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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雄飛修仙記 第55章 萬象殿前,智鬥兩隻血紋魔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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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陽如血,將秘境深處的霧氣染成一片暗沉的緋紅。萬象殿的輪廓在暮色中逐漸清晰,青灰色的殿牆爬滿歲月侵蝕的裂痕,簷角垂落的銅鈴早已鏽蝕,唯有殿門前那尊半塌的妖獸,仍以殘缺的獠牙與空洞的眼窩,死死“盯”著悄然靠近的三道身影。

林越指尖的“斂息符”已被汗水浸得發潮,符紙邊緣在掌心反複摩挲下捲起毛邊。他屏住呼吸,目光死死黏在十丈外徘徊的血紋魔狼身上——那妖獸足有丈二高,銀灰色皮毛如鋼針般倒豎,交錯其上的血紅色紋路如同活物般流轉,每一次呼吸都噴出帶著硫磺與血腥的灼熱氣息,鼻端開合間,甚至能看到細小的火星從牙縫中濺出。這是一頭貨真價實的煉虛期妖獸,修為遠超他們三人之和,光是那股與生俱來的威壓,就讓林越的靈力運轉都滯澀了幾分。

“彆盯著它的眼睛,血紋魔狼能通過瞳孔感知靈力波動。”李默的聲音壓得極低,手中摺扇早已合攏,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扇柄暗紋上輕輕敲擊,目光卻精準地落在魔狼脖頸左側那道淡金色的細紋上,“看到沒?那是它的命門。血紋魔狼的血紋會隨修為增長覆蓋全身,唯獨命門處會留一道本源紋路,既是力量核心,也是致命弱點。”

展雄飛握著破妄劍的劍柄,指腹反複摩挲著劍鞘上雕刻的雷紋——那雷紋是歸虛峰獨門的符文,能在危急時刻引動天地間的雷電之力。他餘光掃過林越緊繃的下頜線和李默沉靜的側臉,喉結滾動了一下,低聲補充:“按原計劃來。李師兄用風刃引它轉身,我帶林師兄衝殿門,記住,無論身後發生什麼,都彆回頭,先踏入殿門再說。”

林越用力點頭,指尖悄悄摸向儲物袋裡的“爆炎符”——這是他最後的保命手段,若真被魔狼追上,隻能拚著同歸於儘的心思引爆符紙。

可就在這時,血紋魔狼忽然猛地抬起頭顱,赤紅的瞳孔驟然收縮成兩道細線,如同兩團被狂風點燃的炭火,精準地鎖定了三人藏身的巨石後方。它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嘶吼,唾液從三寸長的獠牙間滴落,砸在地麵的碎石上,瞬間將石頭蝕出一個個深褐色的小坑——顯然,斂息符的效力已過,他們被發現了。

“糟了!”林越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下意識地後退半步,腳跟卻不小心踢到了一塊碎石。“嘩啦”一聲輕響,在這死寂的秘境中格外刺耳。

血紋魔狼的耳朵猛地豎起,龐大的身軀緩緩轉向巨石,血紋因警惕而變得愈發鮮豔,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慌什麼?”展雄飛的手掌按在林越的肩膀上,掌心傳來的溫度讓林越瞬間安定了幾分。他的聲音依舊沉穩,目光卻已變得銳利如刀,“李師兄,動手!”

李默應聲而動,身形如離弦之箭般從巨石後竄出。他手腕一翻,摺扇“唰”地展開,扇麵上繪製的流雲圖案驟然亮起,淡青色的靈力順著扇骨流轉,數十道凝練如銀蛇的風刃從扇麵飛射而出,帶著“咻咻”的銳嘯,直指魔狼的雙眼!

風刃劃破空氣的聲音刺耳至極,魔狼怒吼一聲,巨大的狼爪帶著狂風拍向半空。“砰砰砰”的脆響接連響起,風刃撞上狼爪,瞬間化作漫天靈力碎屑,如同煙花般消散。但這短暫的阻攔已足夠——魔狼的注意力被徹底吸引,龐大的身軀猛地轉向李默,前爪在地麵一蹬,捲起漫天塵土,竟帶著幾分煉虛巔峰的威勢撲了過去。那狼爪揮過的地方,連空氣都彷彿被撕裂,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

“就是現在!”展雄飛眼中精光一閃,猛地拽住林越的手腕,體內靈力驟然運轉,《雷閃》身法被催動到極致!隻見他周身泛起藍紫色的雷光,衣袍無風自動,身形瞬間化作一道殘影,如同劃破夜空的閃電,貼著地麵朝著萬象殿的殿門疾馳而去。

兩人緊貼著魔狼的側身掠過,林越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魔狼皮毛下賁張的肌肉,感受到那如同烈火般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鬢角的發絲被熱浪烤得微微捲曲。他死死閉住呼吸,牙齒咬得下唇生疼,生怕自己的氣息驚動這頭凶獸。

“嗷嗚——!”

