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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江湖:真氣要交稅 第228章 再遇紅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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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遠留下,其他人出去。」

牢門關閉,隔絕了外麵的視線。

「搭把手!」我低聲道。

杜清遠二話不說,上前托住周安冰冷的腿。

我揮劍斬斷布索,與杜清遠合力將屍體放在地上。

我蹲下身,捏了捏他的手臂關節,小臂內側有一道極不自然的輕微摺痕,像是被大力反擰過。

用銀針探入的鼻腔,輕輕刮拭內壁,挑出幾點沾著血絲的白色蕈形泡沫。

二師兄所過,這是溺死之人特有的特征。

「不是自縊。」我鬆開手,「是被人按住,用濕毛巾悶死,趁身體還沒僵透,再掛上去的。哼,水刑的痕跡,倉促之下沒清理乾淨。」

杜清遠驚奇:「殺人滅口?」

「沒錯。」我站起身,「他們想製造成畏罪自殺,那就畏罪自殺吧,就這麼定案!」

「不查了?」

「記住,我們是鎮武司,不是六扇門!查案是六扇門是事!」我緩緩道,「對我們來說,周安這個死人本身,一文不值。」

我蹲回屍體旁,手指指向周安慘白的臉,「重要的是,他這顆棄子想帶進棺材裡的東西!重要的是,他背後的人,究竟在怕什麼?」

五年前的稅蟲暴斃,同僚一個個「意外」身亡,唯獨他活到現在……

要麼,他握著能保命的把柄;要麼,他對某些人來說,還有未榨乾的價值。

現在他死了,大概會遂了某些人的心願吧!

「結案,暗查!」我對杜清遠道,「查他的履曆,五年來經手過的案子、信箋、文書。」

我考慮片刻,「此事交由陳岩辦,不要打草驚蛇!」

推門而出,我臉上滿是沮喪,對著門口的仵作和稅吏,揮了揮手,「確實是畏罪自殺,結案,通知家屬來認領屍體。」

……

周安的「畏罪自殺」案卷,最終被我送到了周伏龍的案頭。

他隻淡淡歎了口氣:「可惜了……總衙百工坊出來的人,竟落得如此下場。」

他放下卷宗,抬眼看向我,臉上竟擠出一絲罕見的的笑意,「江主簿近來勞心勞力,葬魂穀大捷,又接連辦案,著實辛苦。年關將至,幽州地麵也需安穩些時日。血刀門雖惡,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不妨收攏下手頭案子,好生休整,也讓弟兄們過個安穩年。」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情真意切。

我麵上恭敬應承:「謝監正大人體恤。」

心中卻是警惕萬分。

血刀門吃了這麼大虧,以他們睚眥必報的凶性,報複本該如疾風驟雨般降臨。

可這幾日,幽州城內外竟出奇的平靜,連黑市上血刀門的活動都收斂了許多。

這反常的寧靜,比明刀明槍更令人心頭發毛。

是陰家從中斡旋,暫時壓下了血刀門的怒火,換取喘息之機?

還是……他們在醞釀一場更大的風暴?

周伏龍這突如其來的「關懷」,是真心想修複關係,還是麻痹我的緩兵之計?

帶著滿腹狐疑回到值房,案頭正靜靜躺著一封來自青州的密信。

拆開火漆,是呂龜年熟悉的筆跡,言簡意賅:「青州諸事順遂,根基已固。幽州沃土,當及時深耕,勿失良機。」

田老爹和呂龜年的動作很快。

拿到了真氣經營許可證,在杜家的財力加持下,很快將青州的晶石產業收之麾下。

而且第一家真氣錢莊也在青州掛牌開業。

信中的意思,是想要把真氣錢莊生意開到幽州。

呂龜年的信像一道光,忽然給了我新的靈感!

血刀門的報複固然要防,但被他們和周伏龍、陰家牽著鼻子走,絕非長久之計。

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開辟新的戰場!

「青州的棋局已穩,該輪到我們幽州落子了。」一個清晰的念頭在腦海成型!

