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墮 407
可以嗎
盛熙川跟著宋清殊一路走進玄關,門在身後“哢噠”一聲輕響合上,隔絕了外麵的世界。
宋清殊開燈,之後彎下腰給自己拿拖鞋,一邊拿一邊對盛熙川道:“家裡沒有男士拖鞋,你不用——”
話沒說完手腕卻被他輕輕握住。
盛熙川的掌心滾燙,帶著細微的、幾乎難以察覺的顫抖。
宋清殊訝異地抬眼看他,撞進他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
那裡麵不再是車上的欣喜若狂,而是翻湧著濃得化不開的渴望、失而複得的珍重,以及一種近乎虔誠的緊張。
“你怎麼了?”她輕聲問他,聲音在安靜的玄關裡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柔軟。
這一聲像是點燃了最後引線的星火。
盛熙川再也按捺不住,手臂猛地用力,將她整個人帶入懷中,緊緊箍住。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指尖微顫地摩挲著她細膩的麵板,彷彿在確認她的真實存在。
他的目光灼灼,牢牢鎖住她微微張開的、潤澤的唇瓣。
“小寶……”他啞聲低喚,尾音消失在驟然貼近的距離裡。
低下頭,精準地攫取了她的唇。
這個吻來得凶猛而急切,如同壓抑了太久終於爆發的火山,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瞬間奪走了宋清殊所有的呼吸和思考。
他的唇瓣微涼,卻帶著內部灼人的溫度,用力地碾壓、吸吮,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進去。
那不再是車上那個安撫性的、印在額頭的輕吻,而是充滿了雄性侵略性和積壓已久情感的深吻。
宋清殊被他吻得猝不及防,下意識地輕哼了一聲,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他胸前的衣料。
柔軟的布料很快被她抓出了褶皺。
感受到她細微的掙紮和順從,盛熙川的吻變得更加深入。
他撬開她的牙關,舌尖長驅直入,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霸道,卻又在糾纏中流露出無儘的纏綿和渴求。
他吻得極其認真,極其投入,彷彿有千言萬語要通過這個吻來表達。
空氣中隻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聲和唇齒交纏的細微聲響。
宋清殊起初還有些被動,很快便在他的熱情攻勢下軟化下來。
她閉上眼睛,手臂緩緩攀上他的脖頸,生澀卻又努力地回應著他的吻。她嘗到他口中淡淡的煙草味和他身上獨有的冷冽鬆木氣息,混合在一起,竟讓她有些暈眩。
她能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隔著薄薄的衣物,重重地敲擊著她的胸膛,與她的心跳逐漸重合,越來越快,越來越響。
這個吻裡,有劫後餘生的後怕,有差一點失去的恐慌,有對她勸他放手的不甘,更有對她此刻就在懷中、觸手可及的巨大慶幸和洶湧愛意。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兩人肺裡的空氣都快被耗儘,盛熙川才依依不捨地稍稍退開些許。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呼吸粗重灼熱,噴灑在她的鼻翼唇周,帶來一陣陣酥麻的癢意。
兩人都在微微喘息,唇瓣皆是一片濕潤紅腫,泛著誘人的水光。
昏暗的光線下,他深深凝視著她水汽氤氳的眼眸,那裡麵的迷離和情動讓他胸口漲滿難以言喻的滿足和更深的渴望。
他的拇指輕輕擦過她嬌豔欲滴的下唇,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茶呢?”
他問,目光卻依舊膠著在她的唇上。
她唇瓣微微發紅,像瑩潤的果凍。
宋清殊被他吻得渾身發軟,靠在他懷裡才勉強站穩,聽到他這明知故問,忍不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嬌軟無力,反而更像是一種邀請。
“你……你這是想喝茶的樣子嗎?”