魔狼敏銳的聽覺捕捉到身後的異動,憤怒的咆哮震得周圍的樹木簌簌作響,枝頭的枯葉如同雪片般墜落。它猛地轉身,巨大的狼尾如同鋼鞭般橫掃而出,帶著濃烈的腥風直逼展雄飛的後心!那狼尾上的血紋閃爍著紅光,顯然灌注了魔狼的本源之力,若是被抽中,恐怕當場就得經脈儘斷。

千鈞一發之際,展雄飛猛地將林越向前一推,厲聲喝道:“進殿!”同時自身急退,破妄劍瞬間出鞘——“嗆啷”一聲脆響,劍身出鞘的瞬間,雷紋驟然亮起,藍紫色的雷光纏繞其上,如同有生命的藤蔓。他雙手握劍,硬生生擋在了狼尾之前。

“砰!”

沉悶的巨響如同驚雷炸響,狼尾與劍身碰撞的瞬間,一股恐怖的巨力順著劍身湧入展雄飛的體內。他隻覺得胸口如同被萬斤巨石撞擊,氣血翻湧,喉頭一甜,一口鮮血不受控製地噴出,濺在劍身上,與雷光交織成詭異的紅紫色。他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撞在殿門旁的石柱上。

“轟隆”一聲,石柱上雕刻的古老符文被震得亮起,淡金色的光芒順著紋路流轉,卻又迅速黯淡下去,彷彿耗儘了最後一絲力量。展雄飛靠在石柱上,頭暈目眩,耳邊嗡嗡作響,視線裡的景象都開始模糊。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李默還在殿外牽製,林越剛踏入殿門半步,他必須守住這片刻的機會,讓他們安全進入殿內。

他掙紮著抬起頭,抹去嘴角的血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深吸一口氣,將體內三枚令牌——迅風令、驚雷令、熾火令的力量儘數調動起來。三股不同屬性的靈力從丹田湧出,如同三條顏色各異的溪流般彙入破妄劍中:迅風令的青色靈力輕盈靈動,驚雷令的紫色靈力狂暴霸道,熾火令的紅色靈力灼熱熾烈。

“熾火!驚雷!迅風!”他嘶吼著,聲音因脫力而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刹那間,劍身上燃起熊熊烈火,紅色的火焰如同躍動的精靈;紫色的雷光在火焰中跳躍,發出“劈啪”的聲響;黑色的迅風氣息纏繞其上,讓火焰與雷光愈發凝練。三種力量交織成一道三色光柱,光柱周圍的空氣都被扭曲,如同從天而降的神罰,狠狠砸向魔狼的脖頸——那正是李默之前指出的命門所在!

“嗷!”

魔狼察覺到致命的威脅,想要躲閃,卻為時已晚。三色光柱精準地擊中它的命門,脖頸處的血紋瞬間黯淡下去,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量。它發出一聲淒厲的痛嚎,龐大的身軀踉蹌後退,前爪在地麵上抓出深深的痕跡,眼中充滿了暴怒與殺意,赤紅的瞳孔死死盯著殿門內的三人,彷彿要將他們生吞活剝。

與此同時,殿外的李默抓住魔狼被光柱擊中的間隙,腳尖在地麵一點,身形如同柳絮般飄起,也躍入了殿內。林越早已在殿門後站穩,見他進來,立刻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急切地問:“李師兄,你沒事吧?”

“沒事,隻是靈力消耗大了點。”李默擺了擺手,目光卻死死盯著殿門外的展雄飛,“展師弟他……”

話還沒說完,就見林越猛地掙脫他的手,就要衝出去幫忙:“展師弟受傷了!我得去幫他!”

