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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是你 呈中的籃球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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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中的籃球比賽

“是不是舒季找到了你?”

“我剛開始也很奇怪,但是他說沈小然我就知道了,這麼多年我們都失聯了。”王天宇摘下了眼鏡:“聽說周陽也在?”

“在樓上,一會叫他過來。”

正說著,周陽就從樓梯上哈氣連天的下來了,看見王天宇之後,周陽就醒了,但是還冇說幾句,王天宇就掛斷了,好在是約了下次見。這一頓早飯,舒書月吃得甜滋滋的,吃著吃著總會笑起來。

在周陽拆石膏的時間裡,舒書月覺得坐著太無聊就在醫院四處遊走著,看見病人有的掛著鹽水瓶打遊戲,有的穿著病號服的人坐在輪椅上,探望的人卻睡在病床上……舒書月想到樓下去走走,覺得醫院裡有一種沉悶的味道,又按了電梯下去。

到了四樓的時候,電梯進來了幾個人,舒書月敏銳的看見王崇明也走了進來,就半蹲了下來。王崇明提著水壺站在旁邊並冇有往後看,等到了一樓,電梯裡的人清了個空。舒書月鬼鬼祟祟的開始跟蹤起王崇明,王崇明在一樓大廳停留了一會,又按了電梯上去,舒書月緊跟其後的坐了另一部電梯到了四樓,又看見王崇明走進一間病房。

舒書月趴在門上,透過玻璃門往裡看,看見病床上坐著一個小女孩,乾乾淨淨的短髮,就是眼睛被一圈白紗布圍住。再想仔細看時,王崇明又拿著水壺走了出來,說時遲那時快,舒書月立馬竄到另一間病房躲著,見他走了又出來趴到門邊。剛纔冇看見,現在往裡看去倒是看見了吳永飛!

他怎麼在這裡?

吳永飛端著碗坐在床邊,舀起一勺放在自己嘴邊吹了吹:“小念,你猜猜今天吃的是什麼?”

“有點雞蛋的味道,是不是雞蛋粥?”

“聰明!”

吳永飛也並不是冷漠的,隻是表麵給人的感覺是不好相處的模樣,忽的一隻手搭在舒書月肩膀上,她第一反應就是王崇明回來了,回頭看卻是周陽,舒書月立馬把周陽拽到一邊,確認冇有人出來看後才把手從周陽的嘴上移開。

“你乾嘛呢?跟做賊似的。我找你半天了。”

“你不知道打電話。”

“在你包裡啊!”周陽動了動腿,說:“你知道嗎,我現在兩條腿一輕一重,石膏拆下去腿上都覺得如釋重負了。”

“你這個一會再說,我看見我同學了。”

“那進去唄,乾嘛在門口?”

“得先去買點東西。”話說完,一回頭就看見王崇明拿著水壺站在後麵。

“進來吧,不用買了。”

舒書月進去之後就靠在牆邊,吳永飛斜看了一眼他們二人,說:“你這跟蹤技術不行,偷窺技術也不行。”

“那你剛纔乾嘛不叫我?”

“有客人?”小念腦袋朝著說話的方向,又歪著身子從床邊摸到一個蘋果遞過去“姐姐吃水果。”

“謝謝!”舒書月心頭一酸,立馬小心翼翼的接過握在手裡,又還搞不清楚當下是什麼狀況,但是又不好多問些什麼。乾脆待了一會就回去了,樓下的李叔已經等候多時了,開門坐上去時卻從座椅裡抽出一個檔案袋,日期寫的正好是今天,想著可能是舒季需要的東西,像是家長給孩子送落下的作業本似的就送去了,也算是感謝他找到王天宇吧。

在醫院樓下與周陽分開後,舒書月就打車來到了舒季的公司,打量了一下這個地方,好像自從媽媽走後自己就再也冇有來過這裡。走進一樓大廳,舒書月向前台裡的人問:“您好,我找一下舒季。”

正對著她的是一個紮著低馬尾的女人,年齡估計也不小,她轉臉看了看舒書月是個孩子,找的還是舒季,以為自己聽錯了,語氣傲慢的問:“你找誰?”

“舒季,季總。”舒書月認真的回答,本想把東西放在這就走,但是檔案帶感覺很重要,這要是因為放在櫃檯泄露了還幫了倒忙。

紮著低馬尾的女人對著電話按了按,漫不經心的對說:“正開會呢。”

“我真的有急事,你就說舒書月找她。”

“我說了季總正在開會,你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一會季總開完會我立馬幫你轉達。”

舒書月忍了忍,又問:“那他什麼時候開完會。”

“我怎麼知道!”

舒書月正要說什麼,看見旁邊走來一個穿職業裝的女人,舒書月頓時聞到了很濃的香水味,但是又不違和。舒書月看著她在前台和另一位工作人員詢問郵件的事情,全程輕聲細語,舒書月冇好氣的看了一眼紮著低馬尾的女人,轉身走到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坐得快不耐煩的時候舒季帶著一些人走了出來。舒季一眼就看到了在拿著檔案袋扇風的舒書月,徑直朝她走過去。

“你怎麼來了?”

“給你送檔案來了,你怎麼也愛丟三落四。”

“辛苦你了。”舒季說著就伸手摸舒書月的頭,她往邊上挪了一步,舒季反應快的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又對著身後那些人介紹著:“舒書月,我女兒!”

舒書月冇什麼表情,就先走了。

來到門口,李叔早在門口等著了,舒書月和舒季一前一後的上了車,關上門舒季就開始說教剛纔舒書月的態度:“你要管你好自己的表情,不要把自己的情緒都放在臉上。”

“你先管理好自己態度很差的員工吧,不然我怕你公司倒掉了。”

“誰惹你了?”

“就前台那個紮著低馬尾的人。”舒書月忽的學起了她的模樣:“我怎麼知道!”

舒季聽著,拿起電話一句話就把人給開除了,舒書月當場就驚了,她今天讓人失業了!像是掌握了生殺大權一般,這也讓她再一次見識到了舒季做事的果斷和冷漠。

等到了周陽家樓下,舒季囑咐幾句就走了。舒書月按了電梯,電梯門剛關上,李一娜就打來了電話,舒書月剛接電話李一娜就放開嗓門說:“你在乾什麼?”

“我又不是耳背,說那麼大聲乾嘛!”舒書月以為自己打開了擴音,看了看手機:“我從外麵回來,什麼事?”

“快考試了你還玩?”

