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雄飛修仙記 第30章 回宗門備戰,內門大比前
落霞鎮的晨光帶著幾分慵懶,透過“迎客來”客棧雕花木窗的縫隙,在桌麵投下細碎的光斑。小雅坐在靠窗的梨花木桌旁,指尖緊緊攥著一枚淡藍色的傳訊符,符紙邊緣已被她反複摩挲得有些發毛。那是哥哥展雄飛離開前留給她的,說隻要捏碎便能感應到彼此的方位,可她捏著這枚冰涼的符紙,心卻像懸在半空的石子,始終落不踏實。
她每隔片刻便抬眼望向窗外,視線死死鎖著街角那棵老槐樹。晨霧尚未散儘,街上的行人寥寥,挑著擔子的貨郎、提著食盒的客棧夥計、牽著毛驢的旅人……每一個身影走近,她都會心跳加速,可看清麵容後,又會重重垂下眼簾,眼底的光亮一點點暗下去。直到一道熟悉的青色身影破開晨霧,出現在街角的石板路上——玄色鑲邊的宗門弟子服,腰間懸著那柄她再熟悉不過的玄鐵長劍,步伐沉穩如鬆,正是她等了許久的哥哥。
“哥哥!”積攢了數日的擔憂與思念瞬間衝破喉嚨,小雅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麵劃出刺耳的聲響。她顧不上店裡其他客人投來的目光,像隻歸巢的小鳥般,提著裙擺飛奔而出,撲向那道身影。
展雄飛剛走到客棧門口,便感覺到一股柔軟的力量撞進懷裡。他下意識地張開雙臂,將妹妹緊緊摟在懷中,鼻尖縈繞著她發間淡淡的皂角香,掌心卻清晰地觸到她後背細微的顫抖。他心中一緊,湧起濃烈的愧疚——為了追查黑衣人,他讓這個唯一的親人擔驚受怕了這麼久。“讓你擔心了。”他輕輕拍著小雅的後背,聲音溫柔得像初春的溪水。
小雅埋在他懷裡,哽咽著搖頭,直到情緒稍稍平複,才抬起頭。可當她的目光掃過展雄飛胸前衣襟上那片尚未完全乾涸的暗紅血跡時,剛止住的眼淚又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哥哥,你受傷了?”她伸出手,指尖快要觸到那片血跡時,又怕碰疼他似的縮了回去,眼神裡滿是心疼。
“小傷,不礙事。”展雄飛笑著伸出拇指,輕輕擦去她臉頰的淚珠,指腹帶著習武人特有的薄繭,動作卻格外輕柔,“是之前解決幾個小毛賊時蹭到的,早就不疼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回星月宗,那裡才安全。”
客棧掌櫃是個年近四十的精明中年人,此刻正站在櫃台後撥弄著算盤,眼角的餘光卻一直留意著門口的動靜。見展雄飛平安回來,他立刻放下算盤,臉上堆起熱情的笑容,快步上前招呼:“展小哥,您可算回來了!這位是……”他的目光落在小雅身上,帶著幾分探尋。
“這是我妹妹小雅。”展雄飛言簡意賅,同時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巴掌大小的中品靈石,輕輕放在旁邊的八仙桌上。靈石通體瑩白,內部流轉著淡淡的靈力光暈,剛一放下,便讓掌櫃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中品靈石價值不菲,尋常修士都捨不得輕易動用,足夠支付十幾次上等客房的費用了。“麻煩掌櫃準備一匹快馬,要腳力最好的,我們要儘快趕路。”
“好嘞!展小哥您稍等!”掌櫃的聲音都拔高了幾分,小心翼翼地將靈石收進袖中,轉身就往後院跑,“馬馬上就備好,保證是鎮上最快的‘踏雪’!”
半個時辰後,客棧後院的馬廄前,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正不安地刨著蹄子,馬鬃被梳理得油光水滑,額間一點墨痕,正是掌櫃口中的“踏雪”。展雄飛牽著小雅的手走到馬前,先將她扶上馬鞍,隨後自己翻身上馬,坐在她身後,雙手輕輕環住韁繩,將妹妹穩穩護在身前。“坐好了。”他低聲道,雙腿輕輕一夾馬腹,“駕!”
