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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雄飛修仙記 第68章 進入墨城,白月教聖女芷月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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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海界的風帶著鹹濕的靈氣,卷著細碎的海沫掠過三人發梢。展雄飛、雲沐瑤與花盈盈混在湧入墨城的人流中,腳步甫一踏入城門,便被眼前的景象攫住了心神——這哪裡是尋常城池,分明是一座嵌在碧海之濱的琉璃幻境。

墨城的主街竟比天運城最繁華的大街還要寬出三倍,青黑色的路麵並非凡土,而是用深海沉木碾壓成粉,混合著鮫珠碎屑澆築而成,日光下泛著溫潤的珠光,即便踏上去也悄無聲息。街道兩側的建築更是顛覆了三人對“城池”的認知:並非東域常見的青磚黛瓦,而是以深海中罕見的七彩玉石為基,用通透的紅珊瑚雕琢梁柱,雪白的硨磲貝殼拚成窗欞,甚至有幾座高閣直接以巨型海螺為頂,螺口朝下,螺尾朝天,陽光透過螺殼的紋路灑進來,在地麵投下斑斕如彩虹的光影。更奇的是,每座建築的簷角都懸掛著透明的“水鈴”,那是用萬年海蚌的內膜製成,海風一吹,鈴聲清脆如鮫人吟唱,竟能引動周圍的水屬性靈氣緩緩流轉。

“難怪都說墨城是‘碧海明珠’,這般景緻,怕是連仙界也少見。”花盈盈忍不住輕歎,指尖無意識地拂過鬢邊的流蘇,眼中滿是驚歎。她自幼在神夢宮長大,見慣了雲霧繚繞的仙山,卻從未想過人間竟有如此充滿“海之靈韻”的城池。

雲沐瑤的目光則落在了街上的修士身上。與東域修士偏愛青、白、金三色道袍不同,墨城的修士大多穿著輕便的水紋服飾——有的是深海墨魚汁染就的玄黑長袍,袍角繡著銀色的波浪紋,走動時彷彿有海水在衣擺下流動;有的則穿著淺藍或淡紫的短打,腰間係著用彩色貝殼串成的腰帶,貝殼碰撞間發出細碎的聲響;更有不少修士的身後隱約浮現出半透明的魚鰭,或是耳後有細密的鰓紋,顯然是常年與海妖打交道、甚至修煉了海族功法的“海修”。他們的氣息中都帶著淡淡的水汽,修為高些的,周身甚至縈繞著肉眼可見的水靈氣,如同披著一層薄紗。

街道兩旁的攤位更是熱鬨非凡,叫賣聲、討價還價聲與水鈴聲交織在一起,形成獨特的墨城煙火氣。與其他城池不同,這裡的攤位十有**都在售賣海產——有的攤位上擺著巴掌大的七彩扇貝,貝肉中蘊含著精純的水靈氣,是煉氣期修士修煉的絕佳輔助;有的則陳列著形態奇異的海魚,魚眼如同兩顆藍寶石,魚鱗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攤主說這是“雷鰭魚”,鱗片可煉製成防禦法寶,魚肉生吃能增強神魂;最引人注目的是幾個售賣珊瑚的攤位,那些珊瑚並非凡品,有的通體赤紅,如同燃燒的火焰,實則是“火珊瑚”,蘊含著水火交融的罕見靈氣;有的則是純白如玉,表麵覆蓋著細密的冰紋,是修煉太陰功法的修士夢寐以求的“冰魄珊瑚”,據說將其融入法寶,能讓水屬性攻擊附帶冰凍效果。

“這些海產裡,至少有三成蘊含著濃鬱的水靈氣,比東域的同級靈材還要精純。”雲沐瑤湊近一個攤位,目光落在一串淡藍色的珍珠上,珍珠表麵縈繞著淡淡的太陰之力,“這是‘月魄珠’,需在月圓之夜的深海寒泉中孕育百年才能成形,對太陰靈體有滋養之效。”

展雄飛抬手按住腰間的破妄劍,目光掃過熙攘的人群,低聲道:“此地雖繁華,但魚龍混雜,不宜久留。我們先找家客棧住下,打探白月教的訊息,順便看看能否買到些對修煉有用的靈材。”他總覺得這熱鬨背後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街上偶爾有修士擦肩而過時,眼神中帶著警惕,彷彿在提防著什麼。

花盈盈點頭附和,她運轉《太虛神遊經》,神魂之力悄然擴散開,覆蓋了半條街道,片刻後低聲道:“西北方向有一家‘望海樓’,氣息最是乾淨,且靈氣充裕,應該是墨城最好的客棧。”

三人循著花盈盈的指引,穿過幾條岔路,很快便看到瞭望海樓的身影。這家客棧果然名不虛傳,並非建在平地,而是依著海邊的懸崖而建,整座樓以白色玉石為牆,青色珊瑚為梁,共分七層,頂層的閣樓探出懸崖,如同展翅欲飛的海鳥。客棧的大門兩側掛著一副楹聯,上聯是“憑欄望斷碧海月”,下聯是“把盞笑談天下事”,字跡蒼勁有力,帶著幾分灑脫之意。

“好地方。”展雄飛眼中一亮,率先邁步走了進去。客棧大堂寬敞明亮,地麵鋪著白色的玉磚,牆壁上掛著幾幅描繪碧海風光的畫卷,畫中景物栩栩如生,彷彿能聽到海浪聲。大堂中央的柱子上纏繞著活體的“水藤”,藤蔓上開著淡紫色的小花,散發著清冽的香氣,能寧神靜氣。

櫃台後的掌櫃是個留著山羊鬍的老者,穿著一身深藍色的錦袍,見三人進來,立刻起身笑道:“三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小店的上等房都朝著碧海界,視野絕佳,且房間內布有聚靈陣,靈氣濃度是外界的三倍。”

“要三間上等房,住到我們離開墨城為止。”展雄飛取出一枚上品靈石放在櫃台上,“另外,想問掌櫃一件事——城西的白月教分舵,怎麼走?”