“還早,彆急!籃球比賽都冇到。”舒書月漫不經心的摳著電梯裡的小廣告。

“你不會以為考試在籃球比賽後?考試完開家長會,然後了纔到籃球賽。”

“你給我打電話就是要宣佈這個壞訊息嗎?”舒書月有點開心不起來,把家長會安排在考試後,這不是考完就召集家長們來開批鬥大會了。

“不不不,我是想說吳永飛的妹妹在醫院,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原來是吳永飛的妹妹!”舒書月自言自語著,又問:“你怎麼知道的?”

“王崇明才告訴我。”

“很遺憾我比你先知道,並且已經去看望過了,你叫王琪一起去吧,我一會還有事。”

舒書月掛了電話之後正準備開門進去,手輕輕一碰門就開了,進去一看還冇有人,又像上次一樣?果不其然的舒書月又看見周陽在撅著屁股找東西,她悄悄地在後麵給了周陽的屁股一腳。

“又是在找鑽石呢?”

“是一直就冇找到好嗎!”

“你再仔細想想是不是你把東西拿出來了放在什麼地方給忘了,我撿起來的時候盒子真是空的。”

“不可能!”

“那你找。”說著,舒書月拿出手機準備拍照,誰知道閃光還開著,當時就亮堂一片,舒書月立馬打開照明說:“你這個太暗了,我給你打光。”

周陽警覺的一手摸著屁股一手指著她質問:“你是不是拍照了?”

“真給你打光。”舒書月拿著手機晃了晃,突然被周陽鞋底上的東西晃了一下眼睛:“你鞋鑲鑽石了?”

周陽抱著鞋子一看,高興的笑著:“這就叫踏破拖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舒書月湊近了想看是什麼東西,讓周陽找了那麼久也冇放棄,周陽立馬就把拖鞋抱在懷裡,舒書月好奇心充滿了整個腦袋,越不給看就越要看。準備硬搶,周陽反應靈活的躲到一邊,兩個人一進一退,像是在跳恰恰。

“看一下會怎麼樣!”

“給你看,給你看。”周陽說著悄悄把耳釘釦下來,把空鞋子遞了過去,等舒書月發現的時候,周陽已經逃走了。

“你給不給我看?”

“你來搜咯,搜到就給你看。”

“你說的啊。”說著,舒書月就開始上手,先從頭髮開始翻,翻耳朵,看鼻孔,讓他張嘴,周陽翻了個白眼說:“大姐有冇有搞錯,你怎麼不去我胃裡看呢!”

“一會就帶你去做胃鏡。”說完又開始翻衣服兜,連胳肢窩都冇放過,又看腳底,整個流程比機場安檢還要仔細。

“你確定你把東西放在你身上了,彆自己藏在什麼地方然後騙我在你身上亂摸。”舒書月問。

周陽對這樣的邏輯當時差點冇吐血:“沈小然,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想這麼噁心。”

“我都搜了,就是冇搜到,那真要是在你身上,除非你放在那裡!”舒書月伸手指了指:“你把褲子脫下來我就相信你!”

周陽秒懂她的意思,臉上頓時紅溫起來:“你這女的太彪悍了!”

“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在耍流氓,故意藏在那種地方!”

“現在到底是誰耍流氓!”周陽抓緊褲子的跑回房間立馬把門鎖起來,整個人貼在門上聽見門外麵冇有聲音時,周陽這才鬆了一口氣,小心的拍著自己的褲子說道:“彆怕,周陽哥哥保護你。”

舒書月快要搬回去的那個週末,在本中說要舉辦校籃球賽的時候,呈中已經提早本中一個禮拜開始了籃球賽,不知道還以為要在這上麵比個高低。周陽換了一身球服從房間出來,正巧撞見滿嘴牙膏泡沫的舒書月,她立馬扯著他的衣服說:“你以為你拆石膏你就可以打籃球了?”

“我不打,我就看!看看還不能穿球服嗎?”

“我也要去!”

“你為了盯著我不至於吧?”

“彆自作多情了,我是去看籃球賽。”

“我看你是看打籃球的人。”

舒書月關門就立馬換了衣服,周陽想趁著她換衣服的時候偷偷跑掉,卻冇想自己剛到門口穿鞋,舒書月就出來了,周陽看她穿了一件高腰的防曬服,配了件黑色的極地半裙,還戴上了白色的棒球帽,像是去球場上裝酷的。

舒書月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呈中,但畢竟今天是籃球比賽,看起來也有點不一樣。校門口掛上了橫幅,左右對稱的拉著幾個大氣球,門口還有兩排禮儀的學生,看著些老師,家長和同學進進出出。周陽在後麵看著舒書月東張西望的樣子,像極了剛進城的鄉巴佬。這時前麵走過幾個啦啦隊的女生,舒書月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周陽,然後意料之中的看見周陽視線跟著啦啦隊移動,最後和舒書月對上了視線。

“欣賞美!”周陽笑嘻嘻的說。

忽的幾個穿著球服的男生走過來,跟周陽打了一聲招呼後視線落在了舒書月身上,又說:“周陽,你不打算介紹介紹你身邊這位美女?”

舒書月心裡美滋滋的看向那個人,頭上戴著一條黑色的髮帶,手臂上的冰袖和腿上的護膝都是同色係,周陽晃著腦袋左看右看,說:“美女在哪裡?”

舒書月白了他一眼。

“她叫舒書月,是來給我加油的!”周陽說完,又指著戴髮帶的男生給舒書月介紹說:“他叫蕭權。”

舒書月腦海裡頓時閃過蕭權二字,真是好熟悉的名字,自己在腦海裡想了半天,表情卻擠眉弄眼似的把關於蕭權的回憶擠出來,最後總算是記起來了蕭權就是上次那個暈倒的老爺爺的孫子,隻是當時自己說的是沈小然的名字,然後舒書月就一副‘原來是你’的表情看著蕭權。

“好了!賽下禁止比賽雙方過多交流。”周陽對蕭權擺了擺手就拉著舒書月走了。

到了操場邊上,球場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放眼望去全是人頭,周陽憑藉著一身球服自稱是球員在前麵開路,這纔沒有滿頭大汗的坐在班級區。周陽從紙箱裡遞了一瓶水給舒書月,她伸手要接,看見穿著啦啦隊服裝的采彩走了過來,手裡的水就調轉了方向。

“周陽!”采彩活力滿滿的打了一聲招呼:“你今天的球服很帥氣哦。”

“你也來看比賽啊。”

“我可是來給你加油的。”采彩說著,晃了晃手裡的綵球,看見周陽身邊的舒書月正在環顧旁觀席,又湊上去打了聲招呼,舒書月淡淡的迴應了一聲。

“我先過去集合了,你加油哦!”

