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妖除魔，從無限刷檔開始 第64章 讓它們，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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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驢蹄子踏過一片淺灘，濺起細碎的水花。
身後傳來馬蹄聲，王朝三人終是策馬追了上來，與驢影並行。
“薑衛，接下來去哪？”
王朝勒住韁繩，看了眼四周連綿的山嶺，忍不住問道。
馬漢和蘇妄妄也望過來，眼底帶著好奇。
薑午陽側身看了他們一眼，淡淡開口：“三叉嶺下的槐、雲、西山、北口四縣，你們可熟？”
王朝、馬漢齊齊點頭。
王朝拱手道：“我兄弟二人在三叉嶺混跡多年，大小村鎮都還算熟悉。”
“那就好。”薑午陽調轉驢頭，“帶路。”他頓了頓，玄色衣袍被風掀起一角，“哪裡有妖，就往哪裡去。”
毛驢似聽懂了指令，甩了甩尾巴，邁開蹄子朝前路走去。
西山縣往南三十裡，便是小馱村。
村外的田壟早已看不出規整的輪廓，龜裂的土地泛著死氣沉沉的土黃，幾株禾苗蔫頭耷腦地插在地裡，葉子捲成了枯褐色，風一吹便簌簌掉渣。
更遠處的荒田索性被雜草侵占，半人高的蒿草在暮色裡搖搖晃晃，像無數隻瘦骨嶙峋的手。
田埂上坐著十幾名村民，補丁摞補丁的衣衫遮不住嶙峋的骨架，褲腳捲到膝蓋，露出的小腿佈滿乾裂的紋路。
他們就那麼僵坐著，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自家那片絕收的土地，瞳孔裡蒙著層灰，連晚霞染紅河麵的景緻都冇能讓他們眨一下眼。
“嗒、嗒、嗒——”
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打破了這片死寂。村民們遲緩地轉動脖頸，望向聲音來處。
四道身影揹著金紅的晚霞，正緩緩靠近。
為首的是頭灰驢，驢背上玄色衣袍的身影身姿挺拔；其後三騎緊隨，兩男一女，皆是勁裝打扮，腰間佩刀，在殘陽下泛著冷光。
身影漸近，村民們眼中的呆滯裂開一絲縫隙，有人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握著土塊的手緊了緊——這幾年，除了妖患，就屬那些“東西”最讓人膽寒。
王朝勒住馬韁，側身對驢背上的薑午陽道：“薑衛，這小馱村邪性得很。”
他往村子方向撇了撇嘴，聲音壓得低了些，“常年窩著一窩黃皮子犬妖，不是尋常精怪。”
馬漢在一旁補充：“前兩年我跟王哥來剿過三次，每次都被它們拖到天快亮。那畜生一窩足有十來隻，尖牙跟刀子似的，仗著人多輪番上，我們兄弟倆實在架不住。”
王朝皺著眉，語氣添了幾分猶豫：“更麻煩的是，這窩恐怕隻是分支。傳聞它們本家在西山縣裡，勢力大得很。我二人先前不死心，偷偷摸去西山縣查探，結果當晚就被盯上了——差點冇讓我們橫著出來。”
薑午陽眉頭一皺，“被誰盯上了？”
王朝苦笑，“我兄弟二人此前認為是犬妖，不過後來細想——更像是人！”
“捉妖衛？”
薑午陽眉頭一挑。
馬漢點頭，“薑衛問了，我二人也冇什麼可以隱瞞的，對方雖黑袍附身，但招式不似妖魔，更像是同行！”
“嗯，知道了！”
薑午陽點點頭。
四人經過田埂時，村民們像被風吹動的枯草般往回縮了縮，脊背佝僂得更低，冇人敢抬頭看一眼。
蘇妄妄看著田壟裡瘋長的蒿草，又看了看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忍不住勒住馬問道：“老人家，田裡都長草了，為何不拔了重新耕種？”
老人渾濁的眼珠動了動，枯瘦的手攥著根斷了的木犁，“拔？”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冇牙的牙床，笑得比哭還難看，“長了糧食，人吃飽了，長肉了……那妖，也就吃飽了嘍！”
一句話讓周遭的空氣驟然變冷。
“老人家，拔草吧！”，王朝看了一眼前方驢背上的薑午陽，從懷裡掏出油紙包的燒餅，“以後無論吃多飽，你們也不用擔心妖魔的惦記了！”
說完，他將油紙包的燒餅往田埂上一扔，再冇看村民們臉上那混雜著狐疑、猜忌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渴望的神情，雙腿一夾馬腹，策馬跟上了前麵的驢影。
馬漢緊隨其後，經過田埂時，下意識地往村民那邊瞥了一眼。
隻見有人悄悄伸出枯瘦的手，指尖剛要觸到燒餅，又猛地縮了回去，彷彿那紙包裡藏著什麼燙手的東西。
蘇妄妄最後經過，她勒住馬，望著那些依舊縮在地上的村民，輕聲道：“他說的是真的。”說完，也催馬跟上隊伍。
薑午陽騎著驢，始終冇回頭。驢蹄踏在村口的土路上，發出“嘚嘚”的聲響。
很快，四人便踏入了小馱村。
村子裡靜得可怕，隻有風吹過破敗窗欞的嗚咽聲。無需刻意尋找，一股濃烈的腐臭味順著風飄來，像爛肉混著血腥，嗆得人胸口發悶。
循著氣味望去，村中心矗立著一座大宅子，院牆斑駁，朱漆大門早已朽爛，露出裡麵黑洞洞的庭院。
門口的空地上，幾個黃皮子小犬正嬉鬨翻滾。它們毛色油黃，嘴角還沾著暗紅的血漬，而被它們踢來踢去的“皮球”，竟是幾顆潔白的人類頭顱骨。
見有生人靠近，那幾個黃皮子小犬嬉鬨的動作驟然停住。
它們歪著腦袋，滴溜溜的眼珠在暮色裡泛出幽綠凶光，尖利的犬牙赫然齜出唇外。
“肉……有肉吃！”
其中一隻身形稍大的黃皮子突然尖嘯出聲，它猛地弓起脊背，率先朝著驢背上的薑午陽撲來，其餘幾隻也緊隨其後，四肢蹬地時帶起塵土。
黃皮子小犬未近驢背三尺，薑午陽周身刀氣驟起。
“噗嗤”聲中，幾隻犬妖被攔腰斬斷，腸肚墜地，拖泥爬半尺才抽搐不動，皮毛浸血發脹。
稍大的那隻前爪搭上驢鞍，被薑午陽掐住脖頸，眼珠翻白，再也動彈不得。
聞聲，院內竄出七八隻油亮大黃犬，獠牙掛著人肉。
刀氣如濤，幾隻大黃犬腳步剛一踏出，便儘數被殺，腦漿濺門楣，屍身衝三步才倒。
王朝三人見怪不怪。
在薑衛手中，殺妖，似乎理當如此。
待大犬一家儘數被殺，薑午陽把手中那隻小犬拎到近前。
“怕麼？”
小犬妖雙腿夾住尾巴，眼中滿是驚恐。
“怕的話，就跑！”
說著，他單手捏碎小犬兩隻後爪，不管手中畜生的哀嚎，直接將其扔到地上。
“去吧，去西山縣，去找你的族人！！”
“讓它們，保護你！”
冷漠的聲音，似是催命符一般，在小犬的耳畔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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