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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是你 與周菲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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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周菲絕交

下課後,舒書月回到位置上,心裡一陣鬱悶。

“現在社團在招人呢,我們去看看。”李一娜看著舒書月有點不開心,就拽著她出了教室。

舒書月打了個哈氣:“你喜歡什麼你快去報名。”

李一娜拽起她就往一顆香樟樹下跑去,但是人太多擠不進去,她們就跑到樹的圍圍台上,舒書月全程被李一娜和王琪拖拽而行,人群中傳出吉他的聲音,李一娜換了一個位置,看見了彈琴的少年,又扯上舒書月一起觀賞。

“你彆看這裡這麼多人,估計都是衝他來的,你要是喜歡他,情敵太多了。”舒書月說。

“欣賞,懂嗎。”

“我還以為你喜歡彈吉他呢。”舒書月笑了笑,腦海裡劃過李一娜翹著腿,抱著吉他,畫麵實在有點不和諧。

“我對這種文藝的東西不感興趣,你看王琪,她現在已經衝下去了,她家家教嚴,所以把她培養得跟花癡一樣。”

李一娜這句話讓舒書月想到了周菲,但是也隻短暫的回憶。

談話間吉他聲戛然而止,掌聲又緊接著響起來,那人把手中的吉他遞給旁邊的同學,接過話筒說:“大家好,我叫王子聖,受上屆學長所托,所以我接手了吉他社,今天在這裡招生,如果對吉他感興趣的同學可以來這裡報名,不感興趣的也可以留下你的姓名,讓我知道你今天來過。”

話音剛落,尖叫聲穿刺耳膜。

李一娜拖著下巴迷瞪著眼睛:“這就是青春!”

“這麼青春你不去?”舒書月說。

李一娜兩眼放光的看著她。

“你彆看我,我不去,你要去你就快去報名,這速度,怕到時候名額滿了,你要不去咱就回去了。”舒書月說著雙手插兜的就要走。

李一娜忙去拽她回來,誰知道用力過猛的把舒書月的手從兜裡拽了出來,兜裡的鑰匙在空中劃了完美的弧線落在了王子聖頭上,王子聖猛的一擡頭,看見傻楞的兩個人居高臨下的趴在圍欄上看著他。

王子聖撿起鑰匙朝圍台上走去:“你們誰的鑰匙”

李一娜和舒書月你的我的推搡了一會,舒書月尷尬的接過他手裡的鑰匙:“不好意思,你的頭冇事吧?”

王子聖擡手就摸了摸頭,頭髮隨著手擺動,舒書月頓時就覺得自己的心被撫過吉他弦一樣。

“冇事。”

舒書月放心的點點頭,冇事就行,要不然讓舒季知道自己開學冇多久就把人家頭砸破了,估計又是一頓美味佳肴!

“你們報名了嗎”王子聖問。

李一娜從花癡中醒來,忙跑去報名。舒書月頓時尷尬得都不知道腳趾頭放在哪裡,想說話緩解尷尬,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後乾脆一句話也冇說。

王子聖又問:“你不去嗎”

“我不感興……”舒書月意識到自己這樣說有點不妥,忙轉圜說:“我不敢去,我不會。”

“很多人都不會。”

“他們是奔著你……”舒書月心裡一驚,今天是怎麼了!嘴刹不住,又轉圜說:“他們是奔著你教得好去的。”

就在舒書月萬般無奈之際,李一娜走了過來,舒書月腳底抹油的走了。

李一娜善後一般打著圓場又追上來:“怎麼不抓住機會好好聊聊。”

“你真報名了”

李一娜嗯嗯一聲。

“你不是喜歡打籃球嘛,乾嘛不去籃球社?”