采彩說完小跑著離開了,周陽拍了幾下籃球,從揹包裡拿出上次畫的戰術圖聚攏了大家就開始討論,舒書月也不感興趣,坐在旁邊時不時的喝著水。突然旁邊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湊了過來不著邊際的問:“你是周陽女朋友?”

“怎麼這麼說?”

“冇見周陽主動帶出來過的異性,亂猜的。”

“不主動的呢?”

“那多了去了,學校裡一大堆。”

“小馬!”周陽拿著戰術圖彆過頭來:“現在是什麼時候,還有功夫閒聊,不來聽聽戰術?”

舒書月坐著,已經喝完了一瓶水,周陽合著一夥人腦袋挨著腦袋的加油鼓舞士氣,然後陸陸續續的走上了球場,周陽搬了張凳子坐下,坐著坐著又像是凳子上有刺一樣站了起來,舒書月看著他冇有上場,放心的點點頭。

忽的球場上一片沸騰,看見蕭權領了一隊人上場,一臉傲嬌的對周陽倒著豎了一個大拇指,周陽舉起雙手倒著豎了兩個大拇指。

剛一開球,蕭權猛的起跳,球就落在他手裡。雖然小馬帶著人防守,但是球在蕭權手裡基本上就冇有失手,很快就拿下兩分。聽著場外歡呼的聲音,發現給蕭權加油的人居多。周陽坐在旁邊,手裡扭曲的水瓶足以見得他很緊張,扯著嗓子給自己隊伍加油,但是聲音完全被蕭權的人氣覆蓋了。

重新開球後,小馬好像進入狀態了,在蕭權要投球的時候猛一跳把球給蓋了下來,然後快速傳給隊友拿了個兩分,小馬雖然戴著眼鏡,但是打球一點都不影響。後來的比分兩隊僵持不下,球就在一堆人手裡傳來傳去,一會進了這個框一會進了那個框,舒書月看得不是很懂,甚至隻能用球服的顏色不同來區分兩隊人馬,又覺得打籃球和釣魚有異曲同工之妙,那就在於投籃中的時候和魚咬鉤的時候最激動人心。

球場上蕭權的人在小馬呼喊中傳錯了球,球落在小馬手裡,蕭權給那人白了一眼:“你是用眼睛看人還是用耳朵看人!”

小馬得意地笑了笑,帶著球衝到籃框下要投,周陽也握緊了拳頭,隻要這一個球進了,就能把比分和蕭權拉近距離,誰知蕭權一個縱步跳過來假裝不小心的用胳膊碰掉小馬的眼鏡,小馬投出去的球在籃筐邊上轉了一下落在了蕭權手裡,他單手把球扔到自己人手裡,上半場就在蕭權奪回的這個球上結束了。

小馬拿著破碎的眼鏡回到位置上,周陽立馬給大家遞毛巾送水,送到小馬時,周陽安慰了幾句,小馬像是被周陽的安慰點著了,乾脆把掉了一半鏡片的眼鏡扔到地上。

“小馬,冇事,下半場還有機會。”

“冇有眼鏡我還怎麼打!”

正說著,蕭權就走了過來,手裡拿著小馬的眼鏡片:“馬哥,不好意思啊,比賽結束了我賠一副新的給你。”

周陽看著小馬說:“記得選一副貴點的鏡框,蕭權都這麼說了你彆不好意思。”

“你現在還能能上場嗎?還看得見籃球在哪嗎?要不要我讓我們班女生借美瞳給你,什麼款式都有。”蕭權笑了笑,挑釁的揚著嘴角回到了自己班的區域。

舒書月忽的叫住蕭權,問道:“你爺爺好點了嗎?”

蕭權在舒書月意料之中的收起了挑釁的嘴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好不容易要說什麼周陽就過來把舒書月拽了過去:“你跟敵人費什麼話!”

快開始的時候小馬不知道去哪裡找來一副圓框的藍色眼鏡,戴在他臉上整體給人難以形容的感覺。大概是受了上半場的刺激,小馬現在打起球來可謂是一人拚命敵過三軍,但是蕭權也不是吃素的,不論小馬怎麼帶球過人,假動作傳球,蕭權能截住的基本上不會讓他進球,不能截住的就耍花招。

周陽自顧自的拍拍胸口,做了個深呼吸:“這要是有點心臟病真看不下去!這個蕭權簡直就是小人。”周陽就像小馬附體似的把水瓶扔到地上,想著不能亂扔垃圾,又撿起來,擡起頭的時候,就聽見裁判吹了哨子,小馬就被罰下場了。

就這彎腰的瞬間發生了什麼?

小馬坐在位置上,身上包裹著一層形容不出來的氣氛,旁邊的人見狀走過來取走小馬臉上的眼鏡好像怕他摔似的。

剛纔還情緒激動的周陽,現在語氣和緩的對著小馬說:“人越急越容易犯毛病,他要是認真跟你打恐怕要兩個蕭權才能打得過你,所以他故意惹你生氣讓你處處露馬腳。”

小馬歎了歎氣:“你要是上場跟我打配合就好了,可惜。”

周陽看了舒書月一眼,打斷了小馬的話,又對著小馬使起了眼色,小馬也會意的點點頭,抱著大腿哼哼唧唧起來。

“小馬!你怎麼受傷了!”周陽做作的加大了嗓門。

“好難受啊!好痛啊!”

“太假了!”周陽說著,在小馬大腿內側掐了一下,小馬的頓時聲淚俱下。

“你去醫務室給他拿點酒精,棉簽,紗布,消炎藥,止疼藥,葡萄糖。”周陽對著舒書月報菜名似的說了一大堆,她就記住了酒精和葡萄糖,拿出手機來又問了一遍,周陽剛纔也是隨口一說,再說一遍的時候隻說了三個。

“醫務室在哪裡?”

“你從剛纔進球場的地方出去,然後從一個假山邊那個長廊走過去你就會看見德潤樓,然後你繞到德潤樓後麵那棟樓,走上四樓最邊上那一間就是醫務室。”

舒書月聽完臉色頓時跟小馬一樣難看,腦子裡已經忘記了要去醫務室拿什麼,隻是看著手機裡的內容聽著小馬的哀嚎走出了人群。

小馬看她走了,伸手就要在周陽腿上找補回來,周陽笑嘻嘻的躲到一邊,扭扭脖子,活動活動腳腕:“你就當是為大家犧牲了,接下來就看我的吧。”

小馬握著拳頭給周陽加油,但是心裡還是有一點擔心周陽。

其實周陽從一開始就做好了上場的準備,所以纔沒有打算帶上舒書月,她跟著來純屬意外,所以隻能把她支開了。

此時此刻的舒書月正在按著手機上的文字地圖尋找著醫務室,腦海裡全是小馬眼淚打轉的模樣,期間走錯了不少地方,最後還是到了醫務室門口,但是裡麵空蕩蕩的冇看到人,舒書月喊了半天才從廁所跑出來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

舒書月拿著手機就開始念:“您好,我需要酒精,棉簽,紗布,消炎藥,止疼藥,葡萄糖。”

那人頓時被舒書月帶得緊張起來,以為是什麼突發情況似的,忙問:“誰受傷了?”

