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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錘:從龍族殺回來的路明非 第四十四章 米諾陶戰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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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豸。”

這個詞的餘音在加密頻道中冰冷地迴盪,彷彿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了。

戰鬥修女薩凡娜能感覺到身旁巨人那壓抑的可怕怒意,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這種怒火她不久前才感受過一次——就在這位巨人揮動巨斧終結那頭可憎的混沌造物時。

彷彿下一秒,他就會如雷霆般暴起,前去將那個宣講的人撕成碎片。

但對此,薩凡娜表示讚同;

因為她也將通訊頻道**享的那段音頻聽得清清楚楚。

“您說得冇錯,阿巴斯大人!確實是不知死活的蟲豸!”她開口道,聲音裡燃燒著國教式的純粹怒火,“竟然敢如此公然誹謗一位歸來的原體,一位神皇的神聖子嗣!”

“這是最嚴重的褻瀆之舉,居然敢動搖信徒對神皇的信仰!其背後定有來自異端的陰謀詭計……必須用火焰予以徹底的淨化!”

阿巴斯龐大的身軀微微轉向她,已染上一層熾烈金色的瞳眸落在修女那張帶著疤痕但依然美麗……且年輕的臉上。

她其實還算是個孩子;

也許自小就一直被灌輸著國教的狂熱宗教信仰——但也正是這份狂熱的信仰怒火讓她們成為了戰鬥修女這樣無畏的戰士。

“不對,修女姐妹。”

阿巴斯沉聲開口,“他們真正的褻瀆之舉遠不止於誹謗基裡曼大人。”

“難道大人您已經察覺到了幕後來自混沌的詭計?那他們更該被淨化了!”

薩凡娜的話語充滿了戰鬥修女麵對異端時典型的狂熱與憤怒,仍未意識到那些話語的核心所在。

“明淵兄弟,請繼續搜尋,確認可能存放糧食的位置。”

阿巴斯先是讓陳明淵繼續以“鐮鼬”搜尋,隨後才沉靜地跟薩凡娜開口說道:

“不,你至今冇明白我的意思,修女。”

戰鬥修女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他聲稱元老們在‘分享’自己的食物,聲稱基裡曼大人在施行‘暴政’;但我之前說過,基裡曼大人在我們軍團恢複基本秩序後,就諭令向這些區域下撥穩定人心的救濟口糧。”

“這是帝皇的子民們擺脫饑餓重建希望的關鍵——但它們並冇有分發下來,因為它們很有可能,是被那些在這種黑暗時刻仍想著與攝政王爭權奪利的泰拉舊權派偷偷剋扣藏了起來!”

阿巴斯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意:

“而現在,這些蟲豸!用他們貪墨本該發給帝皇子民的糧食作為誘餌,反過來煽動饑餓的人民,去反抗那個真正試圖拯救他們的人!”

“他們把饑荒變成武器,把絕望當作工具!這已經不是愚蠢或是褻瀆,這是對帝皇、對原體和人類未來徹頭徹尾的背叛!”

他的話語就像一把冰冷的匕首,撕開了宗教和神學的外衣,給薩凡娜露出真實的政治陰謀。

她愣住了,臉上的憤慨被一種難以置信的困惑所取代;

這超出了她那被國教塑造“虔誠與異端”“忠誠與背叛”的信仰世界觀所能理解的,讓她感到一陣眩暈。

“這……這怎麼可能?”

薩凡娜的聲音帶著一絲動搖,顫抖著說道,“誰會……誰敢如此瘋狂?這難道不正是混沌異端們最喜愛的把戲嗎?”

“人性便是如此,修女;既有願意為我們付出微不足道所有的高潔,也有不惜煽動瘋狂和混亂也隻為保住自己手中權力的貪婪。”

阿巴斯冷冷地說道。

“但……阿巴斯大人,您說的這些……”

修女試圖爭辯,根深蒂固的教義與信仰讓她不願相信帝國高層會做出如此行徑,“……您也隻是猜測,您需要……證據。”

“正因如此,所以我還站在這裡,姐妹;而不是過去讓那個人永遠地閉上嘴巴。”

阿巴斯話音剛落,便聽到一旁陳明淵兄弟的聲音從他那骷髏樣式的麵盔後響起:

“已鎖定一座被標記為‘第十二臨時配給庫’的建築,該建築由三支法務部標準小隊守衛,內部無發現有生命體征。初步判斷,可能為存儲被非法囤積救濟糧的倉庫。”

“準備好‘夢貘’審訊。即使判斷失誤,我們也有後續手段。”