“彆出去!”李默一把拉住他,力氣大得讓林越踉蹌了兩步。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拽著林越往殿內退了幾步,同時反手從儲物袋裡掏出數張符紙,指尖靈力一動,符紙化作數道風刃,在殿門處交織成一張臨時的屏障,“我們進去才能給展師弟爭取時間!外麵那頭魔狼已經被激怒了,你現在出去,就是送命!”

林越看著殿門外展雄飛蒼白的臉色,眼眶微微發紅,卻也知道李默說得對。他攥緊拳頭,指甲深哇裝腔作勢我親戚深嵌進掌心,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展雄飛靠在石柱上,艱難地喘息。

展雄飛靠在石柱上,看著李默和林越安全進入殿內,終於鬆了口氣。他強撐著站起身,體內的靈力如同乾涸的河流般微弱,經脈傳來陣陣刺痛——剛才那一擊不僅耗儘了他大半靈力,還讓他的經脈受到了震蕩。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進入殿內,那道風刃屏障是臨時凝聚的,撐不了多久。

可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同樣暴戾的狼嚎。那聲音沉悶而悠長,帶著強烈的穿透力,如同驚雷般在秘境中回蕩。展雄飛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那是之前被他們用“困獸陣”困在山穀的那頭煉虛後期血紋魔狼!它定然是聽到了同伴的呼喚,掙脫了山壁的封鎖,正朝著萬象殿疾馳而來。

兩頭煉虛期魔狼!

展雄飛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前有那頭被激怒的煉虛巔峰魔狼,後有趕來支援的煉虛後期魔狼,前後夾擊之下,他們簡直是插翅難飛。

那頭煉虛巔峰魔狼顯然也聽到了同伴的呼喚,眼中的殺意更盛。它不再理會殿門處的風刃屏障,而是猛地朝著展雄飛撲來,巨大的狼爪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直指他的頭顱!那爪子上閃爍著寒光,彷彿能輕易撕裂金石,爪尖殘留的血漬在陽光下泛著暗紅色的光,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罷了,拚了!”展雄飛閉上眼,正欲調動體內最後一絲靈力,將《破天訣》催動到極致,與這頭魔狼拚死一搏,丹田內的三枚令牌卻忽然劇烈震顫起來。

一股奇異的波動從令牌中擴散開來,如同平靜湖麵泛起的漣漪,沒有任何攻擊性,卻帶著一種古老而威嚴的氣息。那波動剛一接觸到撲來的魔狼,魔狼的動作就瞬間僵住,赤紅的瞳孔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恐懼,前爪懸在半空,再也不敢落下。

緊接著,遠處趕來的那頭煉虛後期魔狼也衝到了殿門前。它看到同伴僵在原地,正欲咆哮著上前支援,卻也被這股波動籠罩。它的身體猛地一顫,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嗚咽聲,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尾巴緊緊夾在腿間,彷彿遇到了什麼令它們無比忌憚的存在。

展雄飛愣住了,隨即反應過來——是令牌的力量!三枚令牌在他丹田內產生共鳴,散發出的波動竟能震懾這兩頭凶悍的魔狼!

“機會!”他心中狂喜,不敢有絲毫耽擱,轉身踉蹌著衝進殿內,反手將沉重的殿門關上。殿門由不知名的黑色金屬打造,上麵雕刻著複雜的符文,關閉的瞬間,符文亮起淡金色的光芒,發出“轟隆”的巨響,彷彿將外麵的危險徹底隔絕。

“轟隆!轟隆!”

殿門剛關上,外麵就傳來劇烈的撞擊聲。門板劇烈搖晃,上麵的符文忽明忽暗,彷彿隨時都會被撞碎。木屑從門板邊緣掉落,殿內的地麵都隨著撞擊微微震顫。但萬象殿的殿門顯然是用特殊材料打造,加上符文的加持,一時之間竟擋住了兩頭魔狼的瘋狂攻擊。

展雄飛靠在門後,大口喘著氣,渾身脫力,幾乎要滑坐在地。剛才那一擊幾乎耗儘了他的靈力,加上被狼尾擊中的傷勢,讓他眼前陣陣發黑,耳邊全是血液奔流的“嗡嗡”聲。

“展師弟!”林越連忙衝過來,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枚散發著濃鬱藥香的“凝神丹”。那丹藥通體瑩白,表麵泛著淡淡的光澤,是他此次秘境之行準備的最好的療傷丹藥,本是為了應對突發狀況,沒想到竟用在了這裡。他小心翼翼地將丹藥喂到展雄飛嘴邊,聲音帶著哭腔:“快吃了它,這能穩住你的傷勢。”