踏雪長嘶一聲,四蹄翻飛,載著兩人衝出客棧後院,朝著星月宗的方向疾馳而去。官道兩旁的樹木飛速後退,風聲在耳邊呼嘯,展雄飛的目光卻始終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有了青石村的教訓,他不敢再有絲毫大意。每遇到岔路,他都會先用靈力探查一番,避開那些偏僻幽靜、可能設下埋伏的路段;路過驛站或村鎮時,也隻是讓馬稍作歇息,從不停留太久,生怕再被天衍宗的人盯上。
如此日夜兼程,兩天後,遠處的天際線上終於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輪廓——那是星月宗的山門,三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巍然矗立,山間雲霧繚繞,隱約可見亭台樓閣的影子,正是他修行多年的地方。展雄飛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低頭看了眼懷中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的小雅,將她往自己懷裡又護了護,放緩了馬速,緩緩朝著山門靠近。
山門前,兩名身著銀灰色守山弟子服的修士正手持長槍,筆直地站在兩側。見展雄飛騎馬而來,他們先是抬手攔下,目光落在他身上時,帶著幾分恭敬,可當看到馬鞍前坐著的小雅——一個穿著尋常布衣、身上沒有絲毫靈力波動的凡人時,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他們也知道內門弟子的規矩,不該問的絕不多問,隻是對著展雄飛躬身行禮:“展師兄請進。”
展雄飛勒住馬韁,翻身下馬,先將小雅抱下來,然後從懷中取出代表內門弟子身份的手令,遞給守山弟子查驗。確認無誤後,他牽著小雅的手,緩步走進山門。
穿過刻著“星月宗”三個大字的巨大牌坊,便是宗門內的青石大道。大道兩旁種滿了高大的梧桐樹,此刻正是盛夏,樹葉繁茂如蓋,將陽光遮得嚴嚴實實。路上不時有穿著各色弟子服的修士走過,看到展雄飛時,大多會停下腳步,恭敬地行禮問好,目光落在小雅身上時,也帶著幾分好奇,卻無人上前詢問。
展雄飛沒有直接回望月峰的住處,而是牽著小雅,朝著李長老所在的靈竹林走去。他心裡清楚,小雅隻是個沒有修行根基的凡人,留在內門弟子居住的望月峰多有不便,不僅容易暴露在潛在的危險中,也不符合宗門規矩。唯一的辦法,就是請李長老幫忙安排一個安全的去處。
靈竹林依舊清雅寧靜,山間遍佈奇花異草,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李長老的洞府就坐落在山腰處,洞府門口掛著一串用靈竹製成的風鈴,微風一吹,便發出清脆的聲響。展雄飛剛走到洞府門口,洞府的竹門便緩緩開啟,李長老身著一襲月白色道袍,須發皆白,麵帶溫和的笑容,親自迎了出來。
當他的目光落在展雄飛身邊的小雅身上時,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瞭然,笑著開口:“這就是你那個在青石村的妹妹?”