阿巴斯緩緩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聲音通過呼吸格柵如同風暴前的低嘯。

他做了一個前進的手勢,整個小隊重新變作那支上緊發條的戰爭機器,沉默而迅猛地向著宣講聲傳來的方向推進。

世界觀再次受到衝擊的薩凡娜修女終究還是……跟了上去。

彷彿是神皇在指引著她,讓她親眼見證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一切。

他們穿過最後一片由倒塌的殘垣與破舊木板帆布構成的廢墟居所,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一個相對完好的小型廣場,此刻卻擠滿了麵黃肌瘦、眼神中混雜著絕望與一絲被煽動起來狂熱的人群。

在人群中央的一個臨時搭建的金屬高台上,那個身著體麵但毫無神聖可言服飾的宣講者,還在揮舞著手臂,大聲宣揚著煽動的話語。

當戰士們率先從廢墟的陰影中邁出時,沉重的腳步聲就如同擂響的戰鼓,瞬間壓過了廣場上所有的嘈雜:

阿巴斯走在最前,列夫·托卡爾與陳明淵一左一右,冰冷的目鏡掃視全場。

薩凡娜修女緊隨其後,她的存在彷彿給這隻半神小隊增添了一抹國教的赤紅。

廣場上的喧囂戛然而止,人群的注意力被不可抗拒地吸引過來;

恐懼、敬畏、以及一絲絕境中誕生的微弱希望,在無數張瘦削、憔悴、饑餓的臉上交織。

人群下意識地向兩旁退卻,為這三位如同神話中走出的巨人讓開了一條寬闊的道路。

高台上,那個前一秒還在慷慨陳詞的宣講者——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但毫無軍人氣質的行政官員服飾,與周圍的破敗格格不入;

在看到阿斯塔特出現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揮舞的手臂僵在半空,嘴唇哆嗦著,再發不出一個音節。

除此之外,在他身側還站著另外一人——

一位身披深紅色祭袍,頭戴華麗教冠的傳道主教。

戰鬥修女薩凡娜·維恩塔斯的呼吸猛地一窒。

這是一位傳道主教,是國教在地方教區擁有相當權威的大人物;

他手中握著一柄鑲嵌著聖徒遺骨與《帝皇聖言》的法杖,本應是堅定信仰的燈塔,但此刻卻讓薩凡娜的心沉入了穀底。

“一位主教……?他怎麼會在這裡……站在那個滿口謊言的煽動者身邊?”

一股冰冷的悖逆感瞬間沖刷過她的全身。

在國教森嚴的體係裡,麵對一位主教,她作為戰鬥修女的本能是致以崇高的敬意和無條件的服從——

那是信仰鏈條的上層,是更靠近神皇光輝的存在。

然而他卻出現在在這片被被陰謀籠罩的汙穢舞台上,與他為伍的是一個正在用謊言毒害神皇子民的蟲豸。

她看到了主教那“因神皇庇佑而健康”的臉上那驚愕與慌亂交織的表情,那絕非受到褻瀆者挑釁時應有的神聖憤怒,反而更像是一個……被當場捉住的竊賊的窘迫。

“你……!?”

主教目光猛地掃到了站在阿斯塔特側後方的那個紅黑色的身影,那一抹猩紅玫瑰修會的配色,此刻在他眼中比阿斯塔特的盔甲更加刺眼!

“薩凡娜·維恩塔斯!?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該在這裡!誰允許你擅自離開指定區域,介入此地事務的?!”

主教的聲音因極度極度的意外與驚慌而陡然拔高,甚至破了音,他伸出一根顫抖的手指,直指戰鬥修女,“你背叛了對神皇的崇高職責!”

“我……”

被一位主教突如其來的尖銳嗬斥,讓薩凡娜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知該做如何回答。

而在修女失神的刹那,阿巴斯的目光如同兩柄重錘,先落在宣講者身上,隨後牢牢鎖定了那位傳道主教。

“你,還有你,”即便冇佩戴頭盔,但他的聲音仍然像是透過擴音器說話般響亮,帶著阿斯塔特的半神威嚴,迴盪在死寂的廣場上,“聲稱元老們在‘分享’自己的食物,聲稱歸來的帝皇之子基裡曼大人在施行‘暴政’。”

他向前了兩步,高大如巨人般的體魄帶來的無形壓力幾乎要將高台上的兩人壓垮。

“那麼,請你,或者你身邊這位尊貴的主教大人,”阿巴斯的手臂抬起,精準地指向不遠處那座陳明淵兄弟所發現的華麗建築,“向帝皇起誓,跟我解釋一下,在那座‘七號配給庫’裡,由基裡曼大人諭令下撥的救濟物資,為何會變成你們口中‘元老的私有財產’?”

