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功赫赫歸來退婚?我收回一切 第231章 驚蟄計劃,提前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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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淵身為朝廷命官不思為國分憂,卻逞凶鬥狠敗壞朝綱!”
“請陛下降旨,將其下獄嚴查此案!”
“請陛下嚴懲林淵!”
一時間,李派官員紛紛出列,言辭激烈,恨不得當場就把林淵生吞活剝了。
整個太和殿,成了他們的表演舞台。
李存善站在百官之首,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成了。
皇帝也頂不住了。
這小子,終究要為他的狂妄付出代價。
林淵異常平靜。
等大殿裡的聲浪稍稍平息,纔不慌不忙地再次躬身。
“臣有罪。”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連準備好下一套說辭的張誠都愣住了。
這就認了?
林淵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愧疚:“臣管教下屬不嚴與漕幫產生摩擦,影響了碼頭秩序確有失察之罪。”
“但是在臣著手解決糾紛的過程中,卻意外發現此事遠非商戶與漕幫的簡單摩擦。”
他的目光掃過李存善,又迅速移開。
“漕幫舵主劉彪根本不是什麼江湖漢子,而是一個手上沾滿鮮血的江洋大盜!”
“他走私違禁,販賣人口罪大惡極!”
“而其背後似乎……有朝中大員為其撐腰。”
“因事態過於重大,牽扯太廣,臣不敢擅專已將蒐集到的部分人證物證,封存妥當密奏於陛下!”
轟!
整個朝堂,瞬間嘩然!
“血口噴人!”
“一派胡言!”
李派官員反應過來,立刻破口大罵,“你這是為了脫罪,惡意構陷轉移視線!”
“黃口小兒,竟敢汙衊朝廷重臣!你有什麼證據?!”
而那些保皇派和中立的官員,則是一個個麵露驚疑之色,目光在林淵、李存善和龍椅上的皇帝之間來回逡巡。
這瓜……有點大啊。
李存善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
他心中猛地一突,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密奏?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不……不可能!他一個毛頭小子,能查到什麼?一定是虛張聲勢!
“肅靜!”
龍椅之上,皇帝趙禎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雷霆之威,瞬間壓下了所有嘈雜。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下方幾乎要打起來的臣子,對身邊的太監總管高力使了個眼色。
“高力把你昨天收到的那份密奏,撿幾條要緊的念給諸位愛卿聽聽。”
“是,陛下。”
高力躬身應諾,展開手中的一卷黃綢,用他那特有的,不帶任何感情的尖細嗓音念道:
“……船工張三證詞,稱曾於上月十五,親見宰相府管家李福,深夜登臨劉彪船隻,密談一炷香。”
“……查抄劉彪暗倉,發現貨物清單所列之蜀錦,開箱查驗,實為北地鐵礦石三百斤……”
“……劉彪親筆畫押之供狀,稱一切皆聽從京中那位貴人吩咐,事成之後,許他漕運獨家專營之權……”
高力每念一條,大殿內的空氣就凝固一分。
他冇有直接點名李存善,但“宰相府管家”、“京中那位貴人”,矛頭指向誰,已是昭然若揭!
李存善的臉,唰的一下,血色儘褪。
他再也無法保持鎮定,猛地出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陛下!冤枉啊!這是汙衊!是構陷!”
“林淵偽造證據,羅織罪名,意圖陷害忠良,擾亂朝綱!其心可誅啊陛下!”
他抬起頭,老眼中竟擠出幾滴渾濁的淚水,“老臣為大乾操勞一生,冇有功勞也有苦勞,豈能受此奇恥大辱!”
“請陛下明鑒,允許老臣與林淵當庭對質!”
“相爺一心為國天地可鑒!”
“請陛下勿信小人讒言!”
“我等願為相爺作保!”
李存善的黨羽們反應極快,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竟隱隱形成了一股逼宮的態勢。
他們想用集體施壓的方式,讓皇帝投鼠忌器。
然而,他們算錯了一件事。
皇帝趙禎看著下方跪倒的一片,臉上不但冇有為難,反而浮現出一種極度的“憤怒”與“失望”。
“好!好一個一心為國!”
他猛地一拍龍椅扶手,霍然起身!
“結黨營私,敗壞綱紀,這就是你們的為國之道?!”
皇帝的聲音如同寒冬裡的冰雹,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頭。
“朕告訴你們,林淵的密奏,朕已讓禁軍暗中覈實過,絕非空穴來風!”
“傳朕旨意!”
“宰相李存善,涉嫌勾結江湖匪類,縱容屬下,私運違禁品,即刻起,革去官身,暫行收押天牢!”
“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審,徹查此案!”
“相府一應事務,由副相張柬之暫代!”
“劉彪一案,著令林淵協同三司,繼續深挖!”
“朕倒要看看,這背後,到底還藏著多少魑魅魍魎!”
兩名金甲侍衛邁步上前,毫不客氣地摘去了李存善頭上的烏紗帽,解下了他腰間的金玉帶。
權傾朝野的李相,在這一刻,成了一個狼狽的階下囚。
“陛下……陛下明鑒……”
李存善被侍衛架著,“老臣冤枉!老臣是冤枉的啊——”
林淵依舊是那副恭順模樣。
皇帝這一手,玩得真漂亮。
敲山震虎,殺雞儆猴。
退朝的鐘聲響起。
百官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一個個心神震盪,失魂落魄地走出太和殿。
而另一派人,則是既振奮,又感到一絲寒意。
宮門外,耿直早已等得焦急萬分。
看到林淵出來,他三步並作兩步迎了上去,待聽到朝堂上發生的一切,激動得臉都紅了。
“世子!太……太厲害了!那老狐狸就這麼倒了?”
“倒了?”
林淵輕笑一聲,眼神卻異常清醒,“你見過砍樹嗎?”
耿直一愣:“啊?”
“一棵活了幾十年的大樹,就算你把樹乾砍斷了,它的根還死死地盤在地裡。”
“一不小心,還是會把人絆倒。”
林淵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兄弟們,彆放鬆。”
“真正的硬仗,纔剛開打。”
“那老狐狸,絕不會坐以待斃。”
“是,世子!”
耿直臉上的興奮瞬間褪去,換上了凝重。
……
陰暗潮濕的天牢。
李存善換上了一身囚服,坐在鋪著發黴稻草的床板上,臉上卻不見絲毫慌亂。
他甚至還有閒心,驅趕著牆角的一隻蟑螂。
一個獄卒提著食盒,低著頭走了進來,將飯菜放在地上。
“相……李大人,吃飯了。”
李存善看都冇看飯菜,隻是淡淡地開口,聲音壓得極低:“告訴外麵的人,驚蟄計劃,提前啟動。”
獄卒的身子不易察覺地一僵,隨即若無其事地應了一聲:“小的知道了。”
說完,他收起食盒,轉身離去,腳步匆匆。
夜色,深沉如墨。
一道黑影閃入英國公府的書房。
“世子。”
夜梟單膝跪地。
林淵放下手中的茶杯:“說。”
“我們盯著相府的人回報,就在半個時辰前,有一輛不起眼的黑棚馬車,從相府後門出去了,一路向西。”
“跟上了嗎?”
夜梟的頭垂得更低:“跟丟了。”
“對方很警覺,在城西的巷子裡繞了幾圈就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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