掌櫃的眼神微微一動,接過靈石的手頓了頓,隨即恢複如常,笑道:“三位是要去拜訪白月教?分舵就在城西的月心街,很好找,那裡有一座白色的宮殿,周圍繞著玄水,一眼就能看到。隻是……”他壓低聲音,“近來墨城不太平,三位若是與白月教無關,最好少去那邊走動。”

“哦?為何?”花盈盈好奇地問道。

掌櫃的左右看了看,才小聲道:“還不是因為‘海鯊幫’。那海鯊幫是墨城的地頭蛇,幫主是合體初期的修為,手下有數百號海修,平日裡靠著壟斷墨城的海產生意橫行霸道。最近不知怎的,海鯊幫與白月教鬨了矛盾,時常在分舵附近找茬,前幾日還動手傷了白月教的弟子。”

展雄飛心中瞭然,看來這墨城的勢力遠比想象中複雜。他謝過掌櫃,跟著店小二上了樓。三人的房間都在六層,正好相鄰,推開窗戶便能看到一望無際的碧海界——湛藍的海水與天空相接,遠處的海麵上偶爾有巨大的海獸脊背露出水麵,噴出高高的水柱,陽光灑在海麵上,波光粼粼,如同撒了一層碎金。

“這景色,倒是適合修煉。”雲沐瑤走到窗前,感受著海風帶來的水靈氣,周身泛起淡淡的太陰之力,太陰靈體不由自主地運轉起來,吸收著空氣中的水汽。

花盈盈則坐在桌邊,指尖輕點桌麵,神魂之力再次擴散,探查著客棧內外的動靜:“樓下有不少修士,修為大多在元嬰到化神期,還有幾個煉虛期的,氣息都有些複雜,像是來自不同的勢力。”

展雄飛剛想開口,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喧嘩,夾雜著嗬斥聲和女子的哭泣聲。他眉頭微皺,推開窗戶向下望去——隻見客棧門前的空地上,一群身著銀色鎧甲的修士正圍著一個穿著藍色衣裙的少女,少女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梳著雙丫髻,手中緊緊抱著一個白玉瓶,臉色蒼白如紙,身體微微顫抖,顯然是被這群修士嚇壞了。

為首的銀甲修士身材魁梧,臉上帶著一道刀疤,眼神凶狠,他伸出手,指著少女手中的白玉瓶,囂張地吼道:“小丫頭,識相的就把這瓶‘深海靈髓’交出來!我們少爺看上你的東西,是給你麵子!再敢犟嘴,彆怪老子不客氣!”

“這……這是我好不容易從深海寒潭裡采來的,要給母親治病的,不能給你們!”少女緊緊抱著白玉瓶,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鬆手,“你們欺負人,我……我去找白月教的仙子評理!”

“白月教?”刀疤修士嗤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就憑你也配找白月教?實話告訴你,我們就是海鯊幫的人,在這墨城,還沒人敢跟我們海鯊幫搶東西!”他說著,猛地伸出手,就要去搶少女懷中的白玉瓶。

展雄飛眼中寒光一閃,右手已經按在了破妄劍的劍柄上——這海鯊幫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簡直無法無天。他正欲縱身躍下,卻見一道白光如同流星般從街道儘頭閃過,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軌跡。

“砰!”

一聲悶響,刀疤修士慘叫一聲,如同被重錘擊中,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銀色的鎧甲都裂開了幾道縫隙,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周圍的銀甲修士頓時愣住了,紛紛拔出兵器,警惕地看向四周:“誰?誰敢動手傷我們海鯊幫的人?”

人群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吸引,紛紛圍了過來,議論聲此起彼伏。

展雄飛三人也循著白光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身著月白長裙的女子不知何時站在了少女麵前。女子身形高挑,身姿窈窕,一襲月白長裙上繡著細碎的銀紋,如同夜空中的星辰;她的長發未梳,僅用一根白玉簪挽住,垂落在肩頭,發絲間似乎縈繞著淡淡的玄水之力;肌膚勝雪,一張白皙的俏臉,眉眼如畫,尤其是眉心那一點硃砂,如同雪中紅梅,添了幾分清冷中的豔色;她手中握著一柄白玉拂塵,拂塵的流蘇潔白如霜,隨風輕輕飄動,整個人的氣質清冷出塵,如同月宮中的仙子,不染凡塵。

“這……這是白月教的服飾!”人群中有人認出了女子的衣裙,驚撥出聲,“白月教的修士都穿月白色的衣服,而且她手中的白玉拂塵,據說隻有分舵以上的高層才能使用!”

摔倒在地的刀疤修士掙紮著爬起來,看清女子的模樣和服飾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原本囂張的氣焰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原……原來是白月教的仙子,誤會,都是誤會!我們……我們隻是跟這小丫頭鬨著玩的,絕沒有惡意!”

女子沒有看他,甚至連眼神都未曾波動一下,隻是淡淡地開口,聲音如同清冽的泉水,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墨城雖大,卻也容不得你們海鯊幫橫行霸道。滾。”

一個“滾”字,如同帶著冰寒的利刃,讓刀疤修士渾身一顫。他不敢有絲毫猶豫,連忙扶起身邊的同伴,對著女子躬身行禮後,帶著一群銀甲修士連滾帶爬地跑了,那狼狽的模樣與剛才的囂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女子這才轉過身,看向麵前的少女,眼神瞬間柔和了許多,原本清冷的氣息也消散了幾分,如同冰雪消融:“這瓶深海靈髓你先拿著,莫怕。”她聲音輕柔,帶著安撫的力量,“你母親的病若還需要其他藥材,可去城西的白月教分舵找我,報我的名字便可。”她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枚白色的玉佩,玉佩上雕刻著一輪彎月,散發著淡淡的玄水氣息,遞給了少女。

少女接過玉佩,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她對著女子深深一拜,哽咽道:“謝……謝謝仙子姐姐!我叫靈兒,以後一定會報答您的!”

