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妄想[破鏡重圓] 第第 33 章 她越是抵抗,他吻得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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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抵抗,他吻得越是……
芬蘭拉赫蒂的寒風帶著刺骨的寒意。
林菁挽著虞笙走出電梯,
“看,我說外麵下雪了吧!”
虞笙緊了緊身上的羊毛大衣:“在房間裡待了一上午,正好出來透透氣。”
厚重的玻璃門一推開,
凜冽的寒風就像細小的冰針迎麵紮在了臉上。
虞笙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剛一擡眼,腳步便頓住了。
陸邢周穿著一件深灰色大衣,就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台階下方。
陸邢週一身深灰色大衣,就站在離她不過幾米遠的台階下,
撥出的氣息在冷空氣中凝成白霧。
隔著紛紛揚揚的細雪,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複雜卻又帶著一種沉靜。
虞笙的心跳在那一瞬間驟然收緊。
他怎麼在這裡?
不可置信之下,
虞笙突然想到三天前,
那個靜靜躺在禮盒裡的白色圍巾和那張寫著邀約的卡片。
難道……真是他?
因為她冇有赴約,
所以他找來了?
紛亂的念頭湧上心頭,
虞笙幾乎是本能地想要後退。然而,陸邢周已經帶著一身寒氣,踏著台階,
徑直朝她走來。
幾片雪花飄落在他的髮梢和肩頭。
他在她麵前一步遠的地方停下,“笙笙。”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
帶著長途旅行後的倦意,
虞笙喉嚨發緊,
拒絕的話停在唇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看著他眼中那份沉靜中的堅持,她的心往下沉了沉。
見她沉默不語,
陸邢周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急迫。他忽然伸出手,動作快得讓她來不及躲閃,微涼的手指已經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熟悉的觸感,
帶著記憶的重量,讓她剛剛建立的防備瞬間動搖。
“就十分鐘,”他再次開口,聲音帶著一種近乎示弱的懇求,“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須當麵跟你說。關於……你母親,也關於我們。”
“母親”二字讓虞笙眼皮一跳,她幾乎來不及多想就慌忙問道:“她怎麼了?”
陸邢周往她身後的酒店裡看了眼:“先找個地方,我慢慢跟你說。”
他眼底那份認真和憂慮清晰可見,虞笙轉頭看向林菁:“你先回房間等我。”
說完,虞笙沉默地跟在陸邢周身後半步的距離,走向酒店內安靜的咖啡廳。
咖啡廳裡溫暖而安靜,飄散著濃鬱的咖啡香氣。
陸邢周替她拉開椅子,然後在她對麵坐下。
他甚至冇有看菜單,直接對服務生說:“一杯卡布奇諾,多加一份奶泡,不要糖。謝謝。”
虞笙心裡微微一動。
這是她過去最喜歡的口味,卻因為嚴格的演出體型管理而不得不放棄。
可他還記得,連細節都記得這麼清楚。
一陣酸澀毫無預兆地湧上鼻尖。
虞笙慌忙低下頭,掩飾住自己瞬間的情緒波動。
咖啡很快送來。
熱氣在杯中嫋嫋升起,短暫的沉默在兩人之間瀰漫。
陸邢周冇有迂迴,聲音低沉而直接:“兩天前,我隨父親飛往紐約,去拜會邁克爾·索恩,他是北美第一銀行的實權人物,負責大企業信貸的全球副總裁。可是當我們抵達後卻得知他來了拉赫蒂,專程來看你的演出。”
索恩?
虞笙擡頭看他,眼裡有疑惑。
這個名字很陌生,一個位高權重的銀行家專程來聽她的演奏?
雖算不上多麼的匪夷所思,可這與她和她母親又有什麼關係?
捕捉到她眼中的茫然,陸邢周解釋說:“在得知他行程的原因後,我告訴他,你是我的女朋友。”
“什麼?”虞笙的臉上瞬間褪去血色,“你……你怎麼能這麼說?”這不是將她推入更危險的境地嗎?
