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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咒術高專推銷木葉交杯酒 0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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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曉雞鳴,
天光漸亮,隨著日頭推移,整個村落的大街小巷都被曙光喚醒。

漸漸的,
街上行人的腳步聲與交談聲漸沸,
宛如一鍋正燒煮著的白水,從一開始的平靜無波到後麵爭先恐後地湧出大量氣泡,沸沸揚揚。

此時做生意的普通村民已經打理好自家店鋪,在稀薄的晨霧中吆喝起買賣;不走尋常路的忍者在房頂間騰挪跳躍,
不時驚起街巷間的犬吠之聲;街上行走的村民們吃過早餐,
笑容滿麵與親友街坊打著招呼,
準備開始自己一天的工作。

清晨寒涼的露氣之中,就連陽光曬在身上也是淡淡的微涼。

宇智波泉奈穿著輕薄透氣的淺色和服站在宇智波族地入口與小侄女瞳道彆——他要去實驗室育種,宇智波瞳則要趕快到最新建立的宣傳部籌備電影工作,兩人並不同行。

雖然複活後年紀很輕,
但仍然很有長輩自覺的泉奈微笑著看著小姑娘漸行漸遠的聲影。

宇智波瞳今天打扮得很漂亮。上身穿著繡有粉白櫻花的紅鳶色小振袖,下身是帥氣利落的黑色行燈袴,
袴邊繡著些精緻的金銀色暗紋,腳蹬一雙黑色圓頭真皮中筒靴。

轉過身時背後深厚濃密、尾端微微卷著波浪的黑色秀發與超大的燙金茜色蝴蝶結一同飛揚起來,
活潑輕盈的少女也彷彿隻豔麗的蝴蝶般翩然飛走了。

——這當然是宇智波泉奈的手筆,瞳本身不怎麼愛裝扮。

這些天泉奈將打扮哥哥家小姑娘當成了一種樂趣,
每天都要親自動手將瞳打扮漂漂亮亮的,並以如沐春風的態度無微不至地在各個地方關心照顧著小姑娘。

但與此同時,
這位溫柔和善的泉奈叔叔也成為了五條悟的噩夢:每每他和瞳正膩膩歪歪的時候,這位宇智波的年輕叔叔總是恰到好處地出現,和顏悅色地引導話題,
並不動聲色地分開兩人距離。

這一手堪稱絕殺,五條悟即使意識到了也沒什麼辦法對抗,
五條貓貓隻能無能狂怒。

而對於宇智波泉奈的這種做法,千手扉間不以為然。

他很清楚泉奈看似溫柔行為下有著某種強烈個人特質的體現,並將泉奈稱為“披著張溫和麵孔的控製狂”。

泉奈則表示:要你管,管好你自己,傻逼千手。

目送完小侄女離開,身材纖細、衣衫單薄的美少年沐浴著微涼的日光去往實驗室。白皙的麵板在日光的照耀下更顯蒼白透明,整個人宛如舊時代遺下的亡魂,徘徊人世間,不肯離去。

出生於木葉、不諳世事的宇智波小蘿卜頭隻知道族內莫名多了一位儒雅溫柔的宇智波——似乎還是族長大人的親人。

但這些小孩子不會多想,一天到頭開開心心地喊泉奈哥哥,有時候還會纏著這位難得好脾氣的族人讓他教教自己忍術,泉奈對此幾乎是有求必應,在孩子們間人氣很高。

而那些生於戰國年代更為年長的族人則每每見到他都心情複雜,他們以旁人所不能理解的恐懼,每次見到泉奈都戰戰兢兢、恭恭敬敬地喚他為“大人”。

那位早已亡歿、卻不知為何複生的泉奈大人。

亡魂般的宇智波少年慢悠悠地走沿著人跡稀少的道路走著,忽然迎麵撞見一位身穿繡有團扇族徽宇智波高領族服的男人。

那族人看著他,神色異樣,眼睛裡閃爍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光芒。

他停下行進的腳步,試探性地開口。

“泉奈大人?”

對於這位族人泉奈記憶不深,隻留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印象,似乎是族內性格非常膽小害羞的一個族人?

