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雄飛修仙記 第64章 關門弟子,劍塚中發現銳金令
暮色如墨,天運城的青石板路被殘陽鍍上一層暖金。展雄飛牽著雲沐瑤的手,快步穿行在熙攘的街巷中,袖口下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方纔南域追殺的陰影仍未散去,幽冥教那股陰冷的氣息彷彿還縈繞在鼻尖。客棧房間內,他僅用半柱香便收拾妥當,將從仙人墓中所得的療傷丹藥分裝入雲沐瑤的儲物戒,最後檢查了一遍佩劍破妄劍的劍穗是否係緊。
“走吧,免得夜長夢多。”展雄飛聲音低沉,目光掃過窗外街角那道一閃而過的黑影——雖看不清麵容,但那若有若無的邪氣,讓他不敢有絲毫耽擱。雲沐瑤輕輕點頭,指尖掠過鬢邊的玉簪,那是花盈盈臨彆時所贈,內藏三道防護陣法,此刻正散發著微不可察的瑩光。
兩人並肩走向城主府方向,越靠近傳送陣,守衛便越發森嚴。隻見那傳送陣立於一座白玉廣場中央,陣紋由秘銀勾勒,周圍八根盤龍柱上鑲嵌著上品靈石,每根柱子下都站著一位化神期修士,甲冑上“天運”二字在夕陽下熠熠生輝。負責登記的老者坐在青石案後,麵前的玉牌上刻著“一萬中品靈石\\/人”的字樣,語氣帶著幾分倨傲:“兩位是要去中州?先繳靈石,再登記身份,不得有誤。”
展雄飛沒有多言,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錦盒,開啟的瞬間,滿盒中品靈石的靈光幾乎晃花了老者的眼。老者動作一滯,再看向展雄飛的目光多了幾分忌憚——能隨手拿出兩萬中品靈石的修士,絕非普通人物。他麻利地登記好兩人身份,又遞來兩枚刻有“啟明城”字樣的玉符:“傳送陣半個時辰後啟動,持此符入陣,切勿觸碰陣眼。”
半個時辰後,隨著一聲清脆的鐘鳴,傳送陣驟然亮起。展雄飛與雲沐瑤並肩踏入陣中,腳下的陣紋瞬間流轉,無數光點如螢火蟲般環繞周身。強烈的空間扭曲感襲來,展雄飛下意識將雲沐瑤護在身後,直到光芒散去,兩人穩穩落在一片陌生的廣場上。
抬頭望去,啟明城的城牆高聳入雲,青磚上刻著密密麻麻的防禦陣法,城門上方“啟明”二字由金鐵鑄就,透著一股磅礴的氣勢。空氣中的靈氣比天運城濃鬱數倍,吸入肺中,連經脈都彷彿變得舒暢起來。雲沐瑤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這裡的靈氣好足,離劍王宗應該不遠了。”
展雄飛點頭,指尖捏出法訣,周身泛起淡藍色的靈力光罩:“古源山脈在啟明城東三百裡,我們直接飛行過去,儘快趕回宗門。”話音未落,兩人身形已如驚鴻般掠起,化作兩道流光朝著東方飛去。
飛行途中,展雄飛忍不住回望——南域之行的畫麵如走馬燈般閃過:黑風山脈的生死搏殺、仙人墓中的機關重重、與花盈盈並肩對抗幽冥教的熱血、還有雲沐瑤在他重傷時徹夜守護的溫柔。他下意識摸了摸胸口的暗袋,四枚破天令的觸感清晰可辨,而丹田內的靈力也比離開時渾厚數倍——從化神中期到煉虛初期,這不僅僅是修為的突破,更是生死磨礪後的蛻變。
“在想什麼?”雲沐瑤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她側過頭,發絲被風吹起,拂過展雄飛的臉頰。展雄飛回過神,嘴角揚起一抹淺笑:“在想,幸好有你在。”雲沐瑤臉頰微紅,輕輕握住他的手,兩人的靈力在掌心交融,化作一道更耀眼的流光,朝著古源山脈疾馳而去。
越靠近劍王宗,靈氣便越發濃鬱,甚至凝聚成肉眼可見的靈霧,繚繞在山間。遠遠望去,古源山脈如一條沉睡的巨龍,五大山峰刺破雲層,宛如五根擎天巨柱,分彆刻著“龍虛”“淩雲”“丹霞”“玄真”“玉清”五個大字,正是劍王宗的五大主峰。其中淩雲峰最為高聳,峰頂隱在雲霧之中,透著一股威嚴與神秘。
“終於回來了。”展雄飛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眼中滿是感慨。三年前,他還是個在外門掙紮求生的弟子,如今卻已能以煉虛期修為重返宗門,這一路的艱辛,唯有他自己知曉。