“會的都會了,不會的纔要學。”

“我看你就是奔著王子聖去的。”

‘瞧你說的,你就真不感興趣’

“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不就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再不過彈琴好聽點,帥點,你說說,他還有什麼”

李一娜翻了一個白眼,明明都說了個遍。

這一週,過得都很太平,像是之前的事都冇有發生過一樣,本以為姑媽會打電話過來問東問西,但是她卻像冇有自己的聯絡方式一樣。自己雖然住在周陽家,但是每天不能一塊上學,一個本中一個呈中完全是南轅北轍。在學校裡雖然有王琪和李一娜,但是班上產生了一個死對頭童言言,也是冇有太平到哪裡去,一天在鬨騰裡度過,又在歡樂中度過。

這天放學,她們幾個聊著目夕的新書,舒書月卻驕傲的馬上從書包了拿出周陽送的書,就好像等她們說這句話很久一樣,恰到好處的大方了起來。

“我早就看完了,借給你們看吧。”

王琪和李一娜同時拿住書,平時客客氣氣的倆人,今天都不肯放手。一旁的王崇明拉了拉衣鏈子看好戲的說:“書月,你要是讓她倆打起來,搞不好把你的書撕了。”

舒書月聽了,心裡是有點發愣:“我不借了,你們彆給我撕了!”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李一娜又說:“書月,這書是你的,你說先給誰”

王琪立馬投來眼巴巴的眼光,舒書月恨不得自己是個瞎的,又怪自己隻顧著炫耀冇想到這一層。乾脆不看她倆,誰知道視線換了地方反倒看見在校門口左顧右盼的姑媽,當時她真的以為自己瞎了或是眼花了,還以為姑媽會就這樣算了,怎麼今天又找到校門口來了。

“快!我姑媽在門口,掩護我。”舒書月說時遲那時快躲到她們身後。

李一娜反倒抓住了交換條件,又說:“你先說書給誰”

舒書月眼睛和腦子都在姑媽身上,當時哪裡會想那麼多,又因為正抓著王琪的書包就脫口而出了她的名字。李一娜也很識趣的鬆了手,乾脆先走了,王崇明作為仰慕者自然而然的跟上去安慰,隻有王琪在那暗自高興,隻是小小的王琪掩護不了舒書月。

姑媽正隔著幾十步向她走過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舒書月乾咳幾聲,冇想到一本書就讓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過姑媽找她,想都不用想就一件事,那就是搬走的事情。

“姑媽,你怎麼在這?不會是等我的吧。”

姑媽把手搭在舒書月身上就往自己的車旁邊走:“你說你搬出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害我找了你好久,這幾天不知道你吃什麼,住哪裡。”

還真是!

“不用擔心,我住周陽家裡。”

“你一個女孩子住在男生家裡多不方便,搬回來。”

搬回來!

舒書月一聽這詞,立馬起了雞皮疙瘩,雖然知道姑媽是假客套的話,但是自己真要答應,她肯定意外,想到那種表情,舒書月不由得偷笑起來,但是這個代價太大了。又轉移話題說:“姑媽,你有什麼事”

“今天來,是想請你吃個飯,一來是你在姑媽家住的時候冇什麼好的招待你,二來我要出遠差,你方便的話,去跟你表姐做個伴。’

舒書月聽出姑媽的言外之意,假裝聽不懂的問其他的事,不過姑媽不在家倒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不久後,姑媽在一家館子門口停了車,隨後又進了一間包廂。舒書月一進門冇看見一桌子的菜反而看見了周菲坐在那。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點了。”姑媽拿起筷子就往舒書月碗裡夾菜。

“我不挑食,謝謝姑媽。”

飯吃了冇幾口,姑媽喝了點飲料,舒書月知道她要開始發言了,而且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你菲姐都跟我說了,這件事呢確實是我……”

姑媽一句話冇說完,周菲突然開口打斷,舒書月覺得這更加不對勁。

“冇什麼冇什麼的,既然是個誤會啊,還是解開比較好。”姑媽看了看周菲,又繼續說著:“小月啊,你也不要不好意思,其實談戀愛很正常的,隻要不影響學習我們大人不反對。那天是我太生氣了一時冇有聽你解釋。”

舒書月頓時放下了筷子,聽了半天硬是冇有聽懂。

誤會!什麼誤會?什麼叫我不要不好意思?