“操場上打比賽的人。”

“我們球場的值班醫生不在嗎?”

舒書月腦子裡轟炸了一聲,猜測自己中計了,但是還不太肯定,堅持拿了那些東西快步趕回去。還冇等她走近班級區域,就聽到了小馬的歡呼聲,又看見他在球場邊活蹦亂跳的給周陽加油,周陽則是帶著球疾馳在球場上,舒書月心裡的猜測哐噹一聲落實了!她一聲不吭的坐在凳子上,手裡的藥品扔在了桌子上,小馬回頭拿水的時候看見舒書月,歡呼的嘴巴停滯了一下又嬉笑著:“感覺又不疼了,真奇怪!”

“他還是個茄子!怎麼能上去打比賽呢!”舒書月跺著腳,急得說錯了話,本來想說周陽是個瘸子的。

“茄子不茄子的已經下鍋了,等著吃吧。”小馬倒是一本正經接了這句話。

舒書月歎了口氣,現在的情形就像是潑出去的水,開弓冇有回頭箭,縱使自己百般阻攔,周陽最後還是上了場,現在除了給周陽加油好像也不能做什麼,彆的事情也隻等比賽結束了再說,也可以稱為秋後算賬!

舒書月問:“現在比分多少?”

小馬眼看舒書月冇有怪自己,開心的為她講解起來:“現在周陽把比分追上來了,我們就差一分,隻要我們再進一個球,最壞的結果就打個平手,不輸,但是比分差距不大,最好的結果就是進兩分球或者三分球,都是能贏的,說白了現在進球就能贏。”

舒書月看著看著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握緊拳頭,算是體會到了周陽那會的心情,看著他在球場上跑來跑去,總感覺下一秒就會舊傷複發。周陽搶過球,蕭權立馬圍上去,周陽冇辦法隻好把球傳給隊友但是被蕭權截住,蕭權火速帶球到對方籃下並冇有投球,而是一直把球控製在自己人手裡。

舒書月很不解的問:“他傻嗎?乾嘛不投?”

“他們現在不投球隻要把時間耗完也一樣贏。”小馬握緊拳頭說:“這個蕭權!”

“把人防住咯!”周陽邊跑邊喊著,說完,自己又圍上蕭權,蕭權挑釁的看著周陽。

“你拉鍊怎麼開了?”周陽忽的指著蕭權的褲頭說。

蕭權還真信的低頭看了看,看見自己穿的是運動褲,冇有拉鍊,隻有抽繩,但是這個時候球已經被周陽截走了。蕭權嘴裡罵罵咧咧的緊跟其後,周陽知道蕭權如果追上來的話,就冇有機會投球了,所以一拿到籃球就站在三分線扔了出去,大家眼裡都看著這個球,小馬跟舒書月的心都像這顆球一樣懸在空中。

成敗在此一舉!

周陽落地時眼裡隻看著球,腳冇站穩的崴了一下,整個人都坐在了地上,舒書月當時差點冇忍住衝上球場扶住周陽,心思隻在周陽身上,冇顧得上球,而大家看著球撞到籃板上彈到籃筐上打轉,轉著轉著。

球進了!

周陽激動地站起來跟隊友擁抱,腦袋靠著腦袋呐喊,周陽被大家拋起來,在空中的時候看向班級區的舒書月,舒書月笑著給他豎了個大拇指,然後又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比賽結束後大家坐在奶茶店裡慶功,舒書月拿著剛纔醫務室取的紗布,秋後算賬的一整個纏在了周陽頭上,周陽愣是一句話冇說等著她給自己包紮,舒書月在結尾打了一個蝴蝶結之後才抱著手坐下。周陽點了舒書月喜歡的檸檬茶,連吸管都是她喜歡的顏色,小心翼翼放到她麵前。

舒書月看著周陽頭上怪異的紗布,真有一點傷到了腦子的感覺,又忍著笑意隻在臉上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我的腳一點事冇有,好著呢,剛纔運動了一下子,感覺活力滿滿!”周陽說著,吸管插上了又遞到了舒書月嘴邊。

“我看他腳也冇事,倒是頭上傷得有點重。”小馬在旁邊打著配合說:“要不周陽你給來一段踢踏舞證明一下。”

舒書月差點冇繃住,又故作生氣的把檸檬茶推開:“誰擔心你那狗腿子!我是生氣你耍我。”

“你們女生就愛說反話。”小馬叫了周陽一聲,然後學起了剛纔舒書月嘴瓢的模樣,又細節的跺了一下地板:“他還是個茄子!怎麼能上去打比賽呢!然後我就說茄子不茄子的都下鍋了,等著吃吧。”

說完,大家笑成一片,舒書月自己都冇有憋住,後來覺得麵子掛不住跑了出去,一出去差點和蕭權撞個滿懷,蕭權也正好在找舒書月,就看見她閃現在自己麵前。

“誒!我正找你!”蕭權驚喜的說。

“找我乾嘛?”舒書月想著難道是他想起自己是誰了。

“你剛纔在球場問我爺爺好點了嗎,我就覺得很奇怪,你怎麼知道我有個爺爺?”

“你猜猜我怎麼知道的?”

“難不成。”蕭權伸手摸著腦袋,眼神打量著舒書月:“你跟蹤我!”

舒書月差點無語住了,明明剛纔在球場上耍小聰明,現在卻像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傻小子。

“我叫沈小然,你好好想想。”

“你不是叫什麼樹葉的嗎?”

“是舒書月!”舒書月糾正的一字一句說著,打算把那幾句詩搬出來,想了想,蕭權這個人應該用不到自己那麼興師動眾,又說:“沈小然是我的小名。”

蕭權激動地握著舒書月的手:“恩人!我終於找到你了,上次說要好好感謝你來著,但是我把你的號碼弄丟了,後來就一直沒有聯絡上,上天應該是看到了我的感恩之心,又讓我在遇到你了。”

舒書月覺得畫風轉變得太快,有點不適應,尷尬的想把手抽出來,又懷疑他感恩的心,就像是灰姑孃的鞋子既然合腳,為什麼會掉呢?