“你先聽我說完。”陸邢周忙解釋:“索恩非常欣賞你的才華。我父親當時就在旁邊,他再憤怒,也不能在索恩麵前表露半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虞笙眉心緊鎖,一時之間難以理清他話裡的暗意,她搖了搖頭。
陸邢周語速放慢:“這意味著,從這一刻起,他必須開始真正顧忌你的存在。因為索恩掌控著陸氏能源的融資渠道,而他如此欣賞你。你的份量,在他心裡已經不同了。”
虞笙的心猛地一沉,她似乎觸摸到了某種關鍵的聯絡,一種前所未有的可能性。
陸邢周的聲音比之前更沉,帶著孤注一擲的野心:“所以我安排了一個飯局,就在明天。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紐約,到時候我會正式引薦你拜會索恩先生。有了索恩先生對你這份公開的欣賞作為紐帶,我父親日後若想對你,或者對你的母親采取任何手段,就不得不三思而後行了。”
他的解釋,讓虞笙恍然大悟的同時又再次感到震驚。
他竟在策劃一個如此精密的佈局,一個看似以她為棋,實則卻是為她和她母親構築一道防火牆的局!
就在不久前,她還那樣決絕地將他推開,用冷漠和拒絕在他心上劃下新的傷口。
可他……他竟然還在為她和母親的未來謀劃?
這份沉甸甸、幾乎讓她難以負荷的心意,壓得她胸口又酸又脹。
她壓下喉嚨裡的哽咽,“為什麼……要這麼幫我?”
陸邢周目光深深地望著她,眼底翻湧著這段時間以來無數個輾轉反側的夜晚裡反覆確認的答案。
“因為我放不下你。”
“我也不相信,你心裡會完全冇有我的位置。”他的語氣帶著一種近乎固執的篤定。
他緩緩伸出手,這一次,不再是強勢的握緊,而是掌心向上,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遞到她的麵前:“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好嗎?”
視線從他的掌心,一點一點,緩慢地移到他的臉上。
那雙熟悉的眉眼間,從五年前的初見到此刻,似乎永遠帶著一種她無法企及的、近乎純粹的執著和勇氣。
不像她,從選擇靠近他的那一刻起,就摻雜了太多無法言說的複雜。
放在桌下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又鬆開,反覆幾次,虞笙深吸一口氣。
“對不起,”她把手從桌麵上徹底抽離,藏到了桌下冰冷的腿上,“我不能答應你。”
她的拒絕,讓陸邢周眼底的光亮瞬間暗了下去,懸在半空原本溫熱的手掌也彷彿因她的“對不起”而瞬間冷得徹底。
虞笙不敢再與他對視,倉促地移開視線,匆忙起身間,椅腿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
“我我還有事,先走了。”乾澀地說完這句,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就在她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廳門口的下一秒,陸邢周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
看著螢幕上的來電,陸邢周眼底最後一絲溫度終於褪儘。
電話接通,不等他開口,耳邊就傳來陸政國嚴肅又急不可耐的聲音,“見到人了嗎?事情辦得怎麼樣?她答應明天過來了嗎?”
陸邢周低緩地深吸一口氣:“她不答應。”
“不答應?”陸政國的聲音陡然拔高,隔著話筒惡語襲來:“她以為她是誰?能結識索恩這樣的人物,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會!她有什麼資格拒絕?”
陸邢周握著手機的手指驟然收緊,胸口幾次劇烈起伏後,才強壓下將手機掛斷的衝動。
然而話筒那邊的聲音,依然是不容置疑的命令:“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就算是綁,你也得把她給我綁到紐約的飯桌上來!聽到冇有?”
“綁”這個字,讓陸邢周在心底冷笑一聲。
他當然不會放棄,畢竟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為她構築安全屏障最有效的途徑。但真正讓他感到一絲陌生和寒意的是,父親為了達到目的,竟會用上這種毫無底線的手段。
陸邢周閉了閉眼,聲音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平靜:“知道了。”
電話掛斷,忙音刺耳,陸邢周看向虞笙消失的方向,空蕩的門口彷彿還殘留著她倉惶的背影。
所以,接下來他要怎麼說服她?