盛熙川低低地笑了,胸腔震動,連帶著她的身體也感受到那愉悅的震顫。
“不想。”他坦然承認,再次低頭,輕啄著她紅腫的唇瓣,流連忘返,“……隻想你。”
話音落下,更深的吻再次覆了上來,比剛才更多了幾分纏綿的意味。他擁著她,一步步緩慢地向客廳移動,最終雙雙跌落在柔軟的沙發裡。
場麵一觸即發。
室內空氣裡都是滿滿的荷爾蒙氣息,緩慢濃稠。
兩個人的呼吸都節奏紛亂,說不上誰比誰更動情一些。
如果這個時候盛熙川再提要求,宋清殊覺得她一定不會拒絕。
因為她剛經曆了那樣一場驚嚇,怕自己再也見不到他。
更重要的是,昨天晚上看到珍珠那封信,宋清殊就已經做了決定。
她一直覺得女人應該是個獨立的個體,其次纔是媽媽,也一直理解不了那些為了孩子犧牲的女人。
如今她隻恨自己太自我,為珍珠想得太少了。
她甚至準備回上京後快速跟盛熙川複婚了,珍珠心思那麼重,他們一天不複婚,珍珠一天就不踏實。
誰知,大概是習慣了點到為止,在緊要處刹車,盛熙川明明已經緊繃得要命,身體也起了反應,卻依然氣喘籲籲停了下來。
他仰躺在沙發上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一顆顆滾落下來。
5分鐘後,盛熙川站起身。
“老婆,我用下浴室。”他說。
就這樣把她留在沙發上,自己去了浴室。
盛熙川不是不想,黑色褲子上某處異常明顯。
宋清殊做的心理準備全然沒用上,一時間哭笑不得。
平時她不要,他又求又磨。
現在她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偏偏會錯了意,一個話口都沒給她。
兩人還真是差點默契。
宋清殊躺在柔軟的沙發裡,聽著浴室裡傳來的、被水聲努力壓抑卻依舊隱約可聞的粗重喘息,哭笑不得之餘,竟然有點準備落空的失落。
她抬手用手背貼了貼自己依舊發燙的臉頰,又下意識地碰了碰微微腫痛的唇瓣,上麵似乎還殘留著他灼熱的氣息和近乎凶狠的力度。
她才被拒了一次就心裡空落落的,那盛熙川每次親到擦槍走火的邊緣又戛然而止,可想而知是有多失望。
宋清殊坐在沙發上,竟然莫名心疼他。
盛熙川去浴室,一去就是半個多小時,宋清殊經曆了一整天的情緒起伏,在沙發上窩著,很快打起了瞌睡。
夢是剛才場景的延續。
合上沒多久的浴室門再次開啟,已經脫了衣服,洗了一半澡的盛熙川,不著一物,殺氣騰騰地走出來。
他身上帶著浴室裡氤氳未散的水汽,水珠順著他緊繃的肌理滑落,沒入腰腹之下深邃的人魚線。
他站在沙發前,居高臨下地看她,眼神暗沉得像暴風雨前的海麵,翻湧著毫不掩飾的、**裸的渴望。
宋清殊被他看得心驚。
“怎麼這樣出來了……唔。”
後麵還沒問出口的話被堵了回去。
盛熙川俯身下來,帶著清涼的水汽和滾燙的體溫,重新覆上她的唇。
這個吻比之前更加直接,充滿了確定無疑的佔有慾,沒有絲毫猶豫和停頓。
夢裡的邏輯混沌不清,她隻覺得他的觸碰真實得駭人,每一寸肌膚相貼都激起劇烈的戰栗。
微涼的空氣觸及麵板,她才驚覺不知何時睡衣已被解開。
他的手掌帶著沐浴後微微的濕意和驚人的熱度,在她腰側、後背急切地遊走,所過之處彷彿點燃燎原之火。她下意識地想蜷縮,卻被他更緊地壓入沙發深處。
“熙川……”她喘息著喚他的名字,聲音破碎不堪,不知是推拒還是邀請。
“小寶,”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乎磨人耳膜,滾燙的呼吸一寸寸噴灑在她的耳廓,“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