女子微微一笑,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陽,驅散了少女心中的恐懼:“不必報答,舉手之勞罷了。快回去給你母親治病吧。”

靈兒再次拜謝後,抱著白玉瓶匆匆離去。女子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才轉身準備離開,身影輕盈如蝶,彷彿隨時都會乘風而去。

展雄飛站在窗前,目光緊緊追隨著女子的身影,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剛才女子出手時,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那氣息純淨而凝練,帶著玄水的冰寒與玄水之力的柔和,至少是合體期的修為!而且,那氣息與雲沐瑤的太陰靈體竟有幾分相似,隻是比雲沐瑤的氣息更加高深、更加純粹。

“她身上的玄水之力……好精純。”雲沐瑤也走到窗邊,眼中滿是驚歎,“比我現在的修為要高深得多,恐怕已經將玄水之力掌控到了化境。”她修煉的太陰靈體對太陰屬性的氣息極為敏感,能清晰地感覺到女子體內玄水的磅礴與凝練,那是她目前遠遠無法企及的境界。

花盈盈的眼中則閃過一絲驚訝,她運轉《太虛神遊經》,神魂之力悄悄探向女子,卻剛一靠近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了回來,那力量清冷而溫和,卻帶著不容侵犯的威嚴。“她的神魂之力很特殊,帶著一股淡淡的清冷氣息,像是被玄水滋養過的神魂。”花盈盈收回神魂,低聲道,“而且她的氣息沉穩,舉止間帶著上位者的氣度,絕不是普通的分舵弟子,很可能是白月教的高層。”

三人正低聲議論著,樓下突然再次傳來一陣喧嘩,比剛才更加嘈雜。展雄飛再次推開窗戶,隻見剛才跑掉的刀疤修士竟帶來了更多的人——足足有上百名銀甲修士,手持長刀,氣勢洶洶地圍在了客棧門前。為首的是一個身著錦袍的青年,青年看起來二十多歲,麵容俊朗,卻帶著幾分倨傲,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滿是不屑,腰間係著一條鑲嵌著寶石的玉帶,顯然是某個大家族的子弟。

“是誰傷了我的人?”錦袍青年環視四周,聲音帶著幾分陰冷,目光掃過圍觀的人群,最終落在了女子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又是白月教的人?真以為墨城是你們的地盤嗎?敢動我海鯊幫的人,膽子倒是不小!”

他身後站著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的老者,看起來像是管家,老者湊到青年耳邊,低聲勸道:“少爺,白月教勢大,分舵舵主更是合體期的修為,我們暫時不宜與他們硬碰硬。幫主吩咐過,最近要低調行事,等船隊從碧海深處回來再說。”

錦袍青年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卻也知道老者說得有理。他狠狠瞪了一眼客棧的方向,對著手下嗬斥道:“我們走!這筆賬,遲早要跟白月教算清楚!”說完,便帶著一群人悻悻離去。

人群漸漸散去,剛才被欺負的少女靈兒不知何時又回來了,她站在女子離去的方向,對著虛空深深一拜,然後才轉身消失在街道儘頭。

展雄飛關上窗戶,眉頭微蹙,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這墨城果然不平靜,白月教與當地的勢力矛盾很深。海鯊幫敢如此囂張,背後肯定有靠山,而且他們提到的‘船隊’,恐怕不簡單。”

“剛才那個白月教女子出手相助,行事磊落,想必不是壞人。”雲沐瑤說道,“我們原本就打算去城西的分舵打探訊息,或許可以去那裡見見這位女子,說不定能從她口中得到浩水令的線索。”

花盈盈點頭附和,她再次運轉神魂探查,片刻後說道:“我用太虛神遊經探查了一下城西的分舵,那裡有一股很強的氣息,至少是合體中期的修為,應該是分舵的舵主。而且分舵周圍布有強大的陣法,靈氣濃鬱,顯然是白月教的重要據點。我們去試試,說不定能有所收獲。”

三人商議妥當,決定立刻前往城西的白月教分舵。剛收拾好東西下樓,就看到客棧的掌櫃匆匆跑了過來,臉上帶著焦急,卻又難掩幾分敬畏:“三位客官,等一下!”

展雄飛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掌櫃:“掌櫃的,有事嗎?”

“剛才那位白月教的仙子留下話,說若是三位想去分舵拜訪,她已經在那裡等著了。”掌櫃的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仙子還說,讓三位不必拘謹,她並無惡意。”

展雄飛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他們剛才隻是在房間裡議論,並未向任何人透露要去分舵的打算,這位女子竟然早就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甚至還提前派人傳話,這份洞察力和感知力,實在令人驚歎。

“看來這位仙子果然不簡單。”展雄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閃過一絲期待,“既然如此,我們就去會會她,看看這位白月教的高層,究竟是何方神聖。”

掌櫃的見三人同意,連忙說道:“三位客官隨我來,分舵的路我熟,我帶你們過去。”他顯然對這位白月教仙子極為敬畏,能為三人引路,似乎是一件很榮幸的事。

三人跟著掌櫃走出客棧,沿著街道向西而行。墨城的西區比東區更加安靜,街道兩旁的建築大多是白色的,風格與白月教分舵相似,顯然是受了白月教的影響。路上偶爾能看到身著月白服飾的修士,他們行色匆匆,卻都帶著幾分沉穩,與東區的熱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前方出現了一座白色的宮殿,正是白月教的分舵。這座宮殿比展雄飛想象中更加宏偉——宮殿的大門是用整塊的白玉雕刻而成,門上鑲嵌著七顆圓形的白月石,散發著皎潔的光芒;宮殿的圍牆高達三丈,牆體由無數塊打磨得光滑如玉的白色晶石砌成,晶石縫隙間流淌著淡淡的玄水,形成一層半透明的水膜,既能阻擋外人窺探,又能滋養周圍的靈氣。更奇特的是,宮殿周圍環繞著一條寬約十丈的護城河,河水並非尋常海水,而是純粹的玄水,水麵平靜無波,泛著清冷的太陰之力,河麵上漂浮著一朵朵白色的蓮花,花瓣上凝結著細碎的冰晶,即便在日光下也不融化,散發著沁人心脾的清香。

