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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的白月光總對我打直球 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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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顧拾用猶如他是螻蟻一般的眼神看著,
沈遷仰目直視,突然咧嘴笑出聲來。

他開心地說:“顧拾,原來你是害怕了......你怕到恨不得想殺我。哈,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手背及指關節的鮮血一滴一滴地向地麵墜落,
具有凝血功能的無數血小板瘋狂運作,血液逐漸變得粘稠,
再往地上滴落時扯出一條搖搖欲墜的血絲。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顧拾無動於衷,彷彿那些笑跟他沒關係,兩個字從口罩後麵的薄唇裡吐露而出:“賤·種。”

沈遷麵色微變道:“你罵誰呢?罵這麼難聽你有家教嗎?”

此刻顧拾在他心中光輝的形象赫然崩塌一半。

他不是顧家長子嗎?竟然可以口吐惡言嗎?

“嗬,
你罵吧,
打吧,
你在他麵前是不是每天都演得乖巧聽話?哈哈哈哈......影帝。”沈遷眼前一片紅,看東西是模糊的,記憶裡想到一檔綜藝節目時倒是清晰得彷彿印在他眼睛的鞏膜上。

陽光刺目,他眯縫著隻用感覺就知道青紫腫脹的雙眼,
倔強地朝上方看。

躺在地上的視角讓顧拾顯得像個巨人,彷彿他無堅不摧。

“你讓他看到過你還有這樣一副麵孔嗎?多嚇人啊,”沈遷誅心道,
“實話說,
你打得越狠我越高興呢。

“他能跟你相處這麼久,隻是因為你太會裝,
原來他根本就不喜歡你,都是你自作多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遷確實高興壞了,身上的每一處傷在他的每一聲笑中被牽扯到,
可他不在乎,
捂著胸口嘶著氣大笑。

他得不到,
對方也不能。

聽到那句“不喜歡你”顧拾其實不懂,甚至冷漠的眼神裡表現出了濃重的迷惑。

片刻後,混沌漸漸散去,他意識到自己到底為什麼會惱羞成怒——他怕沈遷的解釋會令曾經想過和他結婚的宣從南動容。

......顧拾確實害怕。

“南南,南南......宣從南——除了你,我沒有跟任何人在一起過,那時候我隻是不懂,不是因為想要玩弄你!”

“你跟顧拾一點都不像!”

顧拾的拳頭砸了下來,他讓沈遷閉嘴。

什麼亂七八糟的,怎麼開始讓人聽不懂了。

沈遷偏不閉:”宣從南,你不應該,和顧拾結婚。我很榮幸你當初要選擇我,證明我那時也算是一個,不錯的人不是嗎?”

口齒不清的解釋中夾雜著因疼痛而低呼的斷斷續續。

沈遷抓住顧拾的領子,眼睛盯著白色卡宴車後座卻毫無動靜的車門:“我尊重你,從來沒有強迫過你做什麼,這些你,你都知道的啊!我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我無知我錯了我承認,但我應該有一個......”

他來時穿的正裝,領帶打得整整齊齊。

此時那根領帶突然像一根索命的鐵鎖似的勒緊沈遷脖子,他暫時失聲,奮力掙紮。

在胡閱帶著視死如歸一般的表情錯愕衝過來拉住顧拾後,沈遷纔得到新鮮空氣,張大嘴巴劇烈呼吸。

剛才那瞬間,他被血浸得駭人的雙眼似乎都凸出了片刻。

“你這是乾什麼啊?!顧拾你醒醒吧,這特麼不是在你自己家也不是在拍戲!小宣都沒說什麼你何必動這麼大氣呢?!你要是再亂來我就讓小宣過來勸你了啊!”胡閱從身後拖著顧拾的肩膀把他向後拽,鞋絆掉一隻,另一隻腳後跟也已掉出來,整個人快瘋了,“他那小身板能拉得住你嗎你好好想想!

“理智一點兒行不行!你真的沒發現你打的這個男的從頭到尾根本沒有還過手嗎?!”

“咳,咳咳咳咳咳......”沈遷嗓子窒疼得難受,他不理會胡閱的話,堅持把剛才自己沒說完的補充完整,“我得有一個,能改過自新的機會啊。

“南南,我錯了,你得給我一個改過自新咳......咳咳咳......改正的機會啊。”

被打不還手,是故意讓囝囝可憐他,這是顧拾的第一念頭。

第二念頭纔是思考胡閱彷彿變得很遙遠的話語,他徹底理解了沈遷不還手是什麼意思。

“呼......有點冷靜了是吧?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勁,我現在鬆手撒開你了啊,你彆再衝動。”胡閱氣喘籲籲地叮囑道,拉架時感覺把自己手腕也拉斷了一截,疼得要命。

一動就“哢啦哢啦”地響。

娛樂圈裡許多涉世未深的小明星,提起胡閱這個學過散打的金牌經紀人就怵,害怕被揍。

殊不知碰到被病態點燃的顧拾,胡閱才應該害怕呢,根本不想靠近。

“顧拾。”

垂眸茫然站在馬路邊的顧拾聽到這聲輕喊肩膀微顫,胡閱趕緊對開啟卡宴車後座的宣從南揮手勸道:“宣先生你先回去,他現在還是有點兒不太......”

