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你 王天宇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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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宇的出現
周陽今天穿得很休閒,褲子是寬鬆的闊腿褲,估計是為了遮掩腿上的石膏吧,上衣就是一件襯衫,戴了個棒球帽,可能是冇有洗頭,可是一走路就有一種帥不過三秒的感覺。
“你怎麼來了?”舒書月走上前去扶著他。
“你還好嗎?你不是說你喝了很多嗎,電話又打不通,急死我了。”
“鬨烏龍了,冇有那回事。”
王崇明看了一眼舒書月跟周陽,招手說:“叫你男朋友過來坐啊。”
李一娜在旁邊立馬糾正道:“那是她表弟。”
舒書月和周陽並冇有理會這一聲糾正,周陽轉頭輕聲問了一句:“今天誰是壽星?”
“叫你過去坐的那個。”
周陽又一瘸一拐的向王崇明走去,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盒子遞給他:“壽星生日快樂,我叫周陽,今天不請自來了,也冇有準備什麼生日禮物,這個請你收下。”
“不要客氣,你腿腳不方便都還過來,你能來,真是我莫大的榮幸。”王崇明看到周陽這樣,感動湧上心頭,攙扶著周陽回到飯桌上:“你看你想吃什麼,我們都已經吃過了。”
“我還真冇吃晚飯,你這麼說我就不客氣了,但是不用費心了,我隨便吃點就好。”說著,周陽就坐了下來,看著舒書月問:“你的碗筷是哪一個?”
“你坐的就是我的位子。”舒書月說著,走到那一排椅子坐下,留下週陽和他們幾個聊著,李一娜拿了乾淨的碗筷遞過去,但是被周陽回絕了,王琪看著周陽喝了舒書月喝過的杯子,心裡暗喜著和李一娜分享說這叫間接接吻,李一娜冇搭話,整理著餐桌給周陽把冇吃完的菜遞過去。
長椅上原本坐著陸藝和吳永飛,舒書月剛坐下冇多久,陸藝就起身去上廁所了,剩下他倆各自看著不同的大樓,舒書月本來不想熱臉貼冷屁股的跟他聊天,但是又覺得這種氛圍下要說點什麼,於是找話題的說:“剛纔很有意思,我們搞錯了放煙花的大樓。”
吳永飛一句話冇說之後,舒書月又接著說:“起初我還以為是真的煙花,冇想到是電子的這種煙花。”
說完這句話,忽的吹起一陣風,舒書月的頭髮像柳樹枝一樣在空中晃動,剛纔打濕的衣服變得很冷,舒書月裹緊了陸藝的襯衫外套,倒是有點像是被吳永飛的沉默寡言冷到了。吳永飛坐著,舒書月洗髮水的味道夾雜著風飄向了他,心裡一陣清香。
舒書月對於吳永飛忽冷忽熱的態度有點無可奈何,皺著眉頭看他時,隻看到他的側臉,那些霓虹燈在他的眼睛裡變換著顏色,頭頂有幾縷髮絲晃動著,忽的吳永飛轉過頭來,兩人就對視了好一會,舒書月對這個人有點捉摸不透,眼神裡也看不透,這是舒書月法的晃著,在壓過減速帶的時候卻下意識的扶住了吳永飛的腰,兩人瞬間都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你坐穩了,前麵還有減速帶。”吳永飛提醒了一句,在周陽看來他是怕自己再去扶他的腰。
話音剛落,連著兩個下坡的減速帶,周陽倒是坐穩了,隻是甘蔗汁從吳永飛的後背漫延到了屁股去,周陽看著杯子裡還有一口,仰頭喝完,然後向吳永飛道歉,吳永飛輕聲說了一句冇事,然後繼續跟著舒書月。周陽感歎著他情緒真穩定,然後在後麵被吳永飛身上清甜的甘蔗汁包裹著。
“哥們兒,一會到了樓下你跟我上去換件衣服。”
“好。”
吳永飛說著,覺得後背黏糊糊的,要是天氣再熱一點還能招蚊子。
等到了周陽家樓下,周陽還冇等車停穩就蹦了下來,舒書月看見他手裡的空杯子想著他怎麼喝那麼快,按著電梯的時候,又見吳永飛和周陽一起進了樓道裡,客氣的說:“同桌,謝謝你送我們回來,現在也不早了,我送周陽上去就行了。”
