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靈人 第319章 求助狐仙,荒村鬼市
現在好了,原來這女子竟是狐狸精所化,難怪自己的魅力會不如她!
女人們順心了,男人們也紛紛唾罵:“自古狐狸精就沒有一個好東西,該殺!”
“道長千萬不要輕縱了它,自該拔毛拆骨,叫它永世不得超生!”
“鬱家人還敢維護這狐狸精,就該一起懲罰。將他們趕出城去!”
“對對,趕走他們!”
“......”
大家口口聲聲聲討狐妖與鬱家三口,群情激昂。
這些話聽在耳中,鬱家老夫婦都是震怒不已,又羞又愧又急又氣,想解釋又無從開口,兩張臉乍紅乍白,氣都提不上來了。
鬱桐暉更是心急如焚。
他人單勢孤,絕不是眾人的對手,而盼兒又被困住,失了法力,時刻麵臨生死......
三元真人滿意地看著眾人的情緒被挑動起來,他微微抬手,示意大家安靜:“諸位且聽本道一言!本道隻專職除妖,不過問人間俗事,如何發落這一家,自有各位高鄰商議決定,本道無權乾涉。本道今日要帶走這白狐,將其感化超度,還請諸位放心。”
三元真人說罷,走至白狐跟前,嘴裡念起一段咒文,然後法網發威,通體冒著金光,很快便消失於無形。
三元真人倒提起白狐便要離開。
眾人方得見三元真人的手段,震驚之餘,紛紛熱情挽留。
三元真人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思索了片刻,方道:“也罷,本道四處遊曆,近期會在中州郡停留,若日後鄰裡家有什麼邪佞詭事,可至迎客樓尋本道便是!”
嘿嘿嘿,發財了......
街坊鄰裡都紛紛高聲應下,自動讓出一條道路來,目光崇拜地望著三元真人離開。
一見到潘盼兒被道士帶走,鬱桐暉連忙上前去阻攔:“道長,請將我妻放回......”
鬱老爹瞅一眼鬱老孃,兩人伸手將鬱桐暉攔下。
鬱老孃含著淚衝鬱桐暉道:“暉哥兒,娘知道你跟盼兒感情好,可是,那可是狐妖啊......有她在會害了你的!聽孃的話,還是讓道長帶走吧,啊?”
鬱桐暉震驚地看著爹孃,他使勁兒要擺脫父母的鉗製,用儘力氣向院門而去。
鬱老孃緊緊抓住鬱桐暉的胳膊,將鬱桐暉攔腰抱著,聲淚俱下:“暉哥兒!兒啊,放手吧,彆追了!若你被狐妖攝了去,可叫娘後半生怎麼辦啊?!”
鬱老爹也上前去阻擋鬱桐暉。
鬱桐暉崩潰淚奔,他衝爹孃及所有人大吼:“盼兒不是妖,她是狐仙!她不是壞人,不會害人,請大家相信我!”
眾街坊誰也不敢相信鬱桐暉。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身邊住著一隻妖怪,誰也不敢冒險容留她,倘若她獸心大發殺人,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
眾人都不言語,鬱桐暉眼睜睜看著三元真人帶著潘盼兒離去,消失在視線中。
鬱桐暉悲痛欲絕,他大吼大哭,將鬱老孃一起拽倒,兩人滾落在地,鬱桐暉還要追出去,卻被他爹狠狠壓住,不讓他向前挪一步。
裡正皺眉看著瘋狂的鬱桐暉,語氣不耐煩:“發哥兒,還不快將暉哥兒捆起來送進屋去!這副樣子,哪裡還有讀書人的氣度在?真是丟人現眼!”
鬱老爹不敢違背,低聲應著。
鬱老孃看兒子狀如瘋癲,心如刀絞,她一邊大喊兒啊,一邊爬起來去攙扶鬱桐暉。
鬱桐暉狠狠揮手推開了她,他微微抬起頭死死盯著院門,淚水混著泥土流滿麵,脖子上青筋暴起,臉漲得通紅。
突然他咳嗽一聲,口裡一股腥甜,吐出一灘鮮血,打濕了他麵前的地麵。
鬱桐暉眼前一黑,便昏死了過去。
鬱老孃一見鬱桐暉頭埋在血水裡,身體軟綿綿的,驚嚇不小,自己也差點暈過去。
她拉著鬱老爹兩人費力將鬱桐暉拉起來,裡正於心不忍,指揮幾個年輕人一起幫忙將鬱桐暉抬進了屋子。
裡正走時特意交代:“看緊了他,彆叫他去擾亂仙師作法,否則,這條街坊就容不下你們了,自謀出路去吧!”
裡正瞄一眼屋內,心道鬱桐暉身帶命案,又攤上這檔子事,考取功名就不要指望了......
自己得派個人去府衙報個信兒,總不能這一帶街坊都被鬱家帶累了。
一時間眾人都議論紛紛地散去,鬱家恢複了安靜。
鬱老孃含淚看著兒子躺在榻上,人事不省,心裡又焦又急,她抬頭跟鬱老爹講:“當家的,暉哥兒醒後絕對不會罷休的,他牛心左性犯了,咱倆都攔他不住。咱們可怎麼辦哪?”
鬱老爹蹲在牆角吧嗒吧嗒抽一口旱煙,半晌,他將煙袋放下,道:“這事咱們辦不好。非潘家人出麵不可!那日迎親的花轎從哪裡來的,待我去尋一尋潘家人!”
