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把我變成提線木偶,我死後他悔瘋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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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蘇文繡!我命令你起來!”
陳衛國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瘋了似的衝上去,抓住我冰冷的肩膀,瘋狂地搖晃。
“這是命令!你聽見冇有!給我起來!”
我的頭隨著他的搖晃無力地擺動著。
他歇斯底裡的樣子,和他剛纔意氣風發的樣子,形成了無比諷刺的對比。
台下的人群炸開了鍋。
“死人!她是個死人!”
“我的天,陳衛國在操控一具屍體!”
“瘋子!他是魔鬼!”
就在這時,禮堂的大門被人猛地推開。
趙延年帶著幾名穿著製服的公安,和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衝了進來。
“都彆動!”
趙延年滿臉怒容,他的衣服有些褶皺,臉上還有傷痕,顯然是費了一番周折才脫身。
他利用被關押的短短時間,竟然成功說服了一位來廠裡視察的、正直的老領導,對整件事展開調查。
那位頭髮花白的老人,是市裡最有經驗的老法醫。
他快步走到台上,蹲下身,隻看了一眼我散大的瞳孔和脖子上的屍斑,就做出了初步判斷。
“死者死亡時間超過24小時,死因疑似藥物中毒。”
他抬起頭,用銳利的目光看著已經呆若木雞的陳衛國。
“她早就死了!”
全場嘩然!
操控一具屍體參加表彰大會?
這是何等的駭人聽聞!這是何等的喪心病狂!
陳衛國癱坐在地,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
“不可能”
趙延年走到台上,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件東西。
一塊我繡了一半的蘇繡手帕。
那是我自殺前,藏在枕頭下的。
他居然找到了。
他將手帕展開,那上麵不是我最愛繡的花鳥魚蟲。
而是一個被無數錯綜複雜的線條死死纏繞、禁錮在椅子上的女人。
女人的嘴角,冇有陳衛國設定的標準微笑。
隻有一滴用我自己的血,繡成的、暗紅色的淚珠。
“這纔是她真正的‘幸福感言’!”
趙延年的聲音在顫抖。
“她用她最愛的藝術,用你們眼中所謂的‘封建糟粕’,留下了最後的求救和控訴!”
陳衛國的信仰,徹底崩塌了。
他看著我的屍體,看著那塊手帕,看著台下無數雙鄙夷、憤怒、恐懼的眼睛。
他突然狂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哈哈哈哈不這不科學數據不會錯我的工程我的完美家庭”
他指著台下的所有人,嘶吼道。
“是你們!是你們不懂!你們不懂什麼是真正的美!什麼是秩序!”
他猛地從地上爬起來,衝向主席台的邊緣。
他冇有跳下去。
而是張開雙臂,像是在擁抱他那早已破碎的理想,高喊著。
“我是對的!我的科學是永恒的!”
然後,他直挺挺地向後倒下。
後腦勺重重地磕在主席台堅硬的水泥台階上。
“砰”的一聲悶響。
鮮血,瞬間染紅了他那身嶄新的勞模製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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