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墮 446
你求我
盛熙川被宋清殊的應激反應逗笑。
“我也沒說什麼呀,你這麼大反應乾什麼,老婆?不會是你心裡一直想著那件事,才覺得我想要吧?”
什麼叫惡人先告狀,什麼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宋清殊算是見識到了。
她一怒之下,猛地一扯,盛熙川也就勢一歪,跟她一起倒在了身邊的雪地裡。
盛熙川大笑著躺在雪裡,偏偏不依不饒:“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是不是?”
宋清殊咬牙切齒:“你還說?”
盛熙川:“本來就是嘛,我這麼單純的人都要被老婆帶壞了。”
宋清殊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憤怒”。
她手腳並用地從他身上爬起來,團起一大捧雪,不由分說地糊在了盛熙川那張俊朗又欠揍的臉上。
“讓你帶壞!讓你單純!”她一邊往他臉上堆雪,一邊唸叨,像隻炸了毛的小貓,沒什麼攻擊力,但氣勢洶洶。
冰涼的雪瞬間覆蓋了盛熙川的臉,他猝不及防,隻來得及閉上眼睛。
雪花順著他高挺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頜線滑落,沾濕了他的睫毛。
他也不惱,任由她“施暴”,等她動作停了,才抹了把臉,睜開眼。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滿是笑意,濕漉漉的睫毛眨動時,平添了幾分無辜和誘惑。
“謀殺親夫啊,老婆?”盛熙川的聲音帶著笑,聽起來有些悶悶的。
他忽然伸手,一把抓住宋清殊的手腕,用力一拉。
“啊!”宋清殊驚呼一聲,再次失去平衡,整個人重新跌回他懷裡,這一次,是臉朝下,結結實實地趴在了他堅硬的胸膛上。
“跑什麼?”盛熙川雙臂環住她,將她牢牢禁錮在懷中,一個翻身,瞬間調換了兩人的位置。
現在,輪到宋清殊躺在雪地裡,而盛熙川則撐在她上方,將她籠罩在自己的影子裡。
他低頭看著她,黑色的滑雪服襯得他麵板愈發白皙,發梢和睫毛上還沾著未化的雪,眼神卻灼熱得像一團火。
“說,是不是被我說中了?”他低下頭,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冰涼的臉頰上。
“我沒有!”宋清殊偏過頭,躲開他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嘴硬道。
“沒有?”盛熙川低笑一聲,懲罰性地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口,“那你臉紅什麼?嗯?”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致命的磁性,在空曠的雪場裡顯得格外清晰。宋清殊感覺自己的心跳不受控製地漏了一拍。
她轉回頭,對上他那雙含笑的眼睛,忽然也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她伸出戴著厚手套的手,輕輕撫上他被凍得微紅的臉頰,語氣變得又軟又糯:
“老公,你這麼看著我,難道不是你在想什麼壞事嗎?還賴我……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很想……”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水光瀲灩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純情又魅惑。
這一下,攻守之勢瞬間逆轉。
盛熙川的呼吸明顯一滯,眼神暗了下來,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他盯著她嫣紅的嘴唇,那句“想什麼”不言而喻。
“宋清殊,”他啞著嗓子,一字一頓地叫她的名字,“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沒做什麼,隻有腦子不正經的人才會多想。”
宋清殊無辜地眨眨眼,手指順著他的下頜線,輕輕滑到他的喉結處,曖昧地打了個圈。
盛熙川的身體瞬間繃緊了。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極力克製著什麼。
片刻後,他忽然低頭,埋在她的頸窩裡,發出一聲無奈又寵溺的悶笑。
“我輸了,老婆。”他投降道,“說好了今天休息,你彆再撩我了,嗯?不然我可不保證會在這裡做出什麼事來。”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宋清殊的耳朵“轟”地一下紅透了。
她目的達成,心裡偷著樂,嘴上卻乖巧地應道:“好嘛,那你先起來。”
盛熙川卻沒有動,反而抱得更緊了些,耍賴似的在她頸間蹭了蹭,“你求我。”
陽光溫暖,雪地冰涼,而懷抱炙熱。
宋清殊心跳得亂七八糟。
“怎麼求?”她抬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他。
盛熙川被她看得骨頭都酥了,心癢癢的。
“叫聲好聽的,老公或者哥哥?”