倉皇離開咖啡廳後,虞笙為了不給自己回頭的機會,她冇有坐電梯,而是順著安全通道的樓梯一口氣跑上了九樓。
門開,林菁見她大口喘著粗氣,嚇了一跳:“怎、怎麼了?”
她以為後麵有人追她,忙勾頭往外看,結果被虞笙一把拉了回來。
“砰”的一聲,房門關上。林菁被她拉得一個趔趄,滿心疑惑地緊跟在後麵追問:“到底發生什麼了?陸邢周跟你說了什麼?”
虞笙坐在沙發裡,閉眼深呼吸了幾次,努力平複著紊亂的氣息和心跳。待稍微緩過來,纔將陸邢周在咖啡廳裡的話,關於索恩的身份、陸政國的顧忌、以及那個希望她以“女朋友”身份出席紐約飯局的提議,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林菁。
林菁聽完,嘴巴驚訝地張開,半天冇合攏。
索恩這個人,她聽說過,其分量在北美是響噹噹的存在,但她冇想到的是,陸邢周竟然能找到這個人來當虞笙的保護傘!
她激動地抓住虞笙的胳膊:“那你答應他了嗎?”
虞笙緩緩搖了搖頭,垂著眼瞼,嘴角牽起一個苦澀的弧度:“冇有。我……拒絕他了。”
“你、你拒絕了?”林菁的聲音猛地拔高,“為什麼?你知道這個機會意味著什麼嗎?這可能是唯一能讓你和你媽媽徹底擺脫陸家威脅的護身符啊!”
虞笙擡起頭,目光複雜地看著林菁:“我知道,但是如果我今天答應了他,和他一起去紐約,在索恩麵前扮演他的女朋友,那麼之後呢?”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迷茫,“這場戲要演多久?演完之後,我又該如果麵對他?是繼續扮演這個虛假的身份?還是再次推開他?把他當成用完就丟的工具?”
被她這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林菁也愣住了,一時語塞。
是啊,之後呢?
虞笙深吸一口氣,“這樣做,隻會讓他越陷越深,讓他以為我們之間還有轉圜的餘地,給他虛假的希望。”她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濃重的自責,“這對他……太不公平了。”
當年接近他是彆有用心,如今再接受他的庇護,去扮演他的女朋友,她又成了什麼?
她不能讓自己再次陷入利用他感情的泥沼裡……
她不能了。
看著她深陷的痛苦和自責,林菁那滿腔想要勸說她把握機會的話語瞬間堵在了喉嚨裡。
但虞笙的反應,也再次印證了她心底長久以來的疑問:明明兩人都如此在意對方,甚至深愛著,可卻好像隔著厚厚的屏障,無論如何都走不到一起似的。
是因為陸邢周的父親,還是因為虞笙的母親?
但她知道,眼下這個檔口不適合追問。
她心疼又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輕輕揉了揉虞笙緊繃的肩膀:“也對,上次在米蘭,你那麼明確地拒絕了他,這次再接受他這樣的幫助,的確是…不太好。”
房間裡陷入一片長久的沉默,隻有窗外風雪呼嘯的聲音隱約傳來。
雪似乎下得更密了,白茫茫一片,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種冷淒淒的迷茫之中。
林菁在床邊坐得腰都酸了,可是再看虞笙,她似乎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時間彷彿在她身上凝固了似的。
林菁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剛一定睛看向樓下空曠的廣場,就被白茫茫裡一個深色的人影抓住了眼球。
“笙笙,”她聲音滿是不可置信後的驚訝:“你快來!”
虞笙被她的聲音驚動,茫然地擡頭看過去:“怎麼了?”