真氣晶石生意,這塊被陰家把持多年的肥肉,是時候動一動了。

田文玉在青州的佈局已證明可行,幽州這塊更複雜也更誘人的蛋糕,必須儘快切下第一刀!

我提筆寫了封回信,讓青州那邊派人過來。

杜清遠看著信上內容,好奇問,「姐夫哥,要開真氣錢莊?」

「不止如此!」

一個更大膽、更釜底抽薪的念頭閃過。

針對血刀門那些被朝廷稅債壓得喘不過氣、被逼得走投無路的底層武者!

真氣貸……真氣晶石錢莊!

朝廷的沉重債務,為何不能轉移到我的錢莊名下?

用相對「溫和」的利息,換取他們的情報甚至反戈?

這不僅能瓦解血刀門的根基,更能將一股龐大的、被忽視的力量,悄然收歸己用!

我體內那二百萬鈞真氣,就是這錢莊最堅實、最令人無法想象的儲備金庫!

之前如無頭蒼蠅似的東闖西撞,看似雷厲風行,殺伐果斷,對的血刀門根本造不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

幽州的棋局,在這一刻,豁然開朗。

明麵上,真氣錢莊即將開建,是為了撈錢。

暗地裡,則是一張針對血刀門底層和幽州真氣經濟命脈的網!

周伏龍想讓我「歇息」?陰家和血刀門想暫時平靜?

嗬嗬,可惜不是他們說了算!

……

進入臘月,我彷彿聽從了周伏龍的建議。

五房一改先前的淩厲鋒芒,變得「規矩」起來。

手頭積壓的、其他門派的陳年舊案被逐一翻出,重新梳理、結案歸檔。

新接的案子也無非是些查扣走私下品晶石,或是調解兩個小門派間的小糾紛。

五房的稅吏們按部就班,點卯巡查,氣氛平靜得甚至有些祥和。

李長風風塵仆仆地從黑水郡趕了回來,帶回了秦煉的密報。

不到一個月,秦煉用雷霆手段,杖斃三名稅吏,在黑水郡立足腳跟。

隻是稅糧弊案,如信中所提,「賬目如蛛網,關鍵節點皆斷,非雷霆可速清。」

我提筆回信,隻有三個字:「徐圖之。」

……

表麵上的平靜,不代表真正的懈怠。

五房值房深處,燈火常常亮至深夜。

我將從葬魂穀繳獲的文書、賬目、俘虜口供、鎮武司卷宗以及近期收集的所有關於血刀門的零碎情報,分門彆類,鋪滿了整張巨大的案幾。

據點分佈、人員調動規律、可疑的資金流向、與某些商號的隱秘聯係……

蛛絲馬跡在反複推演拚接中,試圖勾勒出血刀門的脈絡網。

要是田老爹在就好了,他的做賬及審計之道,定逃不過他的碧瞳。

杜清遠則神出鬼沒,為即將落地的「真氣錢莊」物色鋪麵。

既要避開陰家的眼線,又要方便那些見不得光的「客人」悄然往來。

……

臘月廿三,一場鵝毛大雪不期而至,將幽州城裹成一片銀裝。

就在這風雪最盛之時,杜清遠推門而入,「你猜誰來了?」

院子裡站著兩個人。

前麵一人,紅衣似火,宛如冰天雪地裡驟然綻放的烈焰紅蓮!

肩頭落滿了晶瑩的雪花,玄色大氅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內裡同樣豔烈的勁裝,襯得她肌膚勝雪,手中焚心槍斜點地麵。

「姐夫哥!」

清脆的嗓音帶著風雪的冷冽和一絲嬌嗔的火氣。

紅衣、白雪。

正是烈焰焚心槍,杜紅菱。

她身後,呂龜年像個滾動的雪球。

厚厚的皮帽皮襖裹得隻露出一雙精明的眼睛,一口標誌性的大黃牙。

他正忙著拍打身上的積雪,嘴裡還不住地嘟囔:「哎喲喂,這鬼天氣,凍煞老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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