“顧拾,我能下車嗎?”宣從南問,衝胡閱搖頭。

胡閱看看兩人,不吭聲了。

他提前給公司公關部打過電話,讓他們對今天的事故一定要提起且保持萬分警惕,他本人則睃巡周圍有沒有沈遷帶過來的可疑人士。

特彆是媒體,是最可怕的。

罵不還口打不還手,沈遷明顯有備而來。

隻要一部手機,顧拾的演藝生涯不說完蛋,也會遭到抵製滑鐵盧。

胡閱腦子裡已經出現了三個備選的公關文案,沒有多驚慌。

不過定睛一瞧,這裡過於安靜了,好像被提前清場了似的。

“——顧拾,你看我。”宣從南說道。

顧拾幾不可察地轉過頭,眼睛逆光看過來。

如果忽略他右手持續不斷的血跡,相比於沈遷的淒慘,他過於整齊了,隻有前額的頭發耷拉下來擦過凜冽的眉眼。

可他的眼神裡透著無助。

宣從南扶著車門,一隻腳已經踏在地上。他詢問顧拾:“我現在下車去找你。”

顧拾眼睛微紅,沒說話。

“可以嗎?”宣從南問道。

顧拾:“......嗯。”

過來找他乾什麼呢?是要說他現在特彆可怕,接受不了,所以要走嗎?

怎麼可以走呢?

他今天確實太衝動了,衝動到沒辦法解釋,誰願意跟這樣的人生活?

......不管,囝囝是他的。

有什麼方法能留住宣從南?

顧拾不知道,想不出來。

等宣從南站到自己麵前,抬眸看著他的時候,顧拾甚至想要戰栗。他有很多要解釋的話,奈何這一刻語言係統不靈活,還沒沈遷能言善辯。

喉結上下滾幾滾,卻半個字都無法組織成形。

當他看到宣從南表情裡流露的擔憂和難過,顧拾不解。

沒有質問嗎?他悄悄地想。

恍惚間,宣從南伸過來一隻手,往他臉上做擦拭舉動,顧拾醍醐灌頂:......眼淚。

“你彆哭啊,顧拾。”宣從南無措道。

他用手用袖子笨拙地擦顧拾從眼睛裡流出來的透明淚水,很多繼續向下蜿蜒,被黑色口罩遮擋看不到,可在眼底彙聚成水滴時眼淚的形狀尤為明顯。

顧拾淚流滿麵。

“你不要聽他說話。”他悄無聲息地哭,音色裡隻有一點哽咽沙啞。

宣從南說:“我沒有聽。”

顧拾道:“你彆找他。”

宣從南道:“我找你啊。”

臉上身上都是血、手軟腿軟站不起來的沈遷原本在笑,見到此情此景不笑了。

他扭曲地躺在地上難掩震驚地看著顧拾,怒吼道:“你哭什麼?!你是裝的!”

一隻染血的手扒著地麵朝前爬挪幾公分,手指蜷起來勾顧拾的褲腿,想拆穿他。被顧拾不動聲色地抬起腳用鞋底狠狠地踩在手上,帶著碾磨的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顧拾哭得更洶湧了,宣從南要往地上看的眼睛連忙收回,微慌勸道:“你彆哭,我知道你委屈,我們回家再說好不好,你手上的傷需要處理。”

顧拾哽咽:“嗯。”

宣從南眼睛向下瞟,顧拾的腳早已放開,乖順地站在一旁。

“醫療費的事情,你直接跟胡哥溝通,隻要你不訛我,多少錢我都會付給你。”他看著淒慘的沈遷,每句話都很有力,“是你先騷擾我的,你自己心裡清楚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我希望是最後一次。

“我先生隻是怕你傷害我所以纔跟你動的手,我們是正當防衛。鬨到警察局你也沒理,如果能私了更好。”

沈遷不可思議:“我對你解釋的,你一句都沒有聽嗎?”

宣從南說道:“離得遠,確實沒聽到。不過你不用再跟我說一遍,我並不想聽。不聽你解釋不是因為責怪,是我不想讓現在的時間被過去占據,我跟你不會再有交集了,為什麼要那麼麻煩呢?對我來說過去就是過去,你向前看不好嗎?”

沈遷愣在原地,久久失神。



安全把宣從南和顧拾送到家門口,胡閱沒進去。

顧拾還在默默地流眼淚,宣從南把他牽進客廳,摘掉他口罩給他倒熱水。

把玻璃杯塞給顧拾之後又抽一張潔麵濕巾給他擦臉,平常都是擦手用。

一舉一動跟照顧一個剛摔倒還在委屈中的小孩兒似的。

顧拾的手不流血了,血跡乾涸得歪歪扭扭。

乍一看像顏料打翻了。

宣從南起身向玄關走去,顧拾連忙放下杯子,用完好且還算乾淨的左手拽住他手腕:“你去哪兒?”