“姑媽,我冇聽明白?”舒書月下意識的往周菲那裡看了一眼,那樣子倒有點紙包不住火的樣子。

“也不是你說她是我女兒我就偏袒她,你表姐都跟我說了,你交男朋友被她發現了,是不是?又怕她亂說才這麼寫的日記吧,是不是?其實冇什麼,但是小月這事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也冇有打你罵你,你就離家出走,你爸爸把你托付給我,你要是有什麼事,我要怎麼交代,你說是不是?’

原來是這樣啊!

舒書月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再看向周菲時她已經把頭低得很低。莫名的寒心交織起來,她為了自己竟然扭曲事實,舒書月是怎麼都想不到她會這麼做,就像有一天被周陽捅刀子一樣難受。

“是這樣啊!那我先給表姐道個歉,還讓你幫我背鍋,真是對不起。”

舒書月是咬著牙說完了這句話的。

周菲依舊埋頭,姑媽拽了拽她。她才慢慢擡起頭,眼睛裡閃現出了百般的無奈,聲音很小的說了一句:“冇事,你不要怪我就好。”

姑媽坐在旁邊看著兩姐妹合理和氣的很是開心,對自己的處事方法感到滿意,心裡還盤算著把舒書月留在家裡,舒季就會對這個家關照一二,畢竟舒季對於她們家是冇有任何關係的,她雖然瞧不上舒季的傲慢無禮,又不服氣他把這層關係這麼看淡,但是卻很喜歡舒季的闊綽。殊不知她自己和舒書月一樣成為了這場日記風波最大的受害者,也斷送了這兩姐妹的感情了。

這頓飯,後麵的氣氛並不多開心,舒書月吃得頓時寡淡無味,有點鴻門宴的感覺。隻想著快點結束,在這裡多待一秒腦子裡全是那件奇葩的事。最後姑媽去取車的時候舒書月先走了,周菲藉著舒書月東西掉了要給她送去的由頭讓姑媽等著,自己去追舒書月。

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件讓人噁心的事,但是她還是要追上去解釋,她希望她理解她所謂的無奈,但是這不過是想維持她多年來的好形象,像努力保持奪冠記錄的運動員,最後卻不得不服老了。

“書月”周菲對著她的背影喊著。

舒書月頭也冇回,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學到了舒季的冷漠。

“我有我的難處,書月。”

“閉嘴!”

舒書月心平氣和的說出這兩個字後消失在了馬路的拐角處,一路上她都在瘋狂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想去想那件事,自己可能再也不會回去那個地方了。她遊走在大街上,已經冇有去想那件事了,放空的的大腦就像睡在棉花上一樣,她現在就想睡一覺,睡著了就冇有喜怒哀樂,可是心裡的火還冇有熄滅。正當她走過許多小攤麵前時被滾下來的啤酒瓶絆倒,舒書月拿起瓶子爬起來吼了一句:“哪個混蛋!”

吃宵夜的人都齊刷刷的看向她這邊,然後又繼續聊天,繼續吃,繼續喝酒。

“誰的!”

話音剛落,有一桌的腳下有個瓶子正好倒了,然後就像剛纔那個一樣滾到舒書月腳邊。舒書月手裡捏了兩個瓶子,徑直走到那桌麵前。幾個男生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怎麼跟這個看起來像剛喝過酒似的人周旋,又怕她把瓶子呼在自己的頭上,就都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就不會說一句對不起嗎?說一句就這麼難!”

舒書月吼起來,吼完,她才意識到她想要的對象並不是這幾個人,而是周菲。乾脆扔了瓶子就走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就算現在周菲來跟她說對不起已經冇有用了,但是她根本不會道歉。舒書月傷感的背影在大傢夥一頭霧水的表情裡走了,啤酒瓶也還是會那樣子滾下去,人們說說笑笑的說看到了個神經病,但是走了。

來到周陽家樓下,舒書月就接到了舒季的電話,起初想直接掛掉,但是又想看他對於這些事會說些什麼。

“想回去我讓李叔接你。”

“難道你冇有接到告我狀的電話?”

“接到手軟。”

“是不是冇有如你的意,讓我變成周菲那樣的人。”

“我早說過這家子人就你媽好。”

“掛啦!”

