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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的白月光總對我打直球 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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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閱把車開過來時,
覺得宣從南與顧拾之間的氛圍很奇怪。

他一個單身三十年的直男看不出其中莫名曖昧的名堂,但他能看出顧拾有問題。

後座空間足夠寬敞,兩人卻全擠在角落——確切地說是顧拾緊緊挨著宣從南。

胡閱從後視鏡裡看他牽著小宣的手,
連他半個側臉都瞧不齊全。他像個盯妻狂魔,
恨不得把眼睛摳下來糊在宣從南臉上。

這個念頭血腥又詭異,胡閱齜牙咧嘴,
收回目光。

“......你真的沒事嗎?”宣從南側眸,輕聲問道。

沒讓前座的胡閱聽見。

兩個人全坐在靠右位置,宣從南右肩緊挨車門,
可這樣還嫌不夠,
顧拾仍然在無知無覺地向熱源靠近。

“沒有。”顧拾斂眸,
克製道,“我想離你近一點。”

宣從南道:“嗯。”

車窗外的街道風景在勻速中倒退,幾家服裝店標誌在眾多商店中脫穎而出,往宣從南的腦袋裡鑽。

製服......他不受控製地想。

顧拾要穿製服給他看......

除了在學校裡應老師要求畫人物素描,
宣從南的油畫裡沒出現過任何人物。

他從小深受媽媽影響,喜歡畫風景。

儘管很多時候平靜的天空與海洋無甚奇特之處,但在他想象力的賦予中,
平淡亦能鮮活。

自然女神沒有嘴巴,
從不開口說話,但自然通過日麗風和亦可千言萬語。

很多人看多了美景,
便不再畫美景,因為他們說雙眼已見過世間最絕妙的顏色,畫筆不能還原其中一二。

宣從南小時候和爸爸媽媽去過很多地方,從記事起便見過無數波瀾壯闊霞光萬丈。

他像極了媽媽,
肉眼既已享受盛宴衝擊,
便想將其拓在畫布之上。

雖畫工淺薄,
但他能在一次一次的調色中找到趨於完美的樂趣與成就。

爸爸媽媽隨風逝去化為自然以後,宣從南很少再看見美。之前的記憶更顯彌足珍貴,他不知疲倦地畫天空湛藍、海洋微蕩和森林幽密,留住曾擁有的過往。

......不對。

宣從南忽而一蹙眉。

他好像畫過人物,就在很小的時候。

畫的是誰呢?

他確定沒有畫過父母,否則這些年那些油畫能被自己翻爛。

手機裡為數不多的照片宣從南都不敢經常看,怕褪色——儘管不可能。

宣從南偷覷了一眼顧拾,一個念頭不可思議地浮出。

2-12歲的油畫爸爸媽媽幫他儲存完好,在一個小書房裡。

可失怙後,那些東西宣業帶他搬家時全部遺失,一張都找不到了,否則還能扒出來看看,證實一下猜測。

“你之前做過模特。”宣從南突然說,“兩年。”

“......嗯?”顧拾原本在垂眸想事情,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應道,“嗯。對。”

宣從南問道:“誰讓你去做模特的?自己想去做的嗎?”

顧拾側眸看過來,眼睛裡有多種情緒湧動。

“你......”

“嘭——!”

左邊掠過去的一輛車重重地剮蹭著卡宴車身過去,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啊?不是......誰開車這麼爛啊?這樣都能撞到嗎?”胡閱開啟車窗探頭出去先看到車身的一長條黑印,心疼罵道,“那麼寬的馬路為什麼特麼彆我車呢?!到家了到家了給我來一場這破事兒是吧!”

