補充道。
“我今天出去了一趟，采購了一些必要的東西，事情進展的很順利。”
——準確地說是和五條悟一起回了趟咒回世界，見了高專的大家，又采購了一些現代裝置。
“那為什麼不開心呢？”
“沒有不開心啦，隻是有點疑惑。”瞳鬱悶地歎了口氣，“是最近在籌備電影的事情，我和悟在討論劇本——是一個愛情方麵的劇本，按悟的說法是羅密歐與茱麗葉的悲劇戀愛故事。”
小侄女瞳神色充滿迷茫。
“我看完了悟寫的劇本，也聽完了他的解說——但是，但是他們難道不是偉大而深刻的友誼嗎？”
“……然後悟笑著合上劇本，說以後戀愛相關的劇本絕對不容許我插手，讓我去做彆的事情。”
宇智波泉奈：“……”
有點同情某白毛少年，但不多。
“沒關係啦小瞳，不擅長的事情就交給擅長的人去做就好。”
他笑著摸摸侄女的小腦袋，安慰道。
痛失插手劇本權力的宇智波瞳打起精神，好奇地看向宇智波泉奈。
“泉奈叔叔今天心情很好的樣子，是遇上了什麼好事嗎？”
泉奈握拳抵住唇，試圖抵禦喉嚨裡噴湧的癢意，忍耐得身軀顫抖，終於還是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宇智波瞳疑惑歪頭：“泉奈叔叔？”
“啊，我想起高興的事情。”
泉奈眉眼彎彎地回答。
*
柱間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常年毛領頭盔冰山臉的弟弟。
此時此刻，無所不能的忍者之神內心受到極大的衝擊。
忍者之神不可置信，初代火影懷疑人生，千手柱間大驚失色。
雖然常年熱衷毛領子的扉間本身沒什麼審美，但這樣的先鋒的打扮果然還是過於炸裂……
柱間驚慌失色，大聲喃喃自語。
“可憐的扉間終於做實驗做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