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撿個俏羅刹,誰碰一下試試 第210章 風暴來襲!林棟銷毀鐵證,她是我最後的底牌!
回撤的路途,寂靜無聲。
隊伍的行進帶著慣有的效率,但氣氛已經完全不同。
林棟走在最前,感知開到最大。
每一片樹葉的搖晃,每一根枯枝的斷裂,都在他腦中清晰成像。
他跨過一截倒伏的樹乾。
身側,一道影子同步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是蕭鳳禾。
她的腳步輕得沒有重量,踩在潮濕的腐葉上,發不出一丁點聲響。
她不再跟在林棟身後,而是與他平行,始終保持在他側後方一個身位。
那是教科書般的戰術掩護位置,一個不需要命令就能自動執行的本能。
林棟向左側繞開一片帶刺的藤蔓。
他的動作剛起,蕭鳳禾的身體已經調整好路線,從另一側更乾淨、更快捷的空隙穿過,與他同時抵達藤蔓的另一頭。
這不再是那個過條小溪都需要他牽著手的女孩。
這是一件已經和他形成戰鬥默契的武器,一個完美的、無聲的搭檔。
他毫無征兆地停步,豎起手掌。
身後的隊員瞬間定在原地。
蕭鳳禾手中的自動步槍已經抵在肩上,槍口穩定地指向右前方兩百米外的一處茂密樹冠。
她的反應是純粹的本能,比命令更快。
林棟的感知立刻掃向她鎖定的方位。
那裡什麼都沒有,沒有熱量,沒有移動的物體。
但他選擇相信她的直覺。
那個被她提前找出的狙擊手,已經證明瞭她的感知淩駕於他那消失的係統之上。
他快速打出幾個手勢。
兩名隊員脫離隊伍,呈弧形向那個方位包抄過去。
整整五分鐘後,代表安全的訊號傳回。
一切正常。
虛驚一場?
不。
林棟心底清楚,威脅來過,隻是撤走了。
他們一路上,都被無形的眼睛盯著。
他放下手,看向蕭鳳禾。
她也收回了步槍,麵容平靜。
那雙曾經隻倒映著他一個人的眼睛,此刻正不斷掃視周圍的環境,像雷達一樣處理著他無法察覺的資訊流。
係統消失了。
可他得到了她。
一個活生生的,比他的戰鬥直覺更敏銳,也更難預測的她。
臨時營地遙遙在望。
通訊員正在營地邊緣來回踱步,臉色發白。
看見隊伍從林子裡出來,他幾乎是跑著迎了上來。
“林中校!”
他的聲音很緊。
“軍區指揮部的緊急通訊,是劉政委的秘書親自打來的電話!”
林棟從他身邊走過,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說。”
他的吐字沒有情緒,隻為獲取資訊。
通訊員被他這副態度弄得一陣慌亂,隻能小跑著跟上。
“劉政委……他很憤怒!”
“他斥責您這是個人英雄主義,是無視組織紀律,是盲目冒進!”
通訊員喘了口氣,努力複述著那些讓他心驚膽戰的詞句。
“他還說……說您的行動不僅沒有救出孟平同誌,反而把軍區的顏麵都丟光了!”
“造成了無法挽回的惡劣政治影響!”
林棟的步伐頻率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他徑直走向自己的那間木屋。
“林中校,劉政委命令您……”
“雷豹。”
林棟的聲音不大,卻直接打斷了通訊員急切的報告。
“到!”
一直跟在後方的雷豹應聲出列。
“從現在開始,營地進入一級戒備。”
“除了我們自己人,禁止任何人進出。”
“切斷所有對外的常規聯絡渠道。”
“是!”
雷豹轉身就去執行命令,留下那個通訊員張著嘴,呆立在原地。
林棟推開木屋的門,側身讓開。
蕭鳳禾默不作聲地走了進去。
門關上了,將外麵的一切嘈雜都隔絕。
他走到桌邊,提起水壺,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麵前的桌上。
她看著他,那雙清澈的眸子裡帶著一絲詢問。
那股屬於“紅羅刹”的殺伐氣消失了,一絲屬於過去那個蕭鳳禾的依賴感浮現出來。
她能感覺到外麵的緊張,但她不理解。
林棟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依舊冰涼。
他沒有說話,隻是用掌心的溫度傳遞著無聲的安撫。
她原本有些僵硬的手指,在他的掌握中慢慢放鬆下來。
他轉身,再次拉開門。
“雷豹。”
“隊長,我在。”
“把我們從‘銜尾蛇’營地帶回來的所有樣本,除了我交給你的那兩件東西,其餘的,全部銷毀。”
雷豹一驚。
“全部?”
“隊長,那些合金碎片和彈殼……都是重要物證!”