“是,長老。”展雄飛連忙躬身行禮,小雅也學著他的樣子,怯生生地彎了彎腰。“弟子懇請長老幫忙安排一下,讓我妹妹在宗門內有個安身之處。她隻是個凡人,留在外麵我實在放心不下。”
李長老上下打量了小雅一番,見她雖然臉色有些蒼白,帶著幾分旅途的疲憊和對陌生環境的懼色,眼神卻清澈明亮,沒有半分雜質,不由得點了點頭:“也好。宗門後山有個‘護山閣’,裡麵住的都是為宗門效力的凡人及其家眷,有專門的弟子看守,環境清幽,也安全得很,正好適合她居住。”他頓了頓,看向展雄飛,“你放心,我會讓人安排妥當,保證她在那裡不受半點委屈。”
“多謝長老!”展雄飛心中一暖,連忙拉著小雅再次行禮,“小雅,快謝謝長老爺爺。”
小雅抬起頭,看著李長老溫和的笑容,緊張的情緒消散了不少,脆生生地喊了一句:“謝謝老爺爺。”
李長老被她這聲稱呼逗得哈哈大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好孩子,真乖。”笑罷,他轉向展雄飛,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展雄飛點點頭,讓小雅在洞府門口的石凳上坐下等候,自己則跟著李長老走進了洞府。洞府內部比外麵看起來寬敞許多,正中央擺著一張用千年寒玉製成的石桌,四周散落著幾張石凳,牆壁上掛著幾幅山水畫。
李長老走到石桌旁坐下,抬手揮了揮,洞府的石門便緩緩關上,將外麵的動靜隔絕開來。他看著展雄飛,沉聲道:“青石村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會有修士專門找你麻煩?還有,兩日前,青石村方向升起一道衝天的黑色光柱,靈力波動極其恐怖,是不是與你有關?”
展雄飛知道,麵對李長老,這些事瞞是瞞不住的。他深吸一口氣,將青石村遭遇黑衣人襲擊、自己被追殺至山洞、意外發現第二枚黑色令牌並引發光柱異象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隻是在提到關鍵資訊時,他刻意隱去了神秘老者的囑托和天衍宗的具體背景——前者關乎他最大的秘密,後者則牽扯太深,他不想給李長老也帶來麻煩。
李長老聽完,手指輕輕敲擊著寒玉石桌,發出“篤篤”的聲響,眉頭緊緊鎖在一起:“黑色令牌?還能引動那般恐怖的威壓?看來這令牌絕非凡物。你可知那些黑衣人是什麼來頭?他們為何要找你?”
“他們自稱是‘天衍宗’的人,說在找一塊叫‘鎮魂石’的寶物,似乎認定那東西在我身上。”展雄飛如實回答,同時留意著李長老的神色。
“天衍宗?”聽到這三個字,李長老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訝,甚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凝重,“那是一個隱世多年的古老宗門,據說傳承了上千年,實力深不可測,行事向來神秘,很少在外界走動。他們怎麼會突然盯上你一個星月宗的內門弟子?”
展雄飛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弟子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宗門,更不知道什麼鎮魂石。”
李長老沉吟了許久,才抬起頭,目光嚴肅地看著展雄飛:“不管他們是什麼來頭,你都必須小心。那黑色令牌的事,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一旦傳出去,不僅是天衍宗,恐怕整個修真界的勢力都會來找你麻煩,到時候就算是宗門也未必能護得住你。”
“弟子明白。”展雄飛鄭重地點頭,他知道李長老這話絕非危言聳聽。
“還有周明。”李長老話鋒一轉,提到了這個讓展雄飛心頭一緊的名字,“你離開後,他就一直在打探你的訊息,還拉攏了不少內門弟子,顯然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你。三個月後的內門大比,你必須拿下第一。隻有拿到第一,你才能獲得進入宗主殿麵見宗主的機會,得到宗門的重點培養,同時也能擁有足夠的話語權,讓周明不敢輕易動你。”
“弟子定當全力以赴,絕不辜負長老的期望。”展雄飛躬身道,語氣堅定——為了小雅,為了自己,也為了不辜負李長老的信任,他必須贏。
“嗯。”李長老滿意地點點頭,揮了揮手,“你剛回來,一路奔波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你去宗門寶庫挑選一件趁手的寶物,好好準備大比。”
“是,弟子告退。”展雄飛再次行禮,轉身走出洞府。
洞府外,小雅正乖乖地坐在石凳上,手裡把玩著一朵剛摘的小野花。看到展雄飛出來,她立刻站起身,跑到他身邊:“哥哥,我們要去哪裡?”