記憶中泉奈每每望見他,都隻能看見他躲避的視線,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似乎叫什麼健人還是溫人來著……答案呼之慾出,但彷彿隔了層窗戶紙似的朦朦朧朧,記憶力不錯的泉奈忽然間怎麼都想不出來。

性格懦弱,長相在宇智波族內可以說爛大街,幾乎沒什麼記憶點,簡直和路人差不多……啊,好像是叫陸人來著。

不過這不重要。

宇智波泉奈朝他笑了笑,但和之前一樣,他對於相熟族人認出自己這件事從不做任何解釋。

——這是相異於泉奈溫柔外表的,骨子裡透出的漫不經心的高傲與冷酷。

麵對這位名為陸人的族人也是如此,泉奈並沒有承認自己身份的打算。他隻是敷衍地微笑點點頭,麵色如常地繼續走著,打算就此彆過。

但這位記憶中一向懦弱膽小的宇智波陸人卻伸手攔住了泉奈,他的眼睛裡綻放著一種異樣的狂熱的光芒。

“你,複活……,果然……輪回……”

宇智波陸人說話顛三倒四,因為過度興奮聲音又快又輕,還帶著神經質的戰栗。

宇智波泉奈沒怎麼聽清,他不動聲色地抽離身體,蹙著眉,正打算要對這位性情大變的族人說些什麼,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

“宇智波泉奈!”

死對頭扉間的聲音響起,泉奈回頭望去。

“有病吧千手,叫我全名乾什麼?”

泉奈感到一陣惡寒。這種姓氏加名字一起喊出來的方式,真的很像他小時候犯了錯被父親田島冷著臉一字一頓地叫“宇、智、波、泉、奈”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想叫你名字,就這麼簡單。還有,你不是一樣隻肯叫我姓氏嗎?”

按照一般的禮節,喊關係沒那麼好的人應該稱其姓氏,關係親密者則直呼其名。

但忍者比較特殊。鑒於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村民,許多人的姓氏都是一樣的,在大街上大喊一聲“宇智波君”會導致無數紅色兔子眼的回頭凝視,為了避免這種死亡凝視,大家都乾脆都叫互相稱呼名字方便分辨。

其實之前這兩人也是直接喊對方姓名的,但自從染發事件後兩人又鬨崩了好幾次,正處於一種“和諧”的相看兩相厭狀態,於是稱呼又雙叒叕地跟著變了。

聽見千手扉間的聲音,正沉浸在某種狂熱狀態的宇智波陸人驟然回神,他立刻結結巴巴地道了彆,飛快地溜走了。

一絲奇怪的感覺劃過心間,然而沒等向來敏銳的泉奈察覺到什麼,他的注意力很快被扉間吸引走了。

陽光下扉間的頭發泛著柔美的色彩,較深的若竹色向似有若無的白綠色漸變,像朵層次豐富的蓬蓬淺綠淡黃雲朵——啊,其中有部分尾端的色彩褪成淺淡的蜂蜜色,在日光下像融了一圈淺淺的光暈。

彆說,這種淡雅清爽的淺綠色係在日光下彆有一種柔和而奪目的光澤,配合著扉間那一套白綠相間的千手和服,竟然柔和了扉間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所帶來的壓迫感與凜然的冷意。

泉奈心滿意足地欣賞著扉間的發色。

“多麼優雅的發色!扉間,你看上去真是美麗、青春、健康、蓬勃!啊,我的審美真不錯——感謝我吧,土氣的千手。”

他的語氣和讚美真誠極了,宇智波泉奈難得對扉間說出一連串的溢美之詞。

然而肉眼可見的,千手扉間被宇智波泉奈的讚美給惡心壞了。

他言簡意賅地表達了對宇智波泉奈的感謝。

“滾。”

“彆這麼冷酷,千手,”見成功惡心到了扉間,泉奈故意露出溫柔繾綣的笑意,打算再深深惡心扉間一把,好整以暇道,“我可是好心幫你換了這麼漂亮的造型!”

千手扉間冷笑兩聲,沒有反駁泉奈。他知道泉奈這人越是反駁他越是來勁。

扉間本人倒並沒有多在意外表——這點可以從他常年在臉上帶著土氣爆表的門框樣式護額以及萬年不變的毛領子就可以看出,所以泉奈要給他染發,他心理雖然有些對泉奈的抵觸,但更多的是無所謂。

——為了科學的發展,區區染發算什麼。

以瞳的眼光來看,扉間叔叔明明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但不知道扉間為什麼酷愛把自己折騰打扮得土氣又冷漠,一副毛領一戴,誰也不愛的斷情絕愛模樣,不知道嚇退多少適婚的姑娘。

不過扉間絲毫不在乎這個,相比於娶妻生子,他寧可在實驗室抱著自己的禁術卷軸度過一生。

實際上,扉間現在還勉強保持著對泉奈較為友好的態度,是因為他發現泉奈工作時確實省心,而且在實驗上也頗有天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幫手。

扉間不在乎外表上的事情,泉奈卻很有興致。他右手握拳懶洋洋地支著下巴,半闔著眼睛打量扉間。

“我說扉間,你嘗試過穿一些其他顏色的衣服嗎?說不定東雲色或新橋色這種比較鮮妍的色彩在你身上穿上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呢?”