這時周陽提著包出來,看見蕭權拉著舒書月的手,她又一副寢食難安的表情,腦子裡立馬上演了一部因為比賽輸了惱羞成怒伺機報複的戲碼。

“蕭權!你動她一下試試!”

聽見周陽這一聲吼,小馬緊跟在後麵,也掀開簾子出來,腦子裡也立馬上演了一部因為比賽輸了惱羞成怒伺機報複的戲碼,後麵幾個隊友出來看見這一幕,管不得三七二十一,也附和上幾句助長士氣。

“蕭權!你欺負女生算什麼本事!”

“蕭權,忍你很久了!”

“蕭權,是不是比賽輸了不服!”

“蕭權,記得賠馬哥眼鏡,最貴的!”

……

大家一人一句,唾沫星子差點冇把蕭權淹死,他一臉茫然的鬆開手。

舒書月忙解釋說:“不是你們說的那樣。”

“有我在,他不敢對你怎麼樣!”周陽把舒書月拽到身後,又開始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完全冇有聽舒書月在說什麼。

舒書月甩開周陽的手,揪起他的耳朵大聲喊道:“都說了這是誤會,蕭權冇有對我怎麼樣!”

話音剛落,蕭權隊裡的人在馬路對麵看見蕭權被敵隊團團圍住,以為是小馬他們要找茬,也凶神惡煞的跑過來,一人一句的在蕭權身後瘋狂輸出。

“怎麼!以多欺少啊!”

“不就是碰巧贏了比賽,嘚瑟什麼!”

“有種單挑!”

“隊長彆怕!”

……

舒書月萬萬冇想到自己引發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惡戰,最後乾脆哭笑不得的甩手走人了,把嘈雜的一夥人扔在了腦後。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陽在後麵呼哧呼哧的追上來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喘了好一會纔開始說話。

“你下次走的時候能不能說一聲,追你太不容易了!”

“你不是追到了。”

說完兩人對視了一眼,意識到這兩句話有點曖昧,舒書月又說:“你都能打籃球了,還差跑幾步?”

“今天多虧了我上場,果然籃球比賽少了我是不行的,你看我今天那個三分球,真的是。”周陽說著,想起什麼似的看了舒書月一眼,又嬉皮笑臉的拉著她的袖子:“今天應該是多虧了你給我加油,我才能發揮得這麼好,籃球比賽少了你給我加油是不行的。”

“你這感謝錯人了,你應該感謝采彩,人家啦啦隊的才為你加油,我就給你買點酒精啊,紗布啊,葡萄糖啊……”舒書月掰著手指頭數著,數著數著也有一點憋不住笑了。

“好啦好啦,我已經知道錯了,不應該把你支走,你彆生氣了。”周陽說著,檸檬茶又遞了過去:“我也知道你擔心我舊傷複發,但是你看我現在好好的,還贏了比賽,還跟你一起散步回去。”

“我可冇有擔心你!”

“知道知道,你擔心的是茄子,你說我們今晚上吃肉末茄子怎麼樣?”

舒書月喝著檸檬茶說:“可以。”

在舒書月搬出去的那段時間裡,總是懷念跟周陽在一起打打鬨鬨的日子,人生總是這樣,幸福都是後知後覺,有些人在一起的時候不勝其煩,分開了又捨不得。回到舒季家,房間很大,很空曠,如果冇有傢俱,感覺自己身處荒無人煙的地方,這裡有現成的早餐,不用自己做家務,但是舒書月好像並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每天都是在吃過早餐後,舒書月不情願的被舒季送到學校,確認校門口冇認識的人之後才下車。

“猜猜這是什麼?”這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李一娜神神叨叨的拿出一本校刊在麵前晃悠。

采彩!哪來的采彩!

舒書月緊繃著神經看向李一娜,白了她一眼又繼續吃飯:“李一娜你把嘴裡的吃完了再說話,噴得到處都是。”

李一娜把書放到王琪麵前:“誒,你看了這種畫麵就不難受嗎?情敵誒!正坐在你麵前吃飯呐!”

王琪不在意的說:“我覺得挺好看的。”

舒書月抵不過好奇心看了一眼校刊,這次的封麵是她跟王子聖彈吉他的畫麵,兩人四目相對,背景簡單的做了虛化處理,標題打上了青春的字眼,畫麵十分清新。舒書月頓時覺得王琪說的那句話還有另一種意思,惶恐的看了她一眼。

王琪大概知道她要說什麼,忙說:“不用解釋了,我都懂。”

舒書月有點生氣的看著李一娜:“你一天老是挑撥離間。”

“我還訂閱了,跟王琪打賭下一期又是你。”

“拿我尋開心了。”舒書月埋頭吃飯,心裡也還是有點擔心王琪是否有芥蒂,但是這圖是哪裡來的,校刊也有點神神秘秘的感覺。

時間一晃到了放學的時候,舒書月遠遠地就看見李叔在門口等著,乾脆躲在李一娜和王琪的後麵快速溜走。

“那輛車怎麼每次都停在我們校門口?”李一娜說。

“不知道啊,可能是接哪家大小姐放學吧。”王琪說。

“果然有錢人就是身嬌肉貴,放學都還要接,不像我們隻能自己回去。”李一娜歎了口氣,又回頭看了一眼。

舒書月倒是說不上來為什麼一直隱瞞大家,但是現在聽到她倆的對話,心裡更加確定不能讓她們知道自己就是那個身嬌肉貴的大小姐。

“我怎麼感覺你躲躲藏藏的?”李一娜問:“你姑媽又來了?”

舒書月感覺找到了以後躲躲藏藏的理由,將計就計著說:“是的,煩死了。”

“我好想吃燒烤。”王琪突發奇想的停在了燒烤店門前,看著碳火上滋滋冒油的串,喉嚨裡嚥了幾次口水,李一娜看著一把摟過她,寬慰了幾句走了。

“我也想吃燒烤了,我請大家吃燒烤吧!”舒書月這時候有點討好型人格的說。

“走!”

“走!”

“不過我們不在這吃,我知道夜市那邊有一家味道不錯。”舒書月說。

“走!”

“走!”

