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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皇帝我見過的 第31章 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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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吻

王璿本想將蕭煜灌醉,可她犯了個致命的錯誤——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她其實能吃幾杯酒的,在家中時也常跟王妙翻出窖藏的佳釀,你一口我一口美滋滋地偷嘗,羅氏對此並不十分約束,她對親生的王曦教養嚴格,立誌培養成滴酒不沾的淑女,可是旁人的孩子要她操什麼心?

但是鄉間的美酒,再好也難免有些摻雜,哪及宮中純釀這般醉人,看著入口即化,淡泊如水一般,酒勁全在後頭哩。

三杯落肚,王璿已經美目惺忪起來,整個人幾乎餳到蕭煜身上。

蕭煜不欲趁人之危,“朕先回勤政殿。”

便欲叫青雁等人過來服侍自家主子。

王璿卻拉著他衣袖,期期艾艾道:“留、留下來。”

渴盼之情溢於言表。

蕭煜終是不忍,罷了,一夜不批摺子也礙不著大事,遂著李敦收拾床鋪,又叫青雁取解酒湯和解酒石來——這般睡去明早必定得頭疼,且緩緩再說。

王璿半偎在他懷中,一雙蔥白玉手卻不老實,沿著肘彎緩緩向上,輕撫他眼、耳、鼻、唇,口中呢喃,“阿玉……”

蕭煜渾身一顫,這必定不是喚他,還冇人敢直呼皇帝名諱,她是把他錯認成夢中那個“他”了麼?

到底還是難免混淆……

蕭煜一時說不清是何滋味,並非他犯下的過失,卻是他坐視發展成這般的,再來澄清反而可疑,所以,也隻能含糊著了?

心裡莫名憋屈呢。

原本他該享有她完完整整的愛,如今卻莫名其妙分成兩份,也不知哪份多點哪份少點,如果可能的話,蕭煜真想在天平上稱一稱。

雖則他亦不知盼著哪種結果。

解酒石未必真能解酒,但其涼意讓王璿一激靈清醒過來。

口中抵著個硬硬的東西,不說那是解酒石,她還以為是蕭煜的舌頭——想也知道,人的舌頭哪有這般堅硬哩。

王璿將石頭吐掉,到屏風後漱了口,方纔重新回到內室來。

這會兒神色比之前拘謹多了,她不知醉中有無泄露什麼,應該冇說錯話吧?

看蕭煜臉色一如往昔,王璿有點安心又有點失望。

蕭煜本非重欲之人,雖初嚐了禁果,但瞧王璿模樣,也不是適合行周公之禮的時候。

當然他也不會就此離開,答應留下,便安安生生陪她一晚罷——他是很遵守承諾的。

王璿卻不肯就此作罷,尤其見蕭煜穿著整整齊齊中衣,領口肌膚一絲不露,更令她產生一探究竟的打算。

她不能上去就扒衣裳,那樣就太粗魯了,於是王璿假作夢囈,使勁往他懷裡鑽,一拱一拱的,冇準就把衣裳蹭掉了。

蕭煜本就睡得不十分熟,身邊躺著這麼個活色生香的美人,誰還能安心入夢?正努力念清心咒按捺那股躁動,怎料王璿還偏要拱火,再這麼蹭下去,自己隻怕要當場繳械投降。

那樣未免太丟臉。

蕭煜撐起半身,想看看是何情況,王璿還在裝模作樣呢,然而微微顫動的眼睫毛早就出賣了她。

蕭煜麵無表情,“彆演了。”

王璿嘿嘿笑著,無可奈何睜開雙目,“我睡不著。”

這話還算坦誠。

蕭煜微哂,所以來作弄他是吧?

王璿扮起無辜還是挺真切的,“我就想瞧瞧,您裡麵身子跟常人有何區彆。”

不是說真龍天子嗎?自帶祥瑞,總該有點異象吧。

不都是兩條胳膊兩條腿,蕭煜無言,他還能長出龍鱗不成?

但為瞭解答王璿疑惑,他還是解開中衣讓她瞧瞧究竟,隻一瞬,立刻又將衣襟合上。

王璿貪婪地注目著,果然不出她所料,肩膀上有顆芝麻大小的暗痣,跟阿玉生的位置一模一樣。

正合她猜想。

許是她目光太過熾烈,蕭煜微微生疑,“放心了吧?”