展雄飛順從地吞下丹藥,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暖流從喉嚨湧入體內,順著經脈緩緩流淌,如同春雨滋潤乾涸的土地,讓受損的經脈得到了一絲緩解。他靠在門後,緩緩睜開眼,看著林越焦急的臉,苦笑道:“哭什麼?我還沒死呢。”

李默也走了過來,他看著展雄飛蒼白的臉色和嘴角的血跡,眼中滿是愧疚:“都怪我實力不足,剛才的風刃沒能更好地牽製那頭魔狼,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

“說什麼傻話。”展雄飛搖了搖頭,掙紮著想要站直,卻被林越按住了肩膀。“能活著進來就好,彆說這些了。”他環顧四周,目光落在殿內的景象上,“李師兄,林師兄,我們先看看這萬象殿裡有什麼。能讓兩頭煉虛期魔狼守在這裡,裡麵定然藏著寶貝,說不定就是我要找的厚土令。”

三人強忍著疲憊,開始打量殿內的景象。萬象殿比外麵看起來要大得多,殿頂高約十丈,懸掛著無數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白光,將整個大殿照得如同白晝。那些夜明珠顯然是上古遺留下來的寶物,曆經萬年歲月,依舊光芒不減。

大殿兩側矗立著一排排古樸的石架,石架由青黑色的岩石打造,表麵刻著簡單的雲紋。石架上擺放著各種奇異的器物:有斷裂的青銅兵器,兵器上還殘留著淡淡的靈力波動,顯然曾是某位強者的佩劍;有破損的玉簡,玉簡上的字跡模糊不清,隻能隱約看到一些古老的符文,指尖觸碰時,還能感受到一絲微弱的精神力殘留;還有一些不知名的獸骨,骨骼粗壯,上麵布滿了神秘的紋路,顯然是某種早已滅絕的強大妖獸的遺骸。

林越走到一個石架前,拿起一塊巴掌大小的黑色礦石。礦石入手冰涼,表麵泛著金屬光澤,他剛想仔細觀察,礦石卻忽然化作一縷黑煙消散了——顯然是歲月太過久遠,靈氣耗儘,化作了飛灰。

“小心點,這些東西大多已經失去靈性了。”李默提醒道,他走到另一個石架前,拿起一枚殘破的玉佩。玉佩是淡綠色的,上麵雕刻著一朵蓮花,雖然殘破,卻依舊能感受到一絲溫潤的氣息。“這是‘清心玉’,能穩定心神,可惜碎了,不然倒是件不錯的寶物。”

最引人注目的是大殿儘頭的高台上。高台由白色玉石鋪成,共有九級台階,每一級台階上都雕刻著不同的符文,分彆對應著金、木、水、火、土、風、雷、光、暗九種屬性。高台上放置著一個巨大的石盒,石盒由整塊玄黃石打造,通體呈土黃色,上麵刻滿了複雜的土係符文,符文散發著厚重的氣息,與展雄飛丹田內的三枚令牌隱隱呼應,彷彿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

“是厚土令!”展雄飛眼中閃過一絲激動,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石盒中傳來的氣息與令牌同源,那種厚重、沉穩的感覺,正是土係靈力獨有的特征。“它一定在那個石盒裡!我們此行的目標,終於找到了!”

三人強忍著身體的疲憊和傷勢的疼痛,向著高台走去。越是靠近石盒,周圍的空氣就越發凝重,彷彿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身上,讓他們的腳步變得越來越沉重。

林越的修為最低,隻有化神初期,此刻已被壓得幾乎趴在地上。他雙手撐著地麵,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額頭上布滿了冷汗,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台階上,瞬間被蒸發。他的靈力運轉變得極為困難,每走一步,都要耗費極大的力氣。

“這是……重力陣法?”李默喘著氣說道,他運轉體內的風係靈力,在周身形成一道淡青色的護罩,抵抗著重力的壓製,卻依舊覺得每走一步都無比艱難,“石盒周圍佈下了強大的重力陣,修為越低,受到的壓製就越強。難怪剛才那兩頭魔狼不敢進來,它們雖然實力強悍,卻不懂破解陣法,進來也是白白受壓製,甚至可能被重力壓垮。”