脾氣越說越炸,胡閱對後座的兩人說坐好,彆露麵,自己戴張口罩氣勢洶洶地下車對峙。

中午十點年輕人都苦哈哈地上著班呢,小區的車道這兒沒幾個人,冷冷清清。和上次打宣業跟張仕德的場景差不多。

上次就是因為人不多,張仕德纔敢帶一車的彪形大漢過來想犯事兒;也是因為人不多,胡閱曾經纔敢故意取20萬塊錢再故意往地上扔,讓宣業撿,然後不講道理地暴打他。

蹭車的也是輛卡宴,黑色。

不等胡閱敲窗請人下車,理論一番撞車責任,黑色卡宴的車主還算懂事,直接下車了。

還不待胡閱壓著脾氣心道給不是故意撞車的人一個機會,就見這男的看都不看他一眼扭頭就朝後走,徑自走到他們白色卡宴的車後座位置,拍窗喊道:“南南,你下車我有話說!”

胡閱:“?”

“傻筆你誰啊?!”他走過去扯人道。

“跟你沒關係,我要找宣從南。”男人揮開胡閱的手。

怕車裡的人跑似的,拍窗幾乎成砸窗。

隔著鐵灰色的車玻璃,看到外麵沈遷的臉,宣從南有片刻的迷惑。

他們幾個月沒見了,就連上次沈遷給他的新號碼打電話也是隔了幾個月。這個人早已不在宣從南的思考範圍內,如果不是他偶爾出現,沈遷這個名字對宣從南來說都僅剩一個字元。

絲毫不重要。

提起沈遷宣從南就記得他把自己當彆人的替身,很無聊。

他沒有興趣知道沈遷的白月光是誰,也沒有興趣知道自己在沈遷眼裡像的又是誰,更沒有興趣去瞭解為什麼他們戀愛時沈遷不珍惜,分手後卻一而再地表現出後悔是什麼意思。

這些都不關他的事。

他隻想過好眼下,和顧拾好好地相處。

可是如今當著顧拾的麵,沈遷竟然找過來,試圖破壞他平靜的生活。

宣從南怕顧拾多想:“我不知道他過來。”

顧拾沒說話,眼睛越過他的頭頂,直直地看向還在疑似砸窗戶的沈遷。

車玻璃隔音效果不錯,他在外麵大喊大叫,隻有一點聲音傳進來。

車廂內安靜得呼吸可聞,這點聲音像惡鬼似的,逮著縫隙就往裡鑽,企圖讓宣從南可憐他。

“之前你說想和我結婚,我猶豫不是因為不想,是我不敢接受幸福!我很害怕和另外一個人組建一成不變的家庭,這不是你的問題,是我!”

“我有一個糟糕的家庭,有一對糟糕的父母,我明明在乎你喜歡你卻因為不懂讓你難過,可我不是有心的!我不是......”

“南南,你下車聽我解釋一次吧,到時候你想怎樣都行,可我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顧拾把你藏那麼嚴實,他不讓我見你,不讓你接聽我的電話,他害怕我跟你說明白!你之前明明想跟我結婚,你的選擇是我,這是你親口對我說的!”

是,囝囝曾經想要選擇的結婚物件是沈遷啊,顧拾一動不動地緊盯窗外,覺得自己能跟窗外的瘋男人一概而論了。

他腦海裡異常清晰地響起一段對話,顧拾當然知道囝囝曾經的想法如何。

“你很喜歡他嗎?”

“誰?啊......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過和他結婚。”

“哦。”

千真萬確,沈遷說得千真萬確,顧拾就是不讓他有任何接近宣從南的機會。

到底是誰卑劣,他自己心裡不明白嗎?

胡閱扒住沈遷肩膀,把他從車窗邊拽離,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看口型好像是在說:“彆特麼逼我扇你啊?!”