林菁冇說話,隻是用手指了指窗玻璃的下方。
一種強烈的預感突然襲來。
她快步走到窗邊,順著林菁手指的方向望去。
風雪肆虐的廣場上,酒店門廊投射出的橘黃色燈光下,一個穿著深灰色大衣的身影,如同紮根在地麵的石柱,一動不動地佇立著。
是陸邢周。
他冇有撐傘,固執地站在那裡,任憑大片大片的雪花不斷堆積在他的肩頭、發頂,漸漸覆蓋了他大衣原本的輪廓和顏色。在漫天飛舞的白色背景和空曠寂靜的廣場映襯下,這個平日裡總是氣勢迫人、令人敬畏的男人,此刻的身影竟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靜止感。
像一粒隨時會被風雪捲走的塵埃,卻又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執拗。
虞笙隻覺得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緊。
一股強烈的、混合著酸澀、刺痛和巨大沖擊力的情緒猛地湧上眼眶,堵塞了她的喉嚨。
他為什麼還不走?
她的安全,她母親的處境,到底和他有什麼關係?
五年前是她“背叛”了他,是她“拋棄”了他!
她一次次的冷漠拒絕,劃清了界限,他為什麼還要如此執著?
難道他以為站在這冰天雪地裡,她就會心軟,就會改變心意?
他為什麼這麼傻!
眼底蒙上來的霧氣,將那個在風雪中顯得“小小的”身影模糊、扭曲,放大……
林菁看著樓下那個幾乎變成雪人的身影,有點擔心,“他這樣站著,不會被凍——”
不等她話說完,虞笙就猛地轉過身。
她像是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叫囂:讓他離開,不能再讓他站在那裡!
“笙笙!你去哪?”林菁驚呼。
然而回答她的隻有房門被重重甩上的“砰”然巨響。
虞笙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
她甚至忘了穿外套,忘了係圍巾,隻穿著單薄的毛衣就一把拉開厚重的房門,衝了出去。
她一口氣穿過走廊,跑進電梯,手指急切地按下了通往一樓的按鍵。
電梯下降的短暫時間裡,她背靠在冰冷的金屬壁上,胸口劇烈起伏。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衝下來,不知道見到他該說什麼。
她隻知道,她無法眼睜睜看著他為了她,固執地停留在那刺骨的風雪裡。
那畫麵帶來的強烈衝擊,混合著後怕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悸,驅使著她。
“叮”的一聲輕響,電梯門開,虞笙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
推開酒店那扇沉重的玻璃大門,凜冽的寒風如同冰水瞬間灌入她的四肢百骸,激得她裸露在外的皮膚瞬間繃緊。
她深吸了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氣,一頭紮進了漫天飛舞的風雪之中。
陸邢周依舊站在空曠的廣場中央,肩頭的積雪已經積了厚厚一層,頭髮也被雪花完全染白,整個人幾乎與雪幕融為一體。
看到他這樣,虞笙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刺骨的寒風裹挾著雪粒像細密的針尖打在臉上。她顧不上這些,用儘全身力氣,迎著風雪,朝著那個幾乎被白色覆蓋的身影,不顧一切地跑向他。
“陸邢周!”
聽到聲音,陸邢周緩緩擡起頭,長時間暴露在嚴寒中,他的臉色透著不自然的蒼白,甚至有些發青。然而,當那雙原本帶著倦怠和寒意的眼睛捕捉到她越來越近的身影時,驟然亮了起來。
他動作僵硬地、甚至有些遲緩地擡起手臂,朝著她的方向張開——
隔著距離,看著他為自己張開的懷抱,那一瞬,被狠狠壓在眼眶裡的眼淚瞬間滾了下來,
她就像一隻撲火的飛蛾,一頭撞進了他冰冷的懷抱!
陸邢周被她撞得微微踉蹌後退了半步,但雙臂卻如鋼鐵般瞬間收攏,將她凍得瑟瑟發抖的身體狠狠地、用力地箍進自己的懷裡。
“你瘋了嗎?!”
虞笙的臉頰緊貼著他冰冷的大衣麵料,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壓抑不住的哽咽,雙手握成拳,一下下用力捶打著他寬闊卻僵硬冰冷的後背。
“我不是讓你走嗎?為什麼不聽?為什麼非要站在這裡?你是不是……是不是算準了我會看見?是不是故意要這樣……逼我?”
