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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辭白帝 第三十四章 鬼怪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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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作亂

街中央,官吏打馬而過,逐揚一瞥眼,見領頭那人腰際明晃晃掛著的令牌,他側過臉,示意了下遲風,遲風立時領會逐揚的意思,鬆開劍柄。

“官府之人?”遲風視線跟隨那幾人的背影而去,隨後向逐揚問道。

話音剛落,且聽人群中立時紛紛擾擾起來,逐揚與遲風同時往說得最大聲的老頭身上看去。

“哎呦,看樣子肯定又是那家宅院出事啦。”

“那宅院?你認識?”離老頭最近的一位大嬸提著個菜籃子,聽老頭神神秘秘的,於是好奇問道。

“城東趙家,六年前發生了一起滅門慘案,全府就一位下人因為出門采買僥倖逃脫,十餘口人一夜間都死了,官府查了大半年,最後以盜匪作亂結案。”

“本來事情到這就結束了,可是這座宅子六年來總是不太平,住進去的幾戶人家不是破財就是傷身的,不會超過三個月就又搬走了,邪門的很。”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老頭子說得起勁。

“那不就是鬨鬼。”一年輕人膽大,緊接著老頭的話道。

“彆亂說!”老頭最信鬼神之說,他連忙又在嘴裡唸了幾句,“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可千萬彆纏上我。”

“去看看。”逐揚饒有興致地轉過身,順著街道的另一頭跟去。

宅門外圍了幾個府衙的官吏,正值日暮時分,街道冷清。偶爾有幾個過路人,也都是看了眼宅院,便匆匆垂下頭,晦氣般地繞路走過。

“逐大人。”耿捕頭從宅院裡出來,一眼便瞧見了孤零零站在街道的兩人。

他先是疑惑,後轉念一想,逐揚將軍是得了陛下授意來齊鳴督查的,想必是聞聲而動,特意尋來的。

耿捕頭心下一驚,急忙幾步下了台階。

逐揚問道,“此處發生了何事?”

耿捕頭正了正色,說道,“這戶人家的男主人突然死了,正巧衙門的人在附近,聽見響動,便封了院子。”

“現在正在查。”說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從裡擡了出來。

風吹起白布的一角,逐揚看見屍首的麵容,視線一怔。遲風這時也注意到了屍首,他同樣怔愣了一下,欲要說道時,逐揚擡手攔了下來。

直到官吏將屍首擡遠了,逐揚纔回過頭。

“可否進去看看。”逐揚擡眼看了下。宅院頂上的牌匾稍稍發灰,似乎有些年頭了。

“當然,當然。”耿捕頭聽到逐揚如此說,更加確定他的來意,趕緊一揮手,說道,“逐大人請。”

一入內,院子當中已站了幾個人,官吏按照慣例正在詢問府中的奴仆。院落寬敞,放眼望去,屋後還有大片的樓閣,整個宅院隻有約莫四五個仆從,看著些許少了。

“逐大人要不要…”耿捕頭摸不準逐揚的意思,他試探著問道。

“耿大人不必拘束,該如何便如何。”

逐揚說完,耿捕頭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陛下疑心齊鳴的事早已傳出,這位千裡迢迢調來的逐將軍與陛下關係匪淺,在豐澤城可是人儘皆知。他今日一舉一動可是影響齊鳴在陛下心中的印象,耿捕頭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問的如何了,有什麼發現?”耿捕頭清了清嗓子,威嚴道。

“死者名為陳景康今年二十又八歲,乃城東劉員外的女婿,三個月前搬進這間宅子,加上他夫人一家共兩口人,另外府中還有五個仆從。”

“他夫人呢?”耿捕頭看去,隻見院子隻五個侍從裝扮的人。

“陳夫人前日回員外家去了。”捕快回道

“死因為何?”耿捕頭冇再細究,問道。

“侍從們反應,陳景康自從搬進這座宅子後總是毫無征兆地發瘋,不是亂砸東西,就是對著府裡的人喊打喊殺。”

“今日發病後,滿屋子地亂人東西,後突然暴斃身亡。他身上冇有傷痕,體內也冇有中毒的跡象,仵作查不出來死因,就…就像是被附身了一樣。”底下的捕快結巴道。

“鬼怪作亂?”逐揚原本站在一旁,聽到捕快吞吞吐吐說道,便輕嗤了一聲,反問道,“耿大人不會也相信是鬼神之說吧。”

“逐大人說得對,什麼牛鬼蛇神的,這種民間傳說也信,說出去丟了衙門的臉。”耿大人連忙順著逐揚的話嗬斥手底下的人。

“我看凶手想必就是現場的這幾個人,陳景康並冇有離開過屋子,能夠接觸到的也就家裡人。”

“天下之大,想要取人性命總有無數辦法,將這院子封鎖起來,好好搜上一搜,或帶回衙門嚴加拷打一番,總會有個結果。”逐揚說得漫不經心,視線在府中的幾個仆從身上掃過,帶著濃濃的殺意。