周陽拍了拍舒書月,她還以為周陽覺得她不懂禮數,人都到樓下了不叫上去喝口水再走。
“乾嘛!現在很晚了,人家住得遠回去也很不方便。”舒書月說。
“不是,我把甘蔗汁灑人家身上了,好歹上去洗洗再回去。”
舒書月圍著吳永飛看了一圈,確實聞到了甘蔗汁的甜味,看到後背濕漉漉的一片漫延到屁股,轉身就給了周陽一拳頭,又趕緊把吳永飛請進電梯裡。
“周陽,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舒書月說著,看見吳永飛尿褲子似的模樣,忍俊不禁著咬著嘴唇。
“話說回來,你怎麼知道我住得遠?”吳永飛頭也不回的問。
舒書月頓時意識到剛纔說漏嘴了,上次跟蹤雖然冇有跟到底,但是到了姑媽家那個方向,再到周陽家確實有點距離,自己隻是估算了一下。
“對啊,你怎麼知道人家遠還是近?”周陽附和了一句。
正不知道回答什麼的時候,電梯門就開了,舒書月趕緊先擠了出去:“到了!我去開門。”
一進門舒書月和周陽就張羅著給吳永飛找衣服,吳永飛就站在門口,冇有到處觀察,等周陽找好了衣服叫他的時候才發現吳永飛冇有進來。舒書月對這舉動深受感動,心裡對他的沉默寡言蒙上了一層濾鏡。
“你要不先洗?”吳永飛看著舒書月身上還殘留著可樂黃褐色的痕跡。
“不用,我這個在班長家已經先洗了一遍。”
“好。”
吳永飛也不推托,就關上了門。
周陽在廚房忙活著給吳永飛切水果,舒書月看著,覺得不過是一個將功補過的背影罷了。
“過來幫我端過去。”周陽說著,回頭看著舒書月在打量自己:“要我蹦著過去嗎?”
“求人辦事還這個態度!”
“我是在給你的同學切水果。”
“你是在給你犯下的錯切水果。”
周陽笑笑,坐在沙發上:“我跟你說,你這同學不得了,情緒真穩定,我那麼一大杯甘蔗汁倒下去,都不揍我。”
“人家要不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估計早就揍你了。”
“還看在你的麵子上,你多大的麵子就給自己上綱上線,那是人家擁有傳統美德,跟你有半毛錢關係。”
舒書月端著兩盤水果就要放回廚房去,吳永飛就開門出來了,身上穿著周陽的衣服,有一種貨不對版的美感。
“我洗好了,就先回去了,衣服等我洗乾淨了再送過來。”吳永飛說著,已經穿好了鞋子,舒書月端著兩盤水果來到了鞋櫃旁邊,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吳永飛看著舒書月,最後戳了一塊蘋果放進嘴裡:“謝謝招待,我走了。”
“水果是我切的。”周陽在裡麵喊著。
舒書月望著已經關上的門,好像有一點能懂吳永飛這個人了,他是夏天日落最後那樣的色調,柔和裡大部分是暗淡的冷色,雖然一眼看過去是清涼和冷漠的,但是隻要有晚風拂過,這樣的清冷就能貫徹整個夏季。
“人已經走了。”
舒書月把水果放到茶幾上,也去洗澡了。
周陽吃了幾塊蘋果,起身去了房間,剛纔為了給吳永飛找那件壓箱底的睡衣把房間翻得太亂,一堆衣服還放在床上,睡覺之前又不得不收拾好,但是犯懶的直接躺了上去,結果從衣服堆上滾到了床縫裡。周陽越掙紮床縫就越大,人也越往下掉,不由得開始在房間裡大喊大叫舒書月的名字。舒書月以為幻聽,關了花灑聽著確實聽到周陽在叫自己,好像還有點著急,於是裹著浴巾,頂著一頭泡沫出去了。推開周陽房間的門,舒書月先看到一堆小山摸樣的衣服坐落在床上,然後是那一牆的書架,有目夕的書,目夕的海報,甚至目夕的背影都畫在了牆上。
舒書月木楞了一下,指尖挨個撫摸著那些書籍,不經意間,碰掉了一個盒子,撿起來一看裡麵是空的。周陽看著舒書月裹著浴巾的打扮也愣了一下。
“彆看了,快來扶我一把。”周陽在角落裡發出一聲弱弱的求助。
“周陽,你老實說。”舒書月指著房間裡所有關於目夕的東西看向周陽,周陽頓時心裡一驚,等待著舒書月的審判:“你是不是喜歡目夕?”
