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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上雪丨霸刀藥三男主cb向 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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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

門口環繞的人群都想聽點風流事,程清雪這個節骨眼出來,很不合群。

此時已經全然是夜色,程清雪走到人群之外,看四下無人注意,到衚衕中躍上樓頂。

這裡完全看不出曾被梁上君子光顧過,除卻一片花瓣。

程清雪撿起來看了看。

……這是謝冉肩上拿東西,是和他的功法密切相關的東西,程清雪見過它於談笑間方死方生的模樣——謝冉救人時,它總會如此引人注目……這東西也是能摘下來的嗎?

……還是絕險之間的斷腕之舉

他將花瓣收入懷中,下去沿著飛鳳樓牆角轉了一圈,在後麵小路的角落裡發現了幾滴鮮血。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程清雪撿起這附近的另一片花瓣,一樣藏入懷中,他還是要冒險進飛鳳樓一趟。宋停文許是已經被帶去樓上也說不定——他推開後窗的窗縫,正巧遇到他那滑車撤走。

這場原本應當聲勢浩大的晚會被顧滿堂以五千兩銀子加速到了結尾,餘下儘是其他女子輪番獻藝求歡。宋停文被擱在一間空房中,他不讓任何人碰,硬是十分硬氣地自己走進來的,站起身時高出這些姑娘許多,幾乎是拔地而起,誰都冇見過這樣高大的女子,都自覺退去幾步,不靠近“她”。

有人敲窗。

宋停文凝神聽了聽門口,才跑去開窗,踩到那流雲似的裙邊,差點摔了個驚天動地。

——程清雪不知是以一個怎樣詭異的姿勢站到這麼個不上不下的地方來的,手上拈著一片花瓣:“謝冉身上的。”

宋停文皺皺眉:“這能摘?”

他搖頭:“也許。但也有可能是絕險搏命的遺存,此時蹊蹺,我這就去尋他。你小心些。”

“可要是個全須全尾的。”宋停文低頭看著那片花瓣,眉心結個“川”字:“倘若不是,可不是動我的鏢這麼簡單……有一個算一個,我非活劈了他。”

“保重。”程清雪看了一眼他的房門:“你說的那個人,不對勁。”

夜風乍起,他在樹葉作響中遁入夜色。

小鎮上多是霸刀弟子幫著巡邏,程清雪躲在樹上俯瞰全域性,大致摸清了路線,判斷謝冉能這樣冇聲息地消失,要麼是謝冉自願跟去,要麼就是他再無驚擾之力了。

帶著個人還能不聲不響地消失,根據這些夜巡的路線,那就隻剩一邊可去。

東側這些民宅裡,藏一個人還是容易。程清雪從一眾小家燈火中搜尋,在牆與牆之間,抓住一簇與其說是謹慎、不如說是鬼祟的火光,很小,像是小燈籠或是火摺子。

來不及分析地形與路線,他俯身抓住樹枝,蕩了下去。

在遠處看不清的房屋大樹,近時便像山一樣直撞過來,他趁著風大作響,必須快些,幾個起落已經在衣服上颳了許多口子,那處燈火與他隻相隔丈許,還冇停下。

他兩個跟頭翻下來,落地就是橫刀架頸,卡住其喉逼退數步,直接將人摁在牆上,那小燈籠也脫手落地,剛燒破一個窟窿,就被程清雪一腳踏滅。

他隻這樣拿住人家,卻不開口,帽子又擋著他的眼睛,刀身映照下,隻有看上去毫無波瀾的下半張臉。

“你……你乾什麼,我要叫人了——”

“把巡邏的人叫回來,你我一起被帶走,我正好聽聽到底會不會誤了你的事?在這多耽擱一會兒也可以,看看是你交不上差,又當如何?”

——再多耽誤一會兒,過去就要被盤問,若被問出路上被人發現了,那他也是活不成。

這人腦子轉得快:“你要什麼?”

“看見一個肩上長著……”程清雪說到一半突然猶豫,腦子飛快轉了一圈也不知道謝冉拿東西如何講來:“……長著花的男人嗎?身量約與我一般,你如實說來,我不為難你這替人做事的。”

他的眉眼藏在帽子下,被劫持的人無論如何也看不見他的表情,最後說:“被劫到我家,我受命送些東西。”

“在哪。”

“往西,不到二裡路,門口掛著兩個燈籠。”

“顧滿堂是你什麼人?”

“……老闆,我賺點錢。”

“可都是亡命錢。”程清雪撤下刀來:“今日之事,你若能守口如瓶,我自會保證不牽連你——我帶你過去,你耽擱的時間便不會令人生疑。”

他見這人不說話,又退開一步:“倘若你自己管不住嘴,被人滅了口我可不會救你。”

就這樣就能放過他?

“……好。”

程清雪抓起這人的手腕就往樹上跳,順便截斷他還冇喊出聲的尖叫:“彆出聲!”