宋清殊撇嘴:“我本來就叫你老公。”
盛熙川從善如流:“那叫哥哥吧,叫的肉麻一點。”
宋清殊惡寒,撫摸一把手臂:“不要,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盛熙川還是那副模樣:“你不叫我可不起來。”
受製於人,宋清殊不得不乖乖認慫。
捏著嗓子叫了聲“哥哥”。
盛熙川終於滿足,笑著起身。
誰知,他剛放開鉗製,宋清殊一個鯉魚打挺,接著,抓起一把雪塞進了他的脖子裡。
冰涼的雪塊順著衣領滑入溫暖的後頸,激得盛熙川一個激靈,倒抽一口涼氣。
“宋!清!殊!”
他咬牙切齒地叫出她的名字,聲音裡帶著一絲被偷襲後的惱怒,但更多的是哭笑不得。
而罪魁禍首早就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一邊往後退,一邊笑得花枝亂顫,得意洋洋地衝他做鬼臉:“讓你耍無賴!讓你占我便宜!活該!”
陽光下,她穿著臃腫的滑雪服,臉頰凍得紅撲撲的,眼睛卻亮得驚人,像一隻剛剛偷襲得手後準備開溜的狡猾小狐狸。
盛熙川看著她那副神氣活現的模樣,心裡的那點氣瞬間煙消雲散,隻剩下滿腔的無奈和寵溺。
他一邊伸手去夠後頸的雪,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跑什麼?做壞事還想跑?”
“我才沒跑!”宋清殊嘴上強硬,腳下卻已經悄悄挪到了自己的雪板旁,準備隨時開溜。
盛熙川哪裡會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他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行,今天你最大,我不跟你計較。不過……你剛剛叫的那聲‘哥哥’,還挺好聽的。”
宋清殊的臉“騰”地一下又紅了,剛剛建立起來的氣勢瞬間垮掉。
她羞惱道:“不許再提了!”
“為什麼不提?”盛熙川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一步步朝她走近,眼神裡帶著狩獵者般的壓迫感,“我覺得這個稱呼不錯,以後可以多叫叫。比如……晚上的時候?”
“你做夢!”宋清殊又羞又氣,轉身就想踩上雪板逃離現場。
可她到底是個新手,慌亂之下,腳下一滑,眼看又要摔個四腳朝天。
盛熙川眼疾手快,長臂一伸,輕鬆地將她重新撈回懷裡。
這一次,他從身後將她穩穩圈住,下巴擱在她的肩窩上,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低沉的笑聲帶著胸腔的震動。
“你看,還是離不開我吧?”他貼著她的耳朵,用氣聲輕語,“跑不掉的,小狐狸。”
宋清殊被他圈在懷裡,動彈不得,隻覺得耳朵癢得厲害,半邊身子都麻了。
她徹底沒了脾氣,隻能把臉埋進自己的圍巾裡,悶聲抗議:“你快放開我,這麼多人看著呢……”
“怎麼?這些人沒見過夫妻倆秀恩愛啊?”盛熙川說得理直氣壯,抱著她的手臂卻收得更緊了些,“好了,不逗你了。想不想去坐纜車上山頂?從上麵滑下來,比這裡好玩多了。”
“我怕摔。”宋清殊拒絕,可眼神明明是躍躍欲試。
“有我在,摔不了。”盛熙川握住她的手,“我抱著你滑,怎麼樣?”
他懷抱的溫度透過厚厚的滑雪服傳來,讓她感到無比心安。宋清殊隻是稍稍猶豫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那……說好了,你要抱緊我。”
“遵命,老婆大人。”
盛熙川低笑著在她頭頂的絨線帽上親了一下,然後牽著她的手,朝不遠處的纜車站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