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休矣，本小姐護財有道 第九章 “表妹”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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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倩眼睛倏地亮了起來，連臉上的疲憊也褪了幾分，驚喜道：“真的可以嗎？太好了！我也正想孃親了，隻是怕耽誤你功課，一直不好開口。”
她合不攏嘴地笑著，心中已經開始盤算回孃家時要帶些什麼好物。
而沈俊低頭抿了口湯，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彆人看不懂的暗潮……
夜深，書房燭火跳動。沈俊坐在書案後，臉色陰沉，手指輕敲桌麵，聲音卻壓得很穩。
“劉管家，你也聽見母親白日裡的意思了，讓我接手鋪子和良田的事。趁著我氣頭正盛，你將各處鋪麵的賬冊、田契和月報，能整理多少就先送多少來，我也好心裡有數。”
劉管家略有遲疑，拱手道：“少爺，鋪麵眾多，田地散在三處，賬目雜亂……不是一時半刻能理清的。不如明天少爺先隨我走一趟，實地看看鋪麵生意、良田收成，再慢慢梳理賬冊，如此方能更好鍛鍊少爺掌家的本事……”
沈俊臉色一沉，語氣陡冷：“怎麼？我的話你聽不懂？我說了要看賬冊，就是要看賬冊。彆跟我耽誤工夫——整理了多少送多少來，剩下的，加緊速度！”
劉管家額頭微冒冷汗，試探著道：“是，隻是這些年都是太太一手管著——我是否需先稟報太太一聲，請她老人家拿個主意……”
沈俊猛地一拍桌案，冷聲道：“還稟什麼？！母親年紀大了，不能再為這些瑣事勞心。再說——她終究是要把位置讓給我的，你我心裡都清楚。你自已掂量掂量，你往後是聽誰的？你那一家老小，可都還指著你呢。”
劉管家連連俯首：“是是……少爺教訓得是。屬下這就去整理，明早先送一批賬冊來書房。”
沈俊這才斂了怒意，靠回椅背，揮揮手：“下去吧。記住——這事不必再勞煩母親。”
劉管家應聲退下，心中卻已暗暗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
沈俊拿到賬冊與地契後，便匆匆出了府門，一路快馬加鞭趕到禦香樓，先把昨日因點天燈欠下的酒賬結清，又將剩下的銀兩雙手遞到老鴇麵前。
老鴇把銀票撚在指尖掂了掂，笑容卻有幾分意味深長：“沈公子，不是我說你——就拿這點錢打發叫花子呢？林姑娘生得一副好模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放我這可日日生金。若是這點錢就把人贖走，我豈不是虧得慌？”
沈俊一聽急了，忙陪笑道：“您誤會了！這隻是定金，明日我再送上餘下的銀子，咱們立字據，我豈是那賴皮之人？”
老鴇瞧他情深意切，抬手搖著帕子笑道：“看在沈公子癡心一片，我也不讓棒打鴛鴦的事——那就準你拖到明日，不過說好了，銀子可得補齊，拖不得。”
沈俊拱手：“您放心，大家熟門熟路，難不成還怕我跑了？”
說著轉身去找林姑娘，語氣柔得能滴出水來：“林姑娘，收拾好細軟，準備與我走吧。”
林姑娘見他來，眼中頓時溢位幾分嬌喜：“沈公子真是仗義之人，如今世道，肯為女子兩肋插刀者不多見了。”目光一動，卻又輕輕歎了口氣，“隻是……贖身之後你打算如何安置我？莫不是隨意尋個地方，給點銀子打發，讓我讓個妾室勉強餬口？”
沈俊忙說道：“當然不是！我怎捨得你再受一點委屈。自然是帶你回府，好生安置，用心照拂——哪能讓你再在外頭吃苦。”
林姑娘卻眉梢一挑，收了笑意：“回府？那豈不是要我給你讓個妾？靠幾兩小恩小惠糊弄過去？沈公子，我可不是為了讓妾纔跟你……”
沈俊記臉慌張，急忙解釋：“不是的不是的！如今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等我將楊曉倩休出門，我便八抬大轎明媒正娶你，絕不叫你受半分委屈！”
林姑娘眼中露出猶疑之色，又似帶著一絲試探，輕輕靠近他：“這可是你說的？如今世風險惡，我也不是不信你，但終歸怕事到臨頭你反悔。若沈公子真心待我——不如當著我的麵立一紙字據，將你今日話寫下，也算彼此一個心安。”
沈俊眼也不眨，立刻應聲：“為博林姑娘一笑，莫說寫字據，便叫我立生死狀我也願意！”
馬車在夜色中緩緩前行，車內簾子低垂，燈籠投出的暖光搖曳。林姑娘靠在軟墊上，輕輕撩著鬢邊碎髮，側目看向沈俊：
“沈公子，回府之後，我該如何自處？莫不是還讓我以青樓身份見人？”
沈俊忙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撫：“自然不會。你先暫且扮作我遠房表妹，來京城投奔親眷謀生，安頓在府裡住下。待我安排妥當，自會給你名分。”
林姑娘眉眼帶著三分不信，輕輕揪住他的衣角，語氣嬌嗔中帶探：“可這麼悄悄藏著，我什麼時侯才能變成你明媒正娶的正妻？你在禦香樓說的話……不會隻是哄我的吧？”
沈俊忙搖頭：“怎會！你不知曉，楊曉倩是那楊少華的獨生女——楊家在京城富貴甲冠一方，我當初娶她，為的就是她家日後那一大筆產業。她是絕戶女，日後嶽母百年，偌大家業便歸我所有。到了那時，咱們就是坐擁金山銀山，再無人能攔。”
林姑娘聞言眼睛瞬間亮了，聲音壓低，卻透出止不住的歡喜：“當真？那你可答應我……等把她家的家業拿到手，我們就一起享儘榮華，不許反悔。”
沈俊神色篤定，握住她的手在掌心輕輕摩挲：“放心，隻要我沈俊在，富貴榮華便是你我的。”
馬車轔轔，駛入深巷……
夜已深，沈俊帶著林姑娘悄悄從角門進府，特意吩咐丫鬟婆子：“不得驚動紹軒堂的人。”隨後快步引著她往鬆鶴堂而去。
老太太正準備歇下，見兒子帶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闖了進來，頓時臉色沉了：“這是誰？你也不打一聲招呼，就往府裡領這些不三不四的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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