“你……你血口噴人!”

宣講者尖叫起來,聲音因恐懼而尖銳。

那傳道主教則汗如雨下,肥碩的臉頰不住顫抖,他強作鎮定,仍然試圖以國教主教權威壓人:

“放肆!你是何人,竟敢質疑神皇代言者的權威,乾涉神聖泰拉的內政!我命令你……”

“質疑?”阿巴斯打斷了他,聲音中的冰冷足以凍結靈魂,“我可不是在質疑,兩位。我隻是在陳述你們背叛帝國、荼毒帝皇子民的罪狀。”

人群中出現了一陣騷亂,不少人的目光重新看向了高台上的那兩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謊言!這都是無恥的謊言!”

那個麵如死灰的宣講者揮舞著手臂,試圖重新吸引人群的注意,聲音因極度的恐懼而扭曲,“你們不能相信他!”

“看看他們的樣子,他們一頓吃的糧食甚至能餵飽你們的孩子一個月!他們纔是要搶奪你們糧食,把泰拉拖入更深戰火的叛徒!”

他猛地指向阿巴斯,色厲內荏地喊道:“你口口聲聲說救濟糧,證據呢?!就憑你空口無憑的指控,就要玷汙元老們和國教大人的清譽嗎?!”

站在他身旁的傳道主教也立刻反應過來,強壓下恐懼,端起那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架子,法杖重重頓地,聲音因激動而尖銳:

“不錯!神聖的泰拉內政,豈容你們這些改造人置喙!我等秉承神皇之意,牧養萬民,一切分配自有深意與規矩!你等擅闖重地,煽動民眾……難道是想背叛神皇嗎!?”

這番顛倒黑白、反咬一口的狡辯,帶著一種政客特有的無恥與狡猾,竟然讓部分迷茫的民眾再次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傻逼,跟我的等離子說去吧!”——

要是周圍冇什麼人,彆說他身後的兩位兄弟了,就連阿巴斯自己都會當場掏出等離子手槍融了他們。

但他不能在無數帝皇的子民麵前殺人,他如今代表著的是啟示之劍軍團,是軍團之主路明非·卡托斯,必須要學會剋製。

阿巴斯向前踏出了一步,帶來的威壓瞬間粉碎了所有嘈雜,那雙彷彿燃燒著黃金烈火般的瞳眸足以讓所有心虛的鼠輩心靈崩潰:

“證據?那就請你們兩位和我一起打開那座倉庫看一看不就清楚了麼?”

眼見謊言再也無法掩蓋,那名宣講者整個人已經癱軟在地;那位國教主教也隻能拄著那根法杖勉強地站立著,汗水如瀑布般瘋狂地從他肥胖的臉上流下。

該死!不是說避開極限戰士就行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這些改造人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他們會如此多管閒事!

那主教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去了,臉上閃過一絲狗急跳牆的瘋狂!

他猛地將法杖頓地,再也無法維持任何體麵,轉頭對身後兩名一直如同雕塑般肅立、身披重甲並攜帶聖物爆彈槍的武裝教仆尖聲叫道:

“他們是叛徒!是異端!褻瀆神皇的意誌!以神皇之名,淨化他們!”

“薩凡娜修女!”主教同時對著台下厲聲嘶吼,“履行你的誓言!保護神皇的仆人,誅殺這些叛徒!”

這一刻,薩凡娜·維恩塔斯如遭雷擊。

她親眼目睹了主教的瘋狂,看到了武裝教仆已經舉起了手中的聖物爆彈槍,也聽到了那直接違揹她良知與所見事實的命令。

身為戰鬥修女,服從?還是……?

“蟲豸。”

失神間,她又聽到阿巴斯大人說出了這個單詞。

武裝教仆的忠誠毋庸置疑,但他們的勇氣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毫無意義——

就在他們抬起手臂的瞬間,一束火紅的光束與一道銀白的能量流如同死神的低語,瞬間貫穿了兩名武裝教仆手持武器的臂甲關節處。

冇有爆炸,冇有慘叫,隻有武器連同部分臂甲被瞬間熔燬汽化的輕微嘶響。

兩名教仆踉蹌後退,失去了所有威脅。

戰士們仍避免在帝皇的子民們麵前造就殺戮。

高台上,那位傳道主教臉上的瘋狂瞬間被極致的恐懼取代。

他看到薩凡娜修女依舊僵立在原地,對他“誅殺叛徒”的命令毫無反應,反而用一種混雜著震驚、失望與……最終決裂的目光看著他。

他最後的倚仗消失了。

阿巴斯向前邁步。

“不……不!攔住他們!”

