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功赫赫歸來退婚?我收回一切 第150章 世子怎麼想的?管打仗還管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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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淵打斷他,“我不要聽困難,我要解決辦法。”
“我們庫裡,有冇有什麼本地草藥,或者是我之前運來的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可以組合起來,起到消炎,止血的效果?”
“哪怕隻有神藥一成的效果也行!”
陳一手眉頭緊鎖,陷入了長久的思索。
他行醫一生,靠的是古籍傳承和經驗積累,林淵的這個問題,已經超出了他的知識範疇。
“世子……倒是有幾個古方……”
“比如用三黃,血竭一類的藥物,可以清熱解毒,但藥性猛烈,體虛者用了,怕是……”
“怕是會適得其反。”
“還有用墨旱蓮搗碎外敷,據說能止血,但對已經化膿的傷口,幾乎無用……”
他一連說了幾個方子,但每一個後麵,都跟著一連串的“但是”和“恐怕”。
林淵耐著性子聽完,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就用你說的第一種,把藥性最猛的幾味去掉。”
“再找幾味你說能止血的,磨成粉,混在一起。”
陳一手大驚失色:“世子,萬萬不可!”
“藥性衝突,胡亂配伍,這是要出人命的!”
“不死,他們也是死。”
林淵的聲音冷得冇有一絲溫度,“按我說的,先配一小份。”
“去找個叛軍的俘虜,傷得重一點的,給他試試。”
“我們冇時間了,隻能賭一把。”
陳一手看著林淵的眼睛,那裡麵冇有絲毫玩笑的意思。
他張了張嘴,最終隻能頹然地低下頭。
“……是,老朽遵命。”
夜晚。
城內,一處陰暗的巷口,一個裝扮成乞丐的漢子將身體縮在牆角。
他是“翠鳥”的人。
幾道鬼祟的人影,在糧倉外圍的街道上徘徊。他們藉著夜色的掩護,東張西望,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他們冇有靠近,也冇有動手,隻是遠遠地看著。
“翠鳥”的探子一動不動,將這幾個人的身形,樣貌,牢牢刻在腦子裡。
同一時間,城牆的另一段。
一個年輕的哨兵緊張地望著城外。
他忍不住對身邊的同伴低聲說道:“哎,你說……那些謠言,會不會是真的?”
“咱們……是不是真的被拋棄了?”
話音未落,一隻手就捏住了他的後頸。
他們的隊正,一個滿臉胡茬的老兵,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
“給老子閉上你的鳥嘴!”
“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扔下去!”
年輕哨兵嚇得一個哆嗦。
隊正鬆開手,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被拋棄?世子的話你當放屁嗎?”
“新的糧草就在路上!防疫的湯藥明天就發下來了!”
“你小子是耳朵聾了還是腦子壞了?”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指著城外。
“你忘了賞銀了?十兩!砍一個腦袋,十兩白花花的銀子!”
“夠你回家娶個婆娘,再買上十畝地了!”
“是想揣著銀子回家當地主,還是想被那幫雜碎捅個透心涼,你自己選!”
年輕哨兵不敢再說話,隻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股因為謠言而升起的恐慌,似乎被“十兩銀子”這個具體的數字給壓了下去。
隊正看著他的背影,轉過頭,無聲地歎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世子說的是真是假。
但今晚,這些話,還有那賞銀,足夠了。
隻要能熬到天亮,就足夠了。
……
臨時的工坊。
幾口大鍋架在土灶上,底下柴火燒得正旺。
林淵負手站在一口大鍋前,熱氣蒸騰,熏得他微微眯起了眼。
他身後,陳一手和幾個被挑出來的軍中夥伕,略懂藥理的助手站在一起,人人臉上都是一副困惑加嫌棄的表情。
“世子,您這是……要做什麼大菜?”
一個膽大的夥伕忍不住問。
陳一手乾咳一聲,花白的鬍子抖了抖,顯然也想問同樣的問題。
林淵冇回頭,指著鍋裡翻滾的粘稠液體。
“皂角,油脂,還有你挑出來的那些草藥,艾草,蒲公英,都磨成粉丟進去了?”
“回世子,都按您的吩咐辦了。”
一個助手連忙回答,“可……可這熬出來的東西,黏糊糊的,聞著還衝,到底有何用處?”
陳一手終於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撚著鬍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世子!恕老朽直言!”
“這……這簡直是胡鬨!皂角是去汙的,油脂是點燈的,那些草藥雖有些許清熱解毒的微末之效,可這麼一鍋亂燉,藥性儘失不說,簡直是暴殄天物!”
“搞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有什麼用?”
他覺得這位年輕的世子爺,是不是被戰事逼得有點不清醒了。
林淵轉過身,看著他。
“花架子?”
“陳老,我問你,傷兵營裡,死得最多的,是傷在要害的,還是傷口流膿不愈的?”
陳一手一愣,張了張嘴,冇說出話來。
“這東西,我不指望它能治病救人。”
“我叫它藥皂。”
“我要所有接觸傷員的醫護,助手,在碰他們之前,碰他們之後,都必須用這玩意兒,加熱水,把手洗乾淨。”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所有人。
“一遍不夠,就洗兩遍。”
“洗到手上冇有血腥味,隻有這股怪味為止。”
“另外,那些輕傷的,傷口冇有爛得太深的,用這東西化成水,清洗傷口。每天一次。”
陳一手徹底懵了。
“洗……洗手?清洗傷口?”
“世子,這……這前所未聞啊!這不就是個大點的肥皂糰子嗎?怎能用於傷處?”
“為什麼不能?”林淵反問,“膿血也是臟東西,洗乾淨了,總比留著發臭強吧?”
他懶得解釋細菌和消毒的概念。
在這個時代,說出來隻會被當成瘋子。
他隻需要結果。
“這是命令。”
“先做一小批出來。立刻。”
陳一手看著林淵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把所有質疑都嚥了回去。
他活了一輩子,從冇見過這樣做事的人,也從冇見過這樣一雙眼睛。
“……是,老朽遵命。”
第一批土黃色的,形狀不規則的“藥皂”很快被冷卻定型。
東西被送到傷兵營時,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啥玩意兒?用這個洗手?”
“世子爺想出來的?他不是管打仗的嗎,怎麼還管起咱們洗手了?”
“還要用這個洗傷口?”
“瘋了吧!這不得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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