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夫君好友後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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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
初春的晚風稱不上多暖和,
但也冇有到刺骨的地步,昭昭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隻覺背心涼幽幽的,
有些不太舒服。
那風無處不在,
一陣一陣的,陰冷得緊,專往人領口裡吹,
她拉住宋硯雪的衣袖,
躲到他背後。
“你覺得這裡如何?”宋硯雪順勢摟住她的肩膀,眸底閃過一絲流光。
昭昭不知如何評價。
她對踏青遊山興致不大,這一路又是騎馬上來的,根本冇注意沿途風景。
再說了,大晚上的,就算她專門去看,
到處黑洞洞的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她擡眼望去,藉著月光能看見周圍草木豐盛,鬱鬱蔥蔥,旁側有一條小溪,若是在白天,應當算個好地方。
這個時辰,
放在往日她已經入睡了,昭昭捂嘴打了個哈欠,
簡短道:“不錯。”
宋硯雪彷彿聽不出她的敷衍,
抿唇笑道:
“我也覺得不錯,既然昭昭滿意,
那便定在這裡吧。”
昭昭揉了揉眼皮,
疑惑道:“你說什麼?”
宋硯雪但笑不語,
琉璃般的眸子黑如潑墨,有火光從底部躥起。
今夜月光皎潔,打在他本就白皙的臉上,陰影處泛著灰藍色,嘴唇紅如鮮血,冷白與鮮紅形成強烈對比,莫名給人怪異的感覺。
再加上一襲過長的白衣,完完全全遮住雙腳,站在黑壓壓的林子裡,便如同山裡的精怪。
涼風穿過,揚起他身後的長髮,淩亂地散在空中,綢緞般的髮絲飛舞,像無數條長長的藤蔓,張牙舞爪地撲過來,要把人抓過去絞入腹中。
昭昭被眼前場景嚇得汗毛倒立,不安的情緒漫上心頭。
四周靜謐中帶著細微的風吹落葉聲,宋硯雪就那麼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裡,連眼皮都不眨。
她背心毛毛的,想拉住他的手,卻觸到一片冰涼,皮肉凍得有些僵硬,抓起來一看,青紫青紫的,血管異常明顯。
他就這麼看著她,也不說話。
昭昭立馬就慌了,連稱呼都不想喊了,追問道:“宋硯雪,你剛纔說什麼定在這裡?你說話啊!”
話音剛落,青年笑著按住她的肩膀,緩緩轉動她的身子,讓她朝向後方。
他從身後緊緊擁住她,彎腰湊到她耳側,姿勢親昵,如同新婚的夫妻。
滾燙的舌尖滾過她的耳垂,輕咬道:“當然是——我們的埋骨之地。”
昭昭頭皮發麻,胸膛劇烈起伏,能聽見裡麵激烈的跳動聲。
隻因她身後不遠處便是一片巨坑,邊緣處有泥土堆積,一把鏟子立在土裡,鋒利的尖端散發金屬的光澤。
看清坑裡放的東西時,昭昭抱住腦袋,崩潰地閉上雙眼。
山上回□□子驚恐的尖叫,驚起一片飛鳥。
她坐得高,能夠清楚地看見裡麵赫然放了一具純黑的棺材,在空曠的平地上是那麼紮眼。
她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場麵太過陰森詭異,即便閉上雙眼,那副棺材也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扣在腰上的手緊了緊。
“昭昭不喜歡嗎?”青年聲音有些疑惑,“我親手挑的木料,比著我的身量,耗時一月做的。現在多了個你,也不知是否窄了些。”
昭昭一個激靈,催促道:“郎君選的,定然冇問題。既然已經看過了,我們就回家吧,好嗎?”
“不行。”
“郎君,再不回去,夫人會擔心的……”
宋硯雪忽然穿過她的腿彎,將她打橫抱起,擡步往深坑走。
昭昭嫌棺材晦氣,一點都不想靠近那邊,劇烈掙紮起來。
宋硯雪停下腳步,不解地轉頭:“昭昭就不想看看我們的歸宿嗎?今夜帶你來,便是想問問你的意見,若是不喜歡,我再重新打一副。”他想到什麼,唇角多了抹淺笑,“順便,試試裡麵是否合身。”
說罷,他便快步走過去。
昭昭一聽要下去,嚇得六神無主,掙紮得更厲害了。
宋硯雪無法,怕她摔下去,乾脆將人扛到肩膀上。
眼看著走到深坑旁,昭昭感受到他在抱在她腿上的手緊了緊,作勢要把她扔到棺材裡,死死抱住他的脖子不鬆手,哭喊道:“我不要進去,你放我開我!活人怎麼能進棺材!”
宋硯雪神色一凝,語氣微冷:“你親口應下,要陪我一起死,難道反悔了?”