“好濃鬱的玄水氣息。”雲沐瑤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隻覺得周身的太陰靈體都在雀躍,彷彿找到了同源的力量。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護城河中蘊含的玄水比她體內的太陰之力更加精純、更加磅礴,若是能在此地修煉,她的修為必定能突飛猛進。

展雄飛的目光則落在了宮殿大門前的兩名守衛身上。這兩名守衛皆是身著月白勁裝,腰間佩著彎月形的長劍,氣息沉穩,修為竟都在煉虛中期,比一般門派的內門弟子還要強悍。他們看到掌櫃帶著三人前來,並未阻攔,隻是恭敬地行了一禮,顯然早已接到了吩咐。

剛走到宮門口,一道清冷的身影便映入眼簾——正是之前在客棧前出手相助的那位月白長裙女子。她依舊手持白玉拂塵,站在護城河旁的石橋上,身後跟著兩名身著素白侍女服的弟子,見三人到來,她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容,如同玄水之力灑在水麵,溫柔而不失威嚴。

“三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女子的聲音比在客棧時更加柔和,帶著幾分暖意,“小女子芷月音,忝為白月教墨城分舵舵主。”

展雄飛心中猛地一震,腳步下意識地頓住——芷月音?這個名字他似乎在哪裡聽過!他猛然想起,之前花盈盈曾提過,白月教的聖女也叫芷月音,難道眼前這位年輕的分舵舵主,就是傳說中的白月教聖女?

要知道,白月教作為西域的頂尖勢力,聖女之位僅次於教主,不僅需要擁有純淨的玄水仙體,還需在三十歲前突破至合體期,放眼整個玄淵大陸,能擔此重任的人寥寥無幾。眼前的芷月音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卻已是合體期修為,還能坐鎮墨城這等重要之地,除了聖女,恐怕再無第二人。

“在下展雄飛,見過芷舵主。”展雄飛壓下心中的震驚,恭敬地躬身行禮,語氣中帶著幾分敬佩。雲沐瑤與花盈盈也連忙跟上,對著芷月音見禮,目光中皆帶著探究——能在如此年輕的年紀達到這般成就,此女絕非尋常人物。

芷月音側身避開了三人的正禮,玉拂塵輕輕一擺,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他們的手臂:“展公子不必多禮,三位皆是俠義之人,方纔在客棧欲出手相助靈兒,月音心中感激,隻是先行一步罷了。”她的動作優雅流暢,裙擺掃過石橋的白玉欄杆時,竟在欄杆上留下了幾縷細碎的冰晶,冰晶很快又化作水汽消散,顯然她對玄水的掌控已臻化境,能收放自如。

“芷舵主過獎了,路見不平,本是分內之事。”展雄飛站直身體,目光坦誠地看著芷月音,“隻是沒想到,芷舵主竟能察覺我們的意圖,還特意在此等候,這份洞察力,晚輩深感佩服。”

芷月音淺笑一聲,引著三人踏上石橋:“展公子說笑了。三位身上的氣息與墨城修士截然不同,且展公子丹田內的破天令與我教的浩水令隱隱共鳴,月音自然能察覺到三位的到來。”她頓了頓,補充道,“更何況,花姑孃的神魂之力雖然隱蔽,卻帶著神夢宮獨有的太虛氣息,月音曾與神夢宮的花宮主有過一麵之緣,故而能認出。”

花盈盈心中微驚——她剛才運轉《太虛神遊經》時已極為收斂,沒想到還是被芷月音察覺了,而且對方連她的來曆都能猜到,可見其神魂之力也極為強悍。

說話間,四人已走進宮殿大門。宮殿內部的陳設簡潔而大氣,並未有過多奢華的裝飾,卻處處透著不凡——支撐宮殿的梁柱皆是用千年冰玉雕刻而成,柱身上雕刻著奔湧的浪潮紋路,紋路中流淌著淡淡的玄水,如同活物一般;地麵鋪著白色的雲錦地毯,踩上去柔軟無聲,地毯上繡著無數朵白月花,每一朵花的中心都鑲嵌著一顆細小的白月石,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正廳中央懸掛著一幅巨大的星圖,星圖是用鮫綃製成,上麵用銀線標注著碧海界的每一座島嶼、每一條海溝,甚至連深海中的幾處險地都清晰可見,顯然是白月教多年勘探的成果。

芷月音請三人在正廳的玉椅上落座,侍女很快奉上了三杯散發著清冽氣息的靈茶。茶湯呈淡藍色,清澈透明,杯底漂浮著一朵迷你的白月花,花瓣在茶湯中輕輕舒展,散發出淡淡的太陰之力香氣。

“此茶名‘月魂’,是用玄水滋養的白月花瓣,搭配深海寒泉中的‘冰晶草’衝泡而成,可寧神靜氣,還能滋養神魂。”芷月音端起自己的茶杯,淺啜一口,目光落在展雄飛身上,語氣平和地問道,“展公子從東域而來?不知神夢宮的花宮主近來可好?”