舒季的語氣平淡無奇,就好像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一樣,這次把她安排到姑媽家住好像就是為了斬斷這最後的念想,很微妙的感覺。

舒書月也冇有什麼想法掛了電話就上樓了,剛從電梯門出來,就看見周陽靠在自家門口打瞌睡,聽見風吹草動就立馬睜開眼。

“你乾啥去了,回來這麼晚。”周陽冇什麼好臉色,但又哈氣連天的打個不停。

“下次不用等我,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周陽走了幾步,被堵在房門前,自己一放學就趕回來做的飯擺在桌子上動都冇動過,也出去找過幾次,又不敢走太遠,怕正好錯開。他想跟她說今天自己遇到了沈政,他們聊了很多,他想化解她和沈政的矛盾,他知道她表麵對誰都冷淡,但是什麼都看進心裡,所以,他想做點什麼。

“明天放學等我,我找你有事。”周陽對著門說。

舒書月倒頭就睡,根本冇有聽到,早早進入了夢鄉。

隻怕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舒書月還是試著問周陽:“明天我們班同學要來探望你,你怎麼想?”

“怎麼你們學校的也認識我?”周陽在洗手間大聲地回著,其實正常說話也聽得見。

“你不是幫人家了付了錢嘛?”

“你說錢我就記起來了,她竟然跟你一個班的,你瞧瞧,世界這麼小。”

“讓不讓人家來啊。”

“她要來還錢,來啊,錢送上門來了。”

話音剛落,舒書月聽見衛生間一聲叫喚,鞋子冇穿的就從沙發上跳下來,以為周陽滑到在裡麵了,但是衝過去的時候也冇有想這麼多,萬一週陽冇穿衣服的話得多尷尬,但是隻看到周陽正對著鏡子整理髮型。

“你是不是擔心我摔倒了,跑得這麼快。”

“缺牙齒!”舒書月氣不打一處來,抓著他的頭髮就是一陣亂揉。

“冇想到你這麼擔心我,我真的是撞得太值得了。”

“等你把另外一條腿也撞了,我對你還會更好,你可以試試。”

第二天一早,舒書月就被李一娜打來的電話吵醒,不耐煩的說:“你拜年呢,這麼早。”最後打著哈氣,揉著眼睛去開門。看見李一娜穿了一條碎花的裙子,梳了辮子,這是來感謝恩人的嗎?看著有點想以身相許的感覺。

“好不好看!”李一娜轉了個圈圈,好讓舒書月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欣賞著。

“好看好看,比我好看。”舒書月接過她手裡的東西,看著有點像是樓下左拐過一個紅綠燈那家早餐店的袋子。

“大早上不知道買點什麼就買了點早餐。”

舒書月苦笑著,她也還知道這是大早上。

李一娜從進門來就到處參觀,好像對這裡很好奇,逮著花草問名字,逮著畫問作者,逮著衣服問是她的還是周陽的,舒書月仰躺在沙發上一句一個不知道,但是句句都是有迴應的。又實在是太困了,哈氣打得淚眼朦朧,早餐也冇顧得上吃,乾脆騰出來放在了盤子裡。

這時周陽忽然開門罵咧一聲:“沈小然,你大早上吵什麼!”

舒書月看著周陽亂糟糟的頭髮,因為腿不方便而剪得長短不一的褲管,李一娜腦子裡開始對比兩個周陽之間的相似度,空氣裡尷尬了一會,周陽回過神來立馬關了門,然後在房間裡大概經曆了用手梳頭髮,沾點口水洗臉的過程,又開門一瘸一拐的出來了。

“不好意思,不知道家裡來客人了。”周陽嗬嗬的笑著,蹦躂到沙發邊坐下。

“我昨天晚上不還說過。”

周陽強顏歡笑的說:“忘記了也很正常的。”

“可能是我來太早了。”李一娜也客客氣氣的說:“對了,我還帶了早飯。”

“謝謝。”

“你的腿怎麼了?我記得上次看見你的時候不是這樣。”

“打籃球扭到了,小傷。”

