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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雄飛修仙記 第29章 第二塊令牌,前往落霞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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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室內的血腥氣尚未散儘,混雜著石壁被能量灼燒後留下的焦糊味,在封閉的空間裡凝滯成令人窒息的壓抑。空氣彷彿被無形的大手攥緊,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鏽與炭灰交織的刺鼻感,黏膩地貼在喉嚨深處。展雄飛踩著滿地碎石與黑衣修士的殘軀,靴底碾過斷裂的骨骼與破碎的法袍,發出細微的咯吱聲,一步步走向那兩名氣息奄奄的倖存者。他的青嵐劍斜指地麵,劍身布滿細密的血紋,那是方纔激戰中劍氣撕裂敵人體內靈力所留,劍尖滴落的血珠砸在石縫中,濺起細碎的塵埃,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對方瀕臨崩潰的神經上。

“告訴我,天衍宗是什麼地方?鎮魂石有什麼用?”他的聲音冷得像洞外終年不化的山風,沒有半分多餘的情緒,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壓。話音落下時,石室頂部的碎石簌簌滾落,方纔那道撕裂天際的黑色光柱彷彿還在空氣中殘留著餘威,讓周遭的空間都泛起細微的扭曲,連光線都在此刻變得沉重起來。

兩名黑衣修士癱在地上,渾身肌肉不受控製地抽搐著,青嵐劍上殘留的煞氣侵入他們的經脈,讓每一寸肌膚都泛起針紮般的疼痛。原本陰鷙的眼神此刻隻剩下渙散的驚恐,瞳孔裡映出展雄飛挺拔而冷冽的身影,如同映出索命的修羅。他們死死盯著展雄飛的方向,嘴唇哆嗦著,牙齒碰撞發出咯咯的聲響,卻發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隻有破碎的呢喃從喉嚨裡溢位:“怪物……他是怪物……”那聲音嘶啞乾澀,充滿了深入骨髓的恐懼,彷彿剛才所見的不是一個修士,而是從九幽地獄爬出的惡鬼,手中長劍飲血的模樣,早已刻進他們殘存的意識裡。

展雄飛眉頭微蹙,深邃的眼眸中掠過一絲不耐。他運轉丹田內的靈力,神魂如蛛網般鋪開,清晰地感受到這兩人的識海已經被剛才的黑色光柱攪得支離破碎,殘存的神智隻剩下本能的恐懼,想要從他們口中問出有用的資訊,無疑是癡人說夢。他抬手,青嵐劍在昏暗的光線下閃過一道寒芒,劍身上的血紋彷彿在此刻活了過來,微微發燙——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是他在星月宗後山的生死試煉場中,從無數次與妖獸、與同門的搏殺裡得出的鐵律,當年若不是心慈手軟放過一名暗算他的弟子,此刻他早已化為試煉場裡的一抔黃土。

劍光如流星劃過,快得幾乎看不見軌跡,隻留下兩道細微的血線在空中短暫停留。兩名黑衣修士的脖頸處裂開整齊的傷口,鮮血噴湧而出,卻在觸及地麵之前便被空氣中殘留的煞氣蒸發成細小的血霧。兩道微弱的氣息徹底消散,他們圓睜的雙眼還停留在極致恐懼的瞬間,身體卻已軟軟地倒在碎石堆中,與周圍的殘軀融為一體。展雄飛收劍入鞘,劍歸鞘的瞬間發出清脆的嗡鳴,似在訴說方纔的殺戮。他轉身走向石室角落,那裡的光線最為昏暗,卻隱隱有一絲不同尋常的能量波動逸散出來。

碎石堆中,一枚通體漆黑的令牌靜靜躺在那裡,令牌邊緣嵌著一圈暗銀色的紋路,在微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令牌表麵雕刻著繁複的雲紋,紋路層層疊疊,彷彿蘊含著某種天地至理,中央是一個模糊不清的古篆字,筆畫扭曲卻透著一股威嚴,與他之前在那名青銅麵具人身上得到的那枚令牌如出一轍。他彎腰將令牌拾起,入手冰涼,那寒意並非來自石室內的低溫,而是從令牌內部滲透出來,彷彿握著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指尖能隱約感受到令牌內部流淌著一絲微弱卻異常堅韌的能量,那能量如同沉睡的巨龍,隻需一點引子便能蘇醒。他小心地將令牌收入懷中,與第一枚令牌放在一起,兩道微弱的能量在衣內悄然呼應,發出幾乎不可察覺的震顫,那震顫透過衣物傳到麵板上,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覺醒。

