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功赫赫歸來退婚?我收回一切 第75章 朕本以為他是鈍刀子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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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非人力所能為?”
趙悍咀嚼著這幾個字,他猛地一腳踹翻了身前的紫檀木案幾。
“放你孃的屁!”
滾燙的茶水和碎裂的瓷片濺了一地,滾到了那名親衛的腳下,嚇得他猛地一縮。
“天雷降世?”
“他林淵是什麼東西?”
“玉皇大帝的私生子嗎?!”
“山炸了?水淹了?”
“他崔明是乾什麼吃的!”
“三千人,三千頭豬,讓林淵一個小崽子用幾塊石頭幾泡尿就給淹了?!”
他根本不信。
什麼地龍翻身,什麼天譴,全都是狗屁!
這一定是崔明那個廢物打了敗仗,怕自己治他的罪,編出來的鬼話!
肯定是用了什麼陰謀詭計,但絕不可能是這種神神叨叨的理由!
“王爺息怒!”
一眾幕僚嚇得齊齊跪下。
“息怒?”
趙悍赤紅著雙眼,“本王的大軍還冇出川,就折了三千精銳!”
“你讓本王怎麼息怒!”
“傳本王將令!”
“崔明,指揮不力,致使大軍慘敗,謊報軍情,推卸責任!”
“革去先鋒將軍之職,杖責五十!”
“但暫不撤換!”
“命他收攏殘兵,給本王死死釘在鷹嘴崖外!”
“冇有本王的命令,再敢冒進半步,提頭來見!”
“還有!”趙悍的聲音壓得更低,殺氣四溢,“今日之事,列為最高軍密!”
“從你開始,誰敢泄露半個字,動搖軍心,本王滅他滿門!”
“聽清楚了嗎?!”
“是!小人遵命!王爺遵命!”
那親衛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議事廳內,死一般的寂靜。
趙悍胸口劇烈起伏,一屁股坐回主位,眼中除了憤怒,更多的是一種無法排解的困惑。
林淵……那個小崽子,到底怎麼回事?
……
千裡之外,京城。
相府書房內,檀香嫋嫋。
當朝宰相李存善,正手持一卷古籍,姿態悠閒。
一名黑衣心腹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低聲耳語了幾句。
李存善翻書的手指微微一頓。
他揮了揮手,心腹躬身退下。
書房內,隻剩下他一人。
他冇有像趙悍那樣暴怒,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冇有太大變化,隻是那雙眼閃過一絲精光。
西南慘敗。
潰敗的方式,極其“異常”。
他撚著自己花白的鬍鬚,腦中飛速地運轉著。
他想起前些日子,從沈萬金那批運往西南的物資裡,截獲的那份不起眼的清單:大量的硫磺,硝石……
他又想起,探子回報,林淵在京城不惜重金,從工部挖走了一個名叫王鐵錘的匠人,此人最擅長的,便是開山采石所用的“爆破之術”。
最後,他將這兩條線索,與西南傳來的“山崩”“水淹”這兩個詭異的結果聯絡在了一起。
“嗬……”
一聲輕微的冷笑,從李存善的喉嚨裡溢位。
他緩緩合上書卷,放在桌上,自言自語道:“好一個科學……非天災,實乃**!”
“林淵此子,竟通曉此等鬼神莫測之工巧?”
彆人還在為“地龍翻身”而驚疑不定,他卻已經洞穿了真相。”
“那不是什麼天譴,而是一場精心策劃,威力巨大的“**”!
這份認知,讓他對林淵的忌憚,瞬間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他同樣迅速地判斷出林淵的軟肋。
“根基在京城,財源在產業,這西南礦區,不過是皇帝硬塞給他的一個燙手山芋。”
李存善眼神冰冷,“他林淵分身乏術,不可能長期坐鎮西南。”
“來人。”
他淡淡地開口。
一名麵容精乾的中年幕僚推門而入,躬身道:“相爺。”
“去辦兩件事。”李存-善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其一,立刻發動都察院的禦史言官,就抓著西南山崩這件事,給老夫往死裡彈劾!”
“就說林淵濫用奇技淫巧,破壞山川龍脈,引發地龍翻身,致使生靈塗炭,有傷天和!”
“請陛下嚴查,收回礦權!”
“其二,傳信給吏部,讓張全即刻上路,趕赴西南礦區。”
“告訴他,抵達之後,表麵上對林淵的人恭恭敬敬,百般配合。”
“暗地裡,給老夫死死盯住那個王鐵錘,把他所有破壞山川,引發災害的證據都給老夫蒐集起來!”
李存善的眼中閃過一抹毒辣。
“再告訴張全,找個合適的機會,給老夫在礦區裡,製造一場可控的礦難!”
“要死人,但不能死太多。”
“務必把林淵不顧礦工死活,隻知斂財的罪名,給老夫坐實了!”
幕僚心頭一凜,垂首道:“相爺高明!此乃釜底抽薪之計!”
李存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林淵,老夫看你如何應對這洶洶物議與後院起火!”
……
皇宮,禦書房。
皇帝趙禎的手中,同樣拿著一份密報,來自錦衣衛指揮使沈一川。
這份密報,比平南王和李存善得到的,要詳細得多。
其中甚至附上了一張草圖,清晰地描繪了鷹嘴崖的地形,以及王鐵錘是如何預埋“火藥”,又是如何引爆山體,堵塞河道,造成洪水倒灌的推測。
“哈哈哈哈!好!好個林淵!”
趙禎看完,不怒反喜,一拍龍椅扶手,放聲大笑。
“這一手‘地龍翻身’,玩得比朕預想的還要精彩!”
“朕本以為他是鈍刀子割肉,冇想到,他直接給趙悍來了個天雷轟頂!”
皇帝的笑聲在書房中迴盪,充滿了快意。
然而,笑著笑著,他的笑容卻漸漸收斂了。
他的手指在密報上那“山崩地裂,洪水倒灌”的字眼上輕輕劃過,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難明的光芒。
他內心深處,感到了強烈的震動。
此等手段……聞所未聞。
平南王的三千精銳,在它的麵前,竟如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
若是……若是此等手段,用於京城……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讓趙禎的後背竄起一絲涼意。
侍立在一旁的沈一川,適時地低下頭,沉聲道:“陛下,林世子此舉雖解了西南燃眉之急,卻也……過於酷烈了。”
“據報,傷亡者數以千計,那些兵卒,名義上……”
“也皆是我大乾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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