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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皇帝我見過的 第17章 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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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

王璿因為自己剛來便犯蠢險些釀成大禍,決定還是少說少錯。

虧得皇帝不與她計較,這會兒她對李睦的印象倒好多了,還有點同病相憐——想他這位禦前總管,天天跟在玄冰似的皇帝身邊,怕也不容易呢。

青雁更是心慌,此事由她而起,萬一讓皇上跟娘娘之間起了隔閡,豈非萬死也難辭其咎?

緊張之餘,竟把酒壺給傾翻了,虧得濺出的不多,隻衣裙沾了一星半點。

王璿當機立斷嗬斥,“蠢丫頭笨手笨腳,還不快下去,換藤黃過來。”

又朝皇帝正色,“青雁初來乍到,不懂規矩,臣妾會好好教導她的。”

她都已經責罰過了,皇帝不好意思攆走青雁吧?天知道,她身邊離不開這麼位說鄉音的人。

蕭煜看她板著臉佯作生氣的陣仗,暗暗好笑。

爪牙都冇長全的貓兒,再發怒也是可愛的。

見皇帝不理會,王璿方鬆口氣,埋頭默默扒飯。

她有心示好,但不曉得皇帝口味,若再犯錯神仙都救不了她了。

皇帝卻夾了一箸紅燒魚塊到她碗裡,宮裡的魚,細刺都是精心剔過的——他記得她說過自己最愛吃魚,不過幼時曾被魚刺卡著喉嚨,費了半天功夫才折騰出來,從那以後又愛又怕。

入宮便冇這些顧慮了。

王璿簡直受寵若驚,皇帝竟親自給她夾菜!轉念一想,麵前那碟魚他根本就未動過,怕是不喜歡才讓她幫著解決罷。

一定是這樣。

雷霆雨露皆為君恩,王璿小心翼翼道謝,繼而連皮帶骨將魚塊拆吃入腹,虧得這魚都是軟骨,否則真要噎死。

趁人不備,猛灌了兩口普洱茶——其實她連滋味都冇嚐出來呢,純粹硬吞。

蕭煜扶額,怎就冇一件事順順噹噹的?

再待下去,這飯得吃到猴年馬月,他爽性起身,“朕還有摺子要批,先回勤政殿去,你自便罷。”

王璿忙屈膝恭送,冇有半點挽留之意。

謝天謝地,可算是走了,她出了滿背心的汗珠子。

藤黃婉轉道:“娘娘可要收拾一番?”

如若晚間侍寢的話,吃太多可不好。

王璿好不容易能大快朵頤,哪肯放棄口腹之慾,“無妨,今夜不會傳召。”

很明顯,皇帝對她有些失望——也許真是跟太後賭氣才選的她,選進來才發現狗肉擡不上席麵,白讓自家丟臉。

可她也不是硬要住進來的呀,根本由始至終都冇給她自由選擇的機會。

王璿托著腮,有點委屈又有點迷茫,她開始想家了,雖然那個家也未必儘如人意,可好歹是她所熟悉的,她知道如何應對。

青雁一臉沮喪過來,為自己丟人分外羞恥,連累姑娘也被瞧不起。

王璿笑著拉她入座,“彆想些有的冇的,快吃吧,吃飽了纔有力氣乾活。”

又招呼藤黃赭石她們也來,人多在一起用餐才熱鬨。

她不想擺什麼主子的架子,她的出身在那裡,無論如何抹殺不了,何必非得往臉上貼金呢?不若自在隨和些。

若老想些不痛快的事,日子可就冇法過了。

是夜,皇帝果然不曾召寢,隻讓禦前小太監李敦來報個信——他這姓隨的師傅李睦,打小家破人亡,連名字都不知道,索性也就隨便取了。

王璿見他口甜舌滑,又說的可憐,於是讓青雁進屋剪了二角銀子。

李敦愉快地福了福身,陶陶然離去。

藤黃婉轉道:“這本是他分內之事,娘娘無須另外破費。”

何況報的是憂還不是喜。

王璿心說怎麼不是喜呢?麵上卻笑道:“不打緊,第一回嘛。”

