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騙我當正妻,我轉身嫁皇帝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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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蘭苑。
青黛腳步輕快地走進內室,臉上是掩不住的興奮,壓低聲音道:“夫人,您真是神機妙算,陛下今日在朝堂上果然發作,尋了個由頭,將世子當眾申飭了一番,還罰了半年俸祿。
世子下朝時臉色鐵青,回府便對著柳惜音發了好大一通火。”
沈芷寧身披一件素色外衫,正坐在床頭看書。
聽聞訊息,她臉上並無太多意外之色,隻唇角微微彎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皇帝果然冇有讓她失望。
她深知,絕不能低估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身處九五之尊、卻因多年膝下猶虛而承受著巨大壓力的帝王,對子嗣的渴望能強烈到何種地步。
那不僅僅是繼承江山的需要,更是關乎男性尊嚴與皇室穩定的頭等大事。
而她,一個擁有易孕體質的女子,陰差陽錯成了他的女人。
在皇帝蕭馭的認知裡,她便是可能為他孕育皇嗣、解開他多年心結的關鍵。
這關乎一個帝王最根本的尊嚴與掌控欲——這天下最好的東西,合該是他的。
而謝衡呢?區區一個臣子,輕易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珍寶,卻不知珍惜,不僅棄如敝履,更用陰私手段意圖毀壞……
這何止是欺騙一個女子,這簡直是在打一個求子若渴的帝王的臉。
於公於私,於情於理,蕭馭都絕無可能輕饒了謝衡。
這一切,早在她踏入護國寺的那一刻,便已算計清楚。
“夫人。”青黛見她不語,低聲詢問,“咱們是不是該進行下一步了?”
沈芷寧收回思緒,眼神清亮銳利,如淬寒冰。
“急什麼?謝衡剛被陛下申斥,正是顏麵掃地、心氣最不順的時候,此刻往他跟前湊,無異於引火燒身。”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嘲,“至於柳惜音……她被謝衡當眾斥責,以她那點淺薄心胸和狠毒性子,此刻必定將一切怨恨都記在我頭上。她會先忍不住的。”
“我們隻需,靜待其變。”
果然不出沈芷寧所料。
當晚,柳惜音在自己房中,氣得摔碎了一套茶具後,眼底湧上瘋狂的狠毒。
她猛地拉開妝匣暗格,取出一個用油紙緊緊包裹的小藥包。
“沈芷寧,你個賤人,你不是一直病怏怏的嗎?好,我讓你病個徹底!”她咬牙切齒,臉上肌肉微微抽搐,“翠蘭。”
她的心腹翠蘭應聲而入,垂手而立。
“你想法子,把這個,下到芷蘭苑晚膳的湯裡。”柳惜音將藥包塞進翠蘭手中。
翠蘭心領神會,立刻著手去辦。
然而,她的一切動作,都冇逃過皇帝安插在侯府的眼線。
夜色漸深。
沈芷寧安然用完了並不可口的晚膳,雖清湯寡水,卻並未如柳惜音所願那般病倒,反而因連日“靜養”,氣色略穩,早早便安心睡下。
與此同時。
謝衡在書房獨自生了一會兒悶氣,怒火漸消,想起白日裡對柳惜音的斥責似乎過於嚴厲,畢竟她為自己生下了子安,多年隱忍……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憐惜與後悔。
在夜色的掩護下,他避開了當值小廝,悄悄去了柳惜音所在的“惜雲苑”。
柳惜音正因給沈芷寧下藥之事心中快意,見謝衡深夜前來,立刻柔若無骨地貼了上去,訴說著委屈與思念。
謝衡見她這般,憐意更甚,攬住她:“白日是我心情不佳,話說重了,音音莫要往心裡去。”
柳惜音心中暗喜,更是使出渾身解數,兩人耳鬢廝磨,情意漸濃,相擁著倒向床榻。
就在意亂情迷間,衣衫半解之際——
“噗——”
一聲清晰又突兀的響動,從柳惜音身下傳來。
兩人動作猛地一僵。
柳惜音臉上的媚笑凝固,染上難以置信的驚恐和尷尬。
謝衡皺了皺眉,隻當是不雅,並未多想,試圖繼續。
然而——
“噗——噗噗——噗噗噗——”
緊接著,竟是一連串完全不受控製、如同點燃了小炮仗般的響屁,又急又響,還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酸腐臭味,瞬間瀰漫了整個床帳。
謝衡所有的旖旎心思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生化攻擊”炸得灰飛煙滅。
他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下意識地乾嘔了一聲,迅速抬手捂住了口鼻,眼中滿是錯愕。
柳惜音簡直要瘋了。
她羞憤欲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拚命想要忍住,但那股強烈的排泄慾根本無法抑製。
“衡哥哥,我……”柳惜音想解釋,可話未說完,又是一陣更劇烈的腸鳴,她再也顧不得形象,捂著肚子連滾帶爬地衝下床,鞋都來不及穿,踉蹌著奔向了屏風後的淨桶。
謝衡鐵青著臉坐在床上,聽著屏風後傳來的稀裡嘩啦的聲響和持續不斷的排氣聲,聞著空氣中揮之不去的臭味,臉色越來越黑。
好不容易等柳惜音虛脫般地挪出來,剛想靠近床邊,那股熟悉的絞痛再次襲來。
“噗——”
她臉色驟變,再次狼狽地轉身衝回屏風後。
如此反覆,折騰了整整三次。
謝衡看著那個曾經嬌媚可人,如今卻渾身散發著異味的女人,最後一點憐惜也徹底化為烏有,隻剩下滿腔的煩躁與厭惡。
他猛地起身,抓起外袍,連一句話都懶得再說,拂袖而去,彷彿多待一刻都會被熏暈過去。
柳惜音看著他決絕離去的背影,感受著腹部又一次傳來的劇烈絞痛,羞憤瞬間將她淹冇。
這一夜,對於柳惜音來說,註定是個不眠夜。
直到天明,她整個人幾乎虛脫。
她不明白,明明是要害沈芷寧,為何中招的會是自己?
翌日清晨,皇宮。
淩墨麵無表情,眼底卻藏著笑意:“陛下,侯府眼線來報。昨夜,柳氏命人慾在沈氏飲食中下藥,已被臣安插進入的人及時調換。藥,下在了柳氏自己的膳食中。”
他略微停頓,似乎在斟酌措辭,“謝世子昨夜宿於柳氏房中,期間……柳氏泄瀉不止,謝世子不堪其擾,未至夜半便憤然離去。”
蕭馭聞言,俊美無儔的臉上薄唇難以抑製地向上揚起。
早朝之上,文武百官肅立。
蕭馭目光掠過下方工部隊列中,明顯精神不濟、眼下掛著濃重青黑的謝衡。
想起淩墨的稟報,心情愈發舒暢。
整個朝會下來,風平浪靜。
謝衡提心吊膽了一早上,見陛下並未再針對自己,終於暗暗鬆了口氣。
然而,等他與同僚下朝一起回到永寧侯府,看到侯府的景象,又一次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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