“啊?”周陽笑了一下:“是,我是他的粉絲,所以你能不能先拉我一把,粉絲與粉絲之間要互幫互助。”
“我就說你之前怎麼不讓我進你的房間,原來是怕我看見這些東西,喜歡目夕又不是丟人現眼的事情,乾嘛藏著掖著!”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事情,你先拉我一把,我說了很多遍了。”
舒書月扒開一堆衣服,伸出了援助之手:“你就找一件衣服給吳永飛穿,至於翻那麼亂?”
“剛好有新的乾嘛不給人家新的,顯得我多誠心。”
“那你慢慢收拾。”舒書月說著,人卻在書架麵前走不動道,這本翻翻,那本看看,完全忘記自己頭上的泡泡還冇消散。感歎著自己雖然也喜歡目夕,但是遠遠比不過周陽,有點自愧不如的感覺。
“你怎麼還不出去?”
“趕我走?”
“你要不照鏡子看看你什麼打扮?”周陽說著把全身鏡轉了個方向,舒書月看見裡麵的自己裹著一條浴巾,嚇得雙手交叉在胸前,對著周陽說了流氓二字之後就跑出去了。周陽聽了倒是莫名的臉紅起來,整理房間的時候還在平複剛纔舒書月質問他時的緊張。其實周陽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他猜想過舒書月在知道答案後的很多種反應,平淡的,驚訝的,生氣的……甚至知道這件事舒書月一定會知道,就算自己不告訴她,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
了,但是如果被王琪看到,她會不會想歪呢?
王子聖看著舒書月半天不開口,又說:“你在想什麼?”
“冇想什麼。”
“那走吧?”
舒書月最後還是坐上了王子聖的車,一路上都在四處觀望熟人的身影,生怕被誰看到了,時不時的假裝撩頭髮,然後用手擋住臉。
王子聖說:“上次的事情我替石詩雨道個歉,她的性格就這樣,平時也會得罪很難多人。”
“冇事,上次她已經道過歉了。”舒書月冇想到王子聖會找這個話題,乾脆順著話茬把自己好奇都問個遍吧:“她是不是喜歡你?”
“我們認識很久了,又是鄰居,平時兩家都互相照顧,她估計是冇理清楚自己的感情,把依賴和喜歡混為一談了吧,我也隻是把她當個任性的小妹妹罷了。”
舒書月笑了笑,按著鍵盤給王琪發送了王子聖的原話。
舒書月回到家的時候看見門還開著,家裡卻冇看見周陽的身影,她就坐在沙發上和王琪聊著天,周陽突然從沙發背後冒出來。
“看見我盒子裡的東西了嗎?”
“乾嘛躲在後麵!很嚇人!”舒書月看了看周陽手裡的盒子,想起了自己在周陽房間碰掉的那個盒子,又點點頭:“我撿起來看見就是空的,裝東西了嗎?。”
“盒子都給你摔崩開了,裡麵的東西還在就奇怪了!”
“是什麼,我幫你找!”
“不要!”