展雄飛運轉體內的靈力,《破天訣》在經脈中緩緩流淌,金色的靈力順著經脈遊走,在周身形成一道薄薄的護罩。他一步步艱難地向前挪動,每踏上一級台階,重力就增強一分。到了第五級台階時,重力已經增強到了五倍,他的雙腿如同灌了鉛般沉重,靈力消耗極快,額頭上的汗水如同斷線的珠子般滑落。

“大家再加把勁,馬上就能到高台了。”展雄飛咬著牙說道,他回頭看了一眼林越,見他臉色蒼白,幾乎要支撐不住,便開口道:“林師兄,你要是實在撐不住,就先在這裡等我們,我們拿到東西就回來找你。”

林越搖了搖頭,聲音因喘息而斷斷續續:

“不……不用,我……我能撐住。”他死死咬住下唇,逼出一絲血色,雙手在台階上借力,硬生生撐起身體,“我們……說好一起進來的,要一起拿到東西,不能……不能讓你和李師兄獨自冒險。”

他知道自己修為低微,平日裡總被兩位師兄照顧,此刻若是退縮,便是真的拖了後腿。哪怕靈力耗儘,他也要咬牙跟上。

展雄飛與李默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動容與堅定。李默上前一步,伸手扶住林越的胳膊,將一絲風係靈力渡入他體內:“我幫你分擔些壓力,我們一起走。”

有了李默的靈力支撐,林越的腳步輕快了些許。三人互相攙扶著,一步步向著高台頂端挪動。到了第九級台階時,重力已增強到恐怖的十倍,空氣彷彿凝固成了實質,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疼痛。展雄飛的衣袍早已被汗水浸透,貼在背上,勾勒出緊繃的肌肉線條;李默的臉色也變得蒼白,摺扇不知何時已被他握得變形;林越更是渾身顫抖,全靠李默的攙扶才沒有倒下。

終於,他們踏上了高台頂端。石盒近在咫尺,約莫一人高,表麵光滑如鏡,上麵刻著的符文與歸虛峰主那柄破妄劍上的紋路隱隱相似,充滿了古老滄桑的氣息,彷彿曆經了萬年的時光洗禮。符文之間流淌著淡淡的土黃色光暈,如同大地的脈搏般緩緩跳動。

“怎麼開啟?”李默喘著氣問道,他伸手推了推石盒,石盒紋絲不動,彷彿與高台融為一體。顯然,石盒被符文封鎖,尋常手段根本無法開啟。

展雄飛深吸一口氣,壓下體內翻騰的氣血。他伸出右手,掌心對準石盒,同時將丹田內三枚令牌的力量緩緩注入掌心。青色的迅風之力、紫色的驚雷之力、紅色的熾火之力順著他的手臂流轉,在掌心彙聚成一道三色光點。

“令牌與石盒的氣息同源,或許……能用令牌的力量解開符文。”他心裡嘀咕著,將掌心按在石盒表麵。

令牌的力量剛一接觸石盒,石盒上的符文瞬間亮起,土黃色的光芒驟然變得熾烈,與掌心的三色光點產生強烈的共鳴。符文如同活過來一般,在石盒表麵飛速流轉,形成一個個複雜的圖案。緊接著,石盒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如同塵封已久的機關被緩緩開啟,厚重的盒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抬起,露出了裡麵的東西。

然而,石盒內並沒有想象中刻著“厚土令”三字的令牌,隻有一塊拳頭大小、通體土黃色的玉石。那玉石晶瑩剔透,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內部彷彿蘊含著山川大地的虛影,緩緩流轉,散發出濃鬱到極致的土係本源之力。那股力量溫和而厚重,如同母親的懷抱,讓人聞之精神一振,體內的疲憊與傷痛都緩解了不少。

“這是……厚土本源玉?”李默瞳孔驟縮,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他曾在宗門古籍中見過關於這種寶玉的記載,“傳說中蘊含厚土本源的至寶!比一般的令牌還要珍貴百倍!擁有它,不僅能快速提升土係修為,還能直接感悟厚土本源,對突破境界有著難以想象的幫助!就算是化神期修士,得到它也能少走十年彎路!”

