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派瘋了吧,千金女主反幫他洗白? 第10章 趙峰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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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芷涵的心臟,不受控製地劇烈一跳。
她死死盯著林羽那張天真無邪、隻顧著蛋糕的傻臉,目光銳利得像要剝開他的每一層表情肌。
冇有破綻。他的眼神渙散,嘴角還沾著奶油,完全沉浸在對甜食的原始渴望裡。
剛纔那個抹油漬的動作,手臂擺動的弧度、手指的曲張,都透著一種不過腦子的隨意,像個玩泥巴的孩子順手在牆上擦手。
可就是這份渾然天成的拙劣,與報告中那個被精準抹中的要害位置結合在一起,讓她後頸發涼。
這已經不是巧合能解釋的了。
他不是在偽裝。
他是在用一種她無法理解的方式,越過他“瘋癲”的軀殼,直接向她傳遞資訊。
餐廳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刀叉輕碰的聲音消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詭異的寂靜吸引。
就在這時,管家快步走了進來,腳步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
他微微躬身,神色裡帶著明顯的為難,低聲對主位上的蘇長河和一旁的蘇芷涵說:“老爺,小姐,趙氏集團的趙峰公子來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聲音壓得更低了些,“他說……有關於林少爺的緊急事情,必須當麵和您二位說。”
“趙峰?”
蘇長河的眉頭立刻擰成了一個疙瘩,臉上掠過毫不掩飾的厭煩。
江城圈子裡誰不知道趙峰?一個和林羽堪稱一時瑜亮的紈絝子弟,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正事半點不沾。
趙家和林家生意上更是死對頭,摩擦不斷。
這種時候,這種貨色,跑到蘇家來能有什麼好事?
他冷哼一聲,語氣透著不耐。
“讓他進來。”
他倒要看看,這渾小子能演出什麼戲碼。
片刻後,一陣張揚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一個穿著騷包粉色西裝、頭髮抹得油光鋥亮幾乎能反射吊燈光芒的年輕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彷彿進的不是蘇家餐廳,而是某個夜店卡座。他就是趙峰。
一進門,趙峰那雙帶著慣常輕浮的眼睛就像探照燈一樣掃過全場,直接忽略了主位上的蘇長河,瞬間就鎖定了餐桌末尾那個顯得格格不入的身影——林羽。
看到林羽那副癡癡傻傻、嘴角沾著蛋糕屑、眼神空洞的德行,趙峰先是一愣,隨即臉上迅速爆發出一種混合著鄙夷、嘲弄和終於抓到把柄的興奮神情。
“喲,這不是咱們的林大少爺嗎?”趙峰陰陽怪氣地開了口,嗓門刻意拔高,確保餐廳裡每一個角落都能聽清。
“怎麼著,幾天不見,綁架不成,改玩行為藝術了?這造型挺別緻啊!”
他這纔像是剛看見蘇長河和蘇芷涵似的,敷衍地欠了欠身,但那姿態依舊倨傲,透著冇把蘇家放在眼裡的輕浮。
“蘇伯父,蘇小姐,冒昧打擾了。”
他嘴上說著客氣話,眼神卻不斷往林羽那邊瞟,迫不及待要進入正題。
“實在是事出緊急,我聽說林羽這個傢夥,膽大包天綁架了蘇小姐,居然還被你們帶回了家?我就是來提醒你們一句,千萬彆被這傢夥給騙了!他慣會演戲!”
趙峰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表演式的正義感,他伸手指著林羽,彷彿在指認什麼十惡不赦的罪犯。
“你們是不知道,這個林羽,骨子裡就是個人渣!騙子!徹頭徹尾的偽君子!”他往前踏了一步,開始滔滔不絕地背誦早已準備好的“劇本”。
“三天前!”
趙峰強調,唾沫星子幾乎要飛出來,“就是他綁架蘇小姐的前一天晚上!他還跟我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信誓旦旦地說他找到了一個什麼海外暴利的投資渠道,穩賺不賠!死乞白賴非要拉著我一起發財,讓我投五百萬!說帶兄弟我一起飛!”
他猛地一拍大腿,臉上堆滿了懊悔和被欺騙的憤怒,“我他媽當時也是鬼迷心竅,居然真信了他的鬼話!結果呢?他前腳剛把我的錢騙到手,後腳就去乾綁架這種掉腦袋的蠢事!這他媽是人乾的事嗎?”
“還有!”
根本不給任何人插話的機會,趙峰語速飛快,乘勝追擊。
“上個星期,在‘皇朝會所’,就為了一個陪酒的女公關,他跟城西的張少搶風頭,差點打起來,結果被人堵在包廂裡揍得跟條死狗一樣!哭爹喊孃的!”
“你們猜最後怎麼著?還不是我!我念著那點所謂的兄弟情分,連夜提著兩百萬現金,低三下四地去給他擦屁股,求爺爺告奶奶才把他從張少手裡撈出來!不然他能不能全須全尾地出來都難說!”
趙峰越說越激動,胸膛劇烈起伏,彷彿要把這些年積壓的對林羽的不滿和怨氣一次性全爆發出來,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被辜負、被欺騙的受害者兼仗義兄弟。
“蘇伯父!蘇小姐!你們看清楚!這種人,滿嘴冇有一句真話,為了錢、為了女人什麼事都乾得出來!他現在在你們麵前裝瘋賣傻,擺出這副可憐相,肯定是又想故技重施,騙取你們的同情心!他絕對是在演戲!”
“他要不是演的,我趙峰兩個字今天就從這兒倒著寫出去!”他拋出的每一個資訊都細節滿滿,都是原主林羽確實做過的荒唐事,鐵證如山。
他堅信,在這些事實麵前,任何偽裝都將無所遁形。
所有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了那個“傻子”身上。
隻見林羽在趙峰出現後,就像受驚的兔子,一直縮在椅子上,身體微微發抖。當趙峰指著他鼻子聲色俱厲地痛斥時,他更是嚇得把臉深深埋進臂彎裡,喉嚨裡發出模糊不清、意義不明的嗚咽,肩膀縮得更緊了。
“不……不認識……你是誰……”
“彆過來……走開……你是壞人……”他這副被嚇得魂不附體、備受欺淩的可憐模樣,非但冇有印證趙峰那番慷慨激昂的指控,反而在周圍人眼中,構成了一幅“惡少咄咄逼人,瘋子無助受欺”的畫麵。
趙峰那“正義的控訴”,此刻聽起來格外刺耳,更像是在對一個神誌不清的人進行落井下石般的欺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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