有沒有效果都關你屁事啊,他是個成年男人了穿什麼要你這個宇智波死敵來管?

扉間忍耐不住了,抱臂嘲諷:“宇智波泉奈,不要將你無處發泄的控製欲加到我身上。我真是受夠你們這種宇智波男人特有的控製欲和自戀感!”

他一直很看不慣泉奈習慣裝扮瞳的愛好,在千手扉間看來,瞳是個很有自己主見的大孩子了,泉奈這麼做完全是一種控製欲的體現,兩人還為這個吵過一架。

嘖,搞不懂宇智波的腦迴路——雖然泉奈一貫喜歡將自己偽裝得溫柔可親,但骨子裡那股宇智波特有的自以為是的傲慢還是令扉間作嘔。

這壞毛病多半是宇智波斑那家夥給他慣出來的,扉間想。

雖然斑武力碾壓弟弟泉奈一頭,但也許正因如此,身為強大忍者的斑願意在他覺得無所謂的小事上給予泉奈無限度的縱容,這顯著地助長了泉奈某些惡劣的壞脾氣。

泉奈不過問斑的意見而在自己受傷後強行將眼睛摳出來送給兄長斑顯然就是這種以“自我奉獻”粉飾而成的控製欲——以愛為名的犧牲,多麼偉大,多麼有病!

總之,從這種變態的升級方式也能看出宇智波是一群不折不扣的純種神經病。

向來心軟善良的小瞳從不會拒絕泉奈這種充滿愛意的控製欲,但扉間可不會慣著宇智波泉奈這可怕的壞毛病。

“醒醒吧宇智波,從前我怎麼沒發現你的控製欲這麼變本加厲,甚至到了要掌控彆人穿什麼這種地步?”

牆內一枝開得粉嘟嘟的桃花探出來,嬌嫩豔麗的桃花與斑駁醜陋的舊牆形成鮮明對比,在微醺的晨風中兀自美麗而芬芳著。

宇智波泉奈淡淡微笑,晨光裡那抹微笑柔和得宛如春日的暖風。

“說起控製欲,哈……你也不遑多讓的,千手。”泉奈靠近扉間,譏諷道,“我的掌控欲無非隻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愛好,至於你——宇智波警衛隊到底打的什麼主要,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嗯?”

後麵這句話說得極其輕快,彷彿要隨時消散在空中,但因為靠得極近,扉間還是聽到了泉奈這句語氣平淡的挑釁之語。

扉間心驀地一沉,臉上頓起陰雲。

“無傷大雅的小愛好,你可真會避重就輕,明明……”

耳朵上多了些重量,扉間一愣。

宇智波泉奈顯然是為了羞辱他,故意將一旁開得正豔的桃花折了簪在他發間,同時刻薄地說:“哦,扉間你可真適合。”

——在戰國時期這是一種嚴重的侮辱行為,就像在開戰前送敵人婦女的衣袍首飾,是在開嘲諷說敵方戰力像女人般柔弱。

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在和平年代這個習俗所代表的含義已經被人淡忘了,簪花多是情侶之間的情趣行為。

但泉奈這麼一做,扉間立刻就想起來了。

扉間臉色陰沉得幾乎滴出水:“你知道你這種行為也有侮辱女人的意思吧?”

宇智波泉奈先是露出驚訝的神色,然後義正嚴詞:“請放心,我不像某些老古板有刻板印象,一提到簪花就想到這是女人!我對女孩子完全沒有那種(侮辱的)意思,事實上我認為她們是可愛而強大的。”

他嘴角噙笑,溫文爾雅地說。

“為了避免誤會,我覺得我有必要再重申一下——我隻是單純地對你有那種(侮辱的)意思。”

泉奈隱去了不好聽的詞語,以優雅的語氣陰陽怪氣道。

當然,他相信即便他隱去了“侮辱”這種不大好聽的詞語,千手扉間也完全能聽懂他的意思。

——但泉奈完全忘記了,死對頭扉間是能聽得懂,但其他人可不一定了。

正迎麵走來的宇智波火核和千手桃華聽到這樣的虎狼之詞愣在原地,目瞪口呆,麵麵相覷。

作為宇智波和千手的核心人員,戰國時期走出來的老熟人,桃華和火核完全知道宇智波泉奈的身份,以及他和千手扉間掐得昏天黑地、死去活來的新仇舊恨。

但是!瞧,現在他們聽到了多麼可怕的事情!