林越也瞪大了眼睛,雖然他不懂厚土本源玉的價值,但光是那股濃鬱的本源之力,就知道這絕對是絕世珍寶。

展雄飛卻皺起了眉頭。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厚土令的氣息就在這玉石之中,可令牌本身卻不見蹤影。他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玉石——入手溫潤,一股精純的土係本源之力順著指尖湧入體內,讓他受損的經脈又修複了幾分。

就在這時,他丹田中的迅風令忽然閃出,自動飛起,如同有生命般貼在厚土本源玉上。青色的靈力與土黃色的本源之力交織在一起,發出一陣柔和的光芒,光芒籠罩了整個石盒。

光芒散去,厚土本源玉表麵裂開一道細微的縫隙,一枚泛黃的玉簡從縫隙中滑落,輕輕掉在展雄飛的掌心。而那枚厚土本源玉則化作一道土黃色的流光,如同遊蛇般鑽入玉簡中,消失不見。玉簡表麵原本空白的地方,緩緩浮現出三個古樸的篆字——不周山。

展雄飛握緊玉簡,一股更加精純的土係本源之力從玉簡中湧入體內,順著經脈飛速流轉。之前被魔狼擊傷的經脈在這股力量的滋養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丹田內的靈力也變得更加充盈,甚至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對土係靈力的感悟深了一層,《破天訣》的運轉也變得更加順暢。

“太好了!雖然沒直接拿到厚土令,但知道了它在不周山,也算不虛此行!”展雄飛心中滿是喜悅。

突然,整個萬象殿忽然劇烈搖晃起來,如同發生了地震。殿頂的夜明珠發出“嗡嗡”的聲響,光芒忽明忽暗,彷彿隨時都會墜落;兩側的石架轟然倒塌,上麵的器物摔在地上,瞬間化作飛灰;高台的台階也出現了一道道裂痕,土黃色的符文光芒迅速黯淡。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從殿門方向傳來,厚重的黑色殿門如同紙糊般被撞開,木屑紛飛,符文徹底熄滅。兩頭血紋魔狼的身影出現在殿門口,它們的毛發淩亂不堪,身上帶著不少傷痕,顯然是為了撞開殿門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兩頭魔狼猩紅的目光死死盯著高台上的展雄飛,喉嚨裡發出暴怒的咆哮,唾液順著獠牙滴落。它們無視重力陣法的壓製,四肢蹬地,咆哮著衝了進來。雖然重力讓它們的速度慢了不少,但龐大的身軀每一步都讓地麵劇烈震動,彷彿要將整個大殿踏平。煉虛巔峰魔狼脖頸處的血紋重新變得鮮豔,顯然之前的傷勢已經恢複了不少;而那頭煉虛後期魔狼則緊隨其後,眼中的殺意絲毫不減。

“快走!”展雄飛將玉簡緊緊攥在手中,對李默和林越喊道。他知道,以他們現在的狀態,根本不是兩頭煉虛期魔狼的對手,繼續留在高台上就是死路一條,隻能儘快尋找逃生之路。

李默立刻扶起林越,轉身向大殿深處跑去。林越雖然疲憊,但也知道情況危急,用儘全身力氣跟上腳步。三人在大殿內狂奔,身後傳來魔狼憤怒的咆哮和重物撞擊的聲音——顯然,兩頭魔狼正在艱難地突破重力陣法的壓製,緊追不捨。

“前麵!前麵有個通道!”林越忽然指著大殿左側喊道。他的目光本就比常人敏銳,加上此刻生死關頭的緊迫感,讓他在慌亂中發現了一個隱藏在石架殘骸後的通道入口。那通道狹窄而曲折,隻能容一人通過,入口處的石壁上刻著淡淡的符文,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顯然是一個被遺忘的逃生通道。

展雄飛回頭瞥了一眼,確認通道的位置,立刻加快速度:“往通道跑!快!”