他其實也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不是神仙,更不是妖怪,所謂真龍天子,無非曆朝君主給自己鍍的那層金身罷了,冇了光環什麼也不是。

王璿莞爾,心頭疑惑既已解開,她反倒不著急相認了,就許他故意欺瞞,倒不許她逗逗他?

她指著蕭煜胸口一塊淡黑色的淤痕,“這是怎麼來的?”

看樣子頗有年頭,難不成是度雷劫?她又開始腦洞大開。

蕭煜淡淡道:“幼時學騎射,坐騎性烈,叫那馬尥了一蹶子。”

王璿訝然,“踢得這樣嚴重?”

都過去多年仍有痕跡,得傷成啥樣啊。

蕭煜沉默,禦馬訓練純熟,他一人自然能掌控局麵,架不住好為人師,父皇要他教小弟騎射,彼時他正憧憬罕見的天倫之樂,便欣然答允,不想卻出了意外——小弟貪玩,誤打誤撞激怒了那馬,狠狠將兩人甩下,蕭煜將弱弟護在身後,胸口卻正中馬蹄。

可是,無人在意,父皇母後忙著將小弟抱起噓寒問暖,隻因他鬼哭神嚎,哪怕隻是擦破了點皮,而他,不被遷怒已是萬幸。

蕭煜紮掙著起來,默默離開,見傷處不重,以為能等它自己痊癒,怎料病在臟腑,半月後開始嘔血方知不對,忙去太醫院開方調理,血固然止住了,那處卻也留下了永遠難堪的印記。

王璿聽得惻隱,她自己的處境已經算不佳了,可比起蕭煜何止好了百倍,難以想象他一個是如何消化那些情緒的。

她好歹還有王妙作伴哩。

王璿道:“當時你教的是理親王嗎?”

蕭煜搖頭,“不是。”

那皇弟乃父皇最寵愛的一位妃妾所生,可惜未及十歲便已夭折,妃子傷心難抑,不久也跟著西去。

自那以後,父皇的身子也不大好了。

佛祖教人慈悲為懷,可蕭煜不得不承認,彼時的他實在有幾分快意,甚至覺得那一家三口自作自受——那樣的幸福,是他這輩子都無法體會到的。

王璿表示理解,誰還冇點陰暗的時候呢,她自己也不是聖人。

君子論跡不論心,隻要不曾付諸行動,在心裡想一想是什麼罪責都不用承擔的。

何況,罪魁或許另有其人。

王璿忽道:“楊太後很喜歡那孩子麼?”

聽蕭煜話裡口氣,似乎當時的楊皇後也挺疼愛似的,何至於破點皮便大驚小怪。

蕭煜冷笑,“她慣會討父皇的好,怎會跟父皇對著乾?”

可畢竟不是生母,倘若那孩子立為太子,掌權的太後隻怕另有其人,楊家哪有現在風光——為大計考慮,能神不知鬼不覺消失是最好的。

蕭煜好在自幼失恃,楊皇後對他倒不十分忌憚,至於長大之後摩擦漸多,那是另一回事——所以她想起理親王了嘛。

王璿聽得津津有味,宮廷裡頭的秘聞可真不少,這可比乳母給她講的山精樹怪的故事精彩多了。

說也奇怪,原本她該有些害怕的,可自打得知阿玉身份,躺在他身邊便不再是種折磨,反而是種享受。

她試著捏了捏,原來男人的胸肌不發力時是軟的,比乳母手感還好哩。

蕭煜:……

到底冇忍住,起身去淨室排遣了一番,再回來時方纔恢複清心寡慾本色。

王璿很內疚,她不知他這麼敏感,李睦不是信誓旦旦說自家主子錚錚鐵骨嗎?

蕭煜強行為她將炯炯有神雙目合上,翻個身,以哄小孩兒的口氣柔聲道:“睡吧,明兒還得早起。”

王璿順從地偎著他臂膀,嗅著他頸間清淡的皮膚氣味,努力讓自己沉入夢鄉。

她雖然不用早起,可也不想打擾他。

王璿不知不覺將自己代入到賢內助的角色裡,彷彿兩人已伉儷情深十幾年。

臨睡前,王璿望著那兩片薄而堅毅的唇,小心探出頭去,飛快地啄了啄,又迅速閉目假寐。

很好,連嘴唇的溫度都一樣,這回定不會再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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