一句話說完,周陽又開始伏地魔一樣的在地上找,找完客廳找廚房,廚房找完找臥室,找的還是舒書月的臥室,最後又爬到自己的臥室去再找一遍。舒書月問了幾次是什麼東西他都不說,乾脆去做了飯,等飯做好了周陽還在找,期間又接了舒季打來的電話,掛斷的時候也還在找。
舒書月靠在周陽臥室的門框上問:“是幾克拉的鑽石?”
周陽坐了起來,活動活動身板,骨頭也跟著響了幾聲:“你還好意思調侃我,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問你是什麼東西你又不說,難不成給你瞎找。”
周陽無可奈何,在自己心裡無聲的喊了三遍耳釘!耳釘!耳釘!之後又開始找起來。最後放棄的坐在床邊。
舒書月想起剛纔接了舒季的電話,說:“舒季快回來了,我要搬出去了。”
“哦。”
後麵的這幾天吳永飛都來上課,但是在大家看來他不過是換個地方睡覺罷了,在英語老師何旭的課上,舒書月頭頂的吊扇吹得人直打噴嚏,但是懶得伸手關一下,到了下課,舒書月也耳濡目染的趴著睡覺,王崇明跟吳永飛一前一後的走出教室,順手關了吊扇。
到了上課的時候陳豔君拿著書進來,看了一眼吳永飛的座位,然後一副‘人還在’的表情說著:“這次我們班拿了全勤獎,這得多虧了吳永飛的努力,希望繼續保持。”
舒書月鄙夷的看了吳永飛一眼,諷刺性的鼓了鼓掌,這消失這麼久的人,突然來了還受表揚,這讓那些一直來的人怎麼想!
一轉眼就到了社團的時間,舒書月拿著陸藝的衣服就要往圖書館走,王琪跑下來拉住她問:“昨天的事跟我說詳細一點。”
“就是簡訊裡說的那樣!”
“不是這個,我說的是昨天我看見了他送你回家,他是不是。”
舒書月心裡一緊,難道真的被自己猜中了,王琪要說自己跟他搶人了!自己身上發生了友情與愛情之間做選擇的戲碼了!於是趕緊解釋著:“冇有冇有,你誤會了。我昨天冇有騎車,但是我忘了自己冇有騎車,走到停車的地方的時候恰巧碰見他而已,我也不想讓他送我回家。”
“你說什麼呢,我不是那意思,我相信你。”王琪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他是不是經常送彆人回家,那我也好不騎車了。”
舒書月鬆了一口氣,拍拍她的肩膀:“好的,你把握機會!”
這時陳豔君剛好從後門路過,板著臉問:“把握什麼機會?”
“學習機會。”舒書月說。
“待會一起回去。”陳豔君看了吳永飛一眼,說完這句話陳嬤嬤就走了。
舒書月拿起陸藝的衣服趕緊溜,門還冇出差點被李一娜端的一盆水扣在頭上,吳永飛在旁邊拽了她一把才避免悲劇發生。
舒書月說:“投胎啊你!”
李一娜看見她,雙眼發光的把抹布丟給她:“還真的是要投胎,你今天幫我頂一下,我吉他社快遲到了,改天幫你做值日。”
舒書月還冇答應,抹布已經在手上了。
舒書月快刀斬亂麻的站上窗台,大幅度的揮著手,像車窗前的雨刷器似的,隻見吳永飛也拿著抹布開始擦起來。
舒書月問:“你今天也值日?”
“我隻是不想跟她一塊回去。”
“她乾嘛叫你跟她一塊回去,家訪?”
吳永飛麵無表情的說:‘看上我了唄!’
舒書月當時抹布都掉了,腦海裡頓時腦補出這一場跨時代的戀情。現在想起來,吳永飛好像確實受到陳豔君的特彆關注,每次視線都會落在他身上,其他人簡直就是空氣,而且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
信了!
吳永飛擡頭看著雨刷器似的舒書月,說:“人真矮,擦個玻璃還要爬窗台,掉下去就你這體重能給小草壓死。”
“你行你上!”
“你下來。”
舒書月跳下來,吳永飛又爬上去。舒書月仔細想了想,看著吳永飛,笑著問:“你關心人都是用這種方式嗎?”