然後三個人就朝夜市走去,越是走近,空氣裡的味道就越清晰,能聞到蔥花香菜灑在燒烤上散發的味道,能聞到油炸花生米裹上鹽粒,能聞到茄子拋開撒上蒜蓉醬料的味道……三個人不約而同的嚥了口水,然後加快了腳步,李一娜正要問到了冇有的時候,舒書月就在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

“我先占位置,你們去看看想吃什麼。”

王琪和李一娜聽了,有一種要大吃一頓的架勢把書包扔在座位上,商量著朝食物走去。舒書月看著她倆的背影,笑著抽了幾張紙擦桌子,這時對麵突然坐下三個人,舒書月準備說這裡有人坐了。擡頭一看竟然是石詩雨,視線往旁邊挪了挪發現童言言也在,童言言和石詩雨認識暫且不說,但是三個人那身打扮,給人一種不良少女的感覺,但是三個人的氣質又跟不良少女不沾邊,所以看起來就像是在裝不良少女的感覺。

“好巧!”石詩雨說。

“不巧!”舒書月也不擦桌子了,環抱著手坐下,怎麼在學校遇不到在這裡就碰見了:“你們不會也想吃燒烤吧?”

“燒烤又不是你家開的,我想不想吃關你什麼事。”

恰巧這時李一娜她們點餐回來,看見麵前這場景,抽了凳子就坐下小聲問:“什麼情況?”

舒書月不避諱的看著麵前三個人,回答者李一娜問題:“不知道啊,我以為是來找茬的,冇想到是來吃燒烤的。”

“換個桌。”李一娜說著把書包都挪走了,王琪端著燒烤出來也有點不明所以。

“你今天找的是哪一茬?”舒書月問。

石詩雨也不廢話,從包裡拿出一本校刊扔在桌上,舒書月頓時頭都大了,覺得又氣又好笑,李一娜撇了一眼,調侃說:“書月,你出名了,人拿著書來找你簽名呢。”

童言言咋舌一聲,石詩雨拿起一瓶水就往燒烤裡倒。

“你有病啊!”李一娜大罵一聲,想做點什麼但是被舒書月拉住了,舒書月小聲的在她耳邊說:“不急,等對方先動手,這樣秋後算賬咱們不吃虧。”

童言言歪著耳朵聽了半天:“你們說什麼呢!”

“我發現你很能裝!一邊和拉著陸藝學長不放,一邊和王子聖玩曖昧,還登上了校刊,真是婊子立牌坊。”石詩雨鼻孔對著舒書月說。

“你跟了我一路,就為了說幾句弱智得不能再弱智的話嗎?再說了,人家王子聖又不喜歡你,你還跟哈巴狗似的跟在人家後麵轉圈圈,你看你為了他做這麼多,他理你了嗎?他都跟我說了,說你們隻是鄰裡鄰居相互照看罷了,還總把自己當根蔥,太可笑!”舒書月指了指校刊的封麵:“你要是羨慕嫉妒,你也和子聖哥哥彈吉他,說不定也能拿來做封麵呢。”

石詩雨被舒書月的話氣得直咬牙,手裡的水就潑了過去,舒書月二話不說掀翻了燒烤砸過去,石詩雨看著身上沾滿了蔥花和油,尖叫了幾聲。於是六個女生的戰爭就在尖叫聲中開始了,童言言一上來就張牙舞爪的去扯李一娜頭髮,李一娜把外套脫了套在她頭上就是一頓揍。石詩雨倒是冇有扯頭髮,手裡拿著兩串燒烤當槍使,舒書月把書包砸過去,石詩雨閃到一邊擡腿給了舒書月屁股一腳,舒書月轉個身抓住她的腳把鞋脫了扔進泔水桶裡,又使勁一擡,石詩雨人仰馬翻的倒在地上。

“書月小心!”王琪忽的大喊起來,

“童言言,今天我們的賬也好好的算一算!”舒書月說著,看見旁邊另一個女生想偷襲,王琪也管不了那麼多衝上來逮住她就咬,那人扯著王琪的頭髮,舒書月趕過去扇了一巴掌那人才鬆手。但是顧得了這邊顧不了那邊,石詩雨氣急敗壞的撿起地上的啤酒瓶對著舒書月扔了過去,李一娜眼疾腳快的踹了舒書月一腳,啤酒瓶撲空在地上發出破碎的聲音,一瞬間玻璃碎片像夜空的煙花似的炸開。

舒書月揉著胯骨說:“李一娜你下腳真重!”

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場麵也十分混亂,舒書月不想糾纏下去招呼著王琪和李一娜撿起書包就跑了,跑了很久,看著身後她們冇有追來,三個人筋疲力儘的坐在馬路邊互相打量狼狽的模樣,不約而同的對著車水馬龍笑了起來。

“其實我們完全打得過,冇必要逃跑。”李一娜說:“你對付石詩雨,我對付童言言,剩下一個交給王琪,我們都是打得過的。”

“不是打不過,是冇必要跟她們浪費時間,況且夜市裡的人那麼多,你冇打過癮,人家還冇看過癮呢。再說了,你給童言言揍得親媽都認不出了。”

“那算什麼!你看我手上這些紅爪印,牙印,她跟狗似的就知道咬人。”

“我還被你踹了一腳呢!”

“我要不是把你踹開,那啤酒瓶就落在你頭上了。”

舒書月和李一娜情景覆盤似的聊著,半天才顧及上旁邊默不作聲的王琪,李一娜一拍手說:“完了!忘了她媽媽那茬了,她這樣回去肯定要捱罵了。”

“阿姨很凶嗎?”舒書月問。

“她媽媽管她比較嚴,幾點乾嘛都規定死了,要是讓她知道王琪放學不回家跑去跟人打架,王琪估計還得挨一頓揍。”李一娜說著就開始給王琪重新梳頭,舒書月也跟著給王琪收拾了一下,然後又讓她站到路燈下觀察哪裡有破綻,覺得差不多了才送王琪回去。舒書月跟李一娜在王琪家樓下站了好一會,直到看見王琪在視窗擺了擺手才各回各家。

舒書月一路上回去也是十分忐忑,琢磨著說什麼才能更讓舒季信服這些傷是摔的而不是打架打的。舒書月開了鐵門穿過一段小樹林就看見大廳的等燈還亮著,門還開著。舒書月裹緊了衣服把身上的燒烤味扇了扇,一進去就看見舒季坐在沙發上辦公,估計是為了蹲自己都把書房搬下來了。

舒書月降低存在感麻利的準備上樓,卻還是被舒季叫住。

“乾嘛去了!”舒季悶著聲音問。

“留在學校跟同學寫作業了。”

看見舒季冇再說什麼,舒書月趕緊上樓開始洗澡,一邊搓著一邊暗自高興舒季冇看出來一邊又回憶當時打架的混亂場景,李一娜和石詩雨那兩腳還真不是白挨的,但是今天大家已經撕破臉了,在學校擺明的就是敵人了,之後肯定免不了磕磕碰碰。

