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40K：四小販的夢想神選 第346章 “坑蒙”純良少女
莉奧拉感覺自己漂浮在一片無邊無際的虛無之中，意識朦朧，宛如沉溺於最深沉的夢境。
在這片虛無裡，有兩團截然不同的光亮吸引著她的感知。
一團呈現出溫暖璀璨的金色，似冬日暖陽，又似聖典中描繪的帝皇光輝，散發著令人心安，充滿希望與秩序的氣息。
這光芒她再熟悉不過，那是她畢生信仰的寄托，是她無數次祈禱的物件，是她內心深處不可撼動的基石。
麵對這團金光，她感到無比的親近與孺慕。
另一團則呈現出冰冷深邃的灰色。
這灰色並非死寂，而是極致的靜謐與幽遠，彷彿萬古不變的清冷月光，帶著撫平躁動令人心靈放空沉寂的力量。
這灰光給她的感覺有些奇異，既陌生又隱約有些熟悉，似乎不久前才剛剛接觸過，又彷彿在很久遠的過去曾驚鴻一瞥。
它不像金光那樣溫暖人心，卻有種獨特讓人沉靜下來的魔力。
就像是有兩條看不見的道路在她麵前延伸，分彆通往這兩團光源。
莉奧拉的意識在這選擇前感到了片刻的彷徨。
那灰色的光團確實對她產生了莫名的吸引力，那是對徹底寧靜與放空的嚮往。
她的意念微微波動，甚至產生了微弱到極點想要觸碰那團灰色的衝動。
但最終，那源自骨髓融入血脈的對帝皇的虔誠信仰占據了絕對上風。
她的意識毫不猶豫且堅定地投向了那團溫暖的金色光輝。
就在她的意念觸碰到金光的瞬間，有股暖流湧遍全身，眼前的虛無驟然退去。
她眼皮顫動，緩緩睜開了雙眼。
刺目的光線讓她微微眯眼，適應了片刻纔看清周圍。
她正躺在冰冷的金屬平台上，身處一間風格簡潔線條硬朗的室內。
這裡的陳設陌生而奇特，絕非她熟悉的土丘避難所。
一張青年的麵孔映入她的眼簾，他正靜靜地凝視著自己，眼神深邃，像是在觀察著什麼有趣的事物。
奇怪的是，就在她睜開眼極短暫的刹那，她似乎從對方臉上捕捉到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那似乎是……失望？還夾雜著濃濃的好奇和探究？
“你……你是？”
莉奧拉掙紮著想坐起來，身體卻還有些虛弱，聲音也帶著沙啞。
閻羅從思考中被驚醒。
就在剛才，他嘗試將自己的一縷蘊含著幽冥法則特性的“信仰形象”，那團灰色的光植入莉奧拉的潛意識，與帝皇的信仰進行無形的競爭。
結果顯而易見，失敗了。
他也清晰地感知到，在少女的靈魂最深處，早已被那熟悉的屬於黃金王座的氣息牢牢占據，堅不可摧。
“實驗性質的試探了下，對方沒有選擇自己那份信仰，也合乎情理。”
閻羅心中暗忖，“或許，可以嘗試更潛移默化的方式去影響甚至改變她的信仰導向？這對我研究信仰之力的本質和應用極具價值，而且，想想和帝皇那個老摳門搶信徒，似乎……還挺刺激的？”
看著少女蘇醒後疑惑而警惕的眼神，以及對自己那直勾勾審視目光的不適感，閻羅乾咳了聲，迅速收斂了外露的情緒，換上一副溫和而莊重的表情。
“你醒了就好。”
他的聲音平穩而帶著令人信服的磁性，“我叫閻羅。”
心思電轉間，閻羅的大忽悠本能再次啟動。
他先是表明瞭自己的“官方”身份，來自泰拉的“黑聖徒”，受帝皇感召的“活聖人”。
他聲稱自己正在執行一項秘密任務，穿越死域時，敏銳地感應到了莉奧拉那純粹而堅韌的信仰發出的“呐喊”與“共鳴”，於是遵循指引，降臨於此，恰好解救了她們。
接著，他便是一頓慷慨激昂的“毒雞湯”式宣言，高度讚揚了莉奧拉在絕境中展現出的非凡勇氣、無私精神和虔誠信仰，稱她是“帝皇光芒在黑暗中閃耀的證明”，是“人類不屈精神的完美體現”。
最後，他話鋒巧妙一轉，開始將話題引向自己，進行信仰轉移的隱性操作。
他沒有直接否定帝皇，而是間接地將“神性”的光輝攬到自己身上，諸如“帝皇的意誌通過祂的聖徒展現”、“我等便是祂行走世間的代行者”之類的說法層出不窮。
不僅如此，他的操作也緊隨而上。
心念微動，精純的幽冥之氣化為肉眼可見散發著淡淡灰白色光暈的能量流，溫順的環繞在他指尖。
他伸出手，輕輕按在莉奧拉的額頭上，那股冰涼卻並非刺骨反而帶著奇異安撫和滋養力量的幽冥之氣，緩緩注入少女體內。