“先帶你去住的地方。”展雄飛笑著牽起她的手,按照李長老的指引,朝著後山的護山閣走去。
護山閣坐落在星月宗後山的一片竹林旁,是一座由數十間木屋組成的小院,院牆外種著一圈桃樹,雖然不是開花的季節,卻也綠意盎然。院子裡很安靜,偶爾能看到幾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凡人走動,大多是些老人和孩子,臉上都帶著平和的笑容。負責看守護山閣的是兩名外門弟子,見展雄飛帶著小雅過來,又驗過李長老的手令,立刻熱情地將他們領到一間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木屋前:“展師兄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小雅姑孃的。”
展雄飛仔細檢查了一遍木屋,確認屋內桌椅床榻一應俱全,通風也很好,才放下心來。他蹲下身,看著小雅:“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了,哥哥會經常來看你。”
小雅點了點頭,雖然還是有些捨不得哥哥,但看到這裡安全又安靜,也鬆了口氣:“哥哥,你要好好修煉,我在這裡等你。”
安頓好小雅,展雄飛不敢多耽擱,轉身朝著望月峰走去。剛回到自己的小院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從門後跳了出來,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你可算回來了!擔心死我了!”
是趙雷。他穿著一身紅色的弟子服,臉上滿是焦急,看到展雄飛平安無事,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
“讓你擔心了。”展雄飛笑了笑,推開院門,將他讓了進去。
小院裡的雜草已經被清理乾淨,石桌上還放著一壺剛泡好的茶,顯然是趙雷特意準備的。“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趙雷拉著展雄飛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猛喝了一口,才壓低聲音說道,“你不知道,你走的這幾天,周明那邊動作可頻繁了。他不僅拉攏了好幾個金丹期的內門弟子,還經常去長老那裡走動,好像在密謀著什麼,你可得小心點。”
“我知道了,多謝你告訴我。”展雄飛點點頭,心中對周明的警惕又多了幾分。他頓了頓,看向趙雷,“對了,內門大比的具體規則是什麼?我之前一直在外門,還不太清楚。”
“這你可問對人了!”趙雷來了精神,放下茶杯,掰著手指解釋道,“內門大比一共分為三輪。第一輪是混戰,從所有報名的內門弟子裡選出一百人,在演武場中央的擂台上混戰,最後留下的前三十名才能進入第二輪;第二輪是兩兩對決,三十個人抽簽分組,贏的晉級,輸的淘汰,最後決出前五名;第三輪就是排名賽了,前五名再進行迴圈對決,最終決出第一到第五的名次。”
他說到這裡,眼睛亮晶晶的,語氣裡滿是羨慕:“大比的獎勵可豐厚了!第三名能拿十塊上品靈石和一本中級功法,第二名是二十塊上品靈石和一件中階法器,至於第一名……不僅能獲得麵見宗主的機會,還能得到一枚‘破障丹’!那可是能直接助修士突破金丹期瓶頸的寶貝,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破障丹!展雄飛心中一動——他現在已經是築基巔峰,距離金丹期隻有一步之遙,若是能得到這枚破障丹,突破的把握就能大大增加。到時候,就算麵對周明的金丹後期實力,也有一戰之力了。
“除了周明,還有哪些厲害的對手?”展雄飛追問,他必須做到知己知彼,纔能有更大的勝算。
趙雷臉上的笑容淡了些,歎了口氣:“周明自然是最強的,他早就達到了金丹後期巔峰,在內門弟子裡幾乎無人能敵,去年的大比就是他拿的第一。除此之外,還有三個不好惹的角色。一個是‘玉麵書生’柳乘風,他是劍修,劍法精妙絕倫,實力也在金丹後期,據說跟周明交過手,雖然輸了,卻也沒吃虧;另一個是‘烈火仙子’蕭紅,她是火係靈根,功法爆發力極強,戰鬥起來像一團火,金丹中期的弟子沒人能扛住她三招;還有……”
說到這裡,趙雷的語氣變得有些複雜,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還有雲師姐,雲沐瑤。她的實力深不可測,沒人知道她具體是什麼境界,隻聽說她早就達到了金丹後期,隻是一直很低調,從不跟人爭鬥,去年大比她也沒參加,不然周明能不能拿第一還不好說。”
展雄飛心中驚訝——他之前隻知道雲沐瑤實力不弱,卻沒想到竟然強到這種地步。看來這次大比,想要拿到第一,確實沒那麼容易。
“看來這次大比,競爭會很激烈。”展雄飛喃喃道,眼神卻越發堅定。
“可不是嘛。”趙雷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卻很篤定,“不過我相信你,你連周明的蝕骨掌都能扛下來,肯定能拿到好名次!”