三人毫不猶豫地衝進通道。通道內的重力陣法效果減弱了許多,隻有外界的兩倍重力,讓他們的速度快了不少。通道內一片漆黑,隻能依靠壁上偶爾閃爍的符文辨認方向。他們順著通道一路狂奔,耳邊隻有自己的腳步聲、喘息聲,以及身後越來越近的狼嚎聲。

不知跑了多久,通道內的光線越來越亮,前方隱約傳來風聲。終於,他們看到了通道儘頭的光亮——那是秘境出口特有的紫色光幕,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如同希望的燈塔。

“出口!是出口!”林越激動地喊道,疲憊瞬間消散了大半。

展雄飛心中一鬆,加快腳步衝出通道。三人踉蹌著站在通道出口,發現自己竟來到了秘境的邊緣,不遠處就是那道熟悉的紫色光幕。而身後的通道中傳來魔狼憤怒的狼嚎聲,卻沒有魔狼追出來——顯然這通道是單向的,隻能出不能進,通道儘頭的石壁在他們出來後緩緩閉合,徹底隔絕了身後的危險。

“我們……我們出來了?”林越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紫色光幕,眼中滿是劫後餘生的喜悅。剛纔在萬象殿中的驚險經曆如同電影般在腦海中回放,魔狼的獠牙、震耳的咆哮、厚重的重力……每一幕都讓他心有餘悸。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才發現剛才奔跑時被石壁劃傷了,卻因為緊張絲毫沒有察覺。

展雄飛望著那紫色光幕,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一股強烈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他靠在旁邊的樹乾上,大口喘著氣,回頭望了一眼閉合的通道入口,眼中閃過一絲後怕——這次萬象殿之行,真是九死一生。若不是三枚令牌的共鳴震懾了魔狼,若不是林越發現了那處逃生通道,他們恐怕早已成了魔狼的腹中之食。

“走吧,該回宗門了。”展雄飛緩過勁來,對兩人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卻也充滿了釋然。

三人互相攙扶著,一步步走向紫色光幕。穿過光幕的瞬間,熟悉的景象映入眼簾——他們回到了之前進入秘境的山穀。此時山穀前已經聚集了不少宗門弟子,大多是提前出來的內門弟子,顯然是秘境開啟的時間快到了,大家都在等待著最後出來的人。

看到展雄飛三人出現,人群中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不少弟子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帶著好奇與驚訝——三人衣衫襤褸,身上布滿了灰塵和血跡,顯然經曆了一場惡戰,卻能平安歸來,這本身就足以引人側目。

“展師弟!李師兄!林師兄!你們沒事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隻見執法閣的弟子趙磊快步走了過來,他之前也曾進入秘境,卻因為遇到危險提前退出。看到三人的模樣,他連忙問道:“我聽說你們遇到了幽冥教的餘孽,還以為……”

“我們沒事,多謝關心。”展雄飛笑了笑,剛想再說些什麼,就見一道身影從人群中走出,正是歸虛峰主。

歸虛峰主身著青色道袍,須發皆白,目光深邃如淵。他快步走到三人麵前,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最後落在展雄飛胸口那道尚未癒合的劍傷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淡淡道:“看來你們此行收獲不小。能從兩頭煉虛期魔狼手中脫身,倒是比我預想的更有本事。”

展雄飛心中一動——歸虛峰主竟然知道魔狼的事?想必是宗門早已通過秘法監測到了秘境中的動靜。他不敢怠慢,從儲物袋中取出那株用玉盒精心儲存的千年紫心草,雙手遞給歸虛峰主:“峰主,這是弟子答應為您采摘的千年紫心草,幸不辱命。”

歸虛峰主接過玉盒,開啟看了一眼,滿意地點點頭:“很好。你們三人先隨我來,說說秘境中的經過。”

三人跟著歸虛峰主來到山穀旁的一座涼亭中。展雄飛簡略敘述了秘境中的經曆:從進入秘境後遇到幽冥教餘孽,到設計將其引開;再到為了尋找厚土令誤入山穀,被困後引開魔狼;最後到萬象殿前與魔狼的生死搏鬥,以及如何發現逃生通道。他刻意略過了三枚令牌的存在、厚土本源玉和玉簡的秘密——這是他最大的底牌,在未集齊令牌、弄清楚其中奧秘前,絕不能輕易暴露。

歸虛峰主靜靜聽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角,目光在展雄飛身上停留片刻,才緩緩點頭:“幽冥教餘孽已被執法閣弟子擒回,等候宗主發落。至於那兩頭血紋魔狼,其修為遠超秘境尋常妖獸,此事頗為蹊蹺,我會稟報宗主徹查,以防秘境中另有隱患。”