“你經紀人還在外麵。”宣從南指指門外說道,“或者我讓他進來喝杯水?”

“不讓。”顧拾一邊掉著眼淚一邊強硬地說道。

“我想也是不讓。”宣從南點頭說,“我告訴他你沒事,讓他去忙自己的。”

顧拾站起來:“我去。”

“你這幅樣子,還是彆見人了吧。”宣從南按住他肩膀,歎口氣說道,“我很快回來。”

胡閱果然還在門口等著,見宣從南出來立馬問道:“家裡有醫藥箱嗎?沒有的話缺什麼藥我去買。”

“有的。”宣從南說道。

胡閱稍微放心,欲言又止地說道:“嗯......他這人吧,偶爾可能會有點兒脆弱,小宣你多擔待哈。你們相處這麼久了,肯定知道他不會傷害你。”

宣從南道:“嗯。”

胡閱道:“有事兒記得給我打電話,今晚我就住在對麵的酒店,不會離太遠。而且我今天晚上不能睡了,得一直盯著網上有沒有負麵言論和視訊出現,接電話很迅速。”

宣從南嚴肅:“好。”

胡閱:“顧拾他......”

“放心吧,我照顧。”宣從南說道。

鎖門回來後,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的顧拾小聲問道:“他跟你說了什麼?”

“我說我會照顧你。”宣從南把放在冰箱頂部的醫藥箱拿下來,過來坐顧拾旁邊,“手。”

顧拾立馬把右手伸過去。

玻璃瓶包裝的生理鹽水沒什麼味道,宣從南用潔麵巾擦兩遍手,將垃圾桶踢到顧拾抬著手的正上方。

他一手輕握顧拾手腕,一手拿生理鹽水倒下去,清理傷口和血跡。生理鹽水被染成紅色,嘩啦啦地流進垃圾桶。

棉簽把微小的血跡全部擦淨後,宣從南發現傷口不嚴重,悄悄鬆了口氣。

手背長長的一道是車窗玻璃劃出來的,看著有點嚇人,但不深,指關節處是擦傷,毆打時剮蹭出來的,其餘就沒有傷口了。

深色碘伏用棉簽塗抹在受傷的地方,宣從南做得很仔細,動作特彆地輕。

“疼的話你說一聲。”

“嗯。”顧拾錯眼不眨,回應道,“不疼。”

不多時,客廳裡隻有醫用紗布展開,一圈一圈地纏繞在顧拾手上、幾乎可以忽略的摩擦聲。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忽然,宣從南抬眸說道。

他在顧拾手掌小魚際那裡係了個結,拿剪刀剪掉多餘的紗布尾巴,省得影響手上活動。

剛才一直沒人說話,顧拾心裡不上不下的,現在宣從南說了話,顧拾更忐忑不安。

從不由自主地落下第一行眼淚開始,他就始終是眼下這幅脆弱不堪的模樣了。

“你問。”顧拾正襟危坐態度端莊,眼睛裡水霧彌漫。

跟要發大水洪漫金山似的。

宣從南:“。”

“我又不罵你,彆哭。”他趕緊說道。

顧拾抿唇憋回去:“嗯。”

沒憋住,一行眼淚刷地砸下來,睫毛雖然不太長,但密,全是濕的。

演員化完眼線可能就這樣。

人是視覺動物,宣從南不得不承認,顧拾哭得安靜又好看。

念頭剛過,他就在心裡嚴肅譴責自己,實屬不該。

“咱們剛認識的時候,你說你有喜歡的人,”宣從南開口說道,“還總是花
52000
買我的油畫說要送給他。”

顧拾反應未及:“嗯?”

之後立馬點頭:“嗯。”

再怎麼說也是有過兩段感情的人了——雖然一段不真一段也不真。

宣從南不再那麼笨蛋,剛才上藥時,心中驀地有了些猜測。

亟待證實。

“你怎麼不去追他呢?”宣從南由衷地問道。

話落,顧拾眼睛紅紅地看著他說:“我追著呢。”

委屈補充:“還沒追到。”

宣從南撓了下鼻尖:“你每天跟我在一起,我怎麼沒看見你追誰?”

他清楚明白地問道:“你追的是誰啊?”

“——你。”顧拾立馬接。

他身體前傾緩緩靠近,左手環住宣從南的腰,右手放在兩人視線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我在追你。”

宣從南感到心臟沉穩搏動。

“囝囝......我手疼。”

“嗯,我心疼你。”

顧拾舉著右手,說道:“你讓我追到吧。”

【??作者有話說】

顧拾你......算了。

天使們!本文在開文第一天,文案的【閱讀指南】和文案底下【其他】列表裡的好幾個標簽,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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