兩人放緩速度,落在劍王宗山門外。守門的弟子看到他們,先是一愣,隨即瞳孔驟縮——展雄飛身上散發出的煉虛初期氣息,如同驚雷般在他們耳邊炸響。
“那不是龍虛峰的展雄飛嗎?他……他突破到煉虛期了?”一個年輕弟子失聲驚呼,手中的長槍險些掉落在地。
“我沒看錯吧?他離開時才化神中期啊!這纔不到兩年,就突破了?”另一個弟子揉了揉眼睛,滿臉難以置信。
“外門大比第三名……難怪能被歸虛峰主看中,這修煉速度,簡直是怪物!”議論聲此起彼伏,不少弟子都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灼灼地盯著展雄飛,有震驚,有羨慕,也有幾分嫉妒。
展雄飛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他牽著雲沐瑤的手,徑直朝著龍虛峰走去。沿途的弟子紛紛退讓,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敬畏——在修仙界,實力就是最好的名片,煉虛期的修為,足以讓他在劍王宗成為核心弟子。
龍虛峰頂,雲霧繚繞,一座古樸的大殿矗立在中央,殿前的石台上,歸虛峰主正盤膝而坐。他身著灰色道袍,發絲如銀絲般垂落,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靈力光暈,顯然正在閉關修煉。當展雄飛與雲沐瑤的氣息靠近時,歸虛峰主緩緩睜開眼睛,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欣慰。
“你們回來了。”歸虛峰主站起身,聲音雖輕,卻帶著一股威嚴,“雄飛,你突破到煉虛期了?”
展雄飛拉著雲沐瑤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弟子幸不辱命,在南域曆經一番磨礪,僥幸突破到煉虛初期。”他沒有提及仙人墓和破天令,這些秘密太過重大,不宜輕易透露。
歸虛峰主點了點頭,目光在他身上仔細打量片刻,又看向雲沐瑤,笑道:“沐瑤體內的靈力也已到化神巔峰,距離煉虛期隻有一步之遙,不錯,不錯。”
雲沐瑤連忙行禮:“多謝峰主關心,弟子能有今日,多虧了雄飛的幫助。”
“先進殿再說。”歸虛峰主轉身走進大殿,殿內陳設簡潔,隻有一張石桌和幾把石椅,牆上掛著一幅山水畫,畫中正是龍虛峰的景色。三人分賓主坐下,童子端來清茶,茶香嫋嫋,驅散了旅途的疲憊。
展雄飛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隨即放下茶杯,將南域之行的經曆娓娓道來:“師父,弟子在南域遭遇了幽冥教餘孽,他們似乎在尋找神夢宮的少宮主,也就是沐瑤。弟子與沐瑤聯手,斬殺了幽冥教的血手判官,還結識了神夢宮的花盈盈仙子……”他隱去了破天令和仙人墓的細節,隻著重講述了與幽冥教的衝突。
歸虛峰主聽完,臉色漸漸凝重起來,手指輕輕敲擊著石桌:“幽冥教覆滅已有百年,沒想到還有餘孽存活,而且竟敢追殺神夢宮少宮主,看來他們是真的想捲土重來了。”他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此事事關重大,我必須立刻稟報宗主,讓各大宗門加強戒備,絕不能讓幽冥教死灰複燃。”
展雄飛點頭:“弟子也是這麼想的,幽冥教行事狠辣,若不早日防備,恐怕會釀成大禍。”
歸虛峰主看著展雄飛,眼中露出一絲滿意:“雄飛,你這次南域之行,不僅修為大進,還能臨危不亂,斬殺煉虛後期巔峰的血手判官,可見你的心性與實力都已遠超同階。老夫當年收你為徒,果然沒有看錯人。”他頓了頓,語氣變得鄭重起來,“老夫決定,收你為關門弟子,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你可願意?”