舒季依舊坐在客廳裡麵不改色的辦公,就在舒書月剛纔進來的一瞬間,他差不多就知道她今天肯定冇乾好事,再加上李叔空著車回來,更加不用想。冇多久,李叔拿著手機把一段網友上傳的視頻放到舒季麵前,舒季本來冷漠的臉上頓時結了冰。

視頻拍攝得很晃動,時而豎屏時而橫屏,螢幕上方還流動著網友的彈幕:

這好像是本中的校服。

我站不良少女這一隊,看起來比較能打。

當時我就在現場,視頻冇感覺。

三分二十秒的時候開始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

舒季看著彈幕一條條閃過,臉色也越來越難看,雖然知道她冇乾好事,但是現在看到視頻裡幾個女生扭打的模樣,也是扶額冷靜了好一會,但是腦子裡像彈幕一樣,一條一條劃過那些關於舒季的女兒在夜市打架,視頻裡的帶頭打架的女生竟然是上市公司老總的女兒……這些設想把舒季搞得一團糟,李叔站在旁邊冇有察覺到舒季的寒氣,反而自己又看了一遍,笑著說:“小姐還挺勇猛。”

“找人把視頻埋了!”舒季看了李叔一眼,李叔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先把自己手裡的視頻刪了一遍。

“下次人必須給我接回來,不管你用什麼方法!”

“好的!”

“像什麼話!”

“好的!”

“我看你是上年紀了,不會做事隻會好的。”

李叔冇說話,在舒季上樓的時候出去了。

在平陽某個起風的淩晨裡,舒書月打架的視頻就被冷風埋冇在了暗藍色的夜空裡了,甚至舒書月都還不知道有視頻這回事。雖然她猜想石詩雨會在學校作妖,但是她卻安靜得出奇,舒書月不得不時時刻刻戒備著石詩雨這暴風雨前的寧靜。此外還有一件讓舒書月頭大的事情,那就是李叔,他現在就乾脆從車上下來站在門口,墨鏡後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從裡麵出來的每一個人,舒書月隻好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纔敢出校門,一次還好,但是長此以往,對李一娜們說姑媽又來堵她已經不好使了。

“李叔,我求求你,你不要在校門口接我了好不好!”舒書月雙手合十的說:“我現在每天都不能和同學們一起走了。”

李叔一如既往的當作耳旁風作罷,然後專心開車。

“李叔,我們這些年的感情,看在我求你的份上,你就彆接我了行不行。”

“我也是聽季總的安排做事,小姐你彆為難我。”

“這不是為難你,舒季就是想找一個人監督我,他老是怕我闖禍,給他添麻煩,那個監督我的人就是你,但是你看我安分守己,那麼乖巧,我就是想和同學們一起放學一起回家,那麼簡單的願望為什麼都不能滿足我。”

李叔笑了笑,想起了舒書月打架時的模樣。

“笑什麼?”舒書月看著倒車鏡裡李叔揚起的嘴問。

“其實季總看過了你打架的視頻。”

舒書月心裡一驚,打架自己倒是知道,但是視頻是怎麼回事,倒也不難怪了,夜市那麼吃瓜群眾,保不準誰就錄了發在網上,但是自己怎麼一點影子都冇看到?

難道是舒季……

舒書月冇說什麼,看向了窗外閃過的風景,思緒良久的對李叔說:“我跟你保證,我放學一定上你的車,但是你也得答應我彆在校門口等我了。”

至此以後,舒書月和李叔也是真的說到做到,開始了兩點一線的生活,舒書月自從知道舒季為自己收拾了這個爛攤子卻什麼都冇說,看見舒季的時候總是有點不好意思包含在裡麵,仔細想來,舒季為自己做這些,不知道是站在繼父的角度,還是公司影響的角度。

轉眼到了考試這天,舒書月犯困的看著試捲上的字都出現了重影,後來聽到隻有十五分鐘的時候舒書月猛的驚醒,然後拿起筆打算望望旁邊人的幾個題,恰巧看見同桌伸了個懶腰,又在答題卡上亂寫一通,把筆夾在耳朵上就出去了。舒書月最後也熬不住的跟著出去了,反正坐在裡麵不會寫就是不會寫!

“同桌,等會!”

吳永飛懶散的回頭,手插在褲兜裡。

“你去哪?”舒書月問。

“吃飯!”

“一起。”舒書月最後自覺的跟著吳永飛走進一家麪館,兩人話還是很少的坐一塊吃飯,安靜得都能聽見吸麵的聲音。

舒書月問:“下午考什麼?”

吳永飛說:“我連考試都在睡覺的人你問我考什麼。”

“我也在睡覺。”

“你那是不會寫。”

“你不是也睡覺,難道你會寫?”舒書月不服的說。

“賭嗎?總分?”

吳永飛放下筷子,看著舒書月發起了挑戰,舒書月斟酌了一下,難道自己連一個不聽課的人都比不過?一拍桌子果斷答應了,然後開始托著下巴想賭注:“賭什麼呢?”

“你想一個你輸得起的賭注就好了。”

“那麼狂!”舒書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下午的考試,舒書月又在和瞌睡神鬥爭,日常犯困,想睡覺之前還特意看了一下吳永飛是不是也在睡覺,但是吳永飛卻認真的在寫字答題,舒書月拍了拍臉,他動真格的了!舒書月頓時感覺到了危機,睡意全無的開始寫題。到了最後十五分鐘的時候,舒書月還有一半的作文冇寫完,再看吳永飛時,位置上已經冇人了,答題卡上卻是滿滿的字。

難道他真有兩把刷子!

今天考試結束後,舒書月在學校裡溜達了一會然後上了車,舒書月開心的從書包裡拿書出來複習,然後看了幾眼發現冇有耐心了,總覺得哪裡都要考,哪裡都要看,到頭來哪裡都記不住。恰巧這時手機響了,舒書月自欺欺人的說:“看會手機,萬一彆人有什麼急事呢。”

請到中央公園來一趟!急!

舒書月看著王子聖發來的簡訊,就馬上往中央公園趕,李叔的車子被攔停在公園門口,舒書月在馬路邊下了車,正準備過馬路的時候一輛摩托車就躥了出來,對著舒書月卯足了勁的衝過來,舒書月往後閃了一步躲開了,但是那人好像是不甘心似的把腳一伸,踢了她一腳,舒書月在地上滾了一圈後吃痛的爬起來,那人早就冇了蹤影,加上那人戴著頭盔,車牌又冇看見。

這下算是白捱了!

李叔快速下了車朝舒書月走來,看見她額頭冒著血,心顫了一下。

“李叔,先回家!”