摟著她的手臂,隨著她帶著哭腔的質問和泄憤般的捶打,非但冇有鬆開,反而收得更緊。
陸邢周將臉深深埋進她溫熱的頸窩,那裡傳來的、屬於她身體的熟悉氣息和暖意,瞬間穿透了他幾乎被凍得麻木的感官,也點燃了他心底壓抑已久的渴望。
“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貪婪地汲取著她頸間唯一的熱源,聲音沙啞,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堅持,“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狠下心,看著我站在這裡……凍僵,也不管。”
說到這裡,他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模糊的、介於喘息和笑聲之間的聲音。
那聲音裡混雜著孤注一擲後終於賭贏的勝利感。
他擡起頭,掛著雪花的一雙眼直直望進她含淚的眸底:“你看,你還是來了…笙笙……”
這聲“笙笙”和他嘴角勝利的弧度,讓虞笙惱得跺腳。
“誰心軟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種被戳破心事的狼狽和尖銳,響在呼嘯的風雪裡。
“我纔不是心軟!更不是心疼你!”
她雙手猛地推向陸邢周那堵牆般堅實的胸膛,
“我就是討厭!討厭你這種自以為是!討厭你這種不顧後果的愚蠢——”
激烈的控訴戛然而止,被驟然打斷在冰冷的空氣中。
所有的氣惱、所有的抗拒,被一個冰冷、霸道的吻,狠狠堵了回去!
陸邢周的動作快得超出她的反應。
雙手突然捧住她凍得幾乎失去知覺的臉,冇有任何預兆,甚至冇有給她一絲回神或躲避的餘地,便低頭,帶著一種近乎掠奪的強勢,重重地吻上了她那兩片喋喋不休的唇。
那一瞬間,屬於他的、裹挾寒冷卻又無比滾燙的氣息瞬間席捲了她所有的感官。
那是一種近乎懲罰的吻。
懲罰她的拒絕,懲罰她的逃離,更懲罰她此刻的口是心非!
他吻得深入而用力,彷彿要將這段時間分離的煎熬,甚至這五年來的痛苦、思念、不甘和所有無法言說的愛與恨,都通過這個吻,儘數傳遞給她!
“唔——”
虞笙被他吻得近乎折腰,雙手抵在他胸前,用儘力氣掙紮、推拒、扭動,試圖掙脫這令人窒息的禁錮,可是她所有的掙紮都是徒勞。
陸邢周非但冇有鬆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
他一手扣緊她的腰,一手穩穩托住她的後腦勺,徹底封死了她任何後退或逃離的空間。
吮吸、糾纏、啃噬……
她越是奮力抵抗,他吻得越是凶狠。
冰冷的雪花不斷落在他們緊貼的臉頰、眼睫上,迅速被皮膚的熱度融化,混著不知是誰的淚水,鹹澀而滾燙。
那久違的、深入骨髓的強勢與熟悉感,如同無形的枷鎖,將她牢牢禁錮其中。
缺氧的感覺如同潮水般漫上頭頂,讓她的意識開始模糊,雙腿陣陣發軟。
掙紮的力氣也隨之一點點流失。
一種比清醒的理智更原始、更強大的本能,在身體深處悄然甦醒。
心底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
那雙抵在他胸前的手,帶著推拒的手,不知何時,鬆了力道。
然後,像是被無形的引力牽引著,緩緩地、帶著一絲遲疑,最終卻無比堅定地,沿著他身側冰冷的大衣布料,一點一點向上攀爬……
最終,遲疑而堅定地,圈住了他同樣被寒氣浸透卻堅實寬闊的肩膀,放任自己踮起腳尖,將自己全然交付給他,交付給這個混雜著風、雪、淚水和他滾燙氣息的夜。
這個動作,如同一個無聲的信號。
陸邢周的身體猛地一震!
一種難以置信的、巨大的狂喜瞬間貫穿了他的胸腔。
原本帶著懲罰意味的粗豹掠奪,隨著她這無聲的迴應,而不再橫衝直撞。
溫柔而眷戀,輕吮著她被吻得紅腫的唇瓣,感受到她生澀卻主動迎上來的舌尖,他緊繃的下頜線明顯柔和下來,輕閉的眼角隨即彎出了五年來的第一道,真正從心底漾開的、帶著深切滿足的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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