他無法理解,那些東西是能證明敵人強大的鐵證,是他們行動正當性的關鍵。
“熔掉,然後找個地方深埋。”
林棟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我不要物證,我隻要它們消失。”
“……是!”
雷豹不再多問,巨大的震驚被絕對的服從壓下。
“瘋狗他們呢?”
“第二分隊已經按照您的指令,在預定地點進入潛伏狀態。”
“很好。”
林棟關上門。
後方的政治風暴已經刮過來了。
他必須抹掉一切能讓蕭鳳禾進入某些人視野的痕跡。
她的存在,是他最後的底牌,而不是給軍方實驗室的研究樣本。
他從床下拖出一個沉重的木箱。
裡麵,在各種備用零件和彈藥的下麵,是他最核心的資產。
簡易版凱夫拉防彈衣的圖紙、c4的穩定配方、微光夜視儀的全套設計圖。
“雷豹。”
他又一次喊道。
“隊長。”
“把這些,還有我們庫存的所有成品,全部轉移到‘避難所’。”
“避難所”,是他們為這個秘密基地起的代號,一個從未上報,不存在於任何地圖上的地下工事。
雷豹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
這是堅壁清野的命令。
這意味著,隊長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立刻執行。”
“明白!”
雷豹抱起沉重的箱子,轉身快步離去。
就在營地轉入一種緊張而有序的靜默狀態時,桌上那台加密通訊器突然發出了輕微的蜂鳴。
隻有一個人擁有這個頻率。
林棟拿起了通訊器。
“我是林棟。”
“林棟。”
聽筒裡傳來的聲音充滿了疲憊。是李振國。
“司令員。”
“我已經不是司令員了。”
李振國的第一句話就如同一記重錘,“今天下午的任命,我調去後勤部了。
這是個訊號,你明白嗎?”
林棟的心猛地一沉。
這不是“反思”,這是實質性的架空和貶謫。
老司令失勢了。
“劉政委那邊,你不要有任何指望,更不要和他發生正麵衝突。
他現在大權在握。”
李振國的話,印證了林棟最壞的猜測。
“調查組已經在路上了,藉口就是你這次營救孟平失敗。
但他們的真正目標不是這件事,是你,是我這條線上所有的人。”
林棟沉默了片刻。
“為什麼……會這麼快?”
“路線之爭,沒有溫情可言。
李振國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蒼涼的無力感,“我們主張的‘技術核心、精英作戰、資訊主導’,最終還是敗給了‘穩定壓倒一切’和‘維持傳統’。
上層認為我們的想法太激進,動搖了根本。”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嚴肅:“還記得你上次在軍區作戰會議上,那份關於‘三下江南’戰役的複盤報告嗎?”
“記得。”
“當初我讓你暢所欲言,是想借你的口,敲打一下那些守舊派。
現在我倒了,你那份報告就成了他們握在手裡最有力的武器。”
“‘批判傳統戰術’、‘否定功勳戰法’……這些帽子扣下來,每一頂都夠你喝一壺的。
他們會說,你的戰術思想,就是我這條‘錯誤路線’的直接體現。
打倒了你,就等於徹底清算了我的影響。”
原來如此。
“銜尾蛇”隻是一個藉口。
真正的風暴,源於更高層的權力洗牌。
他不是因為一句話得罪了所有人,而是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站在了註定要失敗的隊伍裡。
他是被清算的物件。
“司令員,我……”
“你沒錯。”
李振國打斷了他,“錯在我們的步子邁得太大,而時代還沒準備好。
我這邊已經無力迴天,能幫你的有限。
你自己,務必小心。”
“你的那個特種大隊,番號雖然批下來了,但後續的編製和物資,劉政委一個子兒都不會給你。
他會把你晾在那裡,慢慢耗死你。”
“我需要怎麼做?”
林棟問。
“什麼都彆做。”
李振國的回答出乎意料,“他們現在最希望的,就是你跳出來反抗,這樣正好坐實你的‘桀驁不馴’和‘對抗組織’。
你越是激烈,他們越是高興。”
“你就停下來,彆飛。
他們要查,就讓他們查。
記住,程式上你沒有大錯,他們找不到實質性的證據。”
老司令頓了頓。
“蟄伏。
把你的爪牙都收起來。
有時候,最可怕的不是咆哮的獅子,而是靜靜等待的毒蛇。
等風向變。”
通訊切斷。
林棟放下通訊器。
悠閒?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轉頭看向安靜地看著他的蕭鳳禾。
後方的爭鬥,其凶險不亞於前線的叢林。
但李振國說得對。
有時候,最淩厲的反擊,就是按兵不動。等待獵物自己露出破綻。
他會等。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他會把自己的刀,磨得更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