莉奧拉頓時感到清涼舒爽的氣流湧入四肢百骸，先前因過度祈禱和戰鬥而透支的生命力、鎖骨的傷痛，以及靈魂深處的疲憊感，竟在這股力量下以驚人的速度恢複著。
她蒼白的臉頰重新泛起紅暈，虛弱感迅速退去。
少女心中震驚無比。
雖然她對眼前這位自稱“黑聖徒”的男子身份仍抱有本能的懷疑，但他展現出的這種治癒手段，其效果簡直與她認知中帝皇展現的“神跡”一般無二。
這種實實在在的力量，比任何言語都更有說服力。
閻羅深知信仰的轉變非一日之功，需要循序漸進。
因此他沒有再刻意地渲染自己，而是將話題轉向現實關切。
他告訴莉奧拉，那些倖存的村民都已被他妥善安置在自己的其他艦船上，很安全。
通過之前與村民們的簡單交流，閻羅也大致瞭解了他們的來曆和處境。
有時候他也不得不感歎，帝國這台龐大而冰冷的機器，在維持統治的過程中，確實存在著許多缺乏人情味甚至堪稱殘酷的地方。
他當著莉奧拉的麵，以“帝國淨化總長”的身份，正式宣告赦免了這些村民及其先祖所謂的“罪行”，他們不再是帝國遺忘角落裡苟延殘喘的罪人。
得知村民們不僅獲救，還得到了赦免，莉奧拉心中對閻羅的信任和好感頓時加深了幾分。
這位總長大人，似乎並非她想象中的那些高高在上、冷酷僵化的帝國高層。
心懷感激之下，莉奧拉也向閻羅敞開心扉，詳細述說了自己從見習修女到流落至此，以及如何與村民們相互扶持、艱難求生的經曆。
閻羅靜靜地聽著，對眼前這位少女有了更深的瞭解。
在這個黑暗絕望而瘋狂的宇宙中，如此純粹善良且堅韌的靈魂，確實如淤泥中綻放的白蓮，珍貴而罕見。
“你先好好休息一陣吧，你的身體和精神都需要恢複。”
閻羅溫和地說道，安排她在艙室內休息，知道操之過急反而會適得其反。
等到閻羅離開後，莉奧拉纔好奇地仔細打量起所處的環境。
這裡的內部構造非常奇特，流暢而冰冷的線條，閃爍著幽光的符文麵板，完全不同於她見過的任何帝國艦船。
透過偶爾開啟的艙門縫隙，她看到門口站立著兩名身著紫黑色重甲，氣息冰冷的戰士，他們的製式也完全不同於阿斯塔特修士。
這裡的一切都讓她感到陌生而新奇，不禁對閻羅的身份產生了更深的好奇。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既是活聖人，又是淨化總長，還擁有這樣奇怪的艦船和戰士……”
名為“好奇”的萌芽，悄然在她心中生根。
返回自己艙室的閻羅，則立刻開始複盤剛才的實驗資料。
“信仰之力的植入和導向，果然比單純的能量傳輸複雜得多，涉及靈魂深處的認同與歸屬，不是強行灌注就能改變的，需要更巧妙的方式，更長期的潛移默化。”
他思考著改進方案，覺得有很多可以優化的空間。
好在，調查死域的任務還很長。
澤多斯星係的初步探查已經完成，接下來可以嘗試前往相鄰的星係繼續進行偵查和“實驗”。
時間在艦隊悄無聲息的航行中流逝。
莉奧拉的身體逐漸恢複，她也開始小心翼翼地探索這艘名為“黃泉五號”的方舟。
通過一個名為“無儘奧拉克”會說話的冰冷聲音的解答，她駭然得知了這艘龐大艦船竟然是來自混沌勢力的“惡兆方舟”改造而成。
這讓她對這位總長大人的實力和手段有了更具衝擊力的認知，好奇心愈發旺盛。
那些被救的村民被安置在其他幾艘黃泉方舟上。
期間，閻羅“貼心”地設定了一個“特殊的傳送裝置”，實則是微型鬼門關的偽裝，讓莉奧拉可以與其他方舟上的村民們見麵。
再次見到修女大人，村民們激動不已，紛紛跪地感謝她的庇護之恩，同時也讓她務必轉達對那位赦免他們，給予他們新生的“總長大人”最誠摯的感激與忠誠。
返回黃泉五號後，莉奧拉獨自坐在艙室內，腦海中不禁將閻羅與她心目中偉大的帝皇進行比較。
雖然她知道這個想法本身可能有些褻瀆，但某個念頭卻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這位拯救了我們，擁有不可思議力量的黑聖徒大人，他展現出的奇跡和慈悲……他會不會……是帝皇的另一個化身？或者是帝皇派來，照亮這絕望宇宙的另一道不同的光？就像……我夢中那團灰色的光？”
這個想法讓她心緒有些紛亂，卻又帶著難以言喻的探尋奧秘般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