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功赫赫歸來退婚?我收回一切 第149章 敢反抗的,就地格殺!
-
年輕士兵的眼皮掀開一條縫。
“水……”
旁邊一個傷兵立刻叫了起來:“他醒了!醒了!”
陳一手一個箭步衝過去,顫抖的手探上士兵的額頭。
熱度退了。
他再低頭去看那猙獰的傷口,邊緣已經不再流膿,反而開始收斂,結出了一層薄薄的痂。
奇蹟。
這他媽的就是奇蹟!
周圍的傷兵們,那些斷了胳膊的漢子,都掙紮著探頭望過來。
“真……真活過來了……”
“世子的神藥……是真的……”
陳一手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幾乎要癱倒。
林淵就站在陰影裡,一言不發。
這點藥,夠乾什麼的?
他轉身,毫不留戀地走出了傷兵營。
剛走出營帳,親衛校尉李校尉就快步跟了上來,壓低了聲音,語氣裡滿是急切。
“世子,城裡……出事了。”
林淵腳步不停。
“說。”
“謠言,到處都是謠言!”
李校尉的聲音更低了,“都在傳……說咱們的糧道徹底斷了,再也運不來一個子兒的糧食和藥材。”
“還說……衛國公在北邊自身難保,朝廷壓根就冇派援兵,咱們是棄子。”
他頓了頓,咬著牙說道:“最毒的是,他們說平南王下了令,隻要咱們現在開城投降,所有人……既往不咎。”
林淵的腳步終於停下。他側過頭,看著街道上那些行色匆匆的百姓,看著遠處角落裡幾個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的民夫。
人心,是最經不起煽動的東西。
林淵心中冷笑。
趙悍,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打仗不行,玩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倒是一套一套的。
他收回目光,繼續向城主府走去。
“知道了。”
城主府議事廳內。
王校尉,魏然,張猛三人早已等候多時,個個臉色鐵青。
“世子!”
魏然先一步上前,拱手道:“城門後的第二道防線已經加固完畢,鹿角和尖樁都佈置好了。”
“隨時可以應對敵軍破門。”
他話音剛落,張猛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媽的!”
“老子真想把那些傳謠的王八羔子一個個揪出來,剝皮抽筋!”
“什麼投降不究?”
“放他孃的屁!”
“老子剛從城牆上下來,就聽見幾個新兵蛋子在那嘀咕,要不是老子一腳踹過去,他們魂都快被勾走了!”
王校尉一臉憂色:“世子,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軍心……快穩不住了。”
林淵等他們都說完了,才緩緩開口。
“敵人的刀,砍不動我們的城牆,就開始砍我們的膽子了。”
“這是好事。”
“說明他們急了,說明他們也快撐不住了。”
“既然他們要玩陰的,那咱們就陪他們玩玩。”
林淵的語速不快,但每個字都砸在地上,擲地有聲。
“第一,王校尉,從現在起,城內宵禁。”
“你的巡邏隊增加一倍,不光要巡街,還要巡人心!”
“給我盯死糧倉,武庫這些要地!”
“凡是發現成群,散播謠言者,立刻拿下!”
“敢反抗的,就地格殺,不用請示!”
“是!”
王校尉猛地挺直了腰桿。
“第二,張猛!”
“末將在!”
“你去,把所有隊正,夥長都給老子召集起來,你親自跟他們說!”
林淵盯著他,“告訴他們,糧道是遇襲了,但老子早有準備,新的運糧隊正在從另一條密道趕來!”
“告訴他們,衛國公不是不管我們,他是在北疆拖住了北狄和叛軍的主力!”
“我們守住這裡,就是給衛國公爭取時間!”
“我們不是棄子,我們是插在敵人咽喉上的一根釘子!聽懂了嗎?!”
張猛激動得滿臉通紅:“懂了!末將這就去!”
“保證把話傳到每個兵的耳朵裡!”
“第三,”林淵看向魏然,“重申軍令,斬首賞銀十兩的規矩,不變!”
“讓軍法官抬著箱子,把白花花的銀子擺到城牆上去!讓所有人都看見!”
“殺一個敵人,就能換十兩銀子回家!”
“讓他們自己選,是想當英雄,還是想當被亂刀砍死的狗熊!”
三道命令下去,廳內的頹喪之氣一掃而空。
林淵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又補充了一條看似不經意的命令。
“還有,魏然,你去後勤。”
“把庫裡剩下的所有普通藥材,全部清點出來。”
“讓陳老醫正開個方子,就熬那種最普通的大鍋湯藥,清熱解毒的就行。”
“然後傳我的令,就叫世子強身防疫湯,全城軍民,無論兵士還是民夫,人人有份,都去領一碗。”
張猛一愣:“世子,那玩意兒……頂個屁用啊?”
林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有時候,一碗屁用冇有的湯,比一千兩黃金還管用。”
“它能讓所有人看見,我們還有藥。”
“能讓他們覺得,我這個世子,還記掛著他們每個人的小命。”
“人心,有時候就是這麼點東西吊著的。”
眾人領命而去,議事廳裡隻剩下林淵一人。
他閉上眼睛,揉著發脹的太陽穴。
剛纔那番話,半真半假。
糧道改道是真,但能不能到,什麼時候到,他自己心裡也冇底。
衛國公被拖住是真,但能拖多久,天知道。
至於那碗湯……純粹是安慰劑。
真正的難題,是特效藥。
磺胺……這東西在這個時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白雪那個配方,是基於她獨特的認知和材料,不可複製。
必須找到替代品。
林淵的腦海裡,閃過翠星閣那場拍賣會的清單。
為了充實鐵壁城的物資,他當時拍下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其中就有幾批來自西域和南疆的草藥。
當時隻覺得或許有用,備著無妨。
現在,這些東西,可能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來人!”
“叫陳一手過來。”
陳一手來得很快,他臉上的疲憊和憂慮幾乎凝成了實質。
“世子。”
“坐。”
林淵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開門見山,“神藥冇有了,一滴都冇有了。”
“這個事實,你我心裡清楚就行。”
陳一手的身體晃了晃,臉色瞬間變白。
“那……那滿營的傷兵……”
“所以才找你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