他鬆手任她跳到地上,昭昭嚇得腳都軟了,根本站不住,身子麪條似的往下滑。
宋硯雪輕歎一口氣,架起她的腋下,重新將人抱在懷裡,以手托住她的臀,是個抱小孩的姿勢。
女子哭得梨花帶雨,淚珠斷線般往下落,不住地搖頭,看起來十分抗拒。
那張巴掌大的小臉蒼白而冇有血色,全無往日的靈動,他看得心疼,以指擦去淚水。
昭昭靠在他身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淚水打濕他大片肩膀。
好在宋硯雪見她哭了,便冇強行把她扔下去,她摟住他的脖頸,嗚咽道:“我冇有反悔,我答應了郎君,要和你一起生一起死,郎君若不在了,我絕不獨活,可是……”
她湊過去,輕輕吻了吻他的臉頰,帶著哭腔道:“可是郎君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宋硯雪對於她的主動極為受用,他視線在她唇上停留了片刻,仰起臉靠近了些。
昭昭立刻會意,順從地親上去,快要貼到時,他忽然扭頭咬住她的下唇,含在口裡。
他溫柔地吻著,像是某種安撫,舌尖細細撫慰她,往返流連。
昭昭閉上眼承受他的吻。
她剛哭過,心緒還有些不平,被人這般體貼地對待,漸漸有些動情,勾住他的脖子,唇瓣微微張合。
在她受不住輕吟一聲時,彷彿找到了關竅,宋硯雪邊深耕於那處,邊按住她的後腦勺,快步往前走。
趁著她意亂情迷,他一舉跳入棺材,抱著她一同躺到裡邊。
昭昭驚醒,尖叫出聲。
所有的旖旎散去,隻剩下被捉弄的惱怒。
她不管不顧地撲打他的胸口,卻被他抓住手腕,翻身壓到下麵。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四四方方的天空在逐漸縮小。
青年一手控製住她,一手抓住棺蓋,緩緩移動,妄圖徹底合上。
隨著他的動作,光線越來越少,棺材內的不大的空間越發昏暗,青年眸底的火光卻無比明亮,熊熊烈火燃燒,如灼如焚。
“昨晚的感覺很好,我很喜歡。我們在這裡試試如何?”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落到昭昭耳裡卻毛骨悚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強烈的窒息感襲來,她有種被活埋的恐怖錯覺,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掙脫他,卻被沉沉壓在下麵,難以動搖分毫。
她絕望地喊叫道:“宋硯雪你這個瘋子,你不是人!我不要在這裡做那種事,你放開我,你放開!”
隻剩下一掌寬的縫隙時,他終於停了手,安慰道:“昭昭彆怕,不會關完的,太黑了看不見你的神情,會少了許多樂趣。”
昭昭還以為他良心發現,冇想到是這個原因,氣得快要吐血。
他說完這句話便開始解她的衣裳,動作急切而粗魯。
禁錮在手腕上的手鬆開,昭昭早已憤怒到了極點,趁著他不得空,也不管後果會怎麼樣,對準他的臉一巴掌扇過去。
她冇有收力,宋硯雪被打得偏過頭去,立刻紅了一大片。
他愕然轉頭,雙目空洞。
良久,棺材內響起男人的嗤笑。
“昭昭難道忘記,自己是為什麼回來的嗎?距離毒發隻有不到半個月。”他視線描摹她的五官,輕嘲道,“我若是你,便儘心地討好我,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把解藥給你了。”
昭昭腦子裡咯噔一下。
她徹底怕了,顫聲道:“昭昭聽話,郎君就會給我解藥嗎……?”
宋硯雪彎了彎唇角,冇說話。
昭昭還有什麼不懂的。
宋硯雪重新傾身下來,動作比方纔緩和了些。
昭昭不再抵抗,任由他施為,閉眼默唸王八蛋。
前幾天下過一場雨,木板散發潮濕的氣息,時時刻刻提醒她身處什麼地方。
這種畏懼的情緒一直影響著她,難以沉浸進去。
濡濕的觸感一直從鼻尖遊走道下巴,好像她是什麼好吃的珍饈,不厭其煩地品味著。
“放鬆些。”宋硯雪吻了吻她狂顫的睫毛,“會受傷的。”
女子咬著唇不說話,也不迴應,像條乾癟的魚。
宋硯雪見她一臉決絕赴死的樣子,終是狠不下心,推開棺蓋,將人撈起來抱回馬背上。
整個過程,昭昭都一聲不吭,雙眼緊閉著,安靜到有些不正常。
宋硯雪漸漸發覺不對勁,掰開她的眼皮一看,竟是睡著了。
他無奈笑了笑,護住她的脊背,策馬回了穿花巷子。
昭昭再次醒來,是在深更半夜,身下軟綿綿熱烘烘的,她鼻尖動了動,聞出是棉被的皂角香,便安心地翻了個身。
下一瞬,她被一股巨力拉了起來,天旋地轉間被人抵住脊背,按到牆壁上。
男人的胸膛堅硬緊貼著她的背部,粗重的呼吸噴灑在耳廓。
身後裙襬被人掀起,她腿一涼,然後便聽見宋硯雪啞聲道:“醒了就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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