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班要上到什麼時候 出息了,還能聽出來話外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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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息了,還能聽出來話外音了
不過自那次研討會開始,要求大家週末加班的通知頻次愈演愈烈。有時候是真的有急活,有的時候隻是慣性通知。還有的時候,是因為認識的專家和編輯隻有週末有時間出來指點報告。
何鈞瑤在某個加班的瞬間堅定了自己破釜沉舟的勇氣和信心:周忻昊都可以在試用期放棄了北京戶口找其他工作,為什麼我就不行?
後來,何鈞瑤也照貓畫虎也投了簡曆,偷偷麵試了幾家公司。她讀研時候導師管得不算很嚴格,何鈞瑤得以有機會去一家女性向遊戲公司實習。儘管對何鈞瑤隔三岔五不在辦公室的狀態頗有微詞,但隻要不耽誤論文進度,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雖然實習的時候,組長問過她:“為什麼會來這裡實習?”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雖然我們專業的就業去向大部分都是國央企,但我還是想做點喜歡的事情。”當時拿著簡曆的組長不為所動,推了推鼻梁上圓圓的眼鏡,小聲地說:“能去國企還是去國企好一點。”
但看起來,每個人似乎都會美化自己冇走過的那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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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鈞瑤在遊戲公司的經驗終於在海投中派上了用場。其中有一家做類自走棋的遊戲公司領導很欣賞她,問她:
“你跨專業考研,又做了跟自己專業不怎麼相關的工作,還在遊戲公司實習過,我看你需求通過率很高。你是怎麼能保證完美適應工作的?”
何鈞瑤當時的腦子彷彿回到了當初打著白光的麵試現場,腦子一抽:
“可能因為我本身就很聰明吧。”
遠程會議裡的領導在螢幕裡樂不可支,但也跟她說了實話:
“我們雖然有應屆生培訓製度,但你如果入職,走的是社招途徑,是無法參與培訓的。”
坐在電腦另一邊的何鈞瑤笑容僵了一半。
“公司還會用社招的標準考覈你的表現,所以你需要付出比應屆生更多的努力纔可能會留下來。對了,我們還有末位淘汰製度,每個季度一次。”
何鈞瑤正遲疑著琢磨這個跳槽的性價比的時候,冇想到周忻昊先動搖了。
前一天晚上的麵試剛結束,何鈞瑤就接到了綜合部巍姐的電話。
巍姐雖然是分管人事的副部長,卻絲毫冇有任何人事應有的人…
不過自那次研討會開始,要求大家週末加班的通知頻次愈演愈烈。有時候是真的有急活,有的時候隻是慣性通知。還有的時候,是因為認識的專家和編輯隻有週末有時間出來指點報告。
何鈞瑤在某個加班的瞬間堅定了自己破釜沉舟的勇氣和信心:周忻昊都可以在試用期放棄了北京戶口找其他工作,為什麼我就不行?
後來,何鈞瑤也照貓畫虎也投了簡曆,偷偷麵試了幾家公司。她讀研時候導師管得不算很嚴格,何鈞瑤得以有機會去一家女性向遊戲公司實習。儘管對何鈞瑤隔三岔五不在辦公室的狀態頗有微詞,但隻要不耽誤論文進度,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雖然實習的時候,組長問過她:“為什麼會來這裡實習?”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雖然我們專業的就業去向大部分都是國央企,但我還是想做點喜歡的事情。”當時拿著簡曆的組長不為所動,推了推鼻梁上圓圓的眼鏡,小聲地說:“能去國企還是去國企好一點。”
但看起來,每個人似乎都會美化自己冇走過的那條路。
——————
何鈞瑤在遊戲公司的經驗終於在海投中派上了用場。其中有一家做類自走棋的遊戲公司領導很欣賞她,問她:
“你跨專業考研,又做了跟自己專業不怎麼相關的工作,還在遊戲公司實習過,我看你需求通過率很高。你是怎麼能保證完美適應工作的?”
何鈞瑤當時的腦子彷彿回到了當初打著白光的麵試現場,腦子一抽:
“可能因為我本身就很聰明吧。”
遠程會議裡的領導在螢幕裡樂不可支,但也跟她說了實話:
“我們雖然有應屆生培訓製度,但你如果入職,走的是社招途徑,是無法參與培訓的。”
坐在電腦另一邊的何鈞瑤笑容僵了一半。
“公司還會用社招的標準考覈你的表現,所以你需要付出比應屆生更多的努力纔可能會留下來。對了,我們還有末位淘汰製度,每個季度一次。”
何鈞瑤正遲疑著琢磨這個跳槽的性價比的時候,冇想到周忻昊先動搖了。
前一天晚上的麵試剛結束,何鈞瑤就接到了綜合部巍姐的電話。
巍姐雖然是分管人事的副部長,卻絲毫冇有任何人事應有的人事敏感度,這幾日還在為這屆入職的幾個小孩東奔西跑辦理落戶手續。何鈞瑤忙完手頭報銷的事情,就開始打開細細研究填寫要求。剛填一半,微信兩朵小雲就跳動了起來。
周忻昊:
“【周忻昊落戶資料docx】”。
周忻昊:
“【證件照-白底jpg】”
周忻昊:
“菩薩有空嗎,能不能幫我把這個列印了再轉給巍姐?”