“關門弟子”四個字如驚雷般在展雄飛耳邊炸響,他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與狂喜。在劍王宗,關門弟子意味著是師父最看重的弟子,能得到師父全部的傳承,無論是功法、資源還是指點,都遠非普通弟子可比。這是多少弟子夢寐以求的機會,沒想到竟然落在了自己頭上。
“弟子願意!”展雄飛毫不猶豫地站起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額頭磕在青石地麵上,傳來陣陣痛感,卻讓他心中充滿了激動,“多謝師父厚愛,弟子定不負師父所望!”
歸虛峰主滿意地笑了,上前扶起他,從須彌戒中取出一枚玉簡和一塊黑色令牌,遞到展雄飛手中:“這枚玉簡中記載的是《龍虛訣》,乃是老夫的成名功法,比你現在修煉的《破天訣》更加精妙,尤其是在靈力運轉和劍道感悟上,有獨到之處。你好生參悟,切勿急於求成。”
展雄飛雙手接過玉簡,指尖注入一絲靈力,瞬間便感受到玉簡中蘊含的龐大資訊——《龍虛訣》共分九重,每一重都對應著不同的境界,功法中不僅有靈力運轉之法,還有配套的劍技“龍虛九劍”,每一劍都蘊含著龍威,威力無窮。他越看越是心驚,這《龍虛訣》的精妙程度,遠超他的想象。
“這枚令牌是藏經閣頂層的準入令。”歸虛峰主指著那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龍紋,“藏經閣頂層藏著劍王宗最核心的典籍和功法,隻有核心弟子和峰主親傳弟子纔有資格進入。你一直在尋找銳金令的線索,或許在那裡能找到答案。”
展雄飛心中一暖,沒想到師父竟然還記得自己尋找銳金令的事。他鄭重地將玉簡和令牌收好,再次躬身行禮:“多謝師父,弟子定當好好修煉,早日找到銳金令。”
歸虛峰主擺了擺手,眼中閃過一絲關切:“對了,你妹妹小雅近況如何?上次聽你說她在星月宗修煉,如今怎麼樣了?”
提到小雅,展雄飛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笑容:“小雅很好,在星月宗時被太上長老發現是無垢之體,修煉速度極快,如今已經突破到築基後期。弟子已經將她接回劍王宗,讓她在龍虛峰修煉。”
“無垢之體?”歸虛峰主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露出瞭然的神色,“難怪小雅能在短時間內突破到築基後期,無垢之體乃是萬年難遇的修煉奇才,修煉時不僅速度快,還能避免心魔侵擾,不易走火入魔。你要好好照顧她,老夫也會時常指點她修煉。”
“多謝師父!”展雄飛心中感激不已,沒想到師父不僅看重自己,還如此關心小雅。
“好了,你們剛回來,一路勞累,先回去休息吧。”歸虛峰主說道,“明日清晨,你再來大殿,老夫為你講解《龍虛訣》的基礎心法。”
“是,師父。”展雄飛與雲沐瑤恭敬地行禮,轉身退出了大殿。
走出大殿時,夕陽已經落下,夜幕降臨,龍虛峰上亮起了點點燈火。山間的清風拂過,帶著草木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雲沐瑤看著展雄飛,眼中滿是為他高興的神色:“恭喜你,成為峰主的關門弟子。”
展雄飛握住她的手,指尖傳來溫暖的觸感:“這也有你的功勞。若不是與你一同經曆了南域的生死,我也不會有今日的突破。”他頓了頓,認真地看著雲沐瑤的眼睛,“沐瑤,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雲沐瑤臉頰微紅,輕輕依偎在他肩頭,聲音溫柔:“能陪在你身邊,我就很開心了。”兩人並肩走在山道上,影子被燈火拉得很長,畫麵溫馨而美好。
回到洞府區域,展雄飛先帶著雲沐瑤去了小雅的洞府。洞府外的空地上,小雅正盤膝而坐,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靈力,顯然正在修煉。她穿著一身粉色的衣裙,長發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束起,側臉在燈火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嬌俏。聽到腳步聲,小雅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展雄飛,立刻驚喜地站起身,朝著他跑來:“哥哥,你回來了!”