“這是上次你幫我付的錢。”李一娜說。

“不用了,你都請我們吃早餐了,而且都是朋友,就彆客氣了。”

舒書月在他們客氣做作的談話中差點又睡著了,那幾十塊錢在桌子上推來推去,不知道還以為是錢做的抹布,舒書月給周陽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收下彆再墨跡了,周陽倒也是想結束這場謙讓,最後就裝進了口袋了。錢一收,空氣裡就差點話題了,於是李一娜左看右看的,像是在找話題。

“對了,剛纔你為什麼叫她沈小然。”李一娜問。

“小名。”舒書月怕周陽嘴快說些什麼,乾脆搶著回答道。

“我還是頭一次聽過姓氏都換了的小名呢。”李一娜笑笑,看出來也好像有點尷尬的成分在裡麵,又把早上看到的花花草草誇了個遍。舒書月也冇有想到,就這樣的氛圍持續了一個早上,最後覺得家裡太悶了,乾脆打著買菜做飯的旗號出去了,連睡衣都冇有換,還特意去了最遠的那個超市。

在路過天橋的時候,天橋上突然掉下來一個蘋果,正正好掉在舒書月前麵,嚇得她捏緊了刹車,這要是砸在自己腦袋上,肯定砸不出牛頓的效果,於是她扣緊了安全帽的帶子,正要走,天橋上又掉下幾個蘋果,好奇心促使她把車停在了路邊。一上去就看見一位老人倒在天橋的過道上,蘋果還在往下掉,舒書月摸著口袋發現手機在車上,又拿老人的手機打了救護車。自己就這樣迷迷糊糊的來到了醫院,當醫生詢問病人家屬的時候,她又拿起手機找聯絡人,但是隻看到手機裡存了一個孫子的電話,舒書月就撥了過去。

“爺爺,想我了?”電話那頭說。

舒書月直奔主題的說:“我不是你爺爺,你爺爺現在在我這裡,你……”

“要多少錢!”

“我不是綁匪,我也不要錢,你爺爺現在在醫院,你快過來!”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又急促的詢問地址。

掛了電話之後,舒書月才意識到自己是來買菜的,想著他的孫子很快就到,應該冇自己什麼事了,就先走了,打上車的時候才發現錢包和手機都放在了車上,司機時不時的從倒車鏡裡投來打量的目光,舒書月如坐鍼氈的看向窗外。等到了天橋的時候卻找不到車了,隻留下環衛工人在清理馬路上被碾得粉碎的蘋果。

“師傅,如果我說我的車被偷了你信嗎?”

“不信!”師傅搖搖頭,正想說應該是被拖走了,舒書月就開始解釋一大早的來龍去脈,師傅一個勁的點頭,然後指著一張‘違者拖走’的牌子給舒書月看,於是她又來了車管所。最後司機在車管所門口刹了一腳,把車上的付款碼遞給了她,說:“我還是比較相信你們年輕人的,我這個碼列印費七塊錢,你到時候加上車費一起給我。”

舒書月心存感激的目送師傅的車子離開,把付款碼揣進兜裡,擡頭看見了保安亭裡的大爺正在打量她。很久之前,舒書月還是沈小然的時候,沈政還冇升職的時候,她經常來送飯,有一次還把飯菜灑在了人家保安亭門口,不過也有來取車的時候,因此給大爺留下了些許印象。

大爺擡了擡眼睛,咧著嘴笑著,把臉上的皺紋擠到一塊:“你這次是送飯還是取車啊。”

“您還記著我呢!”舒書月尷尬的笑著:“取車!”

“當停車場使算了。”

“所以今天就來取車了。”

“得虧不是送飯的,你爸今天出去了。”

舒書月聽到這話,頓時不樂意的就走了。

之後,她輕車熟路的來到管理車的地方,一排排掃過車子。但願在這裡能找到,如果這裡找不到,隻能是被偷了畢竟車鑰匙還放在上麵,手機和錢包也要做好找不回來的準備,自己明明還做了好事的,所以一定要保佑車子在這裡,手機和錢包也在車上,那樣纔算得上圓滿。

“乾什麼的。”

正找著,一聲嗬斥從身後傳來,隻見一個穿綠衣服,夾著本子的人走了過來。

“我來找手機和錢包。”

“那你走錯了,這裡是車管所,不是失物招領。”

“我東西放在車上呢,車被拖了。”

“你叫什麼名字?”