接下來的日子,展雄飛徹底進入了瘋狂的修煉狀態。每天天還沒亮,他就背著玄鐵長劍,前往宗門後山的驚雷崖——那裡是整個星月宗靈力最狂暴的地方,崖壁上常年纏繞著紫色的雷霆之力,是淬煉肉身的絕佳之地。他會在崖頂盤膝而坐,運轉《破天訣》,主動引導那些狂暴的雷霆之力進入體內,任憑雷電在經脈中穿梭,灼燒著他的肉身。每次修煉結束,他的身上都會布滿細密的傷口,疼得幾乎站不起來,但他知道,隻有這樣,才能讓肉身變得更強,為突破金丹期打下堅實的基礎。
上午,他會去演武場練習劍法。演武場很大,分佈著數十個擂台,不少內門弟子都在這裡修煉。展雄飛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將青嵐劍舞得虎虎生風。劍光時而如奔雷過境,淩厲迅猛,帶著《奔雷訣》特有的狂暴靈力;時而如清風拂柳,輕盈靈動,融入了他從實戰中摸索出的閃避技巧。汗水順著他的額角滑落,浸濕了胸前的弟子服,手臂因為長時間揮劍而痠痛不已,但他的眼神卻始終銳利如鷹,每一次揮劍都力求精準,不斷打磨著自己的劍招。
偶爾有其他內門弟子路過,看到他這般拚命的模樣,有人露出敬佩的神色,也有人嗤之以鼻——在他們看來,展雄飛一個從外門爬上來的“野路子”,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超過周明這些從小就接受係統培養的天才。但展雄飛對這些目光毫不在意,他知道,隻有實力才能打破偏見,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談。
下午的時間,展雄飛大多用來鑽研功法和煉化靈力。他會回到自己的小院,坐在石桌旁,將《破天訣》和《奔雷訣》的竹簡攤開,逐字逐句地研讀。遇到晦澀難懂的地方,他就運轉靈力,按照功法記載的路線嘗試運轉,一遍又一遍,直到徹底領悟其中的精髓。隨著對功法的理解越來越深,他體內的靈力也越發凝練,運轉速度也快了不少,丹田處的靈力漩渦越來越穩定,距離金丹期的瓶頸也越來越近。
在這段瘋狂修煉的日子裡,雲沐瑤曾來找過他一次。
那天下午,展雄飛正在小院裡擦拭玄鐵長劍,劍身倒映出他專注的側臉。忽然,一陣清淡的蘭花香隨風飄來,他抬頭望去,隻見雲沐瑤身著一襲淡紫色的衣裙,站在院門口,青絲如瀑,眉眼如畫,身後跟著兩名侍女,氣質清冷而高貴。
“聽說你遇到麻煩了?”雲沐瑤走進院子,在石桌旁坐下,侍女立刻上前為她倒了一杯茶。她看著展雄飛,語氣平淡,聽不出太多情緒,眼神卻帶著幾分探究。
“一點小麻煩,不礙事。”展雄飛放下手中的劍布,笑著在她對麵坐下,“已經解決了。”
“周明可不是小麻煩。”雲沐瑤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的‘蝕骨掌’陰狠毒辣,掌風中蘊含著濃鬱的陰邪之力,中者經脈會被慢慢腐蝕,修為倒退都是輕的,嚴重的甚至會危及性命。你上次能從他手下逃脫,算是運氣好。下次與他交手時,一定要小心。”
展雄飛心中一暖,知道雲沐瑤這是在關心自己。他鄭重地點頭:“多謝師姐提醒,師弟記下了。”