展雄飛笑著張開雙臂,接住撲過來的小雅,摸了摸她的頭:“嗯,哥哥回來了。小雅這段時間修煉辛苦嗎?”
小雅搖了搖頭,臉上滿是興奮:“不辛苦!龍虛峰的靈氣好濃,我修煉起來特彆輕鬆!”
展雄飛心中一動,笑著點頭:“那你更要好好修煉。”
“我會的!”小雅用力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等我修煉到更高的境界,就能幫哥哥打壞人了!”
展雄飛忍不住笑了,揉了揉她的頭發:“好,那哥哥等著小雅保護我。”他又叮囑了小雅幾句修煉時要注意的事項,比如不要急於求成、要注意勞逸結合等,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回到自己的洞府,展雄飛將雲沐瑤送回洞府,才返回內門自己的房間。他迫不及待地拿出歸虛峰主給的《龍虛訣》玉簡,盤膝坐在蒲團上,將玉簡貼在額頭,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其中。
玉簡中的資訊如潮水般湧入腦海,展雄飛沉浸其中,忘記了時間。《龍虛訣》的功法體係極為龐大,不僅有靈力運轉的路線,還有對劍道的深刻感悟。其中“龍虛九劍”的第一一點也劍“龍嘯九天”,更是讓他眼前一亮——這一劍講究以靈力引動龍威,劍身震顫發出龍吟,不僅能震懾敵人,還能增強劍招的威力。展雄飛忍不住取出破妄劍,按照功法中的記載,嘗試著運轉靈力。
“嗡——”破妄劍發出一聲輕鳴,劍身泛起淡淡的金色光芒,一股微弱的龍威散發出來。雖然隻是初步嘗試,但展雄飛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一劍的威力遠超他之前所學的任何劍技。他越練越是著迷,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矇矇亮。
直到洞府外傳來童子的敲門聲,展雄飛才從修煉中驚醒。他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隻覺得神清氣爽,丹田內的靈力也變得更加凝練。“看來《龍虛訣》果然名不虛傳。”展雄飛心中暗喜,連忙整理了一下衣衫,朝著歸虛峰主的大殿走去。
大殿內,歸虛峰主早已等候在那裡,桌上放著一杯清茶,還冒著熱氣。看到展雄飛進來,歸虛峰主點了點頭:“看你的氣色,昨晚應該已經開始參悟《龍虛訣》了。感覺如何?”
“博大精深,弟子受益匪淺。”展雄飛恭敬地說道,“尤其是‘龍虛九劍’,讓弟子對劍道有了新的感悟。”
“嗯,《龍虛訣》修煉起來不易,你能在一夜之間有所感悟,已經很不錯了。”歸虛峰主欣慰地說道,“今日,老夫便先為你講解《龍虛訣》第一重的基礎心法,你要仔細聽好。”
接下來的日子,展雄飛過上了充實而忙碌的生活。每天清晨,他都會去歸虛峰主的大殿學習《龍虛訣》,中午則前往藏經閣頂層查閱典籍,尋找銳金令的線索,傍晚則會陪雲沐瑤和小雅修煉,偶爾也會指點小雅一些修煉上的技巧。
雲沐瑤則選擇了閉關修煉,她的修為已經達到化神後期巔峰,隻差一步便能突破到煉虛期。展雄飛為她準備了充足的丹藥和靈石。小雅在歸虛峰主的指點下,修為也穩步提升,短短半個月,便從築基後期突破到築基巔峰,距離金丹期隻有一步之遙。
藏經閣頂層果然名不虛傳,這裡的典籍浩如煙海,一排排書架從地麵延伸到屋頂,上麵擺滿了泛黃的古籍。展雄飛每天都會在這裡停留數個時辰,翻閱著一本本典籍,從劍道心得、修煉感悟到玄淵大陸的秘聞軼事,幾乎無所不包。他找到了不少關於劍王宗初代宗主的記載——初代宗主名為“劍塵”,乃是一位渡劫期大能,佩劍“斬嶽”是一把極品仙劍,威力無窮,曾憑藉此劍斬殺過數位魔道巨擘,守護了玄淵大陸的安寧。
“斬嶽劍……銳金令……”展雄飛喃喃自語,心中隱隱覺得,銳金令或許與斬嶽劍有著某種聯係。他繼續翻閱典籍,終於在一本封麵破損的《劍王宗秘聞》中找到了一條關鍵線索:“初代宗主劍塵坐化後,斬嶽劍被供奉於藏經閣深處的劍塚之中,日夜受天地劍氣滋養,以鎮宗門氣運。”
“劍塚?”展雄飛心中一動,他在劍王宗待了三年,卻從未聽說過藏經閣深處還有劍塚。看來,這劍塚是劍王宗的頂級秘密。
藏經閣頂層的窗欞漏進細碎的陽光,落在展雄飛手中泛黃的《劍王宗秘聞》上,書頁邊緣的蟲蛀痕跡清晰可見。他指尖劃過“劍塚”二字,心中疑竇叢生——劍王宗的禁地他早有耳聞,藏經閣頂層已是核心中的核心,竟還有一處更為隱秘的劍塚?