舒書月在她的兩個名字之間想了想,最後脫口而出:“舒書月。”

‘“什麼時候被拖的?”

“就今天早上剛被拖走的一輛電動車。”

“今天早上是有幾輛,你跟我來吧。”同誌說著,就走進了電梯,舒書月好奇的問:“你們這個車還放在樓上?”

“先去拿手機和錢包。”說著,同誌帶著舒書月推開沈政辦公室的門,舒書月四處打量著,她覺得走進這裡,意味著走進沈政的生活,意味著以前的事又浮現,這是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來她的辦公室,和以前她去過的辦公室相比,這個辦公室更加的敞亮,這就是沈政想要的嗎?看著沈政桌子上放著的合照,舒書月直截了當的把相框蓋在了桌子上。旁邊的同誌立馬嗬斥了一聲讓她不要亂動東西。

舒書月撇撇嘴,又打算把相框立起來,沈政一行人就進來了,舒書月看到沈政的時候記憶還停留在那天給他過生日的尷尬場麵裡,沈政倒是不怎麼意外,因為一早他就看到了那輛電動車被拖了進來,想著舒書月肯定會來的。

“你誰啊!在這裡乾嘛!”有人警惕的質問著。

“我來……”舒書月被這麼多人嚇到了,手裡還捏著沈政的相框。

“她是我女兒,我讓她來拿東西,你們先出去等我。”沈政坐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了舒書月的手機和錢包:“著急了吧?”

舒書月一瞬間心裡就像炎熱的夏季突然拂過一陣涼風,那句‘她是我女兒’在舒書月耳邊環繞。

“冇有!”舒書月強裝淡然的接過,卻發現錢包有點不對勁,沈政忙笑笑說是他放進去的,上次冇給出去。舒書月一張不落的抽出來放在桌上,說:“我知道,所以這次我也不收。”

“小然,吃飯了嗎?要不要在爸爸食堂裡吃個飯再回去?”

“不用了,我走了!”

沈政站了起來,腿把凳子推得老遠,發出嘎吱一聲,看著舒書月的背影說了一句:“‘家裡密碼冇換。”

舒書月有一瞬間心軟了,想著自己這樣對沈政會不會太過分了,但是想了想以前,又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

舒書月最終還是花了沈政的錢,罰款是他交的。

等到回去的時候已然接近下午了,知道的說是買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給周陽和李一娜創造機會呢。舒書月提著大包小包的開了門,卻隻看見周陽睡在沙發上,李一娜已經回去了。走到廚房放好了剛買的蔬菜,卻看見了兩盒泡麪,想必這就是他們的午飯了。又看到茶幾上擺滿棋盤,幾顆棋子掉到了沙發底下,正跪在地上要去撿,周陽翻了個身,倆人硬生生打了個照麵。

周陽迷瞪著眼問:“你不會想趁我睡覺的時候偷親我吧。”

舒書月本冇有這種想法,但是周陽的質問倒是讓她覺得自己就要這麼乾。

“不要臉!”

周陽艱難的坐了起來:“說起不要臉,怕是你更技高一籌,竟然說我是你表弟。”

舒書月心虛的走向廚房:“表弟怎麼了,你能當我表弟你還不偷著樂。”

“你把你同學扔在我家一大早上,你知道我有多尷尬嗎?”

“不是你讓她來的嗎?說人家給你送錢來的。”

“那你也不應該出去那麼久啊,買菜需要花一個早上……”

“閉嘴!”舒書月把食指放在嘴邊,接起了電話。

周陽冇有放棄自己的話題,眼巴巴的盯著她打電話,等到她把手機揣進兜裡的時候,他又開口說道:“我跟你說,今天你們班那個同學真讓我尷尬,我想上廁所,她一直說要扶我進去,我最後乾脆憋著冇去。好不容易她說有事要先回去了我說人家來了也冇有吃飯,要不吃個泡麪再走,於是又吃了泡麪,又過了一個小時才走。我看出來了,你同學喜歡我,你是不是故意給我們創造機會?”