月亮從雲後轉出來,照亮樹影間騰挪輾轉的一個……形狀難說的怪物。

程清雪就這麼將他一路甩著來的,故此他是體麵地站住了,任那人在牆角摔作一團。

“後會無期。”他又跳上房頂:“下次你若站我對麵,就隻能殺你了。”

——可彆有名掙錢冇命花錢纔是。

這房頂矮一些,他伏下身子,就聽見下麵有人說話。

“今日的貨都到了?”

“到了,隻不過……箱……有的……怕是……”

“運貨的時候怎麼不想著?現在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要我負責?”

“……莫氣,人有……鬼的價格,生意……在人做,……各有所愛嘛。”

“說清楚些。”

“……交給我……保證……賺……”

沉默,然後是一高一低的笑聲。

其他的聽不清。

“那個新來的打算怎麼辦?”

“若是……嘴硬,顧老闆……程氏……用掉便是。”

“新來的”是謝冉?……程氏是他家?

“好好,那你去辦吧。”

房中又沉寂下去,房門響了兩聲,有人出來了。

程清雪小心擡頭往下看了一眼,院中崗哨甚多,那個被他丟過來的倒黴蛋正好進去,與屋裡出去的人錯肩而過。

“要的東西呢?”

“在這兒。”

“這東西真有用?”

“童叟無欺,保證讓老闆滿意。”

“男的能不能用?”

“這……”

“要是聽狗老四的,新來的嘴硬就先拿他試試。”

這可不是個好東西。程清雪在房頂默默記下前院這些人的位置,摸了下去。

若晚一步還不知道謝冉會叫他們折騰成什麼樣。

這院子不大,更顯得院中人尤其密集起來,程清雪藏在樹叢中半天冇找到機會動一動了。看來宋停文這次沾惹的是個賺錢的大生意,為此長久經營,能投入這麼多本錢。

但那個顧滿堂對他如此做低姿態……隻怕謝冉隻是倒黴在與他深交,懷璧之人是他自己纔是。

他輕巧地躲開那些人,後背貼到返著潮氣的牆壁上,發覺無論如何也有一個人繞不過去之後,認命似的歎了口氣,趁人轉身的空擋手腕一翻,彈了塊石子出去,又無聲息地將人架住,放倒在牆邊。

謝冉的位置並不難猜,唯有廂房是能藏人的模樣,隻是不易接近。他貼著牆等機會,主屋門一響,一個人提著燈籠出來,在門口四下一招呼:“人都過來。”

是那個他帶過來的人?程清雪探頭看了一眼,院中所有人馬都朝他集合過去,他見機閃身摸開廂房房門——

屋裡兩個人不足為懼,程清雪轉身兩招就敲到他們後腦,又都靜悄悄放下。

“阿雪?”

程清雪回頭,謝冉坐在一個大籠子裡,衣服上隱隱透著半身血跡,正抓著欄杆望著他:“你怎麼進來的——身上怎麼這麼狼狽?宋老闆怎麼樣?”

“噓。”程清雪附耳門上聽了聽,又跑去謝冉麵前:“你傷的怎麼樣?”

“不用管我,我死不了。”

“一會兒他們來問你什麼,你隻管推到我身上。”程清雪似乎很急,拽了兩下籠子上的鏈鎖,發覺紋絲不動後突然皺起眉,眉目之間居然隱隱溢位幾分惱火來,謝冉剛開口要勸他彆在這裡白費力氣,就見他整個手掌握住木門的邊緣,另一隻手攥住鏈鎖,謝冉見勢不對,剛“誒”了兩聲,然而阻攔不及,一聲分崩離析的悶響,拴著鏈鎖的門框應聲斷裂——程清雪好像此時纔想起他,擡頭看看躲出老遠的謝冉:“……冇事吧。”

“……冇事,還活著。”——其實剛纔木屑打到傷口了,這放在平時他肯定要趁機犯賤大書特書,但現在看著阿雪這張波瀾不驚的臉他總覺得這人在平靜地生氣,一時間冇敢火上澆油。

“你便這樣走出去,他們忌憚三分,必是不敢再隨意動你——問起一切,記得提我名字,於我你隻管知無不言,先求妥善自保,停文那邊我去照顧。”

“提你?”謝冉心道跟這種壞胚提你乾嘛:“提你會有用?”

程清雪想起飛鳳樓裡的顧滿堂:“也許有。”

這輪到謝冉怔住了。

程清雪看出他臉上寫滿疑惑,但眼下又不適合解釋:“自保為上,現在不是氣盛爭勝的時候,記得了?”

他難得一次說這麼多話,謝冉望著他,木訥地點著頭:“……你怎麼交代這麼多?”

“我……”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但他冇說。門口傳來微響,他兩步蹬上後窗,還記得把窗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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