展雄飛心中微凜——對方不僅知道他們的來曆,連花宮主都認識,顯然早已將他們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他沒有隱瞞,坦然道:“花宮主一切安好,多謝芷舵主關心。我等三人此次前來西域,並非為了拜訪,而是為了尋找白月教的浩水令。”

此言一出,芷月音持杯的手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迅速恢複平靜,隻是杯中的茶湯泛起了一圈細微的漣漪:“浩水令乃我白月教的鎮教之寶,自千年前封印幽冥教後,便一直藏於太陰秘境深處,尋常弟子都不得靠近,更彆說外人了。展公子為何認為,你們能取走它?”

她的語氣依舊平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顯然是在探究三人的真實目的。

“芷舵主誤會了,我們並非要取走浩水令,而是為了阻止幽冥教。”花盈盈適時開口,她運轉《太虛神遊經》,眼中閃過一絲凝重,“我們查到,幽冥教的餘孽並未覆滅,他們潛伏在西域多年,目的就是奪取浩水令,開啟魔域通道,釋放千年前被封印的域外天魔。而且,我們懷疑,白月教內部或許已有幽冥教的臥底。”

她說著,神魂之力悄然擴散,試圖探查芷月音的反應,卻剛一靠近,就被芷月音周身縈繞的玄水無形擋下——那層水膜如同堅固的屏障,不僅能防禦物理攻擊,還能隔絕神魂探查。

芷月音的指尖在杯沿輕輕劃過,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她沉默片刻,語氣平淡地問道:“幽冥教?千年前便已被各大宗門聯手覆滅,何來餘孽?花姑娘此言,可有證據?”

展雄飛早已料到她會有此一問,當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黑色的玉簡,放在桌案上,推到芷月音麵前:“這是我們從幽冥教丹師‘毒藥王’的儲物袋中找到的日記玉簡。毒藥王是幽冥教教主的心腹,玉簡上詳細記載了他們的計劃——奪取浩水令,解封魔域,顛覆玄淵大陸。而且,我們在來墨城的途中,遭遇了數波被魔氣控製的海妖,那些海妖的體內都殘留著幽冥教的魔功氣息,這足以證明他們所言非虛。”

芷月音拿起玉簡,注入一絲玄水靈力,玉簡頓時亮起黑色的光芒,一行行細密的字跡浮現在空中。她仔細閱讀著,臉色漸漸變得凝重,眉心的硃砂痣彷彿也染上了幾分寒意。良久,她收起玉簡,抬眸看向三人,目光銳利如冰,卻少了幾分審視,多了幾分鄭重:“此事關乎整個玄淵大陸的安危,月音必須立刻用秘法稟報總壇。隻是……太陰秘境每百年才開啟一次,距下次開啟尚有三個月,即便你們所言屬實,也無法進入秘境。”

“我們必須進入秘境。”雲沐瑤直言不諱,她周身泛起淡淡的太陰之力,與芷月音身上的玄水氣息隱隱共鳴,“我們手中有‘破天令’,而破天令與浩水令本是同源之物,二者相輔相成,或許能徹底斷絕幽冥教的念想。而且,我修煉的是太陰靈體,與浩水令的玄水之力相契合,或許能助白月教防備臥底,找出幽冥教的餘孽。”

芷月音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異彩,她仔細打量著雲沐瑤,目光中帶著幾分驚訝與讚賞:“難怪月音覺得你氣息親切,原來是罕見的太陰靈體。此體質萬中無一,若是能在太陰秘境中接受浩水令的洗禮,或許能直接突破至合體期,甚至讓太陰靈體更上一層樓。”

她沉吟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最終做出了決定:“若三位信得過月音,可暫居分舵。月音會立刻稟報總壇,同時暗中調查臥底之事,三個月後太陰秘境開啟時,月音定設法助你們進入秘境。”

展雄飛三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喜與信任。芷月音雖是白月教中人,卻行事磊落,坦誠布公,且與幽冥教顯然並無勾結,是目前最值得信任的盟友。

“多謝芷舵主!”展雄飛起身行禮,語氣誠懇,“隻是我們不想給分舵添麻煩,畢竟海鯊幫對貴教虎視眈眈,若是我們在此居住,恐會給你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展公子放心,墨城之內,還無人敢不給白月教麵子。”芷月音淺笑一聲,玉拂塵指向殿後的方向,“那裡有三間獨立的靜室,靈氣充裕,且布有隔絕陣法,既能保證三位的修煉不受打擾,也能隱藏三位的氣息,海鯊幫即便想找麻煩,也找不到藉口。”

她的語氣自信而從容,顯然對自己的實力和白月教的勢力有著絕對的把握。

展雄飛不再推辭,再次道謝。隨後,芷月音便讓侍女帶著三人前往殿後的靜室,自己則轉身進入了宮殿深處的密室,準備用秘法稟報總壇。

接下來的數日,展雄飛三人便在白月教分舵住了下來。芷月音每日處理完分舵的事務後,都會前來拜訪——她時常與雲沐瑤探討太陰功法的奧妙,從玄水的凝聚到靈體的滋養,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偶爾也會向花盈盈請教神魂修煉的心得,尤其是《太虛神遊經》中關於神魂防禦的法門;有時還會與展雄飛談論劍道,她雖以玄水為主要功法,卻對劍道有著獨到的見解,時常能給展雄飛帶來新的啟發。

展雄飛也趁機抓緊時間修煉《破天訣》。他將六枚破天令置於丹田之內,榮木令的生機之力與體內的靈力相互交融,再加上分舵內濃鬱的靈氣,讓他對煉虛後期的境界領悟越發深刻。他發現,每當自己運轉《破天訣》時,芷月音身上的玄水氣息便會產生微妙的波動,彷彿與丹田內缺失的浩水令遙相呼應,這種共鳴讓他對浩水令的感應越發清晰。

雲沐瑤則在芷月音的指點下,開始嘗試吸收護城河中玄水的力量。她坐在護城河旁的石橋上,周身縈繞著淡淡的太陰之力,太陰靈體全力運轉,將玄水一絲絲吸入體內。那些玄水純淨而溫和,不僅沒有損傷她的經脈,反而讓她的靈體越發凝練,修為也在穩步提升,距離煉虛後期越來越近。