宇智波堅定鷹派、著名千手黑子宇智波泉奈竟然親口對著扉間大人說什麼他不是老古板,對女孩子完全沒意思,單純對扉間大人有意思!

而且扉間大人耳邊似乎還是泉奈簪的花?

兩人一致露出如遭雷劈的神情。

正在對峙中泉奈和扉間也很快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見兩人神色,千手扉間立即明白了他們誤解了什麼,火速扔下耳邊的簪花,以命令的口吻道:“無論你們兩個腦子正在想什麼,現在立刻馬上停止你們那危險的想法。”

扔花的力度過於刻意,甚至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桃華和火核立馬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點頭如小雞啄米。

“是是是,我們都懂。”

——你們懂個屁!

“沒關係,木葉的大家都很包容的。”

——木葉你在包容什麼?

麵對這種滿臉意味深長的“懂的都懂”的懂哥懂姐,宇智波泉奈感覺自己的大腦都在顫抖——當初扉間那記飛雷神都沒傷得他這麼深!

宇智波美少年怒不可遏。

——如果他不立刻澄清這個謠言,他的一些,就是比如他的容貌他的身材,還有他的社交的禮儀,還有美好的品德,美好的性格,甚至是靈魂都會被毀了!

“你們都在想些什麼,肮臟!我簪花明明是為了……”

“為了什麼?”

蝴蝶一般的花季少女從街道另一邊飛過來,斂起豔麗的翅膀,好奇地在這是非之地停留下來。

麵對著侄女瞳純潔的大眼睛,泉奈將口中對扉間的臟話儘數吞下,露出若無其事的扭曲微笑:“什麼都沒有哦。”

宇智波瞳滿臉疑惑:“可是泉奈叔叔明明是打算說什麼的吧?”

宇智波火核於是咳了一聲,善解人意地轉移話題:“族長大人,你是有什麼要事嗎?”

“哦,我來找泉奈叔叔要一份小麥D基因組精細圖譜,方便為之後的農作物分子定向設計育種提供重要基因資源與路徑。”瞳回答,看上去已經被成功轉移了注意力。

好兆頭。善解人意的桃華也加入其中,試圖繼續替兩位大人混淆視聽:“可是瞳大人你不是已經轉去宣傳部了嗎?”

說起這個,宇智波瞳有點沮喪,講述了自己因為不死心再次提出將愛情改成友情劇本,她已經徹底被她親愛的摯友五條悟踢出了電影相關籌備工作。

在場眾人:“……”

呃,真是一份可歌可泣的友誼吧。

不過瞳很快擺脫了沮喪。因為對現代娛樂方麵不感興趣,瞳確實不如五條悟在這方麵專業,作用本身就有限,不如重回農業老本行,和叔叔們一起——

記憶力很相當好的小姑娘轉過頭繼續眼巴巴地盯著泉奈,沒有因為之前的問答忘記初心。

“所以,泉奈叔叔為什麼要替扉間叔叔簪花?”

以為矇混過關的泉奈:“……”

曬乾了沉默。

而千手扉間在這種緊要關頭,帶著一臉英勇就義般的神情,以宛如赴死的心情麵無表情地說:“是為了我們之間偉大友誼。”

見他開口,其他人也紛紛為了維護小孩子純潔的心靈加入胡言亂語。

桃華煽風:“絕對純潔的、高尚的友誼。”

火核點火:“大人之間心照不宣的友誼。”

泉奈咬牙:“是的,特彆的友誼。”

在感情方麵一直很單純的小姑娘瞳聞言快樂起來:“所以扉間叔叔和泉奈叔叔變成好朋友了是嗎?”

瞳一邊牽著泉奈,一邊牽著扉間,將他們兩人的手合在一起,眼睛亮閃閃的。

“祝你們的友誼天長地久!”

仇敵和解,化乾戈為玉帛,多麼美好的友誼!

宇智波瞳深受感動,同時在心中暗下決定。

——既然如此,那下次也給悟簪一枝桃花見證他們的友誼吧!

而被迫手牽手的泉奈與扉間:“……”

露出痛苦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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