“還有這個。”雲沐瑤放下茶杯,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白玉瓶,遞給展雄飛,“這裡麵是三枚‘清蘊丹’,是用清心草、蘊靈花等多種靈藥煉製而成,能清除體內的陰邪之力,或許能對付蝕骨掌的餘毒。你拿著吧。”
展雄飛接過玉瓶,入手冰涼,瓶身上雕刻著精緻的花紋。他拔開瓶塞,一股清新的藥香撲麵而來,讓人心曠神怡。他知道,清蘊丹雖然不是什麼頂級丹藥,但也價值不菲,雲沐瑤能將這麼珍貴的丹藥送給自己,顯然是花了心思的。“多謝師姐。”他將玉瓶收好,語氣真誠。
“我不是幫你。”雲沐瑤彆過頭,避開他的目光,耳根卻微微泛紅,“我隻是不想看到內門大比少了一個有趣的對手。你若是就這麼被周明解決了,大比就太無趣了。”
展雄飛看著她口是心非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沒有拆穿她:“不管怎麼說,都要謝謝師姐。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雲沐瑤沒再說話,又坐了片刻,便帶著侍女離開了。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外,展雄飛握緊了手中的玉瓶——這份情誼,他記下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展雄飛的實力在飛速提升。在驚雷崖雷霆之力的反複淬煉下,他的肉身強度已經堪比中階法器,尋常的刀劍根本傷不了他;《奔雷訣》被他修煉得越發圓熟,靈力運轉間,能引動周圍的空氣發出雷鳴般的聲響;丹田處的靈力也越來越凝練,隱隱有了凝結金丹的跡象,距離金丹期隻有一步之遙。
隨著內門大比的日子越來越近,整個星月宗的氣氛也變得越來越緊張。無論是演武場、藏書閣,還是宗門內的各個角落,都能看到弟子們刻苦修煉的身影。大家成群地聚在一起,討論著大比的熱門人選,周明、柳乘風、蕭紅、雲沐瑤的名字被反複提及,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次大比的前五名肯定會在這幾個人中產生。
偶爾有人提到展雄飛,語氣中卻大多帶著質疑和不看好。
“展雄飛?就是那個從外門上來的?他能進前五就不錯了,想挑戰周師兄,簡直是癡心妄想。”
“就是,外門上來的野路子,沒經過係統的修煉,怎麼可能是周師兄的對手?我聽說他上次跟周師兄交手,還是靠著運氣才跑掉的。”
“我賭他連第二輪都進不了!到時候肯定會被柳師兄或者蕭師姐打得落花流水。”
這些議論聲自然也傳到了展雄飛的耳朵裡。那天他從驚雷崖修煉回來,路過演武場時,正好聽到幾個內門弟子在議論自己。趙雷氣得臉色通紅,就要上前理論,卻被展雄飛拉住了。
“彆理他們。”展雄飛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平靜,“實力纔是最有力的證明,多說無益。等到大比那天,他們自然會知道結果。”
趙雷看著他淡然的模樣,心中佩服不已,也漸漸冷靜下來:“你說得對!到時候你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你的厲害!”