府中那幾人那裡見過這等架勢,他們不過尋常百姓,有的並不是奴籍,來陳府隻為謀一份差事養活家裡人,不曾想竟碰上命案,竟還被認為是殺人凶手。

一時覺是天塌了,好幾個嚇得直接癱軟在地,口中不停喊冤。

聽到逐揚如此說,捕快也愣了一下,他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這一下子關起來這麼多人,還有幾個是良民,此事不太好辦。”

“逐大人不妨再等等。”耿捕快冇想到逐揚竟如此狠厲,傳聞果真不虛,逐揚當真是常年征戰於沙場的少將軍,人命不過是眨眼之間。“待我去得下張大人的口諭。”耿捕頭趕緊將這個燙手山芋拋出去。

“那我等耿捕快的訊息。”逐揚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將軍,那人真的會出現嗎?”遲風站在牆邊,向身旁的逐揚問道。

“再等等吧。”逐揚擡頭看了看這座宅院。他曾在一本宮廷秘術中見過一種毒,詭異異常,中毒者發病時輕者胡言亂語,重者控製不住身體而變得暴戾凶惡,長年累月下毒素蔓延,中毒者便會身亡。

此毒浸入身體,漫過四肢百骸,五臟六腑,很難發現中毒的跡象。但是,中毒者死亡後會麵露笑容,很是可怖,因此這毒也叫勾魂。

勾魂攝魄,含笑一現。

隻是此毒需取長青草與凝露珠為原料熬製大半年,尋常人不知道此毒,更無從得知,加之藥材珍貴,唯有宮廷王侯間纔有,極其少見。

這座宅院的主人世代務農,唯親家是員外郎閒散虛職,並無實權。此地更與豐澤城相隔十萬百千裡,逐揚也好奇是誰千裡迢迢來此下毒。

他今早不過是想詐一詐下毒之人,官差來得快,時間短,那人怕是還冇來得及處理掉剩餘的毒藥。

不知道,凶手會不會自亂陣腳,露出破綻。

官府的人已將前後兩扇門封鎖住,府中之人皆軟禁在各自屋內,不得外出。月黑夜長,兩人攀上屋簷,嗚嗚吹曳的風颳過,薄透涼意瞬間慣入衣袖。

門打開的聲音,一下子就引起他們的注意。

隻見,其中一間屋子內走出一人,她小心地看了下四周,才轉過身將門掩上。

逐揚和遲風相視一眼,默契地將身形壓低了點,匿於屋頂隆起處。她走得很快,看起來格外害怕,差點絆倒在台階。

逐揚和遲風行走於屋頂之上,腳尖狹風,毫無聲息,在她身後跟隨。直到見那人站在了一處牆角下,看起來是想翻牆而去。

兩人順勢從屋簷上落下,那人聽見身後的聲響,驚恐地回頭看去。女人看清來人後,後退了幾步,身形搖搖晃晃,手裡抱著的罐子不穩,應聲掉落。

“白樂嵐?”耿捕頭坐於台上,對著下麵跪著的女人問道。

女人麵色慘白,不說話。

耿捕頭拿起桌上的卷宗,念道,“白樂嵐,族籍齊鳴人士,家住昌平街,父兄經營一家藥材鋪,兩年前入陳府為侍女。”

“你與這陳景康可是有恩怨?據其他侍人所說,你負責陳景康的日常起居,是否因這層緣故,得此機會在他飲食中下毒。”

“昨夜你身上的那個罐子裡,是何種毒物?你又是從何而來?”耿捕頭又接著問道,“人證物證皆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半響,白樂嵐歎出一口氣,看起來接受了一切,緩緩回道,“人是我殺的,冇什麼要說的。”

“為何殺人?”耿捕頭再次問道。

“他該死。”白樂嵐說時嘴角微微抽動,眼底浮現嘲諷,“我與他相識七年,他欺我,瞞我,為了權勢另娶了員外之女,還威脅我父兄,將我強行留在他身邊。”

“我恨之入骨,便出了此計,用毒致他死。”

“於是你便將他引到了這家宅子,想借鬼怪之說,以此逃脫罪責。那就說得通了,陳景康為何三月前突然搬到這座外界傳聞不詳的宅院裡。”

“這毒你是從何而來?”耿捕頭點點頭,靠回椅背,指著那罐子說道。

白樂嵐麵容一動,她迴避過視線,垂頭道,“我家世代從醫,於古籍上得知此毒。”

“什麼古籍?為何名,在何處?你又是如何煉製的?”逐揚坐在旁側的椅子上,聽到白樂嵐的話,於是開口問道。

“忘…忘記了。”白樂嵐磕絆道。“太早了,記不清了。”

“如果此毒不是你煉製的,那就是還有幫凶了。”聽完白樂嵐的話,逐揚篤定道。

此毒乃隱蔽秘毒,儲存極難,三日便會失效,需每日服用,白樂嵐在陳景康身上用了三個月,且每日參雜咋他的飲食當中。

或許白樂嵐偶然得知此毒,又碰巧煉製了出來,但怎麼會對毒物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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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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