何鈞瑤好奇地點開照片。或許是冇有眼鏡的加持,白底證件照裡的周忻昊跟平日裡的那個男生神態氣質完全不一樣。平得快禿了的頭髮,皮膚黝黑,眼角下垂,嘴角微微扯向右邊,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略顯凶相。
何鈞瑤一邊吐槽這人拍照片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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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一邊又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何鈞瑤:
“啊啊啊啊我的戰友回來了!”
周忻昊發來了一個臉紅的表情包:
“我就是有點猶豫,培訓部實在是太舒服了。跟我想象中的躺平生活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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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入職已經快四個月、哪裡需要哪裡搬的何鈞瑤被安排去給協助聶明深老同誌應付一個課題項目驗收,驗收地點設置在單位樓裡的大型會議室,也不知道集團用樓裡的會議室到底是誰出錢。
何鈞瑤的作用:作為卑微乙方接受驗收組的時間變動,在驗收前一天列印,裝訂,刻盤。在驗收當天,指引大家進入會議室,給領導拎包,端茶送水,安放投影儀和筆記本,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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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和幕布的匹配性。
當她戰戰兢兢推開課題驗收會議室的大門,看見了好幾個老熟人——尤勝楠坐在評審席主位的左手邊,周忻昊坐在彙報席的後方,腳底下是一摞摞材料,旁邊坐著的好像是他的領導。
評審主位是華冶集團禿頂油頭的領導,戴著黑框眼鏡,緊皺眉頭,坐著並不是很挺拔,看起來比尤勝楠都矮半截。評審席除了尤勝楠,清一色坐著各式各樣的老頭子。
聶明深彙報完,氛圍不是很好,尤其是專家組組長,毫不留情地批評了起來,先揚後抑。
“看得出來在這方麵下了很多的功夫,但……”
“這個概念其實在兩年前就有官方標準了……”
“ppt
講得還是很清晰的,但你們提交的這個報告我認為還是不夠驗收標準……”
大家分彆發表了不是很看好的意見,最後禿頂油頭的領導戰術性清清嗓子,左右看了一眼:“這,田部長不在,我也不好說什麼。”
停頓了一分鐘,全場寂靜冇人說話。
何鈞瑤在角落裡發呆,雖然專家們語氣好像都不是很客氣,但她也聽不懂這種深奧的點評。在這尷尬的一分鐘內,她察覺到了什麼,擡頭對上了領導的視線。
地中海男人雖然不知道何鈞瑤的名字,但對這個小姑娘大概也冇什麼好立威的。剛剛嚴峻的聲音明顯弱了幾分,他朝著門口的方向擡了擡下巴:
“去把你們田育新部長叫來。”
鈞瑤聽到吩咐,立刻小跑出會議室去找田部。
跟著田部回來落座後,領導又清了清嗓子,拿起報告纔開始講話。無非就是總結剛剛的意見,然後打上一個最終結果——不予通過,三個月時間梳理,屆時進行二次驗收。
何鈞瑤之前一直覺得,在谘詢這塊,
“筆桿子”一向是很受人尊敬的,但領導作總結髮言時,特地點了一下聶明深:
“明深可是咱們行業有名的筆桿子啊,寫的東西好多次都被副國級領導批示過,但今天彙報的這個課題可真冇看出來有什麼水平……”
何鈞瑤偷偷看了一眼聶明深,他笑嗬嗬地點頭接受領導批評。鈞瑤學不來這裡任何一個人的反應,隻覺得這句話很刻薄。
散會的時候,何鈞瑤看著大家都賠著笑臉送領導離開,她這時候才明白,原來剛剛那一分鐘,是要她去找田部長這個項目的上級來,因為在場彙報的都是普通職工,級彆不夠,需要部長來代表政研一部接受集團最終審判結果。
最後會議室隻剩下何鈞瑤和周忻昊在收拾散落在桌子上的材料。她懊惱地問周忻昊:
“我是不是反應好慢?我反應好久才意識到領導讓我叫田部的用意。”
她正沉浸在惆悵中時,周忻昊把她冇收拾完的另一半邊整理好遞給她,調侃道:
“出息了,現在還能意識到自己聽不懂話外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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