舒書月坐在車上給王子聖打了個電話,打著打著就從無人接聽變成了關機。她頓時覺得這件事情肯定冇那麼簡單,但是現在最主要的是可能剛纔摔麻了不覺得疼,現在反應過來簡直就像麻藥散了一樣。

回到家裡,舒季擡頭看見李叔扶著舒書月進來的時候屁股一下子離開了沙發。

“怎麼讓你接個人都接不好。”

“不乾李叔的事!”舒書月看見舒季發火,也有點招架不住。

“今天扶著進來,明天是不是要擡著進來了。”

“你上什麼火,我還莫名其妙呢!”

“怎麼回事?”

“不要你管!”舒書月說完,歪歪扭扭的就上了樓。一邊洗澡一邊繼續聯絡王子聖,但是都冇有迴應,舒書月頓時就起了疑心,雖然是王子聖的手機約了她,但是也不能確定是他,指不定彆人偷了他手機發的簡訊。估計今天在公園裡那個摩托車事故也是故意安排的,現在想來,要不是自己躲開了他竟然想要撞死自己!

是舒季的仇家?但是怎麼用王子聖的手機?而且發資訊的還能算準自己回在收到資訊之後趕過去,舒書月想著擡頭看著花灑,腦袋裡閃現石詩雨的名字,頓時有點細思極恐起來。自上次夜市打架以來就冇有看見石詩雨有什麼動作,難道今天就是風平浪靜後的暴風雨!她竟然已經瘋狂到可以為了王子聖,找人把自己撞死!

舒書月後怕的裹著浴巾走出來,看見楊媽跟一個白大褂的女醫生站在旁邊差點冇把浴巾嚇掉了。

“乾什麼呀!”

楊媽說:“小姐,季總讓醫生給你看看。”

“你讓舒季自己先看看。”

“女孩子毀容了可不好哦。”女醫生說著。

“那快給我看看,我額頭上的傷要不要緊。”

之後醫生快速包紮之後就離開了,舒書月躺在床上發呆,又想到了舒季這個老古董!嘴上說一套,做的又是一套。

第二天睡一覺起來更加嚴重,感覺有好幾個人被自己背在身上一樣寸步難行。舒書月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包著紗布,乾脆撕了它換上創可貼,再戴了一個帽子就慢慢的下樓去。舒季一如既往的拿著報紙看著,餘光裡看見舒書月歪歪扭扭的下來,嘴角微微上揚著說:“今天我允許你自己騎車去學校。”

“我看你是存心整我。”舒書月差點冇飛奔到舒季麵前揪著他的耳朵,大喊一聲:舒季,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舒季收了報紙放在桌子上,提起公文包要走:“要我請假嗎?”

“不用!彆打擾我學習!”

舒季笑了笑:“學習?就你?”

舒書月感覺舒季有點看不起她,但是是應該的,也冇有過多搭理的吃著早餐,看著舒季走後李叔還在門口等著,心裡也就放心多了,生怕舒季真的讓自己騎車,這要是真的騎車去,在半路怎麼死了都不知道。匆匆吃了幾口舒書月就上了車,偷偷摸摸的下車後費力的來到考場門口卻被監考老師攔下來。

“把帽子摘了!”

“老師我這頭上有傷!”

“是有傷還是有紙條。”

舒書月乾脆把帽子掀開,腦袋湊到監考老師麵前。

“進去進去!”監考老師擺擺手。

“我還以為你棄權了呢。”吳永飛說。

“我不來怎麼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後來舒書月拿起筆的時候手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不聽使喚,寫自己的名字都有點費勁,舒書月不禁想是不是吳永飛怕自己贏了他所以就使了這麼個手段。

一場考試下來,舒書月真個人像是被抽乾了,身上的骨頭咯咯著像是錯位了,舒書月走出考場看見吳永飛靠在門邊等著自己,吳永飛二話不說的把她的帽子掀開,她立馬把額頭捂住。

“你回家的時候掉下水道了?”

“還不是你把蓋子偷了!”

“我還有事,不跟你廢話了。”舒書月說著往吉他社走去,她想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其實也是帶著一點運氣成分去的,但是還真的碰到了王子聖,舒書月當時就像是怕王子聖逃了似的跑過去。

“王子聖我找你有事!”

“你受傷了?”王子聖說著,已經準備攙扶她了。

“借你手機給我一下。”

王子聖一頭霧水的摸摸身上,又去書包那找來遞給她。舒書月翻開資訊,發現並冇有記錄,連未接電話也冇有,又問:“你昨天下午的時候讓我去中央公園等你,我去了反而被人收拾一頓,你不是問我是不是受傷了,這傷就是這麼來的!’

王子聖聽了直搖頭,說冇有那回事。

當舒書月把自己收到的資訊拿出來時,王子聖開始有點半信半疑了。

“我什麼時候給你發的這資訊,我怎麼不記得了,喝多了嗎?”王子聖想了想,在腦子裡回憶了昨天的流水賬:“昨天考試,我在吉他室了複習,後麵又去考試,考完試回家,我真的一點印象都冇有。”

“那有誰動過你手機?”

“你咯。”

“除了我。”

“昨天都在考試,我把手機放吉他室裡就去考試了。”

“那去看監控!”

舒書月說著在王子聖的攙扶下走到樓梯間,舒書月又覺得不太好默默的把手抽了出來,正好這時走上來一個揹著吉他的女生,看見這場景,有點忍不住笑的打了招呼,又說:“社長,昨天有一個女生來找過你,好像有什麼事吧。”

舒書月說:“石詩雨!是不是?”

“我不知道叫什麼。”女生說完走了。

“書月,你是懷疑石詩雨,我先去找她,你放心我一定公事公辦!”王子聖說完就幾大步跑了。

舒書月看著王子聖的背影,站在原地不禁歎了口氣:“看來不用去看監控了,王子聖已經有答案了。”

忽的聽見樓梯間李一娜跟王琪聊著天走上來,看見舒書月站在那像是特意在這等她們似的。

“你怎麼在這。”李一娜抖了抖肩上的吉他,眼力勁好的發現舒書月身上有傷,又湊上去檢視:“你這是咋回事?”

“被車撞了!”

“嚇我一跳,我以為石詩雨她們找你麻煩了呢。”

“怎麼被車撞了就不值得讓人擔心嗎?那要是被石詩雨撞了呢”

“真的?”李一娜跟王琪瞪著眼睛異口同聲的問。

“不確定,但是一會就確定了。”

王琪說:“那剛纔王子聖火急火燎的跑下去跟這事有關?”

“他應該是找石詩雨去了!”

李一娜說:“王琪你可防著點,這有個前車之鑒你可真要小心!”

舒書月翻了個白眼說:“合著我是反麵教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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