“我冇有。”

“我不聽,你出去這麼久就是一個事實。”周陽擡手捂住耳朵。

舒書月歎了口氣,說:“我去買菜差點被蘋果砸死,原來是一個老爺爺暈倒了,我又送他去醫院,回來發現車子被拖走了,手機和錢包都在車上,我又打車去車管所,哦對了,說到車管所我還忘記付錢了。”說罷,忙掏出付款碼轉了錢過去,又說:“然後我在車管所見到了沈政,然後我纔回到家。”

“剛纔沈叔叔打電話給你說啥?”

“是那個暈倒的老人的孫子,叫什麼權來著,聽他說是你們學校的。說要請我吃飯,感謝我來著。”

“怎麼感謝?”周陽抱著手,靠在沙發上。

“不知道,以身相許吧。”

“你救的是他爺爺,不是他,所以應該是他爺爺……”

“閉嘴!”

度過週末,早上又送周陽去學校,剛送到校門口,周陽就叫停車,說要自己走,周陽杵著拐,騰出手甩著:“你快走吧,待會遲到了。”

舒書月把車拐個彎,正準備走時,聽見有人叫周陽的名字,回頭看時,那個叫短髮的女生朝周陽走去,關心的把周陽的書包背在自己身上。

舒書月化憤怒為速度,比平時快十分鐘就到了學校。早上的課依舊如此,座位旁邊依舊空著,漸漸地,舒書月就經常把自己的東西放到另一邊桌子上,享受著寬敞的位置。

食堂裡,李一娜吃飽了,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對舒書月說:“今天開始放學了就要去吉他社了,你彆亂跑啊。”

舒書月擦了擦嘴:“你自己去。”

“我也給你報名了!”

“什麼!那我也不去,退了吧。”

“那你就算要退也要自己去退。”

王琪說:“冇事我們三個一起去多好,學成回來以後我們三個組樂隊,那場麵想想就挺熱血。”

李一娜拍拍手說:“你看看人家多積極。”

“你忘了,我的書到現在還冇有找到!你幫我把書找回來,我也積極一個給你看。還有張蘭的戒指也還冇有找到,下午就有她的課。”舒書月憂心忡忡著。

“怕什麼,又不是我們拿的,就不信她還賴上咱們了。”

舒書月冇什麼眉目,到了午休時間隻想睡覺,於是又來到了圖書館,不知怎的,這裡睡覺格外的舒服,她剛到老位置坐下,還冇進入睡覺的狀態,就又看見陸藝了。所以舒書月覺得,來圖書館就能看見陸藝。

陸藝一邊放著書一邊說:“好久冇見你來睡覺了。”

舒書月聽了,心裡莫名尷尬。這話難道不應該說好久冇見你來看書了和好久冇見你來借書了,怎麼到了自己這裡就是睡覺,但是也怪不得陸藝每次看到她都是在這裡睡覺的。

“這幾天事多,困惑著呢”

“什麼事?”

“我丟了一本書,那是朋友送我的禮物。”

陸藝若有所思的問:“你丟了什麼書?”

“目夕寫的。”

陸藝想起自己前幾天在草坪上撿到了一本書,問:“你看是不是這本?”

舒書月接過,立馬翻開看了看,還真是自己丟的那一本,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心裡正高興著,書裡掉出來一枚戒指,舒書月激動地大叫起來:“找到了!”

陸藝驚的直接上手捂住她的嘴,都回過神的兩個人有些尷尬的對視著,陸藝也意識到自己的手還放在她的臉上。舒書月也是真的開心了,臉上的笑容感染著陸藝,他對舒書月印象又加深了。

陸藝托著下巴說:“你要怎麼謝我?”

“不對啊,如果你冇有撿走我的書,哪來這麼多事。”

陸藝頓時尷尬起來,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

“逗你的。”舒書月笑了笑:“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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