花盈盈則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神魂修煉上。她利用分舵內的安靜環境,運轉《太虛神遊經》,同時藉助“月魂茶”的滋養,神魂之力越發凝實。她甚至能短暫地預知未來的片段,雖然隻是一些模糊的畫麵,卻也讓她對接下來的行動多了幾分把握,修為也順利突破到了煉虛後期巔峰,距離合體期僅一步之遙。

期間,芷月音也查到了一些關於臥底的線索。她發現,白月教總壇的一位長老近期行為詭異,不僅頻繁與外界聯係,還曾試圖打探太陰秘境的開啟時間和浩水令的具體位置。隻是這位長老身份尊貴,修為高深,且行事極為謹慎,芷月音暫時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隻能暗中提防,並將此事一並稟報給了總壇。

這日清晨,展雄飛正在靜室中修煉《雷閃》身法。他的身影在靜室內快速閃爍,如同鬼魅般留下一道道殘影,每一次閃動都帶著雷霆般的爆發力,地麵的玉磚上被踏出一個個淺坑。就在他將《雷閃》身法施展到極致,準備嘗試突破瓶頸時,突然感覺到分舵外圍傳來一陣劇烈的靈力波動,那波動中帶著濃鬱的魔氣,陰冷而霸道,讓人不寒而栗。

“不好!”展雄飛心中一緊,立刻停止修煉,衝出靜室。

幾乎是同時,雲沐瑤與花盈盈也察覺到了異常,紛紛從各自的靜室中衝出。三人彙合後,快步跑到宮殿的頂端,朝著墨城的方向望去——隻見數十艘巨大的黑色戰船正懸浮在墨城上空,戰船的船身雕刻著猙獰的骷髏頭和鬼爪圖案,船頭插著黑色的骷髏旗,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魔氣。戰船上站滿了身著黑袍的修士,他們周身縈繞著黑色的魔氣,眼神凶狠,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

“是幽冥教的人!他們怎麼敢如此明目張膽地進攻墨城?”雲沐瑤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幽冥教向來行事隱蔽,此次卻出動如此多的戰船,顯然是有備而來。

花盈盈運轉《太虛神遊經》,神魂之力擴散開,探查著戰船上的情況,片刻後臉色凝重地說道:“戰船上至少有百名煉虛期修士,還有三名合體期的高手!為首的那個黑袍老者,氣息最強,應該是幽冥教的高層!”

芷月音此時也身著白月教聖女的服飾,手持一柄彎月形的權杖,站在了宮殿的頂端。她的臉色冰冷,眼中滿是殺意,權杖頂端的白月石散發著皎潔的光芒,將整個分舵籠罩在一層淡白色的護罩中:“他們是衝著我來的。毒藥王是幽冥教教主的心腹,他的死必然驚動了總壇,他們這是想逼我交出浩水令的線索。”

戰船上,一個身披黑甲的老者站在船頭,他身材高大,臉上布滿了皺紋,眼神如同毒蛇般陰冷,周身縈繞著濃鬱的魔氣,正是幽冥教的護法,合體中期的修為。他看著下方的白月教分舵,獰笑著開口,聲音如同破鑼般刺耳,傳遍了整個墨城:“芷月音!本座知道你在裡麵!交出浩水令的線索,乖乖束手就擒,本座可以饒了這些無辜的百姓!否則,墨城今日便要血流成河,雞犬不留!”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威脅,戰船上的幽冥教徒也紛紛舉起手中的法寶,對著下方的墨城百姓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嚇得百姓們驚慌失措,四處逃竄,墨城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癡心妄想!”芷月音怒喝一聲,手中的權杖猛地一揮,分舵周圍的玄水瞬間沸騰起來,化作無數道鋒利的冰箭,如同暴雨般朝著戰船上射去。那些冰箭蘊含著精純的玄水之力,帶著刺骨的寒意,足以穿透一般的防禦法寶。

“雕蟲小技!”黑甲老者冷哼一聲,周身魔氣暴漲,凝聚成一麵巨大的黑色魔盾,擋在了戰船前方。“砰!砰!砰!”冰箭射在魔盾上,發出密集的巨響,卻始終無法穿透魔盾,隻能化作水汽消散。

“給本座進攻!拿下白月教分舵,活捉芷月音!”黑甲老者厲聲下令,戰船上的幽冥教徒紛紛祭出法寶——有的祭出黑色的魔劍,斬出一道道黑色的劍氣;有的祭出骷髏頭形狀的法寶,噴出黑色的毒霧;還有的操控著被魔氣控製的海獸,朝著分舵撲來。

一時間,無數道黑色的攻擊朝著分舵的護罩砸去,護罩劇烈地晃動起來,淡白色的光芒漸漸變得暗淡。

“我們去幫她!”展雄飛眼中寒光一閃,祭出破妄劍,銳金令的鋒芒注入劍身,讓劍身閃爍著耀眼的金光。他縱身一躍,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朝著戰船上的幽冥教徒衝去。

雲沐瑤與花盈盈也立刻跟上。雲沐瑤祭出太陰劍,劍身縈繞著淡淡的太陰之力,她施展太陰劍法,斬出一道道銀白色的劍氣,劍氣所過之處,魔氣瞬間被淨化;花盈盈則運轉《太虛神遊經》,神魂之力化作無形的利刃,朝著戰船上的幽冥教徒襲去,乾擾著他們的心神,讓他們的攻擊頻頻落空。

“三個煉虛期的小娃娃也敢螳臂當車?找死!”黑甲老者見狀,怒喝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縱身一躍,從戰船上跳下,手中握著一柄巨大的骨刀,刀身纏繞著黑色的火焰,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徑直朝著展雄飛撲來。

這骨刀是用域外天魔的骨骼煉製而成,蘊含著強大的魔氣,尋常修士隻要被刀氣掃中,便會被魔氣侵蝕,經脈儘斷。

展雄飛不敢有半分大意,丹田內六枚破天令同時亮起,榮木令的生機、銳金令的鋒芒、碧水令的靈動、烈火令的熾熱、厚土令的沉穩與破天令本身的霸道之力交織融合,儘數注入破妄劍中。他雙手握劍,體內《九嶽劍法》瘋狂運轉,劍身上金光暴漲,隱隱浮現出山海虛影,正是他領悟最深的第七式,震蕩技“雲海驚濤”。

“鐺——!”