隨後,他開始仔細搜查整個石室。石壁上的刻畫早已在能量衝擊下變得模糊,隻剩下幾道扭曲的線條,依稀能看出是某種陣法的殘痕;地麵殘留的陣紋閃爍著微弱的靈光,那靈光忽明忽暗,顯然是陣法被強行破壞後留下的餘韻;他蹲下身,指尖拂過一名黑衣修士的衣襟,從其懷中摸出一枚同樣漆黑的儲物袋,靈力探入其中,裡麵隻有幾件低階的法器與一些靈石,並無其他線索。他的動作細致而迅速,眼神銳利如鷹,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隱藏線索的角落——石室角落的石縫、修士殘軀的指縫、甚至是青嵐劍插入地麵時帶出的泥土,都被他一一排查。石室不大,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他便確認沒有遺漏,這才轉身朝著洞口走去,腳步沉穩,沒有絲毫拖遝。

剛踏出山洞,刺眼的陽光便迎麵而來,讓他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眼角的餘光瞥見空中漂浮的塵埃,在陽光的照射下如同金色的細沙。適應光線後,他便看到洞口不遠處的空地上,站著兩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李長老派來的那兩名金丹護衛,一人麵容微胖,手持長刀,刀身映著陽光;另一人身形瘦高,背負長劍,劍穗在微風中輕輕晃動。此刻,這兩人臉上早已沒了往日跟隨李長老時的從容,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震驚與敬畏,看向他的目光中,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顯然,剛才那道衝天而起的黑色光柱,他們也看得一清二楚,那光柱中蘊含的恐怖能量,足以讓任何一名金丹修士心生畏懼。

“展……展師兄……”左側那名麵容微胖的護衛率先反應過來,聲音卻有些結結巴巴,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長刀,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連帶著刀身都泛起細微的顫抖,“我……我們剛才感應到山洞方向傳來強烈的能量波動,擔心您出事,就立刻趕過來了。”他說話時,眼神不自覺地瞟向展雄飛腰間的青嵐劍,劍身上的血紋雖然已經淡去,卻依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煞氣,讓他心頭一緊。

展雄飛緩緩點頭,心中卻早已瞭然。他運轉靈力,感知如潮水般蔓延開來,清晰地察覺到這兩人身上殘留的隱匿氣息——那是一種低階的斂息術,雖然能避開普通修士的探查,卻瞞不過他此刻敏銳的感知。顯然他們之前一直潛伏在附近的山林中,躲在茂密的樹冠之上,直到剛才的能量波動打破了隱匿,纔不得不現身。這是李長老安排的後手,既是保護,也是監視,這點他從一開始就心知肚明,李長老向來心思縝密,絕不會讓他一個人深入險境,更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觀察他實力的機會。

“沒什麼大事,”展雄飛語氣平淡,彷彿剛才引動天地異象的人不是自己,他抬手拂去衣袖上沾染的灰塵,動作隨意而自然,“遇到幾個不長眼的小賊,已經解決了。”他刻意略過了天衍宗、鎮魂石和令牌的事——這是他目前最大的秘密,涉及到那神秘老者臨終前緊握他手腕時的囑托,還有青銅麵具人最後那句“鎮魂石出世,天衍宗將醒”的意味深長的話,這些都絕不能輕易透露給任何人,哪怕是李長老派來的人。在真相未明之前,任何一絲泄露都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兩名護衛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驚訝。剛才那能量波動之強,幾乎達到了元嬰修士全力出手的級彆,那黑色光柱衝天而起時,連周圍山林的靈力都被引動,形成了一股小型的靈力風暴,可展師兄竟然輕描淡寫地將其歸為“解決幾個小賊”?但他們也識趣地沒有多問,能引動那般恐怖的能量波動,展師兄的實力顯然遠超他們的想象,解決幾個“小賊”確實不在話下。過多追問,反而可能觸怒這位深藏不露的師兄,他們在宗門多年,最是清楚禍從口出的道理。

