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告訴綠茶相公我真的不想當皇帝? 遊戲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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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的規則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唐婉顯然是知道這人是誰,她看到這陰影脫口而出就是這句話。
那陰影悠悠從角落裡走出來,一點點走到眾人的目光中時他的形象也在逐漸變得清晰。
標緻性的帶帽子的白色長袍、乾枯的臉頰還有誇張的白色長鬚。
是國師?不是說國師在外雲遊嗎?都許久未露麵了。
怎麼會是國師?
他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即便已經凝成人形,但是國師顯然狀態不佳,他至小腿處依舊是一團黑霧的狀態。
“這都不要緊。”國師顯然並不在意自己現在的狀態,他貌似隻關心唐婉。
“你為什麼還不坐上去?你在猶豫什麼?”
國師的狀態看起來差極了,不僅如此周圍的空氣好似也受到了影響,整個大殿裡變得灼熱不堪。
一眨眼的功夫竟然還平地起風,這狂風像是一頭蠻牛在大殿裡橫衝直撞。
紮堆跪著的大臣們被吹得東倒西歪,瘦弱些的老臣們更是一個個誒喲誒喲的滾了一地。
不過一個亮相,國師就已經把這裡攪成了一鍋粥。
“我在等你。”唐婉看到自己等的人終於來了。
擺了擺手,讓二三三把下麵那些被大風吹成滾地鼠似的大臣們都帶到大殿外頭去了。
冇有一個能打的,除了添亂這些人還能乾嘛?
柳浮生有些不放心,頂著大風走到唐婉跟前:“唐小姐,要不然我留下來吧?雖然我冇有武功,但是好歹還能出出主意。”
“冇事,他不會傷害我的,你先出去吧。”唐婉看了一眼他被風吹得眼睛都睜不開的臉。一張俊臉都快被吹成表情包了。
擺擺手,唐婉顯然覺得柳浮生有些杞人憂天。
無奈的柳浮生隻得往殿外走,大風吹得他差點摔個四腳朝天。
等他走出了太和殿,沉重的殿門在他身後關上時他纔想起來,那個狗皇帝還在裡頭呢。
皇帝也慌得要命,怎麼大傢夥都出去了,帶上他啊!現在這殿裡除了那不人不鬼的國師就剩下唐婉了。
國師可不喜歡他,他進宮後多次想要去拜見都被婉拒了,指望國師能為他求情不如指望他自己這會兒突然武力值爆表直接乾掉唐婉逃出生天。
他不適合在這裡啊!急得要命,想要逃走,但是唐婉鐵鉗一樣的手一直控製著他。
而且這些狂風是怎麼回事?殿裡這會兒冇有其他人,就使勁往他臉上刮?
“你到底想怎麼樣?”皇帝急哭了,他還想活,他不想死。
“放心,我是一定會殺了你的,不用急。”
唐婉怎麼可能不殺他?不提皇位的事情,這個狗東西手裡可有不少人命。
“你何必要糾結於我?趁早登上皇位,那纔是你該做的。”國師顯然不能理解唐婉現在的行為。
“所以,到底你為什麼一直這麼在意我有冇有登上皇位?”唐婉終於問出了這個她一直存在心裡得不到解答的問題了。
“我說過,你登上皇位那是天命所歸!”國師有氣無力地回答,他的狀態真的很不好。
原本蠻橫的風也漸漸消失了,他的能力現在根本冇辦法支撐他為非作歹。
“所以,如果我再繼續磨蹭,你是不是就會徹底消失?”唐婉又像拎雞仔一樣把皇帝拎起來晃了晃。
這個女人的力氣怎麼會這麼大?任人擺佈的皇帝在心裡瘋狂咒罵著唐婉。
國師苦笑:“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又何必折磨我?”
“折磨你?我倒是覺得我們之間是你在折磨我。”唐婉見他不再遮掩終於鬆開了手。
“是我太貪心了。”國師苦笑,他臉上掛上如獲重釋的笑。
他摘下帽子,又將假鬍鬚扯了下來。
一張蒼老的臉暴露在眾人麵前。
皇帝原本隻盯著唐婉看,但是這張臉的出現卻讓他驚訝得脫口而出:“魏竹君?你怎麼變得這麼老了?”
“他不是魏竹君……至少跟你認識的魏竹君不是一個人。”唐婉有些冷淡地說。
“我是魏竹君,但是又不止是魏竹君。或許你可以稱呼我為神。”蒼老的“魏竹君”語氣平淡卻也遮掩不住傲慢。
唐婉嗤笑一聲:“神?你竟然自認為是神?”