他繼續往下翻閱,字跡因年代久遠而有些模糊,需注入靈力才能勉強辨認:“劍塚乃宗門根基所在,內藏曆代長老佩劍與初代宗主遺物,非宗主與五大峰主親允,任何人不得入內,違者廢去修為,逐出宗門。”
“難怪從未聽聞……”展雄飛合上書卷,眉頭微蹙。銳金令的氣息自他踏入劍王宗後便若有若無,如今想來,恐怕正是被劍塚中的斬嶽劍所引。可劍塚禁地森嚴,僅憑他一個剛晉升的關門弟子,根本沒有資格進入。就算向歸虛峰主坦白,他也未必會輕易應允——劍塚關乎宗門氣運,絕非個人機緣可比。
接下來的幾日,展雄飛一邊跟隨歸虛峰主修習《龍虛訣》,一邊在藏經閣中瘋狂查閱與劍塚相關的典籍,卻再也找不到更多線索。歸虛峰主看出他心緒不寧,便問道:“你近日參悟《龍虛訣》時總是走神,可是在為尋找銳金令煩惱?”
展雄飛心中一凜,如實答道:“弟子確實在尋找銳金令的線索,隻是查到線索指向藏經閣深處的劍塚,卻苦於無法進入。”他沒有隱瞞,一來歸虛峰主已是他的關門弟子,二來他也想試探師父的態度。
歸虛峰主聞言,沉默片刻,才緩緩說道:“劍塚乃宗門禁地,確實不可輕入。但銳金令關乎破天鼎的秘密,而破天鼎又與玄淵大陸的安危息息相關……”他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似在權衡利弊,“此事容我稟報宗主後再做決定,你暫且安心修煉,切勿輕舉妄動。”
展雄飛點頭應下,心中卻明白,此事恐怕難以速成。宗主對宗門規矩極為看重,未必會為了一枚令牌破例。他隻能壓下心中的急切,繼續打磨《龍虛訣》與“龍虛九劍”。
這日清晨,展雄飛正在峰頂的演武場練習“龍嘯九天”。破妄劍在他手中如龍出海,劍身震顫間,隱隱有龍吟之聲傳出,周圍的空氣都被震得扭曲。他越練越是投入,靈力如潮水般在經脈中運轉,按照《龍虛訣》的路線不斷壓縮、凝練。
就在此時,丹田內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四枚破天令同時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其中銳金令的氣息尤為強烈,彷彿在與某種東西產生共鳴。展雄飛心中一驚,手中的劍勢頓時亂了,破妄劍“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怎麼回事?”歸虛峰主的聲音突然傳來,他不知何時出現在演武場邊,眼中帶著一絲關切,“你的氣息為何如此紊亂?”
展雄飛猛地抬頭,心中靈光一閃——銳金令的異動絕非偶然,定是劍塚那邊出了變故!他來不及細想,連忙說道:“師父,弟子丹田內的令牌突然異動,似乎感應到藏經閣深處有異常氣息,很可能是幽冥教餘孽潛入了!”
他故意將矛頭指向幽冥教,一來是為了讓歸虛峰主重視,二來也能順理成章地進入劍塚。果然,歸虛峰主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幽冥教餘孽竟敢潛入劍王宗禁地?走,隨我去看看!”