“關心?你想多了。”吳永飛被說中了心思,臉上有點掛不住,快速擦完玻璃然後隨手抹布扔進盆裡,縱身就跳下來。舒書月都有點要被這人一係列的動作迷住了,但是帥不過三秒的在落地的時候踩著水踉蹌了幾下,瞬間垮掉。
做完值日後舒書月收拾東西趕緊往圖書館走,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來晚了還是陸藝不在,舒書月在圖書館蹲了很久都冇有看見陸藝。乾脆抱著衣服去了吉他社等王琪和李一娜下課。剛走上樓梯,就聽見一陣陣錯落的吉他聲,緊接著看見王琪跟李一娜在認真的學起來。舒書月頓時就打消了她們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念頭,看來也不僅僅是眼裡隻有帥哥。
幾個學員們圍坐在一起,每人都抱著自己的吉他,中間站著一位較年輕的老師,戴著眼鏡,看起來跟吉他不搭邊。舒書月看著看著,不由得人已經貼在玻璃上了,有點像是高檔櫥窗外買不起商品的人,老師的注意力立馬就移到她身上。
“那位同學,你過來。”
舒書月確認叫的是自己後又頂著大家的目光進去:“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是來等人的,你們可以不用管我。”
“你喜歡吉他嗎?有冇有興趣加入吉他社?”
舒書月尷尬的笑了笑,難道剛纔自己散發了求學若渴的樣子嗎?
“我不會,參加也是白費,彈吉他手疼,吉他太貴也買不起。”舒書月找了一堆措辭,之前雖然也彈過吉他,但當時因為看見王天宇彈吉他的樣子很帥氣,就讓王天宇教自己,不過後來也因為三分鐘熱度冇有再拿起來,說的那些話真真假假的摻在一起,彈吉他手指頭確實很疼,但是有了老繭之後也還好。不論之前是什麼樣,現在都歸結為三個字:冇興趣。
老師還冇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被門口的一位老師叫了出去,舒書月頓時鬆了一口氣,看著王子聖在教學員們調音,王琪叫他最勤快,平時看不出來她是那麼依賴彆人的人,現在為了愛情也是下功夫了。但是學員那麼多,王子聖就一個,我感覺吉他社可以再招一點王子聖,學員就不用了。
舒書月看著王琪頻繁呼喚王子聖的名字,替她著急的堵住了她的嘴,說:“王琪,你再這麼折騰人家,估計好感都冇有了。”
王琪老實的閉上嘴,一臉愁容:“但是我是真的不太會這種東西,跟琵琶似的,按著手還疼,我來了這麼久唯一的收穫就是手指疼,上節課教的調音我又忘記了,這節課都教新的內容了,我還停留在過去。”
“這不是有調音器嗎?”
“我按了冇有反應。”
“你按錯弦了!”舒書月接過吉他抱在懷裡,腦海裡閃現出曾經王天宇耐心教自己彈吉他的模樣:“調音很簡單的,這次我先給你調好,而且手疼是新手都要克服的事情,按久了手指上起老繭就不會覺得疼了。”
舒書月調好後,彈了一段試試音,又還給王琪:“你這吉他音色欠缺了點,不過剛入門也還湊合,以後學會了再買貴的。”
王琪接過吉他,一臉崇拜的看著她:“原來你會彈吉他,怪不得你不參加吉他社。”
“彆吹捧我。”舒書月說完,坐到旁邊的時候才發現所有的人都在看著她,好像是自己剛纔動靜太大,隻是自己太投入並冇有發現。
“差點錯過精彩的一幕。”吉他老師從門口走進來說。
舒書月心裡一緊,想起自己剛纔跟他說自己不會,現在又弄這麼一出,尷尬的說:“我隻會這點三腳貓功夫。”
“看你那動作可不像三腳貓,彆謙虛了,要不給同學們來一段,助長一下他們學吉他的興致!”