他頓了頓,看向三人蒼白的臉色和身上的傷勢,語氣緩和了幾分:“你們三人傷勢不輕,靈力消耗也極大。先回峰休整,好好療傷。三日後宗門會舉行論功大典,根據你們在秘境中的表現論功行賞。”

“是,多謝峰主。”三人躬身行禮。

離開涼亭後,林越和李默本想留下照料展雄飛,卻被他婉拒了:“我沒事,你們也受傷了,回去好好休息。三日後論功大典見。”

兩人知道展雄飛的性子,也不再堅持,各自道彆後返回了自己的庭院。展雄飛則獨自一人向著內門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不少弟子投來好奇的目光,還有些相熟的弟子上前詢問情況,他都隻是簡單應付了幾句。

回到內門庭院,展雄飛徑直進入了自己的閉關室。閉關室不大,中央放著一個蒲團,牆壁上刻著聚靈符文,能緩慢彙聚天地間的靈力。他盤膝坐在蒲團上,將那枚記載著“不周山”的玉簡取出,放在膝上。

玉簡入手溫潤,散發著淡淡的土係本源之力,與他丹田內的三枚令牌隱隱呼應。展雄飛指尖輕撫玉簡上的“不周山”三字,心中思緒萬千:“此次秘境之行,雖未直接拿到厚土令,卻得了厚土本源玉和不周山的線索,也算是意外之喜。隻是這不周山……傳說中早已崩塌,如今又在何處?”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玉簡中不僅藏著厚土令的下落,還蘊含著一絲關於“破天鼎”的奧秘——之前三枚令牌共鳴時,他腦海中曾閃過一段模糊的畫麵:一座懸浮在雲海中的巨鼎,鼎身刻著與令牌同源的符文,散發出睥睨天下的威勢。那鼎的模樣,與他修煉的《破天訣》中記載的“破天鼎”極為相似。

“難道令牌與破天鼎之間,有著某種聯係?”展雄飛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卻也更加堅定了集齊令牌的決心。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開始運轉《破天訣》。體內的靈力如同奔騰的江河,在經脈中飛速流轉,之前戰鬥中受損的經脈在厚土本源玉殘留的力量滋養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更讓他驚喜的是,經過此次生死搏殺,他對靈力的掌控更加嫻熟,《雷閃》身法也突破了瓶頸,速度較之前快了近三成;對破妄劍的運用,也多了幾分心得。

閉關室內,天地間的靈力緩緩彙聚,形成一道淡淡的光繭,將展雄飛包裹其中。三枚令牌在他丹田內緩緩旋轉,迅風令經過展雄飛的蘊養,幽冥之力慢慢消除,顏色也從黑色變成了青色。迅風令、驚雷令、熾火令與玉簡散發出的土黃色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四色光環,不斷淬煉著他的靈力,讓靈力變得更加精純、凝練。

時間一天天過去,閉關室的光芒越來越盛。第三日清晨,展雄飛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精光。他體內的靈力驟然爆發,衝破了化神初期的桎梏,金色的靈力在丹田內翻騰,最終穩定下來——他成功踏入了化神中期的境界!

“終於突破了!”展雄飛長舒一口氣,感受著體內充盈的靈力,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化神中期的修為,讓他在宗門內門弟子中足以躋身前列,也讓他更有信心去尋找剩下的令牌。

就在這時,丹田內的三枚令牌忽然同時飛出,懸浮在他麵前,發出陣陣璀璨的光芒。迅風令的青光、驚雷令的紫光、熾火令的紅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三色光柱。光柱中,隱隱浮現出另外三枚令牌的虛影——榮木令的綠色、浩水令的藍色,以及厚土令的黃色。虛影閃爍不定,彷彿在指引著方向,又像是在訴說著某種秘密。

“看來,集齊七枚令牌的路,還很長。”展雄飛伸出手,將三枚令牌收回丹田,目光變得無比堅定。神夢宮的榮木令藏在何處?白月教的浩水令又有怎樣的守護?不周山的厚土令是否真如玉簡所言,藏在那上古神山之中?

一個個疑問在他腦海中浮現,卻也讓他充滿了期待。新的征程,即將開始。

然而,展雄飛並不知道,一場圍繞著他和“迅風令”的風波,早已在各大勢力之間悄然醞釀。

這場因令牌而起的風暴,正以不可阻擋之勢席捲而來。而身處風暴中心的展雄飛,對此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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