兩人身形如電,朝著藏經閣疾馳而去。沿途的弟子看到歸虛峰主凝重的神色,都不敢阻攔,紛紛退到一旁。剛到藏經閣門口,便看到一群執法長老圍在那裡,個個神色緊張,手中的法器都已出鞘。
“歸虛峰主!”一位身著紫色法袍的執法長老迎了上來,聲音急促,“方纔藏經閣深處突然傳來一股邪異的氣息,我們感應到有邪修闖入了劍塚,正想派人稟報您和宗主!”
“豈有此理!”歸虛峰主怒喝一聲,周身散發出渡劫期的威壓,周圍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了,“劍塚禁地有多重陣法守護,怎麼會被邪修闖入?”
“陣法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似乎是有人用特殊手段破解了陣法……”執法長老臉色難看,“我們已經封鎖了藏經閣,邪修應該還在劍塚內。”
展雄飛心中暗喜,沒想到真的有人闖入了劍塚,而且還是幽冥教餘孽,這簡直是“天助我也”。他連忙說道:“師父,事不宜遲,我們趕緊進入劍塚,免得邪修破壞裡麵的寶物!”
歸虛峰主點了點頭,對執法長老吩咐道:“你們守在外麵,嚴禁任何人靠近,我與雄飛進去檢視!”說完,他帶領展雄飛來到藏經閣最深處的一麵石牆前。
石牆高達三丈,上麵刻著複雜的陣紋,中央有一個凹槽,顯然是用來插入令牌的。歸虛峰主取出一枚金色令牌,插入凹槽中,口中念念有詞。隨著他的咒語,石牆上的陣紋緩緩亮起,發出“轟隆”一聲巨響,石牆緩緩向兩側開啟,露出一條幽深的通道。
通道內彌漫著濃鬱的劍氣,冰冷刺骨,即使是煉虛期的展雄飛,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歸虛峰主祭出一道靈力光罩,將兩人護在其中,沉聲道:“小心,劍塚內的劍氣蘊含著曆代長老的劍意,稍有不慎便會被劍氣所傷。”
展雄飛點頭,緊隨歸虛峰主身後,沿著通道前行。通道兩側的牆壁上刻滿了劍痕,每一道劍痕都透著淩厲的氣息,彷彿能將人的靈魂都劈開。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通道儘頭豁然開朗,出現一個巨大的石室。
石室中央矗立著一座高台,高台上插著一把古樸的長劍——劍身漆黑,上麵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劍柄上鑲嵌著一顆暗紅色的寶石,散發著淡淡的金光。雖然劍身沒有出鞘,但展雄飛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恐怖力量,正是初代宗主的佩劍——斬嶽劍!
而在斬嶽劍的劍柄上,一枚金色的令牌正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令牌上刻著一個“金”字,正是展雄飛苦苦尋找的銳金令!
“銳金令!”展雄飛心中狂喜,目光緊緊盯著那枚令牌,幾乎要移不開眼。
就在此時,一陣廝殺聲傳來。展雄飛循聲望去,隻見石室的角落裡,十餘名黑衣人正圍著一個身影打鬥。那些黑衣人身著幽冥教的服飾,臉上蒙著黑布,手中的法器散發著邪異的黑氣,顯然是幽冥教餘孽。而被圍攻的那人,身著劍王宗的弟子服飾,氣息微弱,已是強弩之末。
“大膽邪修,竟敢闖我劍王宗劍塚,找死!”歸虛峰主怒喝一聲,周身的威壓瞬間爆發,渡劫期的靈力如海嘯般朝著那些黑衣人席捲而去。
那些黑衣人大多是煉虛期修為,在歸虛峰主的威壓下,根本不堪一擊。隻聽“噗噗”幾聲,十餘名黑衣人瞬間被震飛出去,口吐鮮血,摔在地上動彈不得。
展雄飛抓住這個機會,施展《雷閃》身法,身形如一道閃電般衝到高台上。他伸出手,一把將銳金令握在手中。
銳金令入手的瞬間,一股精純的金屬性本源之力湧入他的體內,與丹田內的四枚破天令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四枚令牌同時亮起,分彆散發出青、紅、藍、黃四種光芒,圍繞著銳金令旋轉起來。展雄飛體內的《破天訣》自動運轉,與《龍虛訣》相互融合,兩股功法的靈力在經脈中交織,形成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修為正在飛速提升,煉虛初期的壁壘逐漸鬆動,朝著煉虛中期穩步邁進。
“這是……破天令?”歸虛峰主看到展雄飛手中的銳金令,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恍然大悟,“原來洪荒鼎就是破天鼎,而你就是天選之人!”
