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哭求複婚,太太攜崽二婚 223
精心培養複製品
蔣楠正端著一杯水,緩步走向鏡頭。
培訓她的人,是劉管家。
這位在舒家待了整整六年,看著舒星若從一個青澀大學生長成季家少奶奶,又親眼見證她離婚後涅槃重生的老人,對舒星若的瞭解,甚至超過了季宴禮這個不稱職的前夫。
“不對,重來。”劉管家嚴厲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太太走路時,右肩會習慣性地微微下沉半分,手指會無意識地蜷起小指。她端水杯時,指尖從不貼實杯壁,因為她嫌燙。”
視訊裡的蔣楠深吸一口氣,重新來過。
她本就長得神似舒星若,經過劉管家這種畫素級的調教,如今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幾乎能以假亂真。
那眉眼間不經意流露出的清冷與疏離,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季宴禮的指尖在實木桌麵上輕輕敲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得意的弧度。
很好,這件他親手打造的“複製品”,已經快要完成了。
這個叫蔣楠的女孩,將是他手裡最鋒利的一把刀,專門用來對付那些他厭惡的人。
時間很快來到瑞祥新藥的發布會這天。
發布會現場,媒體的長槍短炮早已嚴陣以待,行業內的大佬們也悉數到場,氣氛熱烈而莊重。
季宴禮作為瑞祥製藥的母公司,季氏集團的總裁,自然坐在了第一排最中心的位置。
他剛一落座,就敏銳地感覺到身側不遠處,一道灼熱而複雜的視線。
他側目望去,正是薑氏藥業的創始人,薑學名。
而蘇容澤則像是躲瘟神一樣,拉著助理在另一側的角落坐下,離那兩人隔了十萬八千裡。
他嫌惡心,跟那倆人坐在一塊,他怕自己剛吃的早餐保不住。
舒星若作為瑞祥的CEO和主講人,穿著一身乾練的白色西裝走上台時,全場的閃光燈瞬間彙成一片銀色的海洋。
她的目光掃過台下,在看到薑學名時,毫不掩飾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薑學名心裡咯噔一下,像被針紮了似的,一陣刺痛。
這丫頭就這麼討厭自己嗎?他今天來,本就是抱著複雜的心情,想親眼看看她的成就,可這一個白眼,直接把他打回了原型。
季宴禮將兩人的神色儘收眼底,眸色愈發深沉。
這兩人之間,絕對有事。
不等他深思,發布會正式開始。
舒星若站在台上,身後是結合了傳統水墨畫與現代全息投影技術的巨幅螢幕。
她一開口,便鎮住了全場。
“大家好,我是舒星若。今天不聊玄學,我們聊科學。”
她一句話,就引得台下一片善意的笑聲。
“很多人覺得中醫見效慢,理論玄乎,像是在修仙。其實不然。”她纖長的手指在空中劃過,身後的螢幕上,一顆頑固失眠的藥丸“舒心助眠丸”緩緩旋轉。
“這款藥,專門針對因焦慮、抑鬱導致的頑固性失眠。它的原理,不是用猛藥把你砸暈,而是像一個溫柔的母親,幫你撫平焦躁的神經,讓你自然而然地進入深度睡眠。”
季宴禮看著台上的她,思緒有些飄忽。
剛離婚那會兒,他整夜整夜地失眠,最後還是靠著這款當時尚在試驗階段的藥,才把自己從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
他甚至還讓助理拍了VLOG,記錄下自己從雙目無神、麵容憔悴到後來神采奕奕的全過程,找專業人士剪輯後發在了瑞祥的官號上。
集團總裁親自試藥,這效果,比請任何天王巨星都來得震撼。
舒星若的講解深入淺出,她能把晦澀的“君臣佐使”理論,比喻成一個公司的團隊合作,把複雜的藥理,講得像鄰家姐姐在給你科普生活小知識。
整場發布會,不僅專業人士聽得津津有味,就連通過網路直播觀看的幾百萬網友,都聽得入了迷,彈幕上滿是“學到了學到了”、“女神好颯”、“中醫博大精深”的評論。
隨後,她又講解了另外兩款新藥,尤其是最後一款針對男性健康的,更是讓台下不少中年男士眼前一亮,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發布會的最後,舒星若才將枯燥但關鍵的各項檢測報告和海量實驗資料公佈出來。
當最後一頁PPT展示完畢,她微微鞠躬:“我的演講結束了,謝謝大家。”
台下,先是短暫的沉寂,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季宴禮拍得尤其用力,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洋洋得意。
成了!這一把,瑞祥製藥將一飛衝天,而他季氏的股價,明天就能讓他笑出聲來。
蘇容澤則滿眼都是癡迷和心疼。
他的若若,終於可以卸下這些重擔,功成身退,去做她真正喜歡的事了。他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把她抱進懷裡,告訴她,她有多棒。
唯有薑學名,麵如死灰。
一方麵,是來自瑞祥的巨大威脅,他知道,薑氏的龍頭地位要動搖了。
另一方麵,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如此直觀地感受到,自己這個女兒,是何等的優秀,何等的光芒萬丈。
她越是優秀,他心中那份悔恨和渴望就越是瘋長。
他想認回她,不惜一切代價。
發布會一結束,薑學名來不及應付任何人的寒暄,便推開人群,匆匆離去。
他叫司機驅車直奔行止堂。
這是近三十多年來,他第一次踏足這個他曾經無比熟悉的地方。
藥堂裡彌漫著淡淡的草藥香,一切似乎都沒變。
舒延兆正在診室裡給病人看診,外麵排著長長的隊。
薑學名走到前台,沉聲說:“我找舒老,我是薑學名。”
前台的小護士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指了指旁邊的隊伍:“薑總是吧?前麵還有二十三個號,您是二十四。舒老說了,天王老子來了也得排隊,看病救人,沒有特權。”
薑學名活了半輩子,何曾受過這種待遇,一張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他又給小護士塞了幾千塊,小護士看都不看一眼,義正言辭的說:“彆拿錢砸人,要看病就排隊。”
他從下午一直等到黃昏,等到最後一個病人離開,等到行止堂的阿姨開始打掃衛生。
舒延兆疲憊地從診室裡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角落裡,一身名貴西裝已經起了褶皺的薑學名。
舒延兆臉上的疲憊瞬間被冰冷的厭惡所取代,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你來乾什麼?”
薑學名看著眼前這個鬢發斑白的老人,嘴唇哆嗦了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下一秒,他雙腿一軟,在滿堂員工震驚的目光中,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在了舒延兆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