“村裡的情況怎麼樣了?”展雄飛話鋒一轉,看向不遠處隱約可見的村落輪廓,那村落坐落在山穀之中,炊煙嫋嫋,在陽光的照射下透著一絲安寧。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此行本是為了追查襲擊村落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手段狠辣,若不是他及時趕到,恐怕村落早已血流成河。如今雖有意外收獲,但村民的安危始終是他心中的牽掛,當年他與妹妹展小雅流落街頭時,也曾受過村民的恩惠,這份恩情,他一直記在心裡。

“我們剛才已經去村裡看過了,”右側那名身材瘦高的護衛連忙回答,語氣恭敬了許多,他往前踏出一步,微微躬身,“那些黑衣人在您進入山洞後不久就撤離了,像是接到了什麼命令,走得十分匆忙。村民們都隻是受了些驚嚇,房屋雖然有幾間被法器損壞,但沒有人員傷亡。”他說話時,眼神一直停留在展雄飛的臉上,觀察著他的神色,生怕自己的回答有什麼不妥。

展雄飛聞言,心中微微鬆了口氣,緊繃的肩膀也放鬆了些許。隻要村民無事,他此行的最初目的也算是達成了。他抬頭望向遠處的天際,目光深邃,彷彿能穿透雲層看到更遠的地方。那些黑衣人撤離得如此匆忙,是因為石室中的修士全部殞命,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天衍宗與鎮魂石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聯係?這些問題在他腦海中盤旋,讓他一時有些出神。

“展師兄,接下來您打算怎麼辦?”那名微胖的護衛見他沉默,小心翼翼地問道,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打擾到展雄飛的思考。

展雄飛收回目光,沉吟片刻後說道:“我先去落霞鎮找我妹妹,然後……回星月宗。”他清楚地知道,現在不是追查天衍宗和鎮魂石真相的時候。星月宗內,周明的威脅尚未解除,那家夥在宗門內根基深厚,背後還有長老撐腰,必定會在宗門大比前找他的麻煩;李長老的態度也不明朗,雖然表麵上對他頗為看重,可其真實目的卻難以捉摸;還有三個月後的宗門大比,那是他進入內門的唯一機會,隻有成為內門弟子,才能接觸到更多的宗門秘辛,獲得更好的修行資源。有太多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而且,他隱隱覺得,天衍宗的秘密絕不是他現在能夠觸及的,那背後牽扯的勢力與能量,恐怕遠超他的想象。隻有儘快提升實力,才能在這張無形的大網中掌握主動權,才能保護好自己想保護的人。

“我們護送您去落霞鎮吧。”兩名護衛異口同聲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討好。經過剛才的事情,他們對展雄飛的實力已經徹底敬畏,能有機會與這位潛力無限的師兄拉近關係,自然不願錯過。在修真界,實力便是一切,與強者交好,總能獲得意想不到的好處。

“不必了。”展雄飛搖頭拒絕,語氣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你們去村裡看看,幫我安撫一下受驚的村民,給他們留下一些靈石作為補償。順便處理好山洞裡的痕跡,將那些殘軀焚燒乾淨,陣法的餘韻也要抹去,不要留下任何與我相關的線索。”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與這兩枚令牌有關,山洞裡的戰鬥痕跡和黑衣修士的屍體,必須徹底清理乾淨,否則一旦被其他勢力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是,展師兄!”兩名護衛不敢違逆,連忙恭敬地應道,他們同時躬身,語氣中充滿了敬畏。

展雄飛不再停留,轉身朝著落霞鎮的方向走去。陽光透過頭頂茂密的樹葉,在他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溫暖的光線卻驅不散他心中的陰霾。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懷中的兩枚令牌還在微微震顫,那震顫越來越明顯,彷彿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又像是在催促著他儘快探尋真相。