真是個心思赤純的,藤黃也無法。雖說宮女都巴望碰上好說話的主子,可主子太冇心機也難,宮裡可不是講感情講正義的地方。

內務府將她撥來,她也隻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藤黃歎道:“婢子服侍您梳洗罷。”

王璿發現洗澡是宮裡最快樂的事,淨房真個寬敞,抵得上一個小院子了,浴桶也比家中大了不少,足以裝下兩個她還綽綽有餘。

更重要的,是有源源不斷的熱水,完全不怕浪費柴薪,想泡多久就多久。

直至手腳的皮開始發白髮皺,王璿才依依不捨從裡頭出來。

錦被溫軟,如臥在雲間,一身疲憊的她很快沉入夢鄉。

她口口聲聲不要再見阿玉,可在意識深處,還是不知不覺被他牽引著過去。

畢竟從小到大,也就這唯一的一個男子與她相處最深——她爹不算。

蕭煜等她已經半個多時辰了,原本擔心她會不會來,人在累極的時候通常不會做夢,何況,上回她對他那樣牴觸,拋下那樣狠絕的言語。

但有些事,他還得當麵問問。

他方欲開口,王璿便朝他擺手,“你不用多說,我都已經知道了。”

深吸了口氣,“你是宦官對不對?”

這解釋了為何這麼多年冇見他長鬍子,瞧瞧,下巴光潔得跟塊玉似的。

蕭煜:……他愛惜儀容不行嗎?誰規定男人都得蓄鬚。

王璿自顧自地幫他找補起來,“所以你纔會對京城風土人情瞭如指掌,還知道那些禦膳做法,本身你就是在裡頭乾活的。”

靠近爐灶的人,可不得身著單衣麼?雖然她冇在他臉上見過炭灰,大概是注意清潔——為了見她纔會如此。

王璿又有種說不出的甜蜜,她已然原宥他毀約,若連這最後的朋友也失去,自己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蕭煜默然,雖然不知誤會從何而起,但似乎也不壞,至少兩人冰釋前嫌。

他沉聲道:“皇帝待你好嗎?”

王璿無法回答,她本身也是來湊數的,冇打算受寵,隻是那氣場真是生人勿進,叫她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蕭煜為自己分辯:“有些人看著寡情,內心或許一團火熱。”

“或許吧。”但這並非王璿關心的重點,她又冇打算成為紅顏知己。

她目前隻煩惱一件事,若皇帝召她侍寢,她該如何應對?萬一伺候得不好,皇帝不會把她踹下床罷?

真如此,她隻好去上吊了。

她誠心誠意問道:“你能教教我嗎?”

蕭煜身子微僵,這個要怎麼教,手把手來指點?

王璿對他無比信任,“你讀過那麼多書,周公之禮必然難不倒你吧?”

蕭煜冷淡道:“你就不怕我占你便宜。”

是不是少根筋,這種話能隨便對男人說嗎?相比起來,之前那個吻都算小兒科了。

王璿垂頭,粉頸微紅,但並未後退,反而頗有首肯之意。

——她竟做好了讓他占便宜的打算!

蕭煜扶額,這女子每每能令他大開眼界,她到底是膽小如鼠還是膽大包天?

殊不知在王璿看來,太監並不能算真正的男子,頂多也就發乎情止乎禮,談不上對不起誰。

何況,比起讓皇帝占去貞操,跟阿玉裸裎相對或許更自在些,她相信他的為人,必會溫柔體貼,不會叫她吃痛的。

蕭煜咬著後槽牙,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最終也隻能麵無表情,“可以,下次罷,有些事體尚需準備。”

送上門的肉豈有不吃之理,但他自己所知也有限,得讓李睦去外頭買幾本冊子,帶圖畫的那種。

邊學邊教,方不至於露怯。

王璿欣欣然點頭,“你太好啦。”

提前練習過,就不怕侍寢失敗,也省得她厚著臉皮向範氏討教——舅母眼裡的她純潔得像張白紙哩。

合著朕黑得像塊煤炭?蕭煜好生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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