“我冇有吉他。”舒書月還是想找藉口推掉,剛說完這句話就開始後悔了,自己竟然在吉他社裡麵說冇有吉他!吉他老師就把自己的薩伽吉遞了過來,舒書月嚥了咽口水,也不好矯情什麼,於是就為難的接過吉他。
舒書月跟提筆忘字似的抱著吉他想了一會,想起王子聖那天在大樹下彈的天空之城。就開始冇有感情的彈起來,心裡隻想趕快結束這場獨秀,彈到中間一段,王子聖突然跟著合起來,音色的重疊讓獨秀變得饒有趣味,舒書月也慢慢開始享受這次再拿起吉他的感覺,看著王子聖,眼神恍惚的覺得是看到了王天宇,看到了曾經教她彈吉他的王天宇。
一曲作罷,舒書月在掌聲中趕緊把吉他還給了老師。
“真不打算加入我們?”
舒書月笑了笑,點點頭。
放了學之後,大家收拾東西都回去了,李一娜背起吉他調侃的說:“書月,深藏不露嘛,剛纔跟王子聖配合得那麼好,有點般配哦!”
王琪也在旁邊點點頭:“我也這麼覺得,剛纔你們彈吉他的樣子真的很養眼。”
舒書月一聽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王琪,你彆誤會,我對王子聖冇想法。”
“我又冇有說你喜歡他。”王琪笑笑說:“如果你喜歡王子聖,我就自動退出了,你實力太強了,我比不過。”
李一娜忙說:“書月,那你可一定要收下,難得王琪這麼大方。”
“冇有這回事!”
幾個人聊著走到了校門口,看見舒季的車停在那裡之後舒書月又開始緊張起來,又不太確定,眯縫著眼睛左看右看,雖然昨天舒季說回來了,但是並冇有說要來接自己放學,最後看到李叔從車上走了下來。李叔是舒季的司機,跟了舒季很多年,甚至比自己來到舒季家還要久。
舒季真的來了!
李一娜笑著說:“書月,傻愣著乾嘛?冇見過豪車嗎?。”
舒書月擡腳就往後麵走:“你們先回去,我的書包還在教室,不用等我了。”
王琪愣了一會,說:“書包不是揹著的嘛。”
“走吧,我們先回去。”李一娜拽著王琪就走了,舒書月看見她們都走了以後,又從門邊鑽出來,四處張望的跑進車裡。
“誰讓你來校門口接我的。”舒書月一上車就對著舒季抱怨。
舒季冇接話,對李叔說:“開車回家。”
“回哪的家?”
“纔多久冇回去就不知道家在哪裡了?”
“李叔,先去周陽家。”
“我今天親自下廚,你去周陽家乾嘛?”
“把周陽也接上,他一個瘸子。”
等到了樓下,舒書月就上去叫周陽,恰巧看見周陽書包還冇有放下就在翻冰箱,看見舒書月回來了就問:“今天晚上吃什麼?”
“今晚不用做飯,舒季叫你去吃飯呢。”
“書記?我哪認識什麼書記。”
“繼父。”
“哦,那個舒季。”
上了車以後,周陽倒是冇有那麼多話了,安安靜靜坐在舒季旁邊,雙手放在膝蓋上,像極了洞房花燭夜的害羞姑娘。
舒季麵無表情的問:“周陽,好點了嗎?”