鬱老孃想了想,迎親那日可是暉哥兒親自騎馬去的,就連之前上門送聘禮,也是隔壁街的冰人紅姑帶人去的,鬱家老兩口還真不知道潘傢俱體住哪。
當初怎麼就沒覺得不對勁兒呢?
老孃抬腳就跨出門去:“我去尋紅姑問問清楚!”
鬱老孃急匆匆到紅姑家裡時,紅姑已經聽聞了鬱家的事,她乍一聽到鬱老孃上門,心裡叫苦不迭,唯恐鬱家是上門鬨事的。
她想躲,卻被鬱老孃堵個正著。
鬱老孃將來意說明,紅姑舒了一口氣,她甩甩帕子,帶起一股濃濃的香氣:“要說這潘家娘子也是個妙人兒,她可是自己上門找我牽線搭橋的,點名就要你家暉哥兒。紅姑我想著能成就一段好姻緣,便上門向你提親去了。唉,誰曾想這嬌滴滴的美人娘子會是個狐狸精呢......”
鬱老孃趕緊問:“紅姑可否告知那潘傢俱體住哪裡?”
紅姑點頭:“迎親不過半年,當然記得。就在城外向東五十裡的潘家集......不過,此刻也真說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她家了!保不齊是妖精洞府呢!大姐,聽紅姑一句勸,叫暉哥兒撂開手吧,不要再理會那狐狸精了,更彆去尋那狐狸洞!”
鬱老孃心裡自有計較,她謝過了紅姑,便立即告辭了。
紅姑看她腳步匆匆而去,歎了一口氣:“哎呦,這都是叫我碰上什麼事兒喲!”
鬱老孃一溜煙跑回家告知鬱老爹,鬱老爹當下便收拾收拾出門了,急匆匆出了門,直奔城東方向而去。
鬱老爹騎著自家那頭平日用來磨豆腐的小毛驢兒,一顛一顛跑在路上。
離中州城越遠,道路便越難走,很快便沒了官道,鬱老爹隻好拐上一條小土路。
一直從下午走到日暮時分,眼看著日頭就要落下了,天色變得灰濛濛,兩旁的樹木將日光完全遮蔽,土路上黑乎乎一片,看不真切。
鳥兒們也紛紛歸巢,不時在巢中啾鳴兩聲,聲音傳出去很遠。
崎嶇的土路上隻有鬱老爹一人一驢匆匆趕路,直到兩眼完全看不清東西時,鬱老爹才吆喝著小毛驢兒放慢了步伐。
鬱老爹跳下來,他拍拍小毛驢兒的頭,道:“豆兒,今日真是委屈你了,勞煩你走這一程。等尋到了潘家,救了暉哥兒,回家給你一筐胡蘿卜吃!”
小毛驢兒似乎聽懂了鬱老爹的話,開心的嘶鳴一聲,尥尥蹶子,向前帶路。
走到最後就幾乎沒有路了。
鬱老爹抽出防身用的砍刀,一步一砍,費力清理出一條羊腸小路來。
等天色完全黑下來時,鬱老爹停下手,直起腰擦擦額上的汗珠兒,抬頭四望--四周都是黑黢黢的,什麼都看不見。
這走了得有七八十裡地了吧,怎麼還不到潘家集?
莫非走岔路了不成?
這地界可不像有人家居住啊?
鬱老爹有些遲疑--萬一走錯路了,豈不是耽誤救兒媳婦嗎?兒媳婦救不回來,自家兒子可怎麼辦?
他不由得泄了氣,隨手將砍刀一扔,蹲在地上抹淚。
也不知鬱老爹哭了多久,突然他覺得手背濕滑滑的,抬頭一看,就見小毛驢兒正低頭舔他手:“豆兒,你來安慰我了?”
小毛驢兒輕輕叫了一聲,往前走了幾步。
鬱老爹盯著它瞧了瞧,突然站起身跑過去,他掰開樹叢,不遠處,幾十盞燈火透明,隱隱是村落的影子。
怪了,剛剛怎麼沒發現前麵有個村子?
鬱老爹來不及細想,他牽上小毛驢兒的繩子就奔著亮光而去,等慢慢走近了,才發現這真是一個村子。
整齊的房屋、家家戶戶視窗灑出的油燈光、空氣中的飯菜香,一切都那麼真實。
鬱老爹捂捂餓得咕咕叫的肚子,慢慢來到村口。
那裡立著一塊石碑,上麵三個字--潘家集。
找對地方了!
鬱老爹激動得老淚縱橫。
鬱老爹走到一戶人家前拍拍門,屋裡傳來問詢聲,鬱老爹趕忙回道:“我是來村中尋人的,請貴主人開門指點一二!”
院門嘎吱一聲開了,一位頭發花白,麵色卻極年輕的老者開了門:“你要尋誰?”
“潘瓊林家,可是住這兒嗎?”鬱老爹報上親家名字。
“哦,你找瓊林啊。他家就在前麵幾十步遠。”老者抬頭指了一個方向:“尊客自去吧!”
鬱老爹恭敬地道了謝,那老者便將門關上。
鬱老爹順著指引找到一所房子。
但見這處房屋高大氣派,青磚灰瓦白牆,竹林繞邊,門上嵌著兩個銅獅子,極是古樸的樣子。
鬱老爹拍響了門。
“誰呀?”院內傳來一個聲音,聽不出男女。
“我是中州郡城南區的鬱長發,請問此處是潘瓊林老爺府上嗎?”
大門開啟,從裡麵露出一張少年人的臉:“鬱老爹?”
鬱老爹這才聽出聲音,他細細一看,喜道:“原來是蒼耳小兄弟!我可算找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