展雄飛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握緊了手中的玄鐵長劍——他知道,這些質疑的聲音,都會成為他前進的動力。
大比前一日,天剛矇矇亮,展雄飛就像往常一樣,前往驚雷崖修煉。此時的驚雷崖上,還沒有其他弟子,隻有狂暴的雷霆之力在崖壁間穿梭,發出“滋滋”的聲響。他盤膝坐在崖頂,閉上眼睛,開始運轉《破天訣》,引導著雷霆之力進入體內。
就在他沉浸在修煉中時,忽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陰邪氣息從下方傳來。他猛地睜開眼,低頭望去,隻見吳天帶著兩個跟班,正站在崖下的石階上,臉上帶著猙獰的獰笑,眼神怨毒地看著他。
吳天是周明的跟班之一,之前曾因為展雄飛搶了他的修煉資源而懷恨在心,多次找他的麻煩,卻都被展雄飛教訓了一頓。後來周明出麵,這件事纔不了了之,但吳天對展雄飛的恨意卻更深了。
“展雄飛,沒想到你還敢來這裡修煉。”吳天雙手抱胸,陰陽怪氣地說道,“怎麼?是不是知道大比要來了,想臨死前再抱佛腳?可惜啊,有些人天生就是廢物,再怎麼努力也沒用。”
展雄飛冷冷地看著他,眼神中沒有絲毫波瀾:“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這副可憐的樣子?”吳天嗤笑道,“聽說你為了大比準備了很久?又是去驚雷崖淬體,又是鑽研功法的,搞得好像真能拿到第一似的。可惜啊,有些人註定隻能做陪襯,永遠也成不了主角。”
“說完了嗎?”展雄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語氣冰冷,“說完就滾,彆打擾我修煉。不然的話,彆怪我不客氣。”
“你找死!”吳天被他的態度徹底激怒,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彆以為有雲沐瑤護著你,我就不敢動你!大比上,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我會親手廢了你的修為,讓你變成一個廢人,看你還怎麼囂張!”
展雄飛眼神一寒,身上散發出一股淩厲的氣勢:“我等著。希望你到時候還有這麼硬的嘴。”
吳天被他身上的氣勢嚇得後退了一步,心中有些發怵,但想到身後還有周明撐腰,又強行鼓起勇氣,狠狠瞪了展雄飛一眼:“你給我等著!”說完,便帶著兩個跟班,灰溜溜地轉身離去。
看著吳天狼狽的背影,展雄飛握緊了拳頭。他知道,吳天隻是個跳梁小醜,真正的威脅是周明。但他不會退縮,無論前方有多少困難,他都會一一克服。現在的他,距離金丹期隻有一步之遙,隻要能在大比前突破到金丹初期,他就有信心與周明一戰。
夜幕降臨,星月宗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展雄飛的小院裡,燭光搖曳,映照著他的身影。他坐在窗前,拿出那兩枚黑色令牌,放在桌麵上。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令牌上,令牌表麵的雲紋彷彿活了過來,流轉著淡淡的黑光,兩道微弱的能量在令牌間相互呼應,發出幾乎不可察覺的震顫。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令牌中蘊藏的力量正在緩慢複蘇,隨著他修為的提升,這股力量與他的靈力也越來越契合。但他始終不敢輕易嘗試引動這股力量——上次在青石村山洞中的異象太過恐怖,黑色光柱衝天而起,幾乎驚動了半個修真界,他擔心這次再引動力量,會引來天衍宗或其他勢力的注意,到時候不僅自己會有危險,還會連累小雅和李長老。
“天衍宗……鎮魂石……神秘老者……”展雄飛喃喃自語,手指輕輕撫摸著令牌上的紋路,眼神深邃,“總有一天,我會揭開這一切的真相。但現在,我必須先解決眼前的麻煩。”
他將令牌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回胸前,然後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明日,就是內門大比的日子,也是他與周明正麵交鋒的開始。他必須養精蓄銳,以最好的狀態迎接挑戰。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熟睡之後,一道黑影悄然出現在他的小院外。那黑影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臉上蒙著黑布,隻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正是周明。他靜靜地站在院牆外,目光透過窗戶,落在展雄飛的床上,眼中閃過一絲濃烈的殺機。
“展雄飛,你壞了我的好事,還敢活著回來參加大比。”周明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刺骨的寒意,“明日,就是你的死期。我會在擂台上親手殺了你,讓所有人都知道,跟我作對的下場是什麼!”
說完,他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夜色漸深,星月宗的燈火漸漸熄滅,隻有宗門最高處的宗主殿,還亮著一盞孤燈。一場決定星月宗內門格局的大比,即將在明日拉開帷幕。而這場大比,不僅關乎著弟子們的排名和獎勵,更隱藏著周明的殺機和展雄飛的逆襲之路。
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第一縷陽光透過雲層,灑在了星月宗的山門上。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