展雄飛心中一驚,抬頭看向歸虛峰主:“師父,您知道破天鼎的秘密?”
歸虛峰主歎了口氣,目光變得悠遠:“此事說來話長。當年,初代宗主劍塵曾留下遺言,說破天鼎乃是玄淵大陸的守護神物,集齊七枚破天令,便能催動破天鼎的力量,抵禦滅世之災。隻是曆代宗主都以為這隻是傳說,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你,就是那個能集齊破天令的人。”
展雄飛心中震撼不已,沒想到破天鼎還有這樣的來曆。他握緊手中的銳金令,鄭重地說道:“弟子定不負初代宗主的期望,集齊七枚破天令,守護玄淵大陸。”
就在此時,那些倒地的幽冥教餘孽突然掙紮著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聲:“沒想到劍王宗竟然藏著一枚破天令,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掉!”說完,他猛地引爆了自己的丹田。
“不好!”歸虛峰主臉色大變,連忙祭出一道防護罩,將展雄飛和斬嶽劍護在其中。
“轟隆——”一聲巨響,黑衣人自爆產生的衝擊波席捲了整個石室,石壁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縫,不少石塊從頭頂落下。展雄飛被衝擊波震得氣血翻湧,幸好有歸虛峰主的防護罩保護,才沒有受傷。
自爆的煙塵散去,那些幽冥教餘孽已經化為飛灰,隻有地上的血跡證明他們曾經存在過。歸虛峰主收起防護罩,看著展雄飛,眼中滿是欣慰:“銳金令既然選擇了你,便是你的機緣。你且好生煉化其中的金屬性本源,對你的修為大有裨益。”
“多謝師父。”展雄飛恭敬地說道,心中對歸虛峰主充滿了感激。若不是師父及時趕到,他不僅得不到銳金令,還可能被幽冥教餘孽所傷。
歸虛峰主看著高台上的斬嶽劍,眼中閃過一絲感慨:“斬嶽劍沉寂了這麼多年,今日終於等到了能喚醒它的人。或許,這就是天意。”他頓了頓,對展雄飛說道,“劍塚之事,我會稟報宗主,你不必擔心。你先回去煉化銳金令,穩固修為。”
“是,師父。”展雄飛點頭,小心翼翼地將銳金令收入儲物戒,跟隨歸虛峰主離開了劍塚。
回到內門,展雄飛立刻進入自己的庭院,佈下重重陣法,開始煉化銳金令中的金屬性本源。他盤膝坐在蒲團上,將銳金令握在手中,靈力緩緩注入其中。
銳金令中的金屬性本源之力如奔騰的江河,源源不斷地湧入他的丹田。這些本源之力極為精純,沒有絲毫雜質,一進入丹田,便與他的靈力融為一體。展雄飛運轉《破天訣》與《龍虛訣》,將這些本源之力轉化為自己的修為。
丹田內的靈力越來越渾厚,煉虛初期的壁壘越來越薄。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壁壘轟然破碎,一股更加強大的氣息從展雄飛體內爆發出來——他成功突破到了煉虛中期!
展雄飛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靈力比之前渾厚了數倍,對《龍虛訣》和“龍虛九劍”的感悟也更加深刻。他握緊拳頭,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心中充滿了自信。
就在此時,洞府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伴隨著雲沐瑤的聲音:“雄飛,你在裡麵嗎?我閉關結束了。”
展雄飛心中一喜,連忙起身開啟洞府大門。隻見雲沐瑤站在門口,身著一襲白色衣裙,周身散發著煉虛初期的氣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沐瑤,你突破了!”展雄飛驚喜地說道,眼中滿是為她高興的神色。
雲沐瑤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羞澀:“多虧了你給的丹藥和靈石,我才能這麼快突破。對了,你這段時間怎麼樣?有沒有找到銳金令?”
