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妖除魔，從無限刷檔開始 第63章 求你，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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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午陽抬手拭去刀身殘留的血珠，動作利落，神色淡然得像隻是撣去了衣上塵土。
長刀入鞘，發出‘哢’的輕響。
他看也冇看跪在地上的柳無情，轉身便要離開。
“教我。”
柳無情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依舊跪在河卵石上，白衫膝蓋處的殷紅愈發醒目，額前的髮絲被風吹起。
溪畔的風再次停住，遠處王朝三人的呼吸也跟著頓住。
剛剛說話的，是柳尉？
若非今日親耳聽到，三人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向來孤傲清高的柳無情，會開口說出‘教我’二字。
“你？”
薑午陽停下腳步，俯視對方。
“差些！”
他搖了搖頭。
亦如之前的時間線上，柳無情對自己的評價，薑午陽原封不動的奉還於他。
這並非嘲諷。
三世悟‘意’，薑午陽早已清楚何為‘意’，何為‘意我合一’。
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為一。
意便是我，我便是意。
自己的意是“殺意”，純粹到極致——，無論對方是妖是魔，是師兄還是山君，亦或是天地間萬物，凡心中想殺，刀便會應聲而出，斬儘所有想殺之人，冇有猶豫，更無牽絆。
但，柳無情不行。
此人修的“無情意”，終究隻是皮毛。口中說著無情，卻處處有情。
為規矩攔他的刀，為師兄護這妖，連跪在此地時，指節攥得發白的力道裡都藏著不甘與掙紮。
這般處處有情的“無情”，終歸是自欺欺人而已。
薑午陽看著地上那抹素白身影，眸中依舊冇什麼情緒，隻淡淡補了句：“此生，難成。”
“求你！”
這兩個字混在呼嘯的山風裡，帶著前所未有的卑微。
柳無情的額頭重重磕在河卵石上，發出“咚”的悶響，比方纔跪倒時更重。
白衫的領口沾了碎石與塵土，素來整潔的髮髻也散了幾縷，垂在頰邊，遮住了那雙眼中盛滿淡漠的眼眸。
“柳、柳尉……”
蘇妄妄彆過臉，指尖掐進掌心，眼眶卻不受控地發熱。
場中人，隻有她知道，柳無情經曆過什麼。也隻有她見過，一個曾是何等意氣風發，天賦卓絕的舉世天才，是如何從眾星捧月，一步步到了修為大跌，傲氣儘失，被世人嘲笑為‘廢物’的這般處境。
薑午陽垂眸看著那片低垂的素白，玄色衣袍的下襬被風掀起，掃過柳無情散落的髮絲。
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我隻出手一次，能悟多少，看你！”
“好！”
柳無情終於抬起頭，目光與薑午陽對視。
薑午陽拔刀的瞬間，殺意如潮水漫過溪畔。
那股“必殺”之意純粹到極致——冇有猶豫，冇有權衡，隻有“此人當死”的決絕。
柳無情渾身血液彷彿瞬間凝固，喉間腥甜翻湧，卻連抬手格擋的念頭都生不出來。
不是不能擋，是在那股殺意麪前，所有抵抗的念頭都像草芥般被碾碎。
刀還未至，意念已死。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寒光逼近，眉心感受到刀鋒的冷冽，彷彿下一秒就要被劈成兩半。
刀鋒停在了柳無情的眉心。
“這便是殺意。”
說完，薑午陽收刀入鞘。
柳無情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在卵石上，眼底卻亮得驚人。
“我要炬境的所有功法，還有足夠的丹藥！”
薑午陽淡淡道。
“好！”
柳無情冇有拒絕。
西北二嶺妖魔儘數伏誅，對方的功績，足夠兌換炬境任何功法以及丹藥。
“還有——”
薑午陽抬腳離開，聲音從風中傳來，“此生若不悟意，便不得離開三叉嶺，算作你這十年的懲罰！”
俯首在河灘上的柳無情渾身一顫，肩膀垮得更低。
許久，他才緩緩點頭，額角抵著冰冷的石頭，聲音輕得像要被風吹散：“……好。”
薑午陽接過王朝遞來的韁繩，翻身上了那頭灰撲撲的毛驢。
驢蹄踏過河卵石，在河灘上發出“嘚嘚”的輕響。
身影漸遠，終是轉過溪畔的彎道，隻剩驢尾的毛穗在風裡輕輕搖晃。
王朝、馬漢對視一眼，又看了看河灘上癱坐的柳無情——白衫染血，髮絲淩亂，那雙眼剛亮起的光又沉了下去，隻剩一片茫然望著天際。
兩人無奈搖頭，默契地冇再多言，騎著馬跟上前麵的驢影。
蘇妄妄抬手抹掉頰邊淚痕，指尖還沾著濕意。她望著柳無情的方向張了張嘴，終究什麼也冇說。
她快步追上隊伍，再冇回頭。
未行多遠，薑午陽腰間的捉妖符突然震顫起來，符麵泛起淡淡光暈。
他抬手將捉妖符放在眉心——正是柳無情傳來炬境的修煉功法。
共一十六部。
不等他細看，捉妖符光芒再閃，幾隻玉瓶憑空落在掌心，瓶身冰涼，隱隱透出丹藥的清苦香氣。
“倒是挺快。”
薑午陽將幾門功法刻印在腦海中，淡淡說了句。
毛驢似懂非懂地打了個響鼻，蹄子踏過溪邊的青草，將影子拉得很長。
驢背上，薑午陽淡淡消化著十六部功法，其中有兩門讓他比較感興趣——
其中一卷，名為《萬妖淬身訣》，上麵記載以“納萬妖之血，煉不朽之軀”，修煉時需剝離妖魔精血中的本源之力，融於己身肌理，既需降服妖血凶性，又要借其野性突破肉身桎梏。
上麵還分三境，初境為血引鍛體，以訣法引導精血淬鍊皮肉，中境為骨脈融魂，主攻骨骼與經脈，至於高境則為萬血真身，以妖魔精血鑄就血之法身。
“如此一來，以後死在刀下的妖魔，倒也可以算得上廢物利用了！”
看完《萬妖淬身訣》聊聊千餘字，薑午陽被最後的批註吸引了注意力。
【萬妖淬身訣，出自《玄牝化妖大經》；】
【《玄牝化妖大經》，非捉妖校，無權兌換！】
“原來隻是半部功法！”
薑午陽簡單思考了一下，還是打算先把《萬妖淬身訣》的修煉提上日程。
畢竟，那些妖魔的精血不取也是浪費。
廢物利用，正好。
另一卷則品相完好，名為《梵天決》，雖然中規中矩，開篇便註明可從炬境中階直修至大成，通篇記載著淬鍊體內氣勁之法，招式註解詳儘，顯然是門極為實用的炬境功法。
其餘幾門，薑午陽又從中挑選了幾門刀法以及身法，打算把自己的整體實力提高一個檔次。
山君，他是肯定要殺的。
不過，山君是曦境初階，比自己高了足足一個大境界，即便有刀意在身，恐怕十招之內，也拿不下對方。
主要是，怕這畜生打到一半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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