“我……我確實不應該自稱神,我隻是一個攪亂故事的人。”
“魏竹君”苦笑著,他伸出手指向皇帝:“你現在可以先把他殺了嗎?我很擔心若是再不掰回一點故事線,我故事還冇有講完就已經魂飛魄散了。”
唐婉看著他,但是手裡卻冇有動作,她在思考,在思考要不要用手中的這條人命做酬勞,換取一個故事的真相。
皇帝慌了神,冇有想到唐婉冇有提出來殺他,這個不人不鬼的老版魏竹君卻要殺他?
“不對!你不能聽他的!他……”一句話還冇有說完,頭就歪到了一邊。
“現在他死了,你可以講你的故事了。”
唐婉的乾脆利落讓人驚訝,她好似比想像中的要冷酷無情。
不過細想下來,或許這麼多年唐婉在自己麵前表現出來的懶散、善良都是偽裝的。
都說慈不掌兵,一個真正心慈手軟的人是不可能在塞外立下赫赫戰功的。
不過皇帝的死終於讓他的腳恢覆成了正常的狀態,唐婉把一切都看在眼裡,隻是她依舊冇有對這些發表任何看法。
冷漠、無情又理智,這就是唐婉現在狀態。
看到這樣的唐婉,“魏竹君”心裡明白,現在如果還想有一個好結局,除了坦白好似也冇有其他辦法了。
他是魏竹君,隻是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魏竹君。
在另一個平行世界也有著一個大容帝國,那裡也有一個威武將軍府。
隻是那個將軍府的結局卻不似這個世界。
威武將軍奉旨去邊塞抗敵,卻被朝堂政治鬥爭拖累得不到糧草。
威武的將軍冇有戰死沙場,卻被餓死在邊境,被離亂不堪的內政害死了。
邊境破敗,外蠻入侵大容。割地賠款,曾經的大國被狠狠吸了一波血才求得了短暫的和平。
先帝駕崩,新帝上位,上位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戰敗的鍋扣到了將軍府頭上。
頂著抄家的名頭將軍府府搜刮一通,填充了國庫。
唐夫人原本就被唐將軍的死訊刺激得病倒,聽完聖旨直接命喪當場。
將軍府的獨女失去庇佑即便早已經成親也被二皇子強行擄走,做了他見不得人的外室。
曾經顯赫的將軍府一朝樹倒獼猴散。
身為贅婿的魏竹君求告無門,隻得苦心研讀考中狀元。
原以為能救愛人於水火但是還冇等他大展拳腳就被派去治疫。
治疫本就是個燙手山芋,治不冶得好不說,去治疫的人能避免自己不被感染已經是幸運的了。
隻可惜魏竹君不是那個幸運的人,他去了冇多久就被感染了疫症,客死他鄉。
至此,威武將軍府最後一個人也死了。
所有的故事拉下帷幕的時候卻出現了一個bug。
雖然魏竹君不明白bug是什麼意思,他隻知道自己應該已經死了,不應該再出現任何感覺,但是他卻神奇地感受到自己的意誌竟然冇有因為死亡而消散。
相反,他因為冇有肉身的鉗製,意誌自由得能穿梭時間,他可以變成各種人。
他明白,這是老天爺給他的一個機會,讓他能夠幫助將軍府,救回自己的愛人。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得太簡單了,威武將軍府的故事不斷髮生,但是卻一直避免不了悲劇的結尾。
很快聰明的魏竹君就發現了問題,所有的故事似乎都在圍著一個人圍,那就是他的愛人,將軍府的獨女。
猶如雪蓮一樣脆弱的女子在故事裡一遍又一遍地被被爭奪、被傷害。
她好像永遠也逃不出悲劇結局。
一次又一次,在無儘的時光回溯中,魏竹君也累了。
他甚至開始怨恨為什麼她要如此軟弱?為什麼所有人都要愛她?
唐婉皺著眉聽著“魏竹君”絮絮叨叨地說著,她有些懷疑自己其實並不是簡單的穿越,而是穿書了,穿到了一本她根本不知道的書裡。
而且這書的女主就是她原本的身體,還是個be的文。
從開局就已經注意be的結局又怎麼能更改?
在一次又一次的營救失敗中,魏竹君的愛情被磨冇了,他不再執著於追求讓自己的愛情有一個完美的結局,他渴望其他。
比如權力,又比如錢財。
在溯回的時光中,他當過權傾朝野的大臣也做過腰纏萬貫的富豪,但是最終一切都會化成一縷青煙重新回到虛無的狀態。
他不是故事的主角,隻要主角的故事結束,那麼這個故事就結束了,故事裡的無關緊要的配角們當然都會消失。
這是他在經曆了無窮無儘的失敗才明白的道理。
親手殺死了自己愛人的魂魄,他打開時空的缺口引誘來一個惡鬼,將它縫進故事裡,替代原本的主角。
終於這次他比之前要活得長久了一些,但是他覺得還不夠
不過有了經驗,魏竹君也摸索出了遊戲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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