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撿個俏羅刹,誰碰一下試試 第10章 夜幕下的潛行者
林棟將最後一點溫熱的肉湯喂蕭鳳禾喝下,看著她沉沉睡去。
他將那件破舊的外套輕輕蓋在她身上,又將被子掖了掖。
做完這一切,他站起身,走到茅草棚的門口。
外麵,是屬於老兵們的喧囂。
林棟沒有立刻離開。
他抓起一把火堆旁冷卻的草木灰,不緊不慢地在茅草棚周圍,撒下了一個不完整的圓圈。
灰燼很細,很輕,隻要有任何東西——無論是人還是野獸——從上麵踩過,都會留下清晰的痕跡,並且會帶起細微的浮塵。
這是一個最簡單,卻也最有效的預警。
他知道,高建軍那種人,吃了這麼大的一個癟,絕不會善罷甘休。
明著來,他不敢。但誰也保不準,他會不會在夜裡搞什麼小動作。
“我的東西,誰碰,誰死。”
他心念一動,意識沉入腦海。
“係統,兌換20點獵殺點。”
【叮!兌換成功,當前剩餘獵殺點:50點。】
“全部加在敏捷上。”
【正在強化宿主敏捷屬性……】
骨骼發出爆豆般的脆響,肌肉纖維被強行撕裂重組的刺痛。
林-棟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發生著某種奇妙的變化。
肌肉纖維變得更加緊實而富有彈性,神經末梢的反應速度,似乎被撥快了好幾倍。
他輕輕地活動了一下手腳,身體輕盈得彷彿沒有了重量。
原本這具身體還殘留著的一絲屬於知青的孱弱和遲鈍,在這一刻被徹底抹去。
換來的是一種充滿了爆發力的協調感。
他意念再次一動,從係統空間裡,取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把軍用匕首——上次戰鬥的繳獲物。
刀身呈現出一種啞光的暗灰色,在夜間行動時,不會反射任何光線。
大約二十厘米長,造型簡潔而致命,充滿了冰冷的殺戮美感。
握住熟悉的刀柄,那冰冷的觸感,讓林-棟感覺自己身體裡那頭沉睡的猛獸,徹底蘇醒了。
他將匕首插在腰後,最後看了一眼熟睡的蕭鳳禾,身影一閃,便悄無聲息地融入了茅草棚後的陰影裡。
“痞子營”的防禦,在外人看來或許還算那麼回事,但在林-棟眼裡,卻處處都是漏洞。
他沒有走大門,而是像一隻靈巧的狸貓,貼著營地邊緣的陰影移動。
他能清晰地聽到五十米外,那個躲在草垛後麵的暗哨,因為無聊而打哈欠的聲音。
他甚至能聞到,從另一個方向的樹上傳來的,淡淡的汗臭和煙油味。
沒有驚動一隻蟲,一條狗。
他輕鬆鑽出營地,一頭紮進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叢林。
踏入叢林的瞬間,林棟的呼吸節奏變了。
變得悠長、平穩,與林間的夜風融為一體。
他不再是那個沉默寡言的知青,而是這片黑暗叢林真正的主宰。
前世作為頂尖兵王的那些生存技巧和戰術素養,在這一刻全麵啟用,與他現在這具被係統強化過的身體完美結合。
風聲,不再是風聲。他能聽出風從哪個方向來,風裡帶著什麼味道。是潮濕的泥土味,還是遠處沼澤的腐敗氣息。
蟲鳴,不再是噪音。他能分辨出哪種蟲子在叫,哪一片區域的蟲鳴突然停止了。因為,那裡有東西經過,驚擾了它們。
樹葉的搖動,月光下的每一片陰影,都變成了他可以利用的情報和掩體。
他不再走巡邏隊踩出的爛泥路。那種路,是為蠢貨和誘餌準備的。
他選擇了幾乎無路可走的山脊。
山脊上怪石嶙峋,藤蔓叢生,走起來極為困難。
但這裡地勢高,視野好,而且動靜很難被下方的人察覺。
他像一隻幽靈,在山脊上快速而無聲地穿行。
他的腳步落在枯葉上,發出的聲音比露水滴落還要輕。
突然,就在他經過一棵大樹時,一股腥甜的危險氣息從側麵襲來!
林棟的身體甚至比大腦更快地做出了反應。他連頭都沒回,左腳猛地發力,整個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右平移出去。
“嗤!”
一條通體翠綠,頭呈三角形的毒蛇,幾乎是擦著他的手臂飛了過去,狠狠地撞在前方的樹乾上。
竹葉青!
這條毒蛇顯然是將他當成了獵物,潛伏在樹上,發動了致命一擊。
不等毒蛇做出第二次攻擊,林-棟手腕一翻,那把暗灰色的匕首已經出現在他手中。他看也不看,反手一甩!
“咻!”
一道微不可聞的破空聲響起。
那條剛剛落地的竹葉青,整個身體猛地一僵,蛇頭被那把匕首死死地釘在了一棵樹上,蛇身還在瘋狂地扭動,也是徒勞。
一擊斃命。
林棟麵無表情地走過去,拔出匕首,在蛇身上擦了擦血跡,收回腰後。整個過程,自始至終沒有一絲變化。
他繼續前進。
腦海中,係統的任務地圖和前世積累的叢林作戰經驗,迅速重合,勾勒出了一幅三維獵殺圖。
敵人是遊哨,他們的任務是偵查和騷擾。
他們不可能背負大量物資,所以,水源是他們必須定時補充的東西。
在這片區域,符合條件的水源地隻有一處。
東北方向,五公裡外,那條隱藏在山穀裡的季節性山澗。
林棟很快就確定了目標地點。
他沒有絲毫猶豫,調整方向,朝著那處山澗潛行而去。
一個多小時後,他抵達了山澗附近。
嘩嘩的水流聲在寂靜的夜裡,傳出很遠。
他沒有貿然靠近。
而是爬上了一處位於山澗上遊的斜坡,這裡長滿了茂密的灌木,是絕佳的伏擊點。
他小心翼翼地撥開灌木,將自己整個身體都藏了進去。
他調整著呼吸,心跳放緩,身體的溫度也隨之下降。
很快,他就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體,彷彿變成了一塊沒有生命、沒有氣息的石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叢林裡的夜晚是漫長的。
蚊蟲在耳邊嗡嗡作響,濕冷的水汽從地麵升騰起來。
但林棟一動不動,如同最耐心的獵人,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兩個小時後,一陣壓抑著的,混雜著緬語的咒罵聲,順著水流的方向傳了過來。
“媽的,這鬼地方,蚊子能把人吃了!真想一槍崩了那群讓我們來這兒的官老爺!”
“閉嘴!想死嗎?”
“怕什麼,這窮山溝裡除了猴子,連個鬼影都沒有”
聲音越來越近。
三條黑影,端著槍,罵罵咧咧地出現在山澗邊。
他們裝備精良,動作警惕,但長久的潛伏已經消磨了他們的耐心。
在確認周圍沒有明顯威脅後,三人徹底放鬆下來,開始解下水壺。
林棟透過灌木的縫隙,冷冷地注視著這三個人。
他的瞳孔在黑暗中,慢慢亮起,像一頭鎖定了晚餐的黑豹。
獵殺,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