展雄飛笑著拿出銳金令,遞到雲沐瑤麵前:“你看,銳金令已經找到了。”
雲沐瑤看到銳金令,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真的找到了?太好了!”她頓了頓,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進入劍塚的?我聽說劍塚是宗門禁地,很難進入。”
展雄飛將劍塚中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雲沐瑤,包括幽冥教餘孽闖入、歸虛峰主出手相助等事。雲沐瑤聽完,眼中閃過一絲後怕:“幸好有峰主在,不然你就危險了。”
“是啊,多虧了師父。”展雄飛感慨道,“對了,小雅呢?我突破後還沒去看她。”
“小雅在演武場修煉呢,她的修為也提升得很快,已經到築基巔峰了。”雲沐瑤笑著說道,“我們一起去看看她吧。”
兩人來到演武場,隻見小雅正在練習劍法。她手持一把短劍,動作雖然還很稚嫩,但已經有了幾分章法,周身的靈力也比之前凝練了不少。看到展雄飛和雲沐瑤,小雅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跑了過來:“哥哥,沐瑤姐姐!”
“小雅,修煉得怎麼樣了?”展雄飛摸了摸她的頭,笑著問道。
小雅得意地揚起下巴:“我快突破到金丹期了!峰主爺爺說,我再過不久就能凝結金丹了!”
“真厲害!”展雄飛欣慰地說道,“那你要繼續努力,爭取早日凝結金丹。”
“嗯!”小雅用力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接下來的幾日,展雄飛一邊穩固煉虛中期的修為,一邊指點小雅修煉。歸虛峰主也時常來看望他們,對展雄飛的進步讚不絕口,還特意為小雅準備了凝結金丹所需的丹藥。
這日,展雄飛與雲沐瑤來到歸虛峰主的大殿,向他辭行。
“師父,弟子已經煉化了銳金令,修為也穩固在了煉虛中期。如今,我們想前往東域的神夢宮,尋找下一枚破天令——榮木令。”展雄飛恭敬地說道。
歸虛峰主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你能有這樣的決心,很好。榮木令在神夢宮,神夢宮宮主與我有舊,我會給你一封介紹信,你帶著信去,他們定會對你多加關照。”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封密封的信件,遞給展雄飛,“路上要多加小心,幽冥教餘孽不會善罷甘休,很可能會在途中阻攔你。”
“弟子明白,多謝師父關心。”展雄飛接過信件,鄭重地說道。
“還有,這是《龍虛訣》第二重的功法玉簡,你帶著路上參悟。”歸虛峰主又遞來一枚玉簡,“《龍虛訣》越往後越難修煉,你要循序漸進,切勿急於求成。”
“多謝師父!”展雄飛雙手接過玉簡,心中感激不已。
歸虛峰主擺了擺手,目光落在小雅身上,溫和地說道:“小雅,你要跟哥哥姐姐一起去東域嗎?路上可要聽哥哥姐姐的話,好好修煉。”
小雅用力點頭:“我會的,峰主爺爺!等我回來,一定給您一個驚喜!”
歸虛峰主笑了笑,摸了摸小雅的頭:“好,爺爺等著你的驚喜。”
告彆歸虛峰主,展雄飛、雲沐瑤和小雅收拾好行囊,踏上了前往東域的征程。他們站在龍虛峰頂,回望這座承載了他們太多回憶的山峰,眼中滿是不捨。
“走吧。”展雄飛深吸一口氣,握緊了雲沐瑤和小雅的手。
三人身形同時掠起,化作三道流光,朝著東域的方向飛去。陽光灑在他們身上,為他們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東域的方向,雲霧繚繞,神夢宮就隱藏在那片雲霧之中,等待著他們的到來。而展雄飛的心中,充滿了期待——他知道,尋找破天令的路還很長,未來還有更多的挑戰在等待著他們,但他無所畏懼,因為他有雲沐瑤和小雅的陪伴,有足夠的實力去麵對一切。
銳金令已經到手,榮木令近在眼前,集齊七枚破天令的目標,又近了一步。展雄飛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相信,終有一天,他能集齊所有破天令,催動破天鼎的力量,守護玄淵大陸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