一切舉動變成慢動作,微風過去都能留下痕跡。

所有聲音猶如糊在水裡,因為曾經的自以為是,才讓宣從南難過那麼多年,自責像無儘的潮水一般冰冷地掀過來。囝囝可能隨時會走,他做得不夠好......顧拾熟悉自己的狀態,幾年的壓抑努力終於還是功虧一簣。

一道聲音猶如沙漏漏完的那刻,眼前的一切支離破碎,時間流速“當”地回歸正常。

“我下去跟他說。”宣從南皺著眉頭道。

“不準去,你跟他沒什麼好說的。”顧拾一把攥緊宣從南。

剛開啟一條縫兒的車門在顧拾爆滿青筋的手裡重重關上。

他濃墨一般的雙眼鎖定住宣從南的臉,看到宣從南的五官在他眼底表達出擔憂。

為他擔憂。好可愛。

“顧拾,你怎麼了啊?”

“不準見他。”顧拾聲音很輕,但莫名有種瘋癲。

宣從南說:“我隻是......”

“你是誰的?”顧拾打斷他說道,表情突然轉變,祈求神明眷顧一般地問。

宣從南嘴巴張了張,莫名感到一陣心驚。

“說你是我的。”顧拾低聲催促道,拇指按在宣從南的下嘴唇,力度一點也不溫柔。

宣從南:“我......是你的。”

“囝囝乖。在車上等我。我說了,你不準下車。”顧拾從另一邊開門下去。

他向上拉了拉口罩,眼睛裡沒丁點情緒。

在胡閱終於忍不住要動手把沈遷按在地上之前,他手裡驀地一空,然後他豁然睜大眼睛,剛說了一句“彆!”

就見顧拾抓住沈遷的一邊頭發狠狠地往副駕駛的車窗上砸。

“哢嚓——”

麵骨砸在玻璃正中,以受力點為圓心,玻璃向旁邊龜裂出一道扭曲的裂紋。

得虧頭骨堅硬,顧拾拿他臉撞窗時,沈遷想掙紮躲開,主要是頭撞了上去。

一看就得腦震蕩。

“啊——啊啊——!!”胡閱直接懵逼失聲尖叫道,”我的老天爺啊!我祖宗!你怎麼能動手?!你以為你是素人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顧拾你快點兒住手啊!”

他瘋狂地給自己掐人中,差點兩眼一翻原地栽倒。

隻是下一秒,胡閱猛地一激靈:“我靠,不是吧?!”

他立馬拉開車門找什麼東西似的翻中控台:“哪兒有藥?都好長時間沒準備了!!”

宣從南眼睛裡耳朵裡全是顧拾,根本沒注意胡閱在乾什麼。

他不知道顧拾為什麼突然發這麼大脾氣,隻從心裡覺得沈遷實在不該再出現在他的生活中。

乾嘛要讓顧拾不高興。

可顧拾的暴怒又令宣從南陌生,茫然。

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顧拾。

......他不認識這樣的顧拾。

駕駛座的車門開著,胡閱還在找東西,找不到,沒一會兒他就搖頭絕望了:“我特麼不敢上去攔啊!救救我救救我!”

外麵毆打的聲音傳進來,宣從南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聽話,他隻是覺得現在聽顧拾的可能會讓他心情好一點。

顧拾沒吃虧,嚴肅地說沈遷竟然一次手沒還成功過。他不必下車去拉架。

“不是喜歡攔車嗎?不是喜歡砸窗戶嗎?”顧拾拎起沈遷的衣領,像扔一件垃圾似的又把他往車上砸,“你怎麼不繼續?”

這一刻他把所有的前途拋之腦後,壓根兒不在乎。

沈遷的身體剛碰到車身便軟綿綿地滑下去,他臉上都是紅色的血,躺在地上後竟然在笑。

“顧拾......你瘋了。”他一隻眼眶裡流進鮮血,笑得扭曲。

瘋了的顧拾居高臨下,垂眸漠視沈遷。

他的右手被炸開的玻璃碴子傷到,血從手背緩緩流下,再經由指尖往地上滴。

很快就在腳邊洇出一小片。

顧拾字字鏗鏘地說道:“他是我的。”

【??作者有話說】

顧拾:什麼東西也敢跟我搶老婆。(黑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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