今天的經曆,就像是一個引子,將他捲入了一場巨大的漩渦之中。天衍宗、鎮魂石、神秘老者臨終前的囑托、青銅麵具人最後那句意味深長的話……這一切碎片般的資訊,在他腦海中交織成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他緊緊籠罩。而懷中的這兩枚黑色令牌,無疑是解開這一切謎團的關鍵。他握緊胸前的衣衫,能清晰地感受到令牌傳來的冰涼觸感,那觸感之下,似乎蘊藏著一股沉睡了許久的龐大力量,正等待著被喚醒。他甚至能想象到,當這股力量蘇醒時,整個修真界都將為之震動。

“不管你是什麼,不管未來會遇到多少危險,我都不會退縮。”展雄飛停下腳步,抬起頭,望向天空中飄過的一朵白雲,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語氣低沉而有力,“我會找到真相,會變得更強,保護好我想保護的人。”妹妹展小雅的笑容、李長老的期許、神秘老者的托付……這些都成為了他前進的動力,讓他在迷茫與危險中,找到了堅定的方向。他知道,前方的路必定布滿荊棘,可他不會回頭,也不能回頭。

話音落下,他不再猶豫,運轉丹田內的靈力,身形如一道輕煙般穿梭在山林之間。腳下的落葉被靈力捲起,又緩緩落下,他的速度越來越快,身影在濃密的綠蔭中一閃而過,很快便消失在山林深處,隻留下一道淡淡的靈力波動,證明他曾經來過。

而在他離開後不久,山洞深處,一道極其微弱的黑色流光從石壁的縫隙中悄然飛出。那流光細如發絲,在昏暗的光線下幾乎難以察覺,隻有在掠過碎石時,才會反射出一絲極淡的光澤。它在石室中盤旋了一圈,彷彿在確認著什麼,又像是在感應展雄飛留下的氣息,隨後便朝著展雄飛離開的方向疾馳而去。流光速度極快,如影隨形般追上了展雄飛,在他身後停頓了一瞬,似乎在猶豫,又像是在等待指令,隨後便輕輕融入他的影子裡,徹底消失不見,沒有留下絲毫痕跡。哪怕是展雄飛這般敏銳的感知,也未曾察覺這道流光的存在,他依舊在山林中疾馳,心中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

沒有人知道,這枚看似普通的黑色令牌,不僅蘊藏著足以撼動整個修仙界的驚天秘密——那是關於上古時期修仙界大戰的真相,是關於天衍宗為何突然銷聲匿跡的緣由,更是關於鎮魂石能夠掌控生死輪回的奧秘。它還悄然開啟了一段橫跨數百年的恩怨情仇,那些曾經在天衍宗覆滅之戰中倖存的弟子,那些與天衍宗有著血海深仇的古老勢力,那些隱藏在暗處等待時機的盟友與敵人,都將因為這兩枚令牌而逐漸蘇醒。

而展雄飛的人生,也因為這兩枚意外得到的令牌,徹底偏離了原本既定的軌跡。原本他或許會在星月宗穩步修行,努力提升實力,參與宗門大比,若是運氣好,或許能成為一名內門弟子,甚至在未來成為一名長老,最終壽終正寢,成為修仙界芸芸眾生中不起眼的一員。但現在,他的命運之舟已經駛離了平靜的港灣,朝著一片更加波瀾壯闊,也更加凶險莫測的未知海域,揚帆而去。前方等待他的,是隱藏在暗處的殺機,是錯綜複雜的陰謀,還是意想不到的機遇?無人知曉。

落霞鎮的方向,陽光正好,金色的光芒灑滿了大地,將沿途的山林與河流都染上了一層溫暖的色調。鎮口的牌坊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古樸的光澤,街道上行人往來,叫賣聲此起彼伏,透著一股熱哄的煙火氣。但展雄飛心中清楚,這短暫的平靜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屬於他的暴風雨,才剛剛開始。他加快腳步,朝著鎮口那道熟悉的身影走去,那身影穿著一身粉色的衣裙,正踮著腳尖朝著山林的方向張望,正是他的妹妹展小雅。看到妹妹的瞬間,他心中的陰霾消散了些許,臉上露出了一抹難得的溫柔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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