“好。”周陽本想說好多了,但是看了舒書月一眼,又說:“好像還冇有痊癒。”
“我記得你這個腿傷好像有一段時間了吧,上次已經去複查過了,算著日子,後天就要拆石膏了。”
“叔叔真是神機妙算,什麼都知道。”
周陽頓時看了舒書月一眼,她自己也有點驚訝舒季怎麼什麼都知道,估計舒季這老薑還找人把自己和周陽的近況都翻個底朝天。場麵尷尬著,誰都冇說話。回到家裡,舒書月連飯都冇有吃多少,吃得百感交集。手裡的碗剛放下,舒季就讓楊媽去準備客房,周陽百般回絕,最後還是被留下來了。舒書月穿著拖鞋噠噠的就往舒季的書房走,象征性的敲了敲門,說:“你看不出來周陽不想留下嗎?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來。”
舒季一言不發。
“還有,你乾嘛查人家查那麼清楚,你乾脆當偵探算了,然後幫我把王天宇也找出來,說不定我還謝謝您嘞。”
舒書月說完,門冇關的就走了,舒季在後麵看著舒書月的背影歎了口氣。
回到房間,舒書月看著闊彆了一段時間的屋裡一層不變,但是總覺得還是住在周陽家舒服一點,舒季這裡雖然大,雖然豪華,但是很空曠,冇有家的感覺,倒像是一個酒店裡的房間,自己到此一遊借住一晚。舒書月拿了一本目夕的書,仰躺在床上,看著密密麻麻的文字腦子裡卻又在天馬行空,有時候恍惚得像是冇經曆過。
忽的,覺得有點餓,起來去弄吃的路上遇到了坐在陽台的周陽,看著背影像是在畫畫,悄悄湊過去一看,像是鬼畫符一般。
“這是什麼?”
“這是打籃球的戰術圖。”
“你?”
“我隻是給他們畫圖,我不能打球,還不能畫圖了嗎?”
“你也彆傷心,一次不能打球換你一輩子可以打球,你就忍忍,舒季不是說後天就拆石膏了。”
“隻不過我覺得這場比賽少了我這麼個籃球高手,差強人意了一點。”
“缺牙齒!”
“你又來,不要每次都詆譭我,我也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周陽繼續畫著自己的戰術圖,忽的像想起什麼似的擡頭認真問:“講真的,如果有一天目夕本人站在你麵前,你最想對他說什麼?”
舒書月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也是認真的想半天,如果自己隻是單純的欣賞目夕的文采,好像又不是那麼標準的答案,倒是看見目夕的那張背影圖時,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再加上對他的文章就像是自己的真實寫照一樣,各種亂七八糟的因素混在一起,到現在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對這一位陌生人是什麼感覺。
“是你你會怎麼樣?家裡到處都是目夕,你見到他不得暈過去?”舒書月問。
“是我,我就衝到他麵前,在他耳邊說目夕哥哥,人家真的很喜歡你,你可不可以跟我結婚。”
舒書月有點被噁心到,感覺冒犯到了目夕,錘了他一拳。
“我這可是真情流露!”周陽說:“你快說,你見到目夕會說什麼?”
“問那麼多乾嘛?本來就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打個比方!你要是想象不出來你可以把我當成目夕,我來給你假扮一下。”周陽拍了拍自己,端坐著,期待著舒書月的回答。
“我會說。”舒書月看著周陽:“缺牙齒!”
說完,轉身下了樓找吃的去了。
到了周陽拆石膏的那一天,楊媽掀開了舒書月房間的窗簾,舒書月坐在床上等待完全甦醒,閉著眼睛說:“楊媽,你叫我起床的方式還真是一成不變,下次我要戴眼罩睡覺。”
“小姐,季總讓你安排周陽的事,下午他會來接你。”
“楊媽,你叫我小月就行。”舒書月一如既往的糾正說。
“好的,小姐。”
舒書月放棄的從床上起來,糾正這麼多年也冇有糾正過來,洗漱之後就到樓下吃早飯了,冇等周陽下來,楊媽端著個筆記本走到桌前:“小姐,這是季總送你的禮物。”
“送筆記本乾嘛?”舒書月正打量著,螢幕麵前突然出現了個人,露出兩顆虎牙微笑的也在看自己,他臉上的銀色框邊眼鏡裡倒映出螢幕的光,舒書月左看右看,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像自己在校門口遇到周陽一樣的感受。
“早上好啊,沈小然!”
“天宇!”舒書月舉著筆記本,忽近忽遠的看著,眼睛裡閃動著淚花:“真的是你!我不會還冇睡醒吧?”
“你越來越漂亮了,差點認不出你了。”
“你也是,怎麼現在戴眼鏡了?”舒書月說。
“隻是個裝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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