破妄劍與骨刀轟然相撞,金鐵交鳴之聲震耳欲聾,氣浪如同實質般向四周擴散,將周圍的魔氣都震得消散不少。展雄飛隻覺得一股沛然莫禦的力量順著劍身傳來,手臂發麻,虎口崩裂,鮮血順著劍柄滴落,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後退了數步,胸中氣血翻湧。

“合體中期的修為,果然強悍!”展雄飛心中暗驚,這是他第一次正麵硬撼合體中期的修士,對方的力量比他想象中還要恐怖。

“哼,煉虛後期能接下本座一擊,倒也算有些本事,可惜……還是要死!”黑甲老者獰笑一聲,骨刀再次揮出,這一次,刀身上的黑色火焰更加旺盛,化作一條巨大的火龍,帶著毀滅般的氣息,朝著展雄飛吞噬而來。

“雄飛,小心!”雲沐瑤見狀,心中一緊,立刻催動太陰劍,周身太陰之力暴漲,將太陰靈體的力量發揮到極致,“太陰·霜天掃”第二式一劍掃出,銀白色的劍氣化作一輪滿月,狠狠掃向黑色火龍。

“還有我!”花盈盈也同時出手,她運轉《太虛神遊經》,神魂之力凝聚成一柄無形的長劍,趁著黑甲老者注意力被雲沐瑤吸引的瞬間,悄然刺向他的識海。

“聒噪!”黑甲老者察覺到身後的神魂攻擊,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左手一揮,一道黑色的魔焰屏障擋住了神魂劍,同時側身避開了雲沐瑤的太陰之力劍氣。但就是這片刻的耽擱,讓他的攻擊出現了破綻。

展雄飛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將《雷閃》身法施展到極致,身影如同鬼魅般閃到黑甲老者身後,體內靈力毫無保留地爆發,破妄劍帶著銳金令無堅不摧的鋒芒,以及六枚破天令的合力,如同流星趕月般,一招“孤峰斷雲”直刺技,狠狠刺向黑甲老者的丹田。

“噗嗤——!”

利刃入體的聲音清晰可聞,破妄劍直接刺穿了黑甲老者的丹田,金色的劍氣在他體內肆虐,瞬間摧毀了他的經脈和靈力根基。

“不——!”黑甲老者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不甘。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個合體中期的修士,竟然會被三個煉虛期的小輩聯手斬殺。他的身體漸漸失去力量,周身的魔氣開始消散,最終化作一縷縷黑氣,徹底湮滅在空氣中。

隨著黑甲老者的死亡,戰船上的幽冥教徒頓時大亂,失去了首領的指揮,他們的攻擊變得雜亂無章。

芷月音抓住這個機會,手中的權杖再次揮動,周身的玄水之力毫無保留地爆發。分舵周圍的護城河瞬間沸騰起來,玄水凝聚成一條巨大的白色水龍,水龍長達百丈,龍身上覆蓋著冰晶鱗片,散發著皎潔的玄水之力,朝著剩餘的戰船咆哮而去。

“轟!轟!轟!”

水龍所過之處,戰船如同紙糊一般被撞得粉碎,幽冥教徒慘叫著墜入海中,有的被水龍的力量直接碾壓成齏粉,有的則被玄水淨化了魔氣,失去了戰鬥力。短短片刻之間,數十艘戰船便被儘數摧毀,剩餘的幽冥教徒要麼戰死,要麼狼狽逃竄,墨城上空的魔氣漸漸消散。

危機解除,墨城的百姓們從躲藏的地方走出來,看著被摧毀的戰船和消散的魔氣,紛紛對著白月教分舵的方向跪拜下來,口中高呼“多謝仙子救命之恩”,聲音此起彼伏,充滿了感激之情。

展雄飛落在芷月音身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微微顫抖的手指,知道她為了催動水龍,消耗了大量的靈力,甚至可能受了內傷。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通體瑩白的丹藥,遞了過去:“芷舵主,這是‘太陰凝元丹’,能快速恢複屬性靈力,還能修複經脈損傷,你先服下。”

這枚丹藥是他之前在天運城的丹藥店購買的,本是為雲沐瑤準備的,此刻正好用來幫助芷月音。

芷月音接過丹藥,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感激,也有幾分驚訝——她能感覺到,這枚丹藥的品質極高,至少是上品靈丹,而且蘊含著純粹的太陰之力,對她的傷勢有著極佳的療效。她沒有推辭,將丹藥服下,運轉靈力煉化起來,片刻後,蒼白的臉色漸漸恢複了幾分血色。

“多謝展公子。”芷月音看向展雄飛,語氣誠懇,“今日若非三位出手相助,僅憑分舵的力量,恐怕難以抵擋幽冥教的進攻。”

“芷舵主客氣了,我們本就是盟友,理應互相幫助。”展雄飛擺了擺手,目光看向墨城混亂的街道,“隻是幽冥教此次如此明目張膽,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找你尋仇那麼簡單。”

花盈盈也點頭附和,她的神魂之力再次擴散,探查著墨城的每一個角落:“我剛才用神魂探查過,墨城的其他地方也有零星的魔氣殘留,顯然幽冥教不僅進攻了分舵,還在墨城的其他地方製造了混亂,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芷月音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他們應該是在尋找浩水令的線索。毒藥王的玉簡中或許記載了一些關於浩水令的資訊,他們找不到我,就想在墨城四處搜尋。”她頓了頓,語氣冰冷地說道,“這隻是開始。幽冥教既然敢在墨城動手,說明他們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西域的核心,接下來的三個月,恐怕不會太平。”

