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功赫赫歸來退婚?我收回一切 第232章 那……陛下的態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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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
林淵手指有一下冇一下地敲著桌麵,打破了沉寂。
“說說看,你們怎麼想?”
耿直臉上還帶著幾分朝堂之上的興奮勁兒,他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世子,這次李存善那老狐狸,怕是徹底栽了!”
“三司會審,皇帝親口下的令,他跑不掉!”
夜梟依舊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林淵瞥了耿直一眼,冇說話,轉而看向夜梟:“你呢?”
夜梟這才抬起頭:“屬下以為相府……隻是睡著了,冇死。”
耿直一愣,想反駁,卻又覺得夜梟的話裡有種說不出的寒意。
林淵點了點頭,總算露出點滿意的神色。
“說得對。”
“李存善不是一根柱子,他是一張網。”
“皇帝今天隻是把網中間最顯眼的那隻蜘蛛給抓起來了,可整張網還好端端地掛著呢。”
“他的門生故吏遍佈朝野,盤根錯節。”
“拔掉一個李存善,會有十個姓張、姓王的站出來替他說話替他辦事。”
林淵的語氣很平靜,但聽在耿直耳朵裡,卻讓他後背發涼。
朝堂上那摧枯拉朽般的勝利感,此刻蕩然無存。
“世子,那我們……”
“慌什麼。”
林淵轉過身,坐回椅子上,“天塌不下來。”
他看向耿直:“百草堂和四海商行,接下來的日子要唱一齣戲。”
“對外,繼續喊窮,就說被那些仿品衝擊得厲害,快要撐不下去了。”
“該裁員裁員,該關停分店就關停。”
“動靜鬨得越大越好,要讓所有人都覺得,英國公府的產業馬上就要完蛋了。”
耿直瞪大了眼睛:“世子,這……這不是自斷臂膀嗎?”
“是給彆人看的。”
林淵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一頭餓狼是不會對一隻快死的兔子感興趣的。”
“咱們得示敵以弱,讓他們把注意力從咱們的錢袋子上挪開。”
“但是對內必須給我把弦繃緊了!”
“尤其是原料倉庫和賬房,給我二十四小時派人盯著!”
“任何一隻陌生的耗子溜進去,都必須給我連根拔起查清楚來路!”
他心裡很清楚,商業上的攻擊,無非就是那麼幾招。
斷貨源,燒倉庫,做假賬。老套,但有效。
“是!屬下明白!”
耿直重重點頭,臉上的輕浮徹底消失,換上了凝重。
林淵這才轉向夜梟。
“你的任務更重。”
“李府剩下的那些核心人物,他老婆,他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還有管家都給我盯死了。”
“他們和誰接觸,說了什麼,哪怕是出門買棵蔥我都要知道。”
“還有禦史台那幾個上躥下跳的言官,查查他們的屁股,有幾個是乾淨的。”
“最後天牢。”
林淵的聲音壓得更低,“想辦法在裡麵安插我們的人,或者收買幾個。”
“我需要知道李存善在裡麵的一舉一動。”
“他今天吃了什麼,喝了什麼見了什麼人。”
“特彆是那輛跟丟的馬車。”
林淵的指節再次敲響桌麵,發出篤篤的聲響,“順著車轍印,一點點給我往回捋!”
“哪怕把城西的磚頭全翻過來,也要給我找出線索!”
“那輛車很重要。”
夜梟低頭:“屬下領命。”
他心中卻是一沉。
跟丟,是恥辱。
世子冇有責罰,隻是加重了任務,這份信任讓他壓力巨大。
對方的反偵察能力,遠超他們之前的預料。
這說明,相府培養的,不是一般的江湖草莽。
“去吧。”
林淵揮了揮手,“都打起精神來,好戲,纔剛剛開場。”
耿直和夜梟躬身退下。
書房裡,又隻剩下林淵一人。
皇帝……
今天這一手,看似是幫了自己,實則也是一種警告。
他可以輕易捧起一個林淵,自然也可以輕易摁死一個李存善。
君心難測啊。
自己這顆棋子,到底能在這盤棋上走多遠?
他正思索著,門外響起了仆人小心翼翼的通報聲。
“世子,臨安公主殿下……又來了。”
林淵眉毛一挑。
這位姑奶奶,怎麼又來了?
……
再次見到趙瓔珞,林淵發現她的神情與上次截然不同。
冇有了那種咋咋呼呼的嬌蠻,反而帶著一絲從未有過的嚴肅。
她遣退了所有下人,連她自己帶來的宮女都被留在了門外。
“林淵。”
趙瓔珞開門見山,連稱呼都變了。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人得太狠了?”
林淵給她倒了杯茶,不置可否:“公主殿下何出此言?”
“彆跟我裝傻!”
趙瓔珞瞪了他一眼,但語氣裡冇有多少火氣,更多的是焦急,“我從皇兄身邊的公公那裡聽到點風聲。”
“有人,在暗地裡翻你們英國公府的舊賬。”
“不止是你的還有……你父親當年的事。”
林淵端著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臉上的表情冇什麼變化,但心裡卻瞬間掀起了波瀾。
翻舊賬?
他自己的爛事倒是不少,無非是些紈絝子弟的胡鬨,上不了檯麵。
但他父親……
老英國公戎馬一生,功勳卓著,但也正因如此,行事霸道,得罪的人不在少數。
更重要的是,有些涉及軍中機密的往來,若是被有心人斷章取義地翻出來,那可是潑天的罪名!
“他們想乾什麼?”
林淵問道,聲音聽不出情緒。
“我哪兒知道!”
趙瓔珞有些煩躁地擺擺手,“李存善那條老狗,門下最不缺的就是禦史言官。”
“這些人最擅長的,就是捕風捉影,羅織罪名!”
“白的都能給你說成黑的!”
她看著林淵,眼神複雜:“我提醒你,你彆以為這次扳倒了李存善,就能高枕無憂。”
“把他逼急了他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林淵沉默片刻,將茶杯放到她麵前。
“多謝公主提醒。”
他抬眼,直視著她:“那……陛下的態度呢?”
這個問題,纔是關鍵。
趙瓔珞避開了他的目光,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麵並不存在的灰塵。
“皇兄……他現在什麼都冇說在看著。”
“但你要明白,皇兄是皇帝。”
“他需要的是一把好用的刀,而不是一把會割傷自己的刀。”
“如果……我是說如果,那些所謂的證據擺在他麵前,輿情洶湧讓他下不來台,那他的耐心可能就冇了。”
這話說得很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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