主教發出一聲不似人腔的尖叫,再也顧不得威嚴,肥胖的身軀試圖向高台後跑去;而那名宣講者早已癱軟在地,抖如篩糠。

但阿巴斯甚至無需走上高台,隻是一伸手,巨大的手掌像是抓住兩隻小雞崽般就將他們提在了手中。

人群發出驚呼,見到一位神皇的仆人居然被一位神皇的天使如此對待,他們信仰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動搖。

阿巴斯邁開大步,如同劈開海浪的艦首般,提著兩個驚恐哭啼的“蟲豸”走向不遠處那座華麗的建築,人群敬畏地為他分出一條道路。

薩凡娜修女深吸一口氣,彷彿終於從信仰的掙紮中解脫,她緊握爆矢手槍,快步跟上了阿巴斯的腳步。

許多麵黃肌瘦的人們也都麵麵相覷,隨後,戰士們的身後多出了一大群沉默麻木,但臉上多出了一絲希冀的人潮。

守衛在倉庫門口的法務部仲裁法警們早早就注意到了廣場上的騷動;

他們這些身著精良甲殼甲、手持戰鬥霰彈槍的警戒者也許可以對凡人耀武揚威,但在如裝甲巨人般的阿斯塔特們麵前是顯得如此地瘦小。

就連他們那凶猛異常的半改造生化獒犬都縮起了自己的機械尾巴。

“開門,士兵。”

阿巴斯冷冷地跟為首的法警說道。

“不準開!他們是異端!你敢開門,那些大人物是不會放過你的!”

被阿巴斯提在手裡如同圓球一般的主教尖叫道。

“要麼選擇開門,要麼選擇現在背叛兩位帝皇的子嗣,兩位基因原體。”阿巴斯冰冷地說道,“我不會重複第二遍,士兵。”

“大……大人……我……”

為首的指揮官喉結滾動,但在阿巴斯那無聲的威壓下,他終究艱難地吐出一個詞:

“開……開門。”

沉重的機械鎖具轉動聲響起,當倉庫那巨大的金屬門緩緩向內開啟時,一股儲存完好的合成穀物與防腐劑的氣味洶湧而出。

然後,是死一般的寂靜。

堆積如山。

印著清晰的帝國天鷹與極限戰士徽記的救濟口糧箱,幾乎占據著整個倉庫;

已經有許多澱粉或蛋白口糧被取了出來,裝著它們的口糧箱則被丟到了角落裡。

這些本該化為希望、填入饑腸轆轆胃囊的物資,此刻卻像是一座沉默的紀念碑,矗立在無邊的苦難之中,諷刺著貪婪之人所有的謊言與背叛。

薩凡娜修女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嘴,雙眼瞪大,她腦海中那些關於“考驗”與“信仰”的教條,似乎正在這座沉默的糧山麵前默默崩塌。

無需任何更多解釋,這觸目驚心的景象本身就最有力和殘酷的真相。

阿巴斯環視了一圈陷入巨大震驚和隨之而來憤怒的人群,他沉聲下令:

“讓本地以及周圍的防衛軍士兵前來此地!以帝皇與他的子嗣羅伯特·基裡曼和路明非·卡托斯之名,將這些給予你們希望和生存的糧食,公正地發給每一個需要的人!”

“不得剋扣!不得中飽私囊!”

人群中爆發出難以置信,摻雜著哭泣與歡呼的聲浪,高呼著帝皇,高呼著兩位基因原體的名字。

但就在此時,人群中忽然又詭異地安靜了下來,從後逐漸往前。

伴隨著一陣更加沉重且充滿攻擊性的腳步聲,宛如冰冷的喪鐘般,人群中分開了一條更寬闊的道路,五名阿斯塔特修士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他們身披著深棕與黃色相間的動力甲,盔甲上裝飾著克裡特牛頭怪的徽記。

是米諾陶戰團。

他們的武器並未舉起,但那姿態已然表明瞭來意。

為首那名頭盔上裝飾著羽冠的米諾陶阿斯塔特,他猩紅目鏡後的目光掃過打開的倉庫大門和變得畏懼的人群,最後落在了阿巴斯身上,擴音器裡傳出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

“第十二臨時配給庫的物資受至高元老議會直接管轄。立刻停止一切未經授權的行動,並說明你的身份與意圖,陌生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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