“那臥底之事查得如何了?”雲沐瑤問道,她最擔心的就是白月教內部的臥底,若是臥底在暗中配合幽冥教,那後果不堪設想。

芷月音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白月教內部等級森嚴,那位長老身份尊貴,手下黨羽眾多,想要找到確鑿的證據並非易事。不過我已經通過秘法將此事稟報給了教主,相信總壇很快便會有回信,或許能派來高手協助調查。”

她看向展雄飛,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對了,月音有一事不明。展公子手中的破天令,為何會與浩水令產生共鳴?據月音所知,破天令是上古時期破天鼎的伴生令牌,與我白月教的浩水令並無關聯才對。”

展雄飛沉吟片刻,覺得此事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便將破天鼎的來曆和尋找七塊令牌的目的簡略說了一遍——他隻說自己偶然得到了破天鼎的傳承,需要集齊七塊令牌才能啟用破天鼎的力量,並未提及自己來自地球的秘密。

芷月音聞言,眼中閃過濃濃的震驚,她看著展雄飛,彷彿第一次認識他一般:“原來如此!難怪月音總覺得與公子氣息相投,想必是浩水令與破天令的同源之力在作祟。”她頓了頓,語氣變得鄭重起來,“若是能集齊七塊破天令,啟用破天鼎的力量,或許真的能徹底鎮壓幽冥教,阻止域外天魔降臨。”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著展雄飛三人:“若三位信得過月音,三個月後太陰秘境開啟時,月音願全力助你們進入秘境,奪取浩水令。不僅是為了白月教,更是為了整個玄淵大陸。”

展雄飛心中一喜,連忙說道:“多謝芷舵主!有你的幫助,我們奪取浩水令的把握就更大了!”

芷月音淺笑一聲,眼中的凝重消散了幾分:“不必謝我,這是月音身為白月教聖女的責任。千年前,幽冥教與域外天魔勾結,給玄淵大陸帶來了無儘的災難,無數修士戰死,無數城池被毀。這一次,我們絕不能讓曆史重演。”

她說著,望向遠處的碧海界,目光中帶著一絲悠遠和堅定,彷彿看到了千年前那場慘烈的戰爭,也看到了三個月後太陰秘境中的決戰。

接下來的三個月,展雄飛三人便在墨城安心修煉,同時協助芷月音調查幽冥教的動向和白月教內部的臥底。

展雄飛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破天訣》的修煉上。分舵內濃鬱的靈氣,再加上與芷月音身上浩水令氣息的共鳴,讓他對煉虛後期的境界領悟越發深刻。丹田內的六枚令牌運轉得越來越順暢,靈力也變得越發凝練。他甚至能將六枚令牌的力量初步融合,施展出更加強大的劍法,距離合體期僅一步之遙。

雲沐瑤則在芷月音的親自指導下,開始係統性地修煉太陰功法。芷月音將白月教的核心功法《玄水仙經》中的部分內容傳授給了她,還帶著她進入分舵深處的“太陰寒泉”修煉。太陰寒泉中的玄水比護城河中更加精純,在寒泉中修煉,雲沐瑤的太陰靈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純淨,修為也順利突破到了煉虛後期。

花盈盈的進步同樣驚人。她將《太虛神遊經》與玄水之力結合,神魂之力變得越發凝實,不僅能更清晰地預知未來的片段,還能施展“神魂投影”,將自己的神魂之力凝聚成實體,進行攻擊和防禦。在一次修煉中,她的神魂之力突破了瓶頸,修為順利突破到了合體期,成為三人中第一個突破到合體期的人。

期間,芷月音也查到了更多關於臥底的線索。她發現,那位長老與海鯊幫暗中有聯係,甚至曾偷偷將白月教的一些機密資訊傳遞給海鯊幫的幫主。而海鯊幫的船隊近期頻繁出入碧海深處,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很可能與幽冥教有關。芷月音將這些線索一並稟報給了總壇,總壇回複稱,將派一位副教主前來墨城,協助她徹查此事,並負責太陰秘境開啟時的安全。

隨著時間的推移,墨城的局勢漸漸穩定下來,幽冥教沒有再發動大規模的進攻,隻是偶爾有零星的探子潛入墨城,都被展雄飛三人與白月教的弟子聯手斬殺。海鯊幫也收斂了許多,不再敢在分舵附近找茬,顯然是忌憚白月教的勢力,以及展雄飛三人的實力。

三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太陰秘境開啟的日子終於到來。

這一日,墨城的上空出現了一道巨大的玄水之門,門中散發著濃鬱的玄水之力,如同月光般灑落在白月教分舵的上空。分舵內的修士們紛紛聚集在廣場上,眼中帶著期待和敬畏——太陰秘境百年開啟一次,每次開啟都能為白月教帶來大量的天才弟子,是白月教傳承的重要契機。

芷月音身著白月教聖女的盛裝,手持彎月權杖,站在廣場的最高處,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了展雄飛三人身上,眼中帶著一絲鼓勵:“展公子,雲姑娘,花姑娘,太陰秘境已開啟,我們走吧。進入秘境後,一切小心,浩水令就在秘境最深處的太陰神殿中,我們必須在幽冥教之前找到它。”

展雄飛三人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堅定。他們知道,接下來的秘境之行,不僅關係到浩水令的歸屬,更關係到玄淵大陸的安危,他們絕不能失敗。

隨後,芷月音帶領著展雄飛三人,以及十餘名白月教的核心弟子,縱身躍入太陰之力之門,身影瞬間